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提前踩盤子去的張都尉嘛,怎麽鬧得如此狼狽?”翻牆進院,殺入屋子的李元英,對著渾身是傷的張小敬嘲諷道。
張小敬無語,我都這樣了,您還嘲諷?這不是傷口上撒鹽嗎?
“李郎中,別說風涼話了,您不是說今日保護我嗎?現在這裡可是狼窩,你一個文官進來作甚?還是叫前輩進來救命啊……”
“文官?誰跟你說我是個文官?”李元英雙手一攤,看都不看那兩名持刀殺上來的狼衛,“小子,看好了,看我今日救不救得了你。”
身形如風般搖曳擺動,左右兩個閃身的功夫,那兩名狼衛就好似出現幻覺一樣,失了準頭,原本砍向李元英的刀,竟然偏了,好巧不巧的,偏向隊友?
呲呲……兩股血線飆起,所有人都看呆了。
麻格爾更是顫抖道:“妖術,你這是什麽妖術?”
“呵呵,區區草原蠻夷而已,百年前給你們下過通令,要麽降、要麽死!既然僥幸活下來,還不自去找個鬼蜮角落蟄伏苟且過活,敢來長安攪動風雨?找死!”說完,李元英腳步滑動,主動出手。
一手大成大太極拳下來,交手狼衛無一合之敵,不是被抹殺,就是骨斷筋折痛苦倒地。
首領麻格爾見勢不對,趁亂從後院逃走,直奔柴房就解救曹破延,剛好撞上脫困的曹破延。
“快走,悔不該聽你的早點殺了那個人,來人武藝高強,狼衛全完了,我們快逃!右刹交給的任務還未完成,不能死!”帶著達成合作的聞染,三人翻牆而逃。
料理了屋內的狼衛,李元英拍了怕手走到張小敬面前,“你這小子,哪裡都好,就是這愛逞個人英雄不好,這次吃虧,讓你長個教訓。”
“還說我呢,您不是一樣一個人進來的嗎?”張小敬不服。
“我?我和四哥兩人都是萬人敵,不像你,本事不夠,還迷之自信。”說著話,李元英將張小敬按住坐下來,解開他的衣服,為之抹藥療傷:“嘖嘖,烙鐵傷?還被人用了酷刑?行啊小子,這都能忍住?”
“沒有,我畫了份右相府地圖給他們。”
噗……李元英指著張小敬大笑起來,
“禍水東引?公報私仇?哈哈哈,你這廝比我還壞,不過,我喜歡。”
“李郎中,我這次把右相得罪慘了,畫了輿圖還可能是逆罪,你還能救我嗎?”張小敬問道。
“小事一樁!嗯?不對呀,小子,你不像是擔憂的樣子,倒像是看熱鬧,莫非,你已經猜到了我的來歷?”手上一頓,李元英抬頭盯著張小敬。
張小敬話語裡帶著敬意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您來自秦王府,對吧?”
“喲,還真讓你蒙對了,你是怎麽看出來的?”李元英有點驚訝。
“慚愧,剛才您露的一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就是傳說中的秦王嫡傳武學——太極拳!雖然我沒見過,但借力打力,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太極拳的名頭還是聽過的。不知您是秦王七脈哪一脈的王子?”
李元英幫張小敬裹好了傷,用上自己最好的傷藥,隨後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道:“哪一脈都不是。算你猜對了一半。賭約依然有效,若你能在明日巳時之前,猜中我的確切身份,有獎。”
怎麽可能?哪一脈都不是?秦王七脈赫赫有名……如果都不是,您的拳法?莫不是澳洲趙國王孫?聽說趙國那位戰神,也有太極拳傳承。張小敬甩了甩頭,又覺得不對,剛才人家都承認是秦王府的,猜對一半呢,那就不是趙國的。
“走吧,想不通慢慢想……”
就在這時,無數利箭颼颼的射了進來,二人連忙躲避,李元英喊道:“什麽情況?四哥,四哥……”
“住手,住手,裡面是自己人!”李元霸攔住了放箭的旅賁軍。
崔器這個鐵憨憨,帶隊從靖安司馳援,一路上被朱雀大街的巡遊花車攔了半天,姍姍來遲。等他來時,狼衛死傷無數,地上鋪滿了屍首,永王私兵全滅,熊火幫死傷殆盡。如果不是崔器進來攪局,阻止李元霸屠殺長安百姓,熊火幫副幫主秦玨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
“李郎中?快些出來,我們要全殲狼衛!”崔器大喊。
李元英氣得踹開大門,“蠢貨,等你來支援呢,跑這麽慢,等你來時狼衛早跑了。就你這樣,還想給你阿兄報仇?屋裡的狼衛全被我和張都尉料理了,進去拖屍體吧。好生記錄數據,看看是否有遺漏逃走的。”
張小敬忽然想起:“曹破延,對了,曹破延還在柴房關著……”
幾人衝到柴房,一個人都沒有,空有一陣特殊香氣,後院牆角處,還有一個被踩碎的花燈。
“大捷!大捷!”靖安司內,通傳陸三一路狂奔,口喊大捷,“望樓傳信,崔旅帥率隊圍攻修政坊空宅,一舉全殲城中狼衛。”
李必點頭讚道:“不錯,張都尉呢,他還好嗎?”
“信上未說。”
“檀棋,速去修政坊查實一下。”李必還是不放心。
聽到望樓鼓響的時候,李元英眉頭一皺,叫住了崔器,“好大的膽子,敢假傳情報說全殲狼衛?很明顯狼首曹破延在逃,崔器,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崔器滿臉痛苦的說道:“今日旅賁軍不是第一次失手了,若是數罪並罰,誰也別想留在長安。”
李元英悠悠道:“瞞不住的。”
“沒人知道具體有多少狼衛,我說全殲就全殲了。”
“那如果狼衛危害長安,你就不管了嗎?”李元英盯著崔器問道。
“管,有我!”崔器堅定的說,“我去捉,如果張小敬能獨自追查狼衛,我崔器也行,出了事我來擔待!這是維護旅賁軍名聲,最好的方法。”
李元英拍了拍崔器的肩膀,長歎一聲,“小崔啊,不是我瞧不起你,只是你這頭腦啊,著實簡單了些,當一衝陣猛將還行,一旦動起腦子,就是壞事倒霉的時候。”
“你……”
“別急,真不是故意褒貶,實話實說。未曾捉到狼首曹破延,你就上報全殲,一旦出錯,聖人就可能判靖安司欺君之罪。到時候有人下來核查,你那點小九九,全都是汙點。莫說太子不會保你小小旅賁軍,就是他想保,也保不住。”
撲通一聲,崔器跌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已經被嚇傻了,嘴裡喃喃道:“我隻想保住旅賁軍今日榮譽,今日折損了那麽多弟兄,再獲罪被貶,不甘啊……”
這時,張小敬同情的走了出來,“全都推到我身上吧。說是我讓報的,反正我是死囚,虱子多了不怕咬。”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手機版閱讀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