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推薦:城西之戰隨著陸言和謝卓顏的離開,落下了帷幕。
曾經的迷天盟聖主,一代戰神關七,死在陸言之手!
陸言的顯赫戰績之中再添璀璨一筆!
而真正成為傳奇的,不是陸言,而是小李飛刀!
在這一戰之前,所有人都認為《多情劍客無情劍》只是一個動人的故事。
小李探花李尋歡的小李飛刀只是存在於故事之中。
即便是天底下飛刀之術最厲害的人也沒有辦法精準的鎖定對手的咽喉,例不虛發。
可是陸言在面對戰神關七,面對這個強大的足以憑借一己之力毀滅京師的天人時,真正向眾人展現了飛刀神技!
小李飛刀,例不虛發!
至少在目前,陸言做到了這一點!
即便是在大宋江湖之中,實力排名堪稱前三之一的關七都擋不住這一刀。
普天之下,又有誰能夠擋住這一刀?
自在門韋青青青?
還是少林寺掃地僧?
恐怕都不能!
在這種情況之下,也不會有人去嘲笑米蒼穹。
有些時候,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勇士,是英雄。
但是更多的時候,卻是蠢貨!
顯然米蒼穹並不是一個蠢貨。
他做出了所有正常人都會做出的選擇。
要說在聽說這一戰的人當中誰最激動,那必然就是李壞。
一直以來,李壞都知道陸言很厲害。
但是他沒想到陸言竟是真的可以做到小李飛刀,例不虛發!
他無比的難過,無比的後悔。
難過自己沒有在現場親眼看到這一刀。
後悔自己為什麽沒有去京城,而是選擇在家中閉門練刀。
若是能親眼目睹這一刀,他的飛刀之術一定可以得到巨大的提升!
所幸,他聽說現場所有人都沒有看到陸言是在什麽時候揮出了這一刀。
當所有人看到這一刀的時候,刀已經插在關七的咽喉之中。
據說現在關七的屍體還在城西,在氣的籠罩之下,沒有人可以靠近。
如果他現在趕去京城,也許還可以看一眼關七的屍體,親眼見證這一刀的奇跡。
所以李壞動身了。
他飛奔著去了京城。
也親眼看到了那插在關七咽喉上的飛刀。
看起來很尋常的飛刀。
但是李壞知道,這柄飛刀將會成為一個傳奇!
……
神侯府。
謝卓顏看著正在悠閑的曬著太陽的陸言,臉上笑意盈盈。
“現在外面到處都在傳你一刀秒殺關七的戰績。”
“以前都叫你無知書生,現在好像改名字了。”
陸言聞言懶洋洋的看了謝卓顏一眼,有些好奇地問道:“改成了什麽?”
謝卓顏笑著說道:“現在外面都叫你陸一刀。”
陸言聞言五官頓時皺了起來。
說實話,他被這個外號給醜到了。
太難聽了。
謝卓顏笑吟吟的說道:“現在江湖上傳言,沒有人可以躲過你這一刀。”
“在單打獨鬥的情況下,你就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
陸言聞言哭笑不得。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他這一刀的確是非常厲害,但是機會只有三次。
如今已經用過一次,還剩下兩次。
且用且珍惜。
就在陸言和謝卓顏交談的時候,諸葛正我親自領著一個身著黑衣的男人來到了院子裡。
諸葛正我望著陸言,說道:“陸先生,我來為你介紹一下。”
“這位是在下的師父,自在門掌門人,韋青青青。”
陸言先前就在好奇,能夠讓諸葛正我用如此恭敬態度對待的人是誰。
沒想到竟是諸葛正我的師父,韋青青青!
