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腰子呢?”
“馬上來!”
酒過,陸沉微醺,桌子上趴著個喝暈過去的陳清譚。
陸沉從耳朵上摘下煙,點燃。
青煙嫋嫋升起,盤旋消散,視野漸漸模糊,排檔裡的燈光忽明忽滅,周遭嘈雜的笑罵聲漸漸消散。
不對,這是真的沒了。
陸沉一個激靈,腦子瞬間清明。
排檔還是那個排檔,周圍的人卻一瞬間全都昏睡了過去,只有那個風韻猶存的老板娘,背對著陸沉切著什麽東西,婀娜的背影卻讓陸沉心裡一沉。
這一家小小的排檔悄無聲息的靜了下來。
老板娘轉過身來,端著一盤下酒菜,款款走到陸沉這一桌面前,輕笑道。
“這是送您的小菜,腰子馬上就來。”
“請問,你是要...”
“你的,還是他的。”
老板娘指了指昏睡過去的陳清譚,白皙修長的手指,黑色的指甲緩緩長出,鋒利如刀。
陸沉面色一沉,老板娘笑魘如花。
突然,陸沉笑了起來,他抄起桌上的那盤小菜,猙獰笑道。
“老子要你的!”
老板娘臉上笑容僵硬,視線中,那盤她親手做的下酒菜,漸漸放大,最後糊到了她的臉上。
陸沉迅速摸到自己帶來的包,從裡面掏出一塊黑色的...板磚?陸沉清秀的臉上滿是猙獰,額頭上脖子上青筋暴起,他轉過身看著老板娘笑了起來。
黑色的磚身上面流光閃爍,匯聚成一個詭異的圖案,老板娘一聲尖叫,抹了把臉,手上全是惡心的油汙,對於她這種已經不是人了還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東西來說,這無疑是最令她難以接受的。
“我要你死!”
“啪!”
“你...”
“啪!”
“……”
“啪!”
陸沉笑了笑。
“不好意思,沒收住,要不...”
“我給你右邊也來一下?保證給你打...糾正對稱咯!”
……
“我要你死!”老板娘往日風情不再,顯得有些歇斯底裡。
“你在叫什麽東西啊你!”
狂風驟雨般,迎著老板娘的面卻是伴隨著破空聲揮舞過來的,黑色的板磚狀的東西。
老板娘面容扭曲,油汙混雜著妝粉點滴落下,露出其下遮蓋著的醜陋肌膚,她譏諷地笑了笑,手上指甲轉黑,延伸出幾寸,黑指甲順著板磚而去。
不過是凡俗之物,一爪破之。
老板娘心中這般想著。
“嘎吱。”黑指甲在那同是黑色的磚頭前,應聲而碎,落到了老板娘臉上。
“不!!!”老板娘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她絕望地發現,板磚帶來的,不僅僅是疼痛與羞辱,每一次糊臉,她體內的靈氣便會被抽走一絲。
雖然量不多,但耐不住陸沉刮的勤快啊。
老板娘如瀑般的青絲褪去些許,泛出幾簇灰白,陸沉半蹲下身子,握著板磚的右手還緊緊按在老板娘臉上,他微微低下頭,像是說悄悄話一樣湊到老板娘耳邊。
“這位客人。”
“你要...誰的腰子?”
老板娘抬著眼皮:“你就沒想過,你剛剛吃的是什麽?”
陸沉輕蔑地笑了笑,從腰間抽出問鳴。
“你這種大媽還能維系青春容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憑借的就是男性腰子裡的旺盛陽氣。”
“這你舍得給我?”問鳴的刀尖挑起老板娘的下巴,
他盯著老板娘的眼睛。 噗嗤。
破空聲從背後響起,帶起的勁風中摻雜著低吼。
陸沉只是偏過頭,那一刀從遠處飛來,擊碎了牆。
他回頭看向不遠處,廚房門口喘著粗氣,通紅雙眼滿是恨意的彪形大漢,嘴角勾起弧度。
“你這麽愛美,嘎腰子這種髒活累活,一不留神就會沾上一臉一手的血汙,那種入骨的腥氣是香水怎麽蓋都蓋不住的。”
“那麽問題就來了。”
陸沉將黑色手機放進大衣的口袋,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鏡,反手一刀扎進老板娘的心臟。
老板娘淒厲的慘叫與模樣刺激到了大漢,一聲怒吼,向著陸沉衝來。
陸沉並沒有退避, 而是欺身上前。
“是誰動的手?”
……
“是誰動的手?”
排檔外,停在不遠處陰影中的一輛車內。
風衣男怒意壓製在喉嚨裡,看著手下遞上來的報告與陸沉的個人資料,低聲質問。
他的旁邊,幾個身姿挺拔的男人低著頭,像是犯錯的孩子。
“報告頭兒,不知道。”
“不知道?你們的情報工作是怎麽做的?什麽時候進去個覺醒能力的?你們是不知道覺醒者進了這家店會發生什麽事嘛?”風衣男的瞳孔呈赤紅色,但與美瞳不同,其上的花卉紋路轉動,此時因為情緒激動,花卉轉動的速度也變快了幾分。
“現在這個世界開始有了不好的變化,這時候一個覺醒者有多重要你們自己心裡有數。
“拋開其他的不提,但是這排檔裡的普通民眾要是出了事,後果你們清楚。”
風衣男回頭看向排檔,在他的視線中,整座排檔籠罩在一片朦朧的黑霧之中。
詭域。
被訓斥的幾人中,有一人猶豫了下,還是開口。
“頭兒...”
“說。”
“頭兒,儀器沒有檢測到他身上有靈力波動。”
風衣男皺了皺眉:“會不會是儀器出了問題。”
“我們找了小李他們測試過,儀器沒問題。”
風衣男揮了揮手,示意幾人退下。
他看著域中,透過那層黑霧,他隱約能夠看清,裡面陸沉的面容。
“陸沉嘛...”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