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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菱河》械鬥
  楊峰婚後天天和柳絮膩在一起,形影不離。晚稻收割完後,農村基本上沒什麽事了。農閑的人們大多是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打牌賭博。沒結婚前,楊風偶爾也會玩一玩,今年卻是哪都不去。陪著柳絮看書,寫字。柳絮也買了很多毛線,要給家裡人每人織一件毛衣。

  元旦的時候柳絮老是反胃,楊峰陪著去鎮衛生院做檢查。醫生望著他說“恭喜你們,你愛人懷孕了”。兩人幸福地相視一笑,楊峰在鎮上買了兩斤豬肉,又挑了幾斤蘋果,李子等水果,回到家一家人都高興極了。楊鴻儒對兒媳婦說“柳絮懷得是我們家宗字輩第一個孩子,值得慶賀,你做幾個好菜,我們一家人慶祝一下,另外,注意別讓柳絮乾重活”。“爸,我知道”。柳絮在旁說“爺爺,我這才懷孕幾周,身子靈活著呢,沒那麽嬌貴”。楊鴻儒嚴肅地說“孩子,你可別不當回事,以後有什麽活讓峰子去做”。

  自從柳絮懷孕後,在家中的待遇更是提高了,這也不讓做,那也不讓做,常常弄得她哭笑不得。楊峰雖然也覺得有點小題大做,但既然父母讓他陪妻子,他便樂得正中下懷。除了每星期六下午去接妹妹放學外,其他時間都是和妻子在一起。柳絮這段時間對學習特別積極,上廁所都拿著一本書,以至於上茅房也是一蹲就是一二十分鍾。有一次,楊峰見她去了好久都沒出來。便跑到茅房去看,見她正拿著一本小說看的入迷。於是取笑著念道“屎臭鼻子苦,風吹屁股冷。再蹲腳會麻,明天再來拉”。柳絮回屋後纏著他把剛才那幾句話寫下來給她,留作他取笑她的證據。

  蔡春桃看柳絮吃李子的樣子,悄悄地對楊修文說“酸兒辣女,柳絮懷的肯定是男孩”,“你這哪來的歪理,管她是男是女,都是我們的孫子,我一樣喜歡,你可別重男輕女”。楊修文邊看書邊對妻子說。

  幸福快樂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眼到了臘月初八,蔡春桃煮了臘八粥,讓楊峰端一碗給柳絮,順口問他昨晚楊剛來找他有什麽事嗎?楊峰說“他說他今天要去相親,來找我商量商量”,“這是好事呀,有什麽好商量的,這孩子真是,什麽事都要和你商量,你要好好勸勸他,別眼光太高”。“我知道,媽”。

  吃過中午飯,柳絮拿過毛衣來織,楊峰讓她坐床上去織,暖和點,柳絮上床後叫楊峰也坐被窩裡來,邊織毛衣邊聊著天。柳絮問楊峰上午開村民會講了些什麽?楊峰哥說“還是組織大家準備和你們柳溝村打仗的事,這一兩年兩個村子越來越相亙敵視了,都是從那次搶水打架開始的,今天你抓我頭牛,明天我打你一頭豬的。去年玩龍燈的時侯在路上遇上也是互不相讓,發生爭執,差點打起來了。昨晚柳溝村有兩個人劃船過來,扔大磚頭砸了修福大伯家和村長家的房子,後拖的瓦被砸了好幾個大窟窿,村長家的一口鐵鍋都被砸破了,村長動員大家要團結一心,無論是誰家的事,都不能任由別村的人欺負,要不然就在這個地方立不住腳”。

  柳絮停下手中織著的毛衣,望著楊峰說“你可別亂出頭,我們還要兩邊走動呢”。楊峰輕輕摸著她的肚子說“你男人有那麽傻嗎,我知道怎麽做”。柳絮抓起毛衣織了幾針,停下來問“你說是誰那麽無聊,半夜劃船過來砸人家的瓦”,“我也不太清楚,等他們兩家穿衣追出門,上了堤岸只看見有兩人已劃船快到對岸了,估計是因為昨天柳隆貴來找村長和修福大伯評理的事,他們都沒理會才來報復的吧”。

  “隆貴叔爺找他們評理?是有什麽事嗎”?