陸言從躺椅上站起身來,拱手說道:“晚輩陸言,見過前輩。”
韋青青青擺手,笑著說道:“在你面前,我可不敢自稱前輩。”
“萬一你哪天前輩叫著不順口,冷不丁給我一刀,我哭都沒機會。”
陸言聽到韋青青青的話,回應道:“我出刀隻為自保,任何時候都是如此。”
韋青青青看著陸言那不卑不亢的樣子,又說道:“你既然擁有秒殺關七的實力,那以後和我以兄弟相稱便是,不必前輩晚輩的那麽客套。”
陸言也不客氣,直接稱呼道:“韋兄說的在理。”
站在韋青青青身邊的諸葛正我聽到這一番話,臉色不禁變得極為古怪。
陸言和追命是朋友。
如今又和韋青青青稱兄道弟。
那他夾在中間,輩分到底是高還是低?
韋青青青望著陸言,感歎一聲道:“我也曾經在酒樓之中聽過《多情劍客無情劍》的故事。”
“一開始我並不相信世界上會有如此厲害的刀法。”
“在聽說城西一戰的時候,我依然不相信。”
“但是當我親眼看到關七的屍體的時候,我不得不信。”
說起這件事情,韋青青青心中真是感慨萬千。
陸言的強大,是一種無法用常理來形容的強大。
陸言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麽謙虛的話。
他現在謙虛,反而會讓人覺得虛偽。
韋青青青又說道:“原本我是想要親自出手對付關七的,但是金台勸住了我。”
“我又說過,不管是誰擺平了這件事情,我都會送他一份大禮。”
“你想要什麽?只要是我能給你的,我都給你。”
若是尋常人聽到韋青青青這一番話。
一定會向韋青青青索要神兵利器又或者是絕世功法。
但是這些東西陸言都不缺。
陸言現在欠缺的就是成為天人的契機。
所以在經過片刻的思考之後,陸言對韋青青青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我想要可以增長內力的丹藥。”
說完這句話,陸言又補充道:“多多益善。”
聽到陸言的話,韋青青青有些好奇地問道:“你想要這種丹藥,是為了縮短內力積累的時間,早日成為天人?”
陸言坦誠的點頭承認。
他眼下已經沒有其他的想法,所求唯有天人。
韋青青青有些無奈的說道:“很可惜,我手裡並沒有這種丹藥。”
陸言聞言不禁有些遺憾,不過他也沒說什麽。
畢竟這種丹藥極為罕見,並不是所有人都會隨身配備。
韋青青青話鋒一轉,又說道:“不過我知道有地方一定有這種丹藥,而且很多,你如果想要成為天人,也勢必要去這個地方。”
陸言聞言眼前頓時一亮,連忙問道:“是哪兒?”
韋青青青指向東方,回答道:“大唐!”
……
按照韋青青青的說法,大唐武林高手無數。
武者的整體質量是要高於大宋的。
行者境的高手,在大宋江湖幾乎可以橫行無忌。
但是如果是在大唐,行者境雖然也是高手,但是卻沒辦法太過放肆。
因為大唐的行者境高手太多。
而且江湖勢力也是極多。
一旦招惹到,那可能就是招惹了一窩兒,會麻煩得很。
至於天人,少說也有七八位之多。
以陸言的實力想要在大唐行走,自然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但是也要小心翼翼,避免在陰溝裡翻船。
對於陸言而言,他自然是渴望成為天人的。
所以他勢必是要去大唐走一遭的。
謝卓顏握著陸言的手,說道:“你要去哪兒我都跟著你,這一次可不用再等三個月了。”
陸言輕輕點頭,笑著說道:“好,我們一起。”
“不過在去大唐之前,我們還有一些事情要做。”
……
就在十多天之前,陸言想要進入六分半堂總舵,還需要用潛入的方式。
但是現在,他想要進入六分半堂總舵,卻是連一個膽敢阻攔的人都沒有。
六分半堂的護衛不遠不近的跟在陸言的身後,望著陸言的目光都是極為警惕。
不過在這警惕之下,隱藏著的卻是深深地恐懼。
在這十多天時間裡,城西一戰早已經傳遍天下。
江湖當中所有人都清楚地知道陸言是一個多麽恐怖的存在。
眼下陸言要進入六分半堂總舵,除非是瘋了不怕死的人,否則誰敢阻攔!
