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明遠和王明耀兩位背鍋俠，各自領好了自己的鍋，雙雙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

　　兩位兄弟的犧牲是有價值的，

　　長桌對面的高管中，明顯有幾位對【約會選項推薦模擬器】這個項目產生了興趣。

　　花總冷笑一聲:

　　“說得好聽，社會問題和我們有什麽關系?我們是一家要盈利的集團，你這個部門花幾千萬，難道是要做個慈善項目嘛?”

　　鹿陽眼睛瞪得老大，驚訝道:

　　“花總，您真的不明白嗎?既然能夠成為社會問題，就說明需求普遍存在。有需求就有市場，而有市場又沒有強力的競爭對手，這不就是一片藍海嗎?高科技行業，選賽道和選團隊是最重要的，一片藍海又市場廣闊的賽道，哪裡去找啊?”

　　花總畢竟不在科技行業混，隔行如隔山，被鹿陽一頓搶白駁得啞口無言。

　　鹿陽繼續道:

　　“而且社會責任，本身也是個賣點。安裝【約會選項推薦模擬器】，為改善社會老齡化做出自己的貢獻！這個口號怎麽樣?”

　　蔡秘書察言觀色，見其他高管，包括資歷最深的能源分公司總經理水總，都被鹿陽說得連連點頭。

　　只有自家老板仍然面沉似水，

　　他心裡知道原因，這個【約會選項推薦模擬器】從鹿陽嘴裡說出來，確實頗有說服力。

　　但是，卻是個互聯網婚戀項目。。。。。。。

　　同賽道的項目，剛剛有一個虧了三千萬——還只是帳面上，

　　作為老板心腹，他可是知道當時老板請那家頂級會計師事務所來審查背後。。。。。。

　　蔡志新知道老板有多想促成【高科技創新部】的第一個項目，一方面是為了讓集團擺脫目前死氣沉沉的狀態，另外一方面也是要一改【歡樂佳緣】項目之後，自己這方人馬在董事會中的狼狽處境。

　　哎，要是白薇小姐沒有虧掉那一個億。。。。。不對，是三千萬就好了。

　　現在最好能再把鹿陽引導回【高考志願填報推薦模擬器】來，這個項目在董事會上通過，白總要面對的壓力，比另外一個婚戀項目就小得多了。

　　他想了想，開口問道:

　　“鹿主管，你需要搜集適齡約會女性的數據，這我可以理解。但這也不需要在全公司，讓所有女員工根據外貌和氣質進行評分，再調出是個到【高科技創新部】吧?我們完全可以委托谘詢公司進行問卷調查，或者和社會學研究機構合作，招募志願者來調研。應該能夠得出更加準確有效的結論不是嗎?”

　　花總尖聲讚同道:

　　“蔡秘說得好！你這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想要在自己的部門裡當土皇帝，搞qian規則！”

　　老楊一聽蔡秘的外行話，忍不住連連搖頭。

　　他言簡意賅地幫鹿陽解釋:

　　“小蔡，這你就不懂了，人工智能如果不能超出人類認知，那就不是一個真正的強人工智能。”

　　鹿陽不由對老楊刮目相看，這話說得一針見血。

　　這老油條雖然在集團裡成天上下其手，以權謀私，在業務上還真有兩把刷子的。

　　他笑著對蔡秘補充道:

　　“蔡秘，你想想，即使世界上最厲害的棋手用盡一生精力，把平生所學教給一個人工智能。最厲害的棋手尚且不可能職業生涯全勝，他教出來的人工智能，能夠像阿爾法貓那樣，面對所有最強棋手難求一敗嗎?同樣道理，不管是谘詢公司，

還是社會學家們。他們想出來的問卷調查，能夠涵蓋的問題就算再全面，以此為依舊來完成一個專家系統型的人工智能，上限也只不過是對這些專家的拙劣模仿罷了。”　　蔡秘書略一思索，繼續問道:

　　“那你的數據收集，又要怎麽進行呢?不是以問卷形式的話，難道你還有更好的辦法?用問卷或者類似形式的話，你難道能比社會學家和谘詢機構做出更加完整全面的問卷?你總不會要做人體試驗吧。。。。。。。”

　　當然是用模擬器自帶的腦機接口了。。。。。。

　　昨天晚上，鹿陽已經找一隻貓測試過。

　　腦機接口——也就是鹿陽現在戴著的無線耳機。

　　可以用【離譜模擬器】中附帶的一個APP單獨使用，只要把那個耳機找機會給需要搜集數據的對象戴上，腦機接口會在幾秒鍾時間之內獲取對方所有意識和潛意識中的信息。

　　其中包括貓對自己的身體認識，比如身上哪裡長了什麽東西。

　　貓的記憶，哪裡有好吃的。

　　貓的潛意識，這隻貓覺得什麽東西好看。

　　總之被抽取記憶對象的所有信息應有盡有。

　　不過這種黑科技， 就不能對蔡秘，或者任何活著的人說了。

　　鹿陽哈哈一笑:

　　“所以要請他們來我們的【高科技創新部】，長期配合測試。此外她們只是第一批抽取數據的對象，後續肯定還需要更多測試，【約會模擬器】產品成型之後，還需要大規模的用戶測試。蔡秘你放心，這些我都已經考慮好了。”

　　蔡志新這還是第一次和鹿陽面對面交鋒，心裡不得不佩服對方思維縝密，反應奇快。

　　要知道一個小時前，他打算做的項目無疑是【高考志願填報推薦模擬器】——畢竟蔡志新現在還能看見投影屏幕上PPT的左上角的一行小字標題，就是【高考志願填報推薦模擬器】。

　　現在他嘴裡這套能讓在場一眾大佬認可，能把蔡志新這種精英駁得啞口無言的說辭，竟然是他在最多一個小時之內想出來的！

　　這樣的人才。。。。。。如果他真要做互聯網婚戀項目，不如讓他賭一把?

　　可是這個項目如果再失敗，對白總在董事會和集團的地位會是個沉重的打擊。

　　他猶豫著要不要轉換立場，從勸鹿陽改為勸自己老板接受鹿陽的【戀愛模擬器】項目，當然選美什麽的，這種離譜的條件一定要換成一個合理的。

　　手機突然響起一陣特別設定的重金屬鈴聲。

　　他身子一顫，連忙按掉響鈴，對著鹿陽抱歉一笑，退到白宇身後，點亮手機屏幕一看。

　　孤傲龍王發來了一條信息:

　　孤傲龍王:“他還沒回答，為什麽要選漂亮的女員工，還要全集團打分。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