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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訶大聖》章四百一十一 小正反5行陣
林濤道:「這個使得!便是你不提,我也要做主借你的!入天秀湖還是有此寶在更為便利些!」自袖中掏出一件小小物事,只有核桃大小,一口真氣噴出,那物事迎風便漲,轉眼化為一艘長有數丈的大船。

 戚澤心知此便是那辟浪神舟,當即凝目望去,見那大船外形乃是紡錘體之形,中間鼓囊,兩頭尖尖,倒是頗合前世流體動力學之妙。

 林濤用手一指,那辟浪神舟自中間洞開,露出其中空間,乃是一整座內室,全由百年根木雕成。

 喬浪說道:「這辟浪神舟是本峰特意從焚香閣中訂製回來,著實花費不菲。舟中已嵌入法陣禁製,最多可容納九十九人乘坐,可入得天秀湖下百丈之地。」

 一道法力發出,落在舟中,激活其中禁製,那長舟忽然周身發亮,虛懸半空。林濤也道:「此舟只要有金丹級數法力,便可輕松駕馭,不過若只有金丹級數,還是莫要潛入天秀湖太深的好。反正天秀湖亦是本門重地,若有甚麽事情,戚師弟盡可呼喚幫手便是!」

 戚澤喜道:「多謝兩位師兄,待得事畢,定將此舟原物奉還!」

 喬浪笑道:「若是家師在此,定然做主將此舟送你,可惜……」林濤已然喝止道:「喬師弟!」

 喬浪當即住口。

 戚澤心知定是觀瀾峰峰主身在別處,又是一個禁忌話題,才會這般諱莫如深,當即出言告辭。四人走入神舟內部,周長運自告奮勇,道:「便由我來操控飛舟罷!」

 這廝也是心眼活絡,總不能讓掌教親傳弟子做這苦力,還不如自告奮勇些。沈秀娥心思單純,道:「我來助周師兄一臂之力!」二人合力將法力注入舟內根木之中,那飛舟得了兩位金丹法力,當即緩緩浮動,往觀瀾峰下飛去。

 那飛舟體積極大,重量卻極輕,觀瀾峰打造之時思慮頗為周祥,只要是五行宗本門道訣,不拘五行,皆可操縱。

 不過多時,沈周二人已然熟悉了神舟之況,催動起來分外輕靈。那辟浪神舟下一站便轉往天柱峰,戚澤在天柱峰上熟人只有柳觀白與禾山雁兩個,並不知峰中內情,不過也料知天柱峰與觀瀾峰當是一般,峰主皆是不知所蹤。

 待得戚澤等人來至天柱峰上,卻見一位小道童攔路,再拜說道:「弟子奉了峰中長老之命,特向戚師叔祖稟告,長老說天柱峰中弟子原少,實在抽不出人手,還請戚師叔祖海涵!」

 戚澤心知往各峰借人之事已傳至天柱峰之上,但未料到那所謂長老居然直接趕人。周長運怒道:「天柱峰好不曉事!我等乃是奉了掌教至尊諭令而來,他怎敢……」

 戚澤道:「罷了!」對那道童說道:「我知道了,有勞你跑了一趟!」又命周長運駕駛飛舟離了天柱峰。

 周長運兀自憤憤不平,道:「天柱峰竟敢如此無禮!」

 戚澤倒是渾不在意,就算天柱峰不賣他這掌教至尊弟子的面子又如何?又不能打上門去,徒惹人笑。想了想,開口問道:「沈師侄,不知蕭紹師兄這些年可曾回過太衝峰?」

 沈秀娥忙道:「不曾!按理去域外凝練玄機精英總需數年乃至數十年功夫,幾年不歸倒也尋常。」

 戚澤道:「那他可有甚麽書信消息傳回?」

 沈秀娥歎道:「也不曾!」

 戚澤道:「煉劍之人,都有些孤傲脾氣,若非身陷必死殺局,只怕也不屑傳回甚麽消息。」

 沈秀娥道:「但願如此罷!」頗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樣。

 戚澤知她對蕭紹似有一種異樣情愫,二人皆是太衝峰弟子,又差了一輩,蕭紹更是孤傲之性,隻知修持煉劍,這一段情愫只怕只能噎進肚中。

 沈秀娥情絲飄飄之間,忽然回神,見戚澤盯著她瞧,臉

 頰不由有些羞紅,故意岔開話題問道:「戚師叔,不知你修煉的是甚麽功法,怎的進境如此之快?幾年之前還不過凝真,一眨眼已然修成金丹了?」

 崔騰自入舟便靠在一旁閉目養神,一副冰山模樣,他修為最低,也輪不到他來操控飛舟,聞聽此言,驀地睜開眼來,顯得十分關切。

 連正在運功操控飛舟的周長運都悄悄豎起耳朵傾聽。戚澤崛起實在太快,突然之間便成了天機子的弟子,依著故例,掌教弟子可選修五峰之中任一一峰的絕學,又或是五行齊修。不過五行齊修太過艱難,歷代掌教弟子大多是選了自家最親近的一行修行。

