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環顧四周,看著眾人臉上那戒備之色,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眾人,沉聲說道:“你們以多欺少,又要趁人之危,襲擊女人,算什麽英雄豪傑!’
“英雄大會?我看是狗熊大會!”
眾人聽到陸言這一番話,有人面露憤怒之色,有人面露羞愧之色。
也有人對陸言大聲質問。
“你是何人!”
陸言大聲道:“我是喬峰的義弟!’
喬峰站在陸言身後,完全沒想到陸言居然會出現在這裡,他十分驚訝的看著陸言,問道:“二弟,你怎麽會在這裡?’
陸言轉頭看了喬峰一眼,說道:“我聽聞聚賢莊之事,所以便過來看看情況。”
說著陸言又看了一眼重傷垂危的阿朱。
他倒是沒有想到,即便他已經改變了很多事情,阿朱居然依然是受了傷。
薛神醫看著陸言,皺眉說道:“你是漢人?’
陸言點頭,回答道:“不錯,我是漢人。’
薛神醫大怒,說道:“既然你是漢人,為何要認一個契丹人為兄弟!”
陸言冷笑,說道:“我結交什麽兄弟,需要你來答應嗎?’
說話間,陸言從系統空間當中取出一枚血菩提遞給喬峰,說道:“大哥,這是血菩提,療傷聖藥,給阿朱姑娘服下,不需一個時辰便可痊愈!’
聽到陸言的話,喬峰大喜過望,說道:“多謝二弟!”
說著喬峰便將血菩提送到阿朱嘴邊,阿朱張口吃下血菩提。
血菩提才在口中化開,她臉上的氣色便好了許多。
徐長老看著陸言,規勸道:“陸先生,你是漢人,理當為我們漢人著想,為何要維護一個契丹人?’
陸言冷冷一笑,說道:“我只知道,倘若沒有我大哥,你們這個丐幫早就被康敏那個女人玩兒壞了!”
聽到陸言的話,徐長老聞言面色登時脹得通紅,卻是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口。
陸言環顧四周,看著眾人,冷聲道:“你們自稱英雄好漢,那我倒要問問你們。”“西夏一品堂入侵之時,你們在哪裡?’
“遼國契丹人攻打雁門關,殘害無辜百姓的時候,你們在哪裡?”
陸言上前一步,回身指向喬峰,大聲道:“我現在告訴價們,西夏一品堂入侵是我大哥率人抵擋,也是我大哥救下被擒之人!”
“契丹人攻打雁門關,是我大哥身先士卒,奮勇抗擊!”
“你們,你們,還有你們!”
陸言指著在場所有人,冷聲喝道:“聚賢莊內,你們自稱英雄!”
“雁門關外,又是誰在稱雄?!’
眾人聽到陸言這一番話,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極為精彩,都是青一陣紫一陣。
除了極少數曾經去過雁門關外對抗契丹人的江湖俠士。
其他武林中人都是面色難看,有人心中不服,也有人心中慚愧。
即便是作為這次英雄大會發起人薛神醫,也是被陸言這一番話所觸動!
他們這些人在聚賢莊自稱英雄豪傑。
可是當大宋需要他們這些英雄豪傑去抗擊契丹時候,卻鮮少在雁門關外看見他們身影。反倒是喬峰。
凡是契丹入侵,喬峰不是在保衛雁門關,便是在去保衛雁門關的路上!
他們這些漢人,反而還不如喬峰為大宋流的血多!
想到這些,薛神醫的臉上不禁露出羞愧之色!
陸言此時心情已經平複下來,他看著面露慚愧之色的眾人,深吸一口氣,說道:“人之初,性本善。
“我大哥雖然是契丹人,但是他從小在大宋長大。’
“身體裡流淌著契丹的血脈,可是他的品性,他的為人,卻是大宋當中最端正,也最頂尖的!’
“你們看看,今日你們上百人圍攻他,要取他性命!”
“他卻一而再的留手,不願對你們痛下殺手!”
“甚至甘願停手,為你們所殺!’
“而這,只因為他曾經發誓,不管他是什麽人,都絕不會殺一個漢人!”