  “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聽說好像是楊耀宗打了他還搶了他的錢”。

  其實他們不知道在昨天之前,楊耀宗就搶過柳隆貴幾次。昨天在紅光渠上,楊耀宗又碰上趕種豬從前進村給兩家母豬配完種後回村的柳隆貴。楊耀宗正口袋空空,問父母也沒要到一分錢,原來弟弟楊耀威還能時不時給他一二元錢,後來陳冬梅嫁過來後掌管了家中的錢袋子,他便很難要到錢了。本想再去鎮上和那些流子一起混飯吃,走在路上一見到柳隆貴,不禁兩眼放光,從以前幾次柳隆貴一嚇便掏錢的情形看,今天又是給他送錢來了,他看了一下前後無人,攔住柳隆貴說“柳老頭,又賺不少錢吧,我這手頭正緊,借點錢來用用”。柳隆貴一看是他,心裡暗暗叫苦,心想怎麽這麽倒霉,又踫到這個瘟神,前幾次被搶身上也就10元20元的,給他就給了,今天自已家的種豬給兩家母豬配了種,都收了錢,另外年關來臨,又收了另外兩家原來的欠款,口袋裡有一百來元錢,自然不肯給他。便陪著笑說“耀宗兄弟,你看你前幾次說手頭緊,我都借過錢給你,你也沒有還,現在馬上過年了,你總得留幾元錢給我過年吧”。柳耀宗臉一板“柳老頭,誰不知道你家有錢,還在這跟我哭窮,大家都說你早已是萬元戶了,兩口子在床上數錢數了一晚上都沒數請。你整天趕著豬從我們村這邊走,也沒見你交過什麽過路費,現在向你借點錢花花就這麽小氣嗎”?說著就上來翻他口袋,柳隆貴往後退著,用手捂住裝錢的口袋,大聲叫著“搶錢啦,有人搶錢啦”。楊耀宗一聽,氣急敗壞地上前猛踹兩腳“你個老不死的,我讓你叫”。柳隆貴被踹倒滾在了溝渠裡,楊耀宗趕上去騎在他身上,用力扳他的手,掏出一個裝錢的塑料袋,裡面卷成一團的十幾張大團結讓他心花怒放。他站起來剛要走,柳隆貴一把抱住他的腳,不肯松開,楊耀宗看著遠處有人走來,情急之下彎腰打了他幾拳,用力撥出腳,撒腿就跑了。柳隆貴望著遠去的楊耀宗破口大罵“你這個斷子絕孫的流子,你不得好死”。又沒什麽辦法,前幾次去派出所報告也沒有結果,這柳耀宗還是天天在外面晃。他隻得一路不停地罵著,趕著種豬,來找楊修逢和楊修福評理找說法,楊修福說“這個混帳,我也管不了他,真要是他做的,你去找他,怎麽罰都隨你”。楊修逢也說“葛個絕崽,他父母都管不了他,我又能拿他怎麽辦,這事我管不了”。柳隆貴也沒辦法,隻得回家找柳紹基哭訴,柳紹基一聽,氣憤不已,恨恨地說“楊家河人太欺負人了,光天化日之下搶錢還打人,而且家裡人和村長都不管,太不把我們柳溝村當回事了”。但因為柳隆貴過去沒討到什麽說法,自己去的話還是一樣的話就沒面子了。便出了個餿主意,就柳紹華和柳小亮晚上去砸他們兩家的房子。怕走路去回來被人攔住,於是選擇劃船過去。

  楊峰和柳絮正在聊著這件事,猛聽到有個女人的聲音在大聲哭喊著“不得了啦,柳溝村的人打人啦,快來人呀”。兩人一驚,楊峰忙坐起來,剛要穿衣,被柳絮攔住“不要去看,管他們怎麽鬧,我們不去惹這些是非”。楊峰不想拂妻子的意,便重新躺下,只聽得後面堤壩上人聲嘈雜,十來分鍾後,一陣急促的鑼聲響起,楊峰再也躺不住,邊穿衣服邊說“敲鑼了,這是村裡緊急的召集聲,我們這一房就我們一家,我要不去的話,村裡人會說閑話的,那以後在村裡就沒法抬頭了”。柳絮沒辦法,叮囑道“那你小心點,去做做樣子,別和人打架”。楊峰點著頭,“我知道,看見爸爸我會讓他往後站的,你安心在家,不會有事的”。柳絮也穿衣下床,再次叮囑著楊峰。

