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有預期,但這個數還是讓我震驚了一下。
一千金蛇幣!
當年排名賽上賭贏的一大筆,加上賣了三年的香柱藥丸,我所有家當滿打滿將將夠吧。
“行,那世明哥幫我跟人家說一聲,咱們要了。”
錢世明水晶鏡差點掉下來,他回過神來拍了我一掌說,“小七,你果然不是一般人。”
他把地址給我,然後又叮囑我再三,主要是讓我別帶全部真金白銀過去,下完訂再約個時間,錢貨兩訖才更保險。
我按地址直奔南市。頭一回來南市,車水馬龍,摩肩接踵,一副繁華的場景,確實比東市熱鬧多了。
雖然龍蛇混雜,可靈獸市場但不難找。街道上散發著特別的氣味,很多為招攬生意而擺放著大型靈獸展籠,堆放在縱橫交錯的道路兩旁,連綿不絕。
籠中的靈獸少有威武氣勢的,大多數都是一副萎靡頹廢的表情,懶散地趴在展籠中。
這怎麽和我想象的不一樣呢?
懷著複雜的心情,穿過兩條街,終於在一個熱鬧的路口找到了這家靈獸店,鑲金大牌匾寫著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會天齋。
我確認了一下店面,正要抬步往裡走,卻被一個彪形大漢推了出來。
“這不是你這種人來的地方。”他說。
“我在你們這訂了東西,過來是找你們掌櫃簽契的。”我會錯了意,以為他是說這裡不讓小孩進。
“你唬誰呢,就你還來簽契,你知道這裡東西是什麽價嗎,是你們這種人買得起的嗎?”他用粗魯的推搡糾正了我的理解。
“哦,我明白了。”也許是一路上那些靈獸展籠讓我有些難受,見到這種狗眼看人低的商家,氣更不打一處來,靈魄狀態開啟,一把抓住他搭在我肩上的手,立刻讓他嗷嗷叫出聲來。
“這樣我能進去嗎?”
“您請。”他額頭上冒著豆大的汗珠,顫抖著聲音說。
可才進門立刻又被兩個人前後堵住了,這不禁讓我有些頭疼,買個東西有這麽難嗎?但隨後感受到的靈壓讓我馬上收起了輕視之心。
“勞駕幫我通傳一聲,我是心屋的夥計,我叫林七,昨天我們老板跟你們店訂了一樣東西,我過來是簽契送訂金的。”我再次禮貌的重申。
那兩人將信將疑,叫了一人進去詢問,但仍堵在我前後,即不讓進也不讓我走,三人這種怪異的狀態引來不少店內客人的打量。
店裡的裝飾富麗堂皇,廳內展示著不少中小型的珍稀靈獸,每個衣著華麗的客人旁都有一個穿店服的夥計陪同介紹。
我瞟了一眼獸籠旁標的數字,確如那個門口大漢所說,這家店的東西不是一般人能買得起的。
不一會一位衣著華貴的中年人隨人出來,他看了我一眼,示意那二人散開,面色稍有不耐的說:“小兄弟,那東西的價格你家掌櫃知道吧?”
我點點頭,問道:“東西還在吧?”
“隨我來。”他轉身帶我往裡走去,穿過一排長長的隔道,拐進一個半敞開的院落,院內擺放著不少幕布包裹的大型鐵籠。
走過鐵籠又進到一個更大的院子,幾頭體型巨大威風凜凜的靈獸出現在面前,它們正圍著一名像是飼養員的人,上竄下跳討要吃食。
“你們訂的便是那頭。”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一頭通體白色,高頭頂聳立著一根大長角的犀牛。其他靈獸正活蹦亂跳的討食,
而它竟半閉著眼睛趴在一旁,悠閑的睡覺。 “你們掌櫃還是有眼光的,這頭白犀非常稀有,天生的神力,身體堅硬,不懼一般的刀劍,而那牛角更是鋒利無比,可輕松刺破重裝鎖甲。”
“我知道,這個叫’鬥石犀’,生活在奇靈國北部的石蘇之森,別看它體型巨大顯得有些木訥,其實聽覺嗅覺都很靈敏,不只反應快,還很聰明,一般的獅虎都不是它的對手。”
“不錯,看來你們心屋是挺識貨的。”他聽我能說出個一二,表情也和悅不少。
“這頭’鬥石犀’我要了,老板,麻煩你……”
“宋掌櫃!”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我聽得心裡一沉。
“啊,這不是崇浩少爺嗎?”宋掌櫃不慌不忙應道,“崇浩少爺也來挑靈獸嗎?”
卷毛崇浩眼珠連轉,骨子裡透出的跋扈讓我聞到了不祥的氣息,“宋掌櫃,那頭白牛賣出去了嗎?”
“白牛?哦,這頭啊,已經有客人訂下了。”
“簽了契付完錢了嗎?”卷毛冷著臉問。
“倒是沒有。”他瞟了我一眼,回道。
“那好,那賣給我吧,我出雙倍買下。”
“雙倍,崇浩少爺,這頭鬥石犀價錢可不比一般的……”
“多少錢?”
“一千五百金幣。”他面不改色的說。
“成交。”卷毛眼都沒眨一下, 高興的拍了一下手掌。
宋掌櫃大喜過望,眼中根本沒有旁人在場一般,領著崇浩就要往前廳走。
“稍等。”我強忍著怒火,低聲道。
宋掌櫃皺了皺眉頭,給了後面的隨從一個眼色,然後湊過身來淡淡的對我說,“這位小兄弟,那邊還有不少珍奇靈獸,你再挑挑別的,不管選哪頭,我們會天齋一律給你八成折扣。”
“宋掌櫃,生意不是這樣做的,鬥石犀我們昨晚就訂下了,先來後到的規矩應該得遵守吧。”我毫不退讓的說。
“小兄弟,你們也是小本買賣,做生意何不看得長久一點。你們只是詢了個價,既沒有簽契也沒有付訂金,別人出高價,我賣東西給他,天經地義的事情,你可不要胡亂攀扯。”他語氣明顯不客氣起來。
我想了想,反而淡定的說,“那這樣,我也以雙倍的價錢買下我原本就訂好的鬥石犀,這樣可以吧。”
宋掌櫃面色一沉,裝做一副為難的神色看著崇浩,卷毛立馬伸出三根手指,“三倍!”
“好,那我也三倍!”我腳趾抓地,但面不改色的說。
卷毛氣急敗壞,怒吼道:“林七,你非要跟本少爺置氣嗎,在學校是在外面也是,這樣好了,那我十倍,十倍!”
我呼吸一頓,然後盯著宋掌櫃,伸出手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他憋得通紅的臉頓時松了一口氣。
沒辦法,要拚家業人家底子厚,頂多讓他破點財,也就這樣了。
“稍等!”一個華服少爺突然走了過來,皮膚黝黑,看著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