“這樣一個為大宋立下汗馬功勞,重情重義之人,你們怎麽忍心殺他!”
聚賢莊內,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是望著慷慨激昂的陸言。
他們幾乎已經完全被陸言這一番言語所折服。
也為喬峰的品性和為人所折服!
就在眾人暗暗思考,他們今日所作所為是不是錯了,是否還要繼續針對喬峰時。
突然有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出現。
“喬峰是契丹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現在沒對不起大宋,以後早晚對不起大宋!”眾人都是轉頭將目光看向說話之人。
陸言看到這人,立刻便認出,這是曾經的丐幫九袋長老全冠清。
陸言當即怒喝一聲,說道:“我大哥蓋世英雄一般的人物,你這種無恥小人,也配對他指手畫腳?’
說話間,陸言抬手一攝,全冠清的身體便不由自主的朝著他飛去!
全冠清面露驚駭之色,想要反抗,卻只是徒勞!
陸言一掌拍在全冠清的天靈蓋上,生生將全冠清打得腦漿崩裂!
“吸你內力,我都嫌髒!’
陸言隨手將全冠清的屍體甩開,而後將目光看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眾人,說道:“倘若你們今日發誓,以後絕不再針對我大哥,不再針對任何無害於大宋之人,我便出手救治你們,給你們一條活路!’
聽到陸言的話,那些已經命不久矣的人當即一個個發誓,絕不會再針對喬峰。
陸言看了一眼眾人,說道:“取些乾淨的水來!”
很快便有人抬了一大缸水過來,陸言又取出一顆血菩提,將血菩提捏碎放入水中。
他看著想要過來求救的眾人,說道:“你們的面容,我會一一記下,倘若以後讓我知道你們違背誓言,即便你們逃到天涯海角,我也必殺你們!’
眾人紛紛喝下混雜了血菩提的水,沒過多久便感覺到身上的傷勢暫時穩住了。
雖然不能立刻痊愈,但是至少他們暫時沒有了性命之憂。
一時間,眾人紛紛向陸言道謝。
陸言卻是搖頭,說道:“我是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才救你們,要謝,便謝我大哥吧。”眾人聞言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喬峰,都是有些不好意思上前。
這時徐長老忍不住說道:“陸先生,全冠清死不足惜,但是有一句話他沒說錯。”
“喬峰現在雖然沒有做危害大宋的事情,但是以後呢?’
“誰能保證他不會被那些凶惡的契丹人同化?”
眾人聽到徐長老的話都是輕輕點頭,覺得徐長老此話說的有些道理。
陸言環顧眾人,又將目光看向喬峰,說道:“若是有朝一日,我大哥要為遼國攻打大宋,傷害大宋無辜百姓,那我陸言便親自出手,殺我大哥,為民除害!”
喬峰聞言大笑一聲,說道:“好!’
“倘若日後我喬峰真的做了對不起大宋,對不起無辜百姓的事情,那便讓我二弟取我項上人頭,我絕不反抗!”
“天下英雄,俱為見證!’
陸言衝著喬峰笑笑,然後轉頭將目光看向徐長老,問道:“你還有何意見?”
徐長老哼了一聲,說道:“希望你記住今日說過的話!’
陸言淡淡的說道:“我也希望徐長老可以保重身體,不要再被無辜小女子給蠱惑了!”聽到陸言的話,徐長老氣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又自知理虧,乾脆拂袖而去。
薛神醫上前一步,對陸言說道:“既然陸先生這麽說了,那我也不再多言。”
說著,薛神醫又轉頭看向喬峰,說道:“喬峰,你能夠有陸先生這樣的兄弟,是你的福氣希望你不要辜負了他的一番情義!’