  楊峰跑上去時,堤壩上己站滿了人,許多人拿著漁叉,扁擔在叫嚷著。楊峰看見楊剛的二哥楊猛正往前跑,忙一把拉住問怎麽回事,楊猛邊跑邊向他說了個大概:上午開完村民會後,楊修福不像別人那樣愛聚在一起玩牌。他和他妻子挑著拖網去流菱河上遊捕魚。從電灌站分開,楊修福在北岸,他妻子在南邊。一來一去的拉著爬網。冬天的魚都在河底的泥裡面,只能用爬網才能抓到,快到大肚灘的時候,兩邊都已經捕了不少魚了。正打算回家時,北岸堤壩上突然衝下來兩個人,其中一人用腳踩住爬網,雙手用力一扯,漁網就被撕破了,另一個人二話沒說,中過來對著楊修福就是一拳,楊修福卒不及防,”哎呦”一聲滑倒在河灘上,那人趕上去又踢了兩腳。楊修福捂著肚子半天沒爬起來,打人的柳小亮一彎腰提著楊修福捕上來的半蔞魚,和柳紹華揚長而去。對面河灘上楊修福的老婆被突如其來的禍事嚇傻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才大聲呼喊著回村叫人,五六個在楊耀武店裡打牌的人,首先衝上提岸往北岸跑去。迎面碰上正從大肚灘回來的柳小亮和柳紹華,雙方在排灌站靠北岸處立即叫罵著對峙起來。楊修逄聽了楊修福老婆的哭訴,立即敲起了鑼,讓全村的年輕男丁都拿著武器往地壩上趕。而北岸的柳紹基在聽到對岸的鑼聲後雖不知發生什麽事,但也知道這是對方在召集人的鑼聲,便也不由分說邊敲鑼邊呼喊大家做好準備。男人們紛紛提著漁叉往堤岸上跑。此時,堤壩上兩邊的人越聚越多。

  今天上午才剛剛回家的楊耀宗正在家睡覺,聽到母親的哭喊聲和鑼聲,忙爬起來穿好衣服,來到隔壁楊修逢家,一把操起放在大門後的土銃,回家把去年玩龍燈時藏起來的硝和彈珠鐵片裝進銃管放進引線,又抓了兩把土填滿壓實後,匆忙往人群密集的地方跑去,分開人群來到對持的人們面前,一眼就看到柳隆貴在手舞足蹈地說著什麽,他生怕那老東西把昨天的事說出來。他掏出打火機,點著引線,對著柳隆貴就放了一銃。“咚”的一聲巨響,嘈雜的人群一下安靜下來,只聽到柳隆貴慘叫一聲,捂著臉栽倒在地,接著從堤壩上滾了下去。

  短暫的寂靜之後,柳溝村的人紅了眼。怒吼著湧了過來,柳小亮奪過身旁人的漁叉往楊耀宗就刺了過來,楊耀宗嚇得將銃往前一扔,轉身就跑。柳小亮躲過扔過來的銃,見前面的楊修迢伸雙手攔著,挺叉就刺,正從後面趕上來的楊峰一見之下,來不及多想,拉住楊修迢後背的衣服往後一帶,柳小亮的漁叉從他前胸幾公分處滑了下去刺進了他的小腿肚子。跟在楊峰身旁的楊猛見父親被刺,掄起手中的扁擔就向柳小亮砸去,柳小亮聽聲音就知道這一扁擔的份量, 忙一矮身,躲]過去。旁邊的柳紹華“哎喲”一聲,扁擔結結實實的砍在他的左臂上。柳小亮躲過這一扁擔後,挺漁叉又刺向楊猛身後的楊修逄。楊峰顧不得受傷的楊修迢,飛起一腳,從旁邊踢開柳小亮的漁叉,漁叉被踢著從楊修逢的身前劃過打在他侄子楊堅身上,落下時在楊堅腳背上扎了個洞。而楊堅手中的漁叉卻刺透棉祆扎進了柳小明的肚子。這時,突然有人高喊“不得了啦,死人啦”。人們順著聲音往河裡一看,只見柳隆貴臉朝下漂浮在水面上,身邊的河水被鮮血染紅了一片,已有好幾個人飛快地跑下堤壩,下河去撈人。柳紹華捂著手臂哭喊著跑向河灘,跑在前面的兩人不顧冰冷的河水,撲下去把柳隆貴撈了上來,平放在河灘上,一模鼻子,早己氣息全無,煞白的臉上全是鋼珠鐵片,猙獰極了,有幾個膽小的看了一眼忙轉頭不敢再看,柳紹華撲到父親跟前,一看這慘狀,號淘大哭起來。

  兩岸的人一看死人了,漸漸的有人開始往回縮了,一有人開頭,馬上就有人跟樣,密集的人群開始象潮水般的往回退。楊峰也顧不了許多,忙背起受傷的楊修迢,衝養還站在那望著河灘發愣的楊猛喊道“猛哥,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送你爸去醫院”楊猛忙點頭應著,一路跑著往家去推自行車。

  一小時不到,鎮衛生院便忙碌起來,接二連三地收治從兩個村趕來的受傷的人,大家再無心爭執,彼此見面尷尬的互不理睬。柳紹華顧不上安置在去的父親,被人拉著也來了衛生院,一拍片子,手臂粉碎性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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