 沈秀娥道:「本門五峰之中各有絕學,我太衝峰有陰符劍訣,玄嶽峰有玉魄玄明功,觀瀾峰有滄浪劍訣與北冥吞海功,當陽峰有五火神焰,天柱峰則有先天長春功,戚師叔是掌教弟子,定是修煉了玉魄玄明功罷?」

 戚澤有些赧然,還是首次聽聞五行宗中有這許多功法秘訣,想了想說道:「我並非修煉這些功法。」

 沈秀娥蹙眉道:「不修煉這些功法,難道是掌教至尊直接傳授了你他的五氣玄元功?但這門道法唯有掌教至尊方有資格修習,其他人練了,便是欺師滅祖!」

 戚澤搖頭道:「也非是五氣玄元功,而是一門新創的劍訣。」

 沈秀娥驚道:「既然要修煉劍訣,何不修煉我太衝峰的陰符劍訣,而要修煉一部新創的劍法?難道那部劍訣立意還要高過陰符劍訣不成?」

 崔騰道:「沈師姐,戚師叔進境如此之快,已然說明那劍訣的確十分精妙。」

 沈秀娥恍然道:「不錯,怪不得呢,原來如此!」他兩個隻道那玄音劍訣因為進境極快才會被戚澤挑中修煉,卻未想到其他。

 周長運到底見識還要多些,驀地問道:「不知師叔修煉的那部劍訣,可曾有人憑之證道長生?」

 戚澤搖頭道:「並無!」

 周長運道:「這便有些難辦了,一部道法精深與否,須得有前賢憑之證道,若是新創之法,又怎知有無疏漏?」

 戚澤淡然笑道:「我以此法證道長生,不就行了?」

 周長運一噎,半晌方道:「戚師叔真乃真人也!弟子欽佩無極!」

 正說之間,辟浪神舟已飛至天秀湖畔,那左丘明已然等候多時,見神舟飛來,忙即招手。

 神舟打開,戚澤現身說道:「有勞左丘師兄相候!」

 左丘明笑道:「這不算甚麽,師弟居然將這辟浪神舟借了來,如此當可增出幾分勝算!可要我陪同前往?」

 戚澤道:「這倒不必,我等先行刺探一番,去去便回,請師兄在此接應罷!」

 左丘明答應的痛快,道:「好!」

 辟浪神舟合攏開來,猶如一條怪魚,一頭扎入天秀湖中。湖水有些晦暗混沌,辟浪神舟入水之後,當即往湖水深處潛去。

 戚澤不曾深入天秀湖,但沈秀娥與周長運倒有數次深入湖中,因此對路線十分精熟。

 一入湖中,果然便有深沉魔性襲來,那魔性無形無相,無處不在,想要透過神舟禁製侵蝕四人心神。

 周長運喝道:「主意運功護住心神,莫使魔頭沾染了念頭!」

 沈秀娥與崔騰兩個早已默運玄功,驅除外魔。那神舟能抵擋得無形水壓,卻抵擋不得無形魔念。舟中霍然升起一聲劍鳴,卻是戚澤震蕩五音,當即將充斥舟中的魔念盡數誅除!

