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痛苦華爾茲

  娜塔莎冷笑了一聲：“羅伊先帶我們來這兒，顯然是有他的打算的。我估計要不了多久，這家商會店鋪就會【長期缺貨】了。

  “隨後黑市與行腳商那邊，馬上就會出現大量隨時能買到的【加價商品】。”

  “這是塞舌爾商會慣用的伎倆了。我目前出給塞舌爾的貨很少。假如您覺得這事不妥，我們隨時可以中止和那個死胖子合作。”

  “不用。”阿豪對著娜塔莎揮了揮手，“就讓他賣。你別忘了，到時候我們還會來埃拉克開分店的。他賣加價商品，只會讓我們的店變得更火爆。”

  “只要他不對我的香水降價，合作完全可以照常進行。”

  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的盧克，突然插嘴問道：“他漲價賣都賣得出去，為什麽會想著降價賣？”

  娜塔莎也有些想不明白：“按這個分成方式，他降價賣，完全是在純虧錢啊？”

  阿豪淡淡一笑：“不是在虧錢，只是少賺了。”

  “他想賺得多，一點都不可怕。我只怕他想要賺得少。”

  娜塔莎想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明白了過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如果他漲價賣，那顧客就會主動到我們的店裡來賣。久而久之，我們就可以擺脫對塞舌爾銷售渠道的依賴。”

  “但是反過來，如果塞舌爾前期虧錢，不對，是少賺錢。靠低價贏取了消費者的習慣，那這樣一來，我們就再也擺脫不了對塞舌爾的依賴了！”

  “原來如此！”娜塔莎越說越清晰，“這和烏裡奇大人所說的壟斷是一個概念的！沒想到您的思想，竟然已經達到了烏裡奇大人那個層次了。”

  娜塔莎敬畏地看了阿豪一眼。

  阿豪原本是想笑的，但他卻被娜塔莎嘴裡蹦出來的一個詞深深吸引了：“你剛才說的壟斷，是什麽意思？”

  娜塔莎順勢簡單為阿豪講解了一下。

  正當阿豪沉浸在知識中時，羅伊笑著走了過來：“這是我們商會特意為您的香水打造的店鋪，怎麽樣，還不錯吧？”

  阿豪對他點了點頭：“很不錯，我很滿意。到時候我會讓娜塔莎出大貨給你的。”

  聽到這句話，羅伊的笑容顯得更加燦爛了。

  他忙不迭的湊到阿豪身前：“那接下來，您還有什麽需要嗎？要我帶您逛一下菲斯的香水市集，還是去看看店鋪？我聽娜塔莎說，您有在此地開一家分店的打算。”

  “沒錯。不過你不用帶上我，娜塔莎會和你去看店鋪地址的。至於香水市集嘛，我之前已經逛過了。”

  阿豪轉頭看了一眼娜塔莎：“這裡的市場情況，就麻煩你多觀察一下了。分店地址你看著辦吧，就選那種最繁華，最熱鬧的地方就行了。不用在乎價格。”

  受到阿豪的全權委托，娜塔莎略顯驕傲的挺了挺胸膛：“感謝您的信任，我一定會盡力選出最好的店址來！”

  阿豪原本還想著多看看菲斯的市場環境的，不過看到塞舌爾商會的情況，他覺得這一步已經可以直接舍去了。

  他站在這裡不出五分鍾，已經有超過十位客人買好單了。

  菲斯的客戶和阿加迪有些不一樣。這裡的人，買東西非常豪爽。

  一瓶一瓶買是很少見的情況。更多的顧客，是直接一口氣買走他整個香水系列的。雖然豪氣的顧客，和塞舌爾商會的定位多多少少有些關系。

  但是顧客身上冒出的濃濃喜愛味道，他可是聞得清清楚楚。在確認菲斯人和阿加迪人口味基本一致後，阿豪覺得自己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他的香水在整個埃拉克風靡起來，估計也只剩下時間問題了。

  告別了娜塔莎和羅伊後，阿豪和盧克複又走在了菲斯狹窄的街道上。

  “哇哦，事情完成的比我想象中還快。”盧克的表情顯得異常興奮，“我們現在可以出發去卡特羅了嗎？”

  “雖然我還有些事，不過看你那副樣子，就先陪你去卡特羅吧。”

  埃拉克之沙與金鷹商會的事情不急，阿豪覺得他可以在回程的時候再來解決。

  如果可能的話，他想多探尋一下沿途其他的埃拉克之沙儲備。

  盧克抬頭看了一眼高懸在頭頂的太陽：“現在出發時間剛好，日落前我們應該就能到卡特羅了。”

  “所以卡特羅究竟在哪？我們又要怎麽去？”阿豪瞅了一眼身旁的盧克。

  “卡特羅是一座隱秘綠洲，位置大約在菲斯和埃拉克中間。距離雖然有些遠，不過.”盧克臉上顯得神秘了起來，“只要選用合適的交通工具，距離根本不是問題。走吧，我帶您去挑一塊最合適的工具！”

  “一塊？”阿豪奇怪地跟著盧克，走向了菲斯奧法協會的方向。

  頭髮黑白相間的女人，心情愉悅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身下的男人，早已沒有了任何聲息。

  她不由得歎了口氣：“真可惜，人類的欲望，實在是太狹小了。無論是銷魂還是痛苦，總是轉瞬即逝。”

  “黃昏女士，我完全讚同您的看法。”

  女人警醒地回過頭來。在窗台邊，她看到一個男人伴隨著暗紫色的光走了過來。

  “你是誰，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一位兼職裁縫師，您身上的衣服，還是我給您縫製的呢。一位裁縫，如果連顧客的名字都不知道的話，那可有點不盡職啊。”

  名叫黃昏的女人，摸了摸自己不著片縷的身體後，不由得嬌笑了起來：“嗯哼哼，有意思。”

  “您確實是一位優秀的裁縫。這件衣服上殘余的痛苦，就像是最高級的香水一樣，實在讓人心馳神往。”

  黃昏從床上站了起來，大咧咧地走到亞瑟身前：“所以你也想成為我的衣服？”

  “不，我希望能為您縫製更多的衣服。”

  男人拉起黃昏的手，黃昏的表情立刻變得嫵媚動人了起來。她就像是一位羞答答的女士，等著面前的男人向他求婚。

  他用另一隻手摟住黃昏的腰，如同舞蹈一般帶著她旋轉半圈。隨後從上至下的看著她說道：“清湯寡水的人類，可孕育不出您想要的痛苦。”

  “只有讓這片世界遭受苦難，讓大地感受疼痛，您才能感受到最純粹的歡欣。”

  “那時候，世界的虛無與麻木，會被痛苦、躁狂與悸動所填滿。樂趣自然也將變得無所不在。”

  黃昏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像是已經感受到了他所描繪的美好藍圖，品味到了那銷魂的狂喜。

  “你到底是誰？”

  “我是亞瑟，先知亞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