喬峰點頭說道:“這是自然。”
聚賢莊大戰,也在此刻落下帷幕。
而這個結果,是眾人在之前怎麽也沒有想到的。
輪椅上,無情看著遠處的陸言,臉上神色微妙。“這個陸先生,說出的話真是振聾發聵。”
“大明王朝有這樣一位人物,實乃大明王朝之幸。”
聚賢莊的別院之中。
薛神醫為阿朱把脈,確定阿朱的傷勢已經盡數恢復,不禁面露驚奇之色。
“陸先生,你這究竟是什麽靈丹妙藥?居然這麽快就治好了她的傷勢。”
陸言微微一笑,說道:“這是我偶然得到的靈果,極為稀少,卻是不能送給薛神醫研究了
薛神醫笑笑,說道:“這等珍貴之物,我雖然好奇,卻也不敢請求。
“既然這位姑娘已經沒事,那在下就告辭了。”
陸言輕輕點頭,說道:“我送你。”
等到陸言送薛神醫離開,回來之後就看到喬峰正在關心阿朱的傷勢。
兩人眉來眼去,感情比起之前倒是要更濃厚了。
陸言輕咳一聲,打斷正在傳情的兩人,調侃著說道:“我是不是快要改口叫阿朱姑娘為大嫂了?”
阿朱聞言臉色頓時羞紅,喬峰則是爽朗一笑,說道:“今天的事情,還要多謝二弟。”阿朱也是跟著對喬峰說道:“多謝陸先生救命之恩。’
陸言咧嘴一笑,說道:“這就開始夫唱婦隨了?’
阿朱被陸言說的羞不可耐,起身便朝著裡面去了。
喬峰有些無奈的對陸言說道:“二弟不要亂說,我和阿朱姑娘是清白的。”
陸言笑笑,說道:“大哥,你武學資質極高,但是在感情上面卻是有些一塌糊塗了。“阿朱姑娘分明已經鍾情於你,你又何必視而不見。’
“難不成大哥你嫌棄阿朱姑娘只是一個婢女嗎?’
裡屋,並未走遠的阿朱聽到陸言的話,心情不禁變得極為緊張。
喬峰搖頭,歎息一聲,說道:“我怎麽會嫌棄阿朱姑娘是婢女呢。”
“只是家仇未報,不想成家。
陸言輕輕點頭,說道:“這也沒有關系,大哥可以先跟阿朱姑娘確定關系,以後再補辦酒席,昭告天下就是了。’
喬峰再次搖頭,說道:“這些事情還是以後再說吧。”
裡屋。
阿朱聽到喬峰不嫌棄她是婢女,心中欣喜。
可是聽到喬峰推脫以後再說,心裡不免又有些失望。
喬峰轉移話題,對陸言說道:“二弟,你先是在杏子林為我洗去冤屈,又在聚賢莊為我舌戰群雄,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感激你才好。”
陸言搖頭,說道:“大哥,你我兄弟之間,不用這麽客氣。
“當初在七俠鎮外,如果不是你替我擋住了東方不敗,我便沒有機會出現在杏子林和聚賢莊。’
“大哥出手救我一命,而我不過是為大哥費一些口舌而已,算不得什麽。
喬峰聽到陸言這麽說,也不再多說什麽。
再要繼續客氣下去,那就太生分了。
深夜。
陸言的窗外忽然出來一陣輕響。
陸言從床上坐起身來,推門走了出去。
清冷月輝下,無情坐在輪椅上,望著走出門來的陸言,說道:“陸先生,早就聽聞你的大名,如今終於是見面了。’
陸言望著無情,好奇地問道:“你是無情?”
無情聞言有些詫異,問道:“陸先生如何認得我的?’
陸言指指無情座下輪椅。
江湖之中坐著輪椅出場的人可不多,無情應該是最為出名的一個。
再加上他之前跟神侯府的冷血和追命打過交道,此時自然就想到了無情。
無情微微一笑, 說道:“原來如此。’
陸言有些好奇,問道:“你約我出來見面,是有何事?’
無情從衣袖中取出一幅畫像展開,說道:“陸先生,這是我師弟追命從危城傳回的圖像,不知道是不是你正在尋找的那個厲真真?’
陸言看了一眼畫像,這畫像是後來畫的,並非他手中原稿,不過也有八分相似了。
他點頭說道:“沒錯,這就是我一直在尋找的厲真真。’
無情回答道:“今日我得到消息,這個厲真真曾經在汴京出現過。
陸言聞言立刻問道:“她如今在哪兒?”
無情搖頭,回答道:“如今她身在何方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的是,她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在六分半堂。”
六分半堂?
陸言微微蹙眉,這個地方可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