 開玩笑,自戚澤入世以來,所見對手都是金丹、元嬰、法相,甚至連長生大戰都經歷了不知多少次,這點魔念還想動搖他心神?索性一並誅除算了。

 周長運喜道:「師叔的劍術果然犀利!」暗驚道:「這是甚麽劍術?無形無

 相,只有一聲劍音,便將魔意全部化去?若是他用此劍術偷襲,我卻拿甚麽抵擋?」

 戚澤道:「我倒險些忘了,你們誰精通本門大陣?最好是五行俱全的陣法,能將四人法力合一,對付那些魔物也方便些。」

 沈秀娥道:「弟子倒是會一種陣法,乃是小正反五行陣,脫胎自本門護山大陣正反五行天虛大陣,能熔煉五行之力,攻防一體,只是最少須得五位真人聯手,各執五行之一方能成陣。我們缺了天柱峰與觀瀾峰兩位高手,只怕布不成大陣。」

 戚澤道:「無妨,你將此陣法傳授給我們便是!」

 沈秀娥當下將那小正反五行陣妙訣說了,其實玄門各派皆有壓箱底的護山陣法,用來護持山門,這小正反五行陣便是將正反五行天虛大陣拆散細分之後簡化而來。

 只要有五人修煉五行之一,合力之下便可布陣,五行宗不但不敝帚自珍,還鼓勵弟子修習這部陣法,畢竟下山之後,凶險太多,能多出一份防身之力,自是最好。

 崔騰與周長運皆曾學過,沈秀娥倒成了專為戚澤一人講解陣法,好在戚澤學的極快,只聽了一遍,便即心領神會,說道:「有勞三位各自分出三成真氣來!」

 那三人自是不敢違命,當即分出三成真氣,在舟中匯成了一道兩色奇光。

 戚澤苦笑一聲,沈秀娥與崔騰真氣同出一源,皆是金行,周長運乃是火行,余下三行唯有靠他自家補足。

 三人也不知戚澤要如何催動那小正反五行陣,卻見其用手一指,指尖現了三道奇光,與三人的真氣混合一處,立有青黃黑白赤五色升起,果然是五行俱全!

 沈秀娥驚道:「原來戚師叔的劍訣亦是五行同修!」話一出口才覺不對,戚澤當年獲準修煉五方真煞,五行宗中無人不知,所修功法當然是五行俱全,只是不知究竟凝練了甚麽罡氣,又修成了甚麽神通。

 此為玄門修士最大隱秘,關乎道基與道法破綻,便是枕邊人都不會輕易透露,沈秀娥自也不會怎怎呼呼的去問。

 戚澤心念一動,那五色奇光透出神舟之外,將神舟包裹了起來。小正反五行陣攻防一體,自是遠遠不止這點功用,不過此陣威力極大,消耗也大,好在此時尚未接戰,戚澤還能消耗的起。

 周長運忖道:「五行之中金火二行最是猝烈,氣脈亦是最短,一旦遇上魔物,交手之下,這小正反五行陣要如何維持?只怕戚澤無此悠長氣脈!」

 天秀湖下亦是十分昏暗,內中果然另有乾坤,根本探不到底部,全靠神舟自身所發神光照亮周遭。那陰沉魔性無孔不入,無處不在,時刻侵襲,好在都被小正反五行陣擋住煉化。

 周長運見戚澤一人維持三行真氣,又要煉化魔性,卻行若無事,也是暗暗佩服,忖道:「難道他所修劍訣如此神異?」

 忽聽水中異響連連,忽然現出點點奇光。那辟浪神舟前艙之上乃是一塊經法力祭煉的琉璃,將其上木質之物撤去,便可將外界之景一覽無余。

 沈秀娥見了那些奇光,面色古怪,說道:「是許多老蚌!」

 戚澤心頭一動,想不到時隔多年,居然又遇上那蚌精之流,凝目望去,果見許多老蚌閃動貝殼,疾速遊來,其等體內皆生有一顆蚌珠,只是已成漆黑之色,連貝殼上許多符文都受魔性扭曲,沾染了無上魔意。

 周長運冷笑道:「這些廢物不過凝煞級數,反手可滅!」

 戚澤道:「先不忙動手!待它們遊近再說!」天機子雖要他誅除魔物,但若能將魔性驅除,還這些生靈一個清明,自是不必大肆殺戮。

 周長運奇道:「趁它們相隔還遠,何不一口氣盡數誅殺?」

 戚澤搖了搖頭,周長運無法,隻好忍氣聽命。

 卻見戚澤歎息一聲,腦後升起一點光華,須臾之間穿破神舟,往湖底迎去,正是法身出動。

 那焦魁乃是火蛟之身,受湖水克制,因此未帶他來,有法身在此,也不必多慮。

 白玉城中道殿之上,天機子目露神光,瞧了天秀湖一眼,冷笑道:「狗屁的慈悲心,戚澤那小子只會節外生枝!」

 法身一出,便有佛光圓轉,不但將周遭數十丈之內的魔性煉化一空,連帶還向那些蚌精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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