在總舵的前廳台階上。
雷純和斷了一臂的狄飛驚站在那裡,面色平靜。
雷純看著緩步走來的陸言,上前一步,說道:“陸先生來此,是為了興師問罪嗎?”
“這一切都是我一個人的算計,如果陸先生要殺,便殺了我吧。”
“六分半堂的其他人是無辜的,還請陸先生寬容大量,放他們一條生路。”
陸言看著雷純說道:“江湖紛爭,打打殺殺,這些都很正常。”
“如今我應該算是贏的一方,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可以提出一些要求呢?”
雷純點頭,說道:“這是自然,陸先生有什麽要求盡管開口,我一定答應。”
陸言聞言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解散六分半堂吧。”
“只要六分半堂解散,從此不再重立,我可以放過你們所有人。”
狄飛驚聞言臉色驟然一變。
這些年來,他早已經將六分半堂當做了自己的家。
如果家沒了,那他活著的意義又是什麽!
“好,我答應。”
雷純答應了,她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下來。
解散六分半堂,保全所有人的性命,這是一件很劃算的事情。
他們必須要為自己的失敗付出代價。
而這已經是最輕松的代價了。
“我會在解散六分半堂之後,將堂裡的一切都分發下去,分文不取。”
“不過請給我一些時間,最多三天。”
陸言點頭,說道:“好,我給你三天時間。”
說著陸言便準備轉身離開。
“請等一下。”
雷純忽然叫住了陸言,她的臉上露出一抹複雜之色。
“蘇夢枕他還好嗎?”
陸言聞言回頭看了雷純一眼,笑著說道:“如果你想要知道他好不好,自己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雷純沒有再說什麽。
陸言離開了。
狄飛驚將目光看向雷純,說道:“其實我寧願死,死在六分半堂解散之前。”
雷純輕歎一聲,搖頭說道:“你死了,我死了,六分半堂和被解散又有什麽區別。”
“每一個人的性命都很珍貴,不要讓自己死的沒有任何意義。”
眼下六分半堂還可以支撐,是因為她還活著,狄飛驚還在。
如果她和狄飛驚都死了,六分半堂也就散了。
現在他們活著,自己散去六分半堂,至少還能顯得體面一些,從容一些。
總而言之,這是最好的結果。
……
金風細雨樓舊址。
如今的六分半堂金風堂口。
蘇夢枕和王小石站在門前,看著六分半堂的人撤離,並沒有要阻攔的意思。
他們已經聽說了六分半堂即將解散的事情。
這些人很快就不再是六分半堂的人。
所以懲治他們,沒有任何意義。
“這裡過去是金風細雨樓,以後也會是金風細雨樓。”
蘇夢枕踩在那一片廢墟上,望著眼前的斷壁殘垣,彷佛可以看到曾經的輝煌。
很快,這輝煌就會再現。
王小石點頭說道:“我們兄弟一起,重建金風細雨樓!”
蘇夢枕用力點頭。
患難見真情。
唯有王小石才是他真正的兄弟。
就在兩人交談時,忽然有一道腳步聲在他們的身後響起。
他們回頭看去,便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緩步走來。
白愁飛。
他們曾經的兄弟。
在看到白愁飛的那一刻,蘇夢枕的心情很複雜。
他對白愁飛是有真的兄弟感情。
因為他們曾經並肩作戰,出生入死。
但是他無法忘記白愁飛曾經做過的事情。
被兄弟背刺的痛苦,他這一輩子都會記得清清楚楚。
王小石看到白愁飛,心情同樣複雜。
在這個江湖之中,白愁飛是他最先結識的朋友。
他以為他們會永遠是朋友,可以將後背交給彼此。
可是現在他們卻成為了敵人。
往日種種,終究是成了一種回憶。
“你來做什麽?”
