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定了和西晉的同盟,這讓易寒感覺收獲頗豐,在未來的劫難之中,沒有任何一個勢力可以獨擋一面,都必須要與其他勢力通力合作。
而萬凝脂此人極為聰慧,或許用聰慧去從容一位帝皇並不合適,她有心機有手段,也有決斷力,關鍵是她有格局和胸襟,這是辦大事的基礎。
易寒很看好她,至少在目前來說,她是最值得爭取的人。
她可以帶來的利益,會遠比帝無極更高。
當然,易寒也並不是只看利益的人,至少在目前的相處來看,萬凝脂和自己的感情還不錯。
經過真話法則的洗滌,兩人的關系終於不再流於表面,而真正進入內心。
至於那些條條款款的條件,易寒並不擔心。
首先他對靈武大地有把握,對陰煞有把握,對兆曦有信心...
最後,關於成神...
就看這一場法會了!
......
同樣是人山人海,同樣是熱鬧非凡,和昨日不同在於,除了金芒佛光縈繞之外,易寒還收獲到了許多目光,大多都帶著崇敬和佩服,還有一部分是羨慕。
這讓易寒不禁覺得有些感慨,真實的世界,人生百態,許多人見不得他人好。
而虛假的此地,卻滿滿都是善意,這真是有些嘲諷。
“佛子俗名是什麽?梵主已經注意到你,認為你極有慧根呢。”
方青衣今日似乎更加明媚,那一雙眼眸盈盈如水,讓人不禁心中誕生柔情。
她的聲音極為清澈,像是小溪潺潺,流過光滑的鵝暖石,發出的激流之聲。
由於真話法則的存在,易寒當然只有老實,緩緩道:“俗名易寒,暫無佛號,但心中亦是向佛之人。”
在十五年的大戰之中,在千年的抗爭史之中,易寒熟讀史書,知道了佛門於亂世的擔當。
武僧參軍,戰死沙場,苦行僧行走天下,安撫百姓,傳播信仰。
千余年來,佛門幾乎全部滅絕,隻為羅天之希望,這的確值得每一個人敬佩。
方青衣聽了很高興,忍不住笑道:“我會向梵主說明,求他給你佛號,讓你盡快進入梵師之中。”
今天早上,方玄衣帶來了許多重要的信息。
這黃金佛國中,僧侶有很多,但梵師卻極少,這二者並不一樣。
簡單來說,梵師比僧侶要高一個等級,只有最優秀的僧侶,才能成為梵師。
而一旦成為梵師,則意味著已經成了佛國最重要的管理層,有資格進入廟宇寶刹,觀閱佛經了。
若是今日易寒在論佛這一關,發揮比較好的話,成為梵師估計不是問題。
接下來,依舊是梵女方青衣主持法會。
她輕聲道:“今日法會和往屆不同,以往的發揮,是三日講經,兩日論佛,最後一日瞻仰佛跡。”
“而這一屆,昨日是講經,今日便將論道,明日是選舉,後日是禪唱,再往後兩日,便是瞻仰佛跡。”
“諸位,能否見到佛母,便全看這幾日諸位的表現了。”
此話一出,四周數十萬的佛國子民都不禁激動了起來。
佛母這兩個字,像是早已成了他們的靈魂烙印,一旦聽到,就會無比激動。
為此,易寒都不禁嗷了幾嗓子表示自己也很激動,免得被看出破綻來。
“今日論佛的主題是:生與死,真與幻。”
“首先請至善大師先發言。”
至善,哪個膽子這麽大,敢用這樣的佛號?
易寒心中疑惑,便看到昨天的老和尚從廟宇中走出,得意地看了易寒一眼,笑得極為燦爛。
他乾咳了兩聲,
昂首挺胸從易寒身邊走過,還瞥了他一眼,表示你不如我。隨即,他面容嚴肅了起來,鄭重道:“老衲修佛數十年,觀佛經無數,曾在夢中多次見到世尊,對佛的了解,自然是很深的。”
好家夥,不愧是老領導,這番話和主題毫無關系不說,還側面表達了自己很牛逼。
夢中見世尊?你以為你是誰啊?