蘇夢枕望著白愁飛,心情漸漸平靜下來。
白愁飛面無表情,說道:“我不是來向你們認錯的,也不是來向你們請求原諒的。”
“我知道我為了我的野心,為了我的利益做過什麽事情。”
“也許有過後悔,也許有過痛苦,但是都已經過去了。”
王小石問道:“所以你來做什麽?”
白愁飛抬頭望向天空,輕聲說道:“想飛之心,永遠不死。”
“但是現在,我死心了。”
“即便我飛得再高再遠,也得不到我想要的東西。”
說話間白愁飛從腰間解下兩柄短劍,左手一劍刺入自己的丹田,右手一劍刺進自己的胸口。
鮮血飛濺,染紅了白衣。
蘇夢枕和王小石看著這一幕,沉默著沒有說話。
白愁飛看著蘇夢枕和王小石,忽然笑了一聲。
他說道:“丹田這一劍廢去我的武功,這是我還給你蘇夢枕的。”
“胸口這一劍廢去我的野心,這是我還給你王小石的。”
“從今天以後,世界上再也沒有白愁飛這個人。”
“如果你們覺得不滿足,現在可以過來殺了我。”
“機會就這一次。”
說完這一番話,白愁飛便轉身朝著遠方走去。
蘇夢枕和王小石站在原地,目送白愁飛離開。
他們沒有動手殺死白愁飛。
因為他們知道,沒有了武功,沒有了野心的白愁飛,比死了還要痛苦。
白愁飛在離開的路上遇到了陸言。
這是陸言和白愁飛第二次見面。
上一次見面,就是城西之戰的時候。
白愁飛望著站在不遠處的陸言,遍布血絲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羨慕。
他羨慕陸言。
這是一種不加遮掩的,赤裸裸展現出來的羨慕。
一戰成名天下知,這是他最為向往的人生劇本。
然而人生往往喜歡捉弄人。
他很遺憾的沒能拿到這個劇本,卻偏偏又讓他親眼見證這個劇本在別人的手中被演繹的淋漓盡致!
這對於他而言是極為殘忍的。
除了羨慕,他甚至連嫉妒的力氣都沒有。
白愁飛拔出了第三柄短劍,他將短劍插入了自己的大腿之中。
“那天我參與了圍攻你的事情, 雖然沒有動手,但是依然欠你的。”
白愁飛低聲說著,彷佛這一劍不是刺在自己的身上,顯得有些無足輕重。
陸言望著白愁飛,問道:“你接下來準備去哪兒?”
陸言很好奇。
白愁飛這樣一個擁有一飛衝天的野心的人,如今放下了野心,又該去往何方。
“小寒山,報地獄寺。”
白愁飛如此回答。
他已經為自己找好了去路。
如果他還可以活著走出京城,那從此之後他將在小寒山了此余生。
稱霸江湖,名揚天下的野望,也就隨風去了。
白愁飛已經死了。
現在還活著的,只是一個放下一切,要遁入空門的普通人。
陸言深深地看了白愁飛一眼,隨手甩出幾根銀針刺入白愁飛的身體穴道之中。
“不止血的話,你很快就會死。”
白愁飛聽到陸言的話,臉上露出一抹笑容,說道:“謝謝你能幫我。”
白愁飛沒想到陸言會出手幫他止血。
而因為陸言的這一舉動,他也終於認識到了自己和陸言之間的差距。
陸言的成功並非是沒有理由的。
如果換成是他,大概是沒辦法做到如此大度的。
陸言輕輕點頭,沒有再說什麽,轉身離開。
白愁飛也走了,他和紅袖神尼一起離開了京師。
從此以後,江湖上再也沒有了白愁飛這個人。
唯有小寒山上多出了一個日夜誦經念佛的僧人。
他的法號很特別,叫做非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