別說是你一個小老頭,就算是宗什喀巴寺的岡仁波齊菩薩,恐怕都未曾見過吧,還多次...真他媽能吹啊。
想到這裡,易寒心中突然一驚。
不對!
真話法則桎梏之下,他怎麽可能說謊?
正是驚訝之時,至善老和尚整理了一下僧袍,大聲道:“所以,生與死,真與幻,老衲有獨特的看法。”
“生者,存在也,死者,消逝也。真者,真也,幻者,虛妄也。”
“何為存在?凡是所能見、能聞、能觸、能感知、能察覺、能認知之物,皆為存在。”
“何為消逝?無法觸及、無法感知、無法察覺、無法認知,甚至無人記得,便是消逝。”
說到這裡,他似乎對自己的言論很滿意,忍不住自己給自己是點了點頭。
然後繼續道:“故,生與死,有明確的界限,存在和消逝,有明確的分隔。我佛便為生,因為它永遠被銘記。”
下方眾人聽得是激動無比,許多人大聲叫好,同時嗟歎佛號。
易寒也忍不住鼓掌,說得好,不愧是領導發言,說的全是對的,但仔細一想好像又什麽都沒說。
這就是格局和戰略上的把握,但不參與細節,因為不懂細節。
梵女笑道:“有不同見解的佛子嗎?有的話請勇敢發言。”
說到最後,還看了一眼易寒,暗示之意不語自明。
易寒心中感慨,這就是高層內定的感覺嗎?真好啊。
不過也得拿出真本事來才行。
他看向至善,輕笑道:“至善大師,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至善大師表面笑嘻嘻,心中卻是很不爽,每次都是這個人來唱反調,這次一定要讓他面壁,好好讀佛經。
“請講。”
易寒道:“大師見過貓嗎?”
至善大師有些懵。
易寒繼續道:“把一隻貓,關進一個鐵皮籠子裡,再用大火燒個十天十夜,再等個半年,那隻貓是死是活?”
至善大師還不明白易寒的用意,但下意識還是覺得不對,他皺眉道:“如果它信佛的話,應該還活著。 ”
易寒簡直目瞪口呆。
這也可以?
這都可以拍一波馬屁?
不對啊,真話法則籠罩之下,他不可能撒謊啊。
他是真這麽認為的?
易寒覺得更離譜了。
他深深吸了口氣,道:“它是一隻凡貓,除了魚能吃之外,什麽都不信。”
至善大師道:“那它必定是死了。”
易寒笑道:“那它的屍體在裡面嗎?”
至善大師總覺得有套路,但還是硬著頭皮道:“恐怕已經被之前的高溫燒成灰燼,但灰燼多多少少還是在的。”
易寒忍不住低笑道:“那問題來了,至善大師說,能被感知、察覺、認知之物,即為存在,即為生也。”
“你知道它的灰燼還在,也不曾忘記它,這自然算是能被感知、察覺、認知,意思是,它為生也。”
“大師,你分明說它死了,為何又活著?”
至善大師當然不知道“薛定諤的貓”這種哲學問題,當場就懵了?
老衲否決了自己?
他瞪大了眼,忍不住道:“哪有你這麽論佛的?”
媽的,唱戲比不過就要拆戲台,老和尚你可真無恥啊。
易寒看向四周,大聲道:“諸位請直言,至善大師是不是矛盾了?”
四周諸多百姓臉上帶著純真的笑容,但就是不說話,誰也不得罪。
一時間,易寒也覺得他們未必是被洗腦了,在這方面還是很機靈的。
至善大師卻是掛不住面子了,忍不住大聲道:“那你說,生與死,真與幻,到底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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