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志新吞吞吐吐:

　　“呃。。。。。。也不是。。。。”

　　白宇打量著蔡志新，用手點了點:

　　“你啊！在雲帆待了這幾年，怎麽把自己搞得暮氣沉沉的。這要改一改啊！跟我說話，繞什麽彎子呢?”

　　蔡志新聽了這話，嚇得連忙要解釋，白宇卻打斷他:

　　“你不覺得【高考志願填寫推薦模擬器】這個項目有什麽特別好的地方，也正常。前兩天和【新西方教育集團】的於董一起吃飯，你沒跟我一起去嘛。”

　　蔡志新還沒反應過來新西方教育集團的於董和【高考志願填寫推薦模擬器】之間能有什麽關聯。但白老板平時對外人惜字如金，只有單獨和自己在一起時，才難得的多說幾句，蔡志新也不打斷，一邊微微點頭一邊看向白宇，表示願聞其詳。

　　白宇也饒有興致地說了起來:

　　“前天在飯桌上正好聊到高考，於董說，一年前開始，他們集團就投入了上千萬資金，對所有參加他們培訓班的聯考前一年學生進行調查。你猜猜看，調查問卷顯示即將參加聯考的高中生們，最大的困惑是什麽?”

　　“是什麽?怎麽提高聯邦聯考成績?”

　　“錯啦，到高考前一年，學生大多數已經知道自己什麽水平，對成績有了大概的心理預期了。最大的困惑是是不知道以自己的成績，應該選擇報考哪個學校和哪個專業！”

　　蔡志新恍然大悟，原來鹿陽打算搞的這個【高考志願填寫推薦模擬器】，竟然和教育界的龍頭企業【新西方教育集團】花費重金在他們的學員之中做的調查得出結論一致。

　　正好切中了當今高考前學生的痛點。

　　當然，同時，準確地，切到了老板的爽點。

　　老板現在迫切需要一個項目重新取得董事會的信任。

　　他看著老板腦袋上濃密的頭髮中根銀絲在路燈下反著光，格外顯眼，由衷地恭喜:

　　“老板，還是您的眼光好啊！這下董事會那邊的壓力應該就小很多了吧！”

　　聽到蔡志新又提董事會，白宇原本臉上洋溢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他眉心擰出一個川字:

　　“唉，如果不是薇薇去年搞的那個婚戀網站虧了3000多萬，現在我也不至於搞個【高科技創新部】都這麽被動吃力，鹿陽除了人力資源，沒有來找你要預算嗎。。。。。。。。”

　　蔡志新見自己一句話又讓老板勾起了煩心事，連忙安慰:

　　“老板放心，這小子啊鬼精鬼精的，那天才搬完辦公室就來跟我提了要錢的事。不過我早有預料，被我給擋回去了。這樣下次您再給他一點資源，他自然感恩戴德了。”

　　好家夥！鹿陽走過最遠的路竟然是蔡大秘書的套路！

　　這鹿陽要是在現場聽了蔡秘書這一番話，非得氣得吐血不可。

　　原來蔡秘書對鹿陽說【高科技創新部】除了人力資源之外，沒有別的預算，是在提前為白宇分憂。。。。。。。。

　　白宇點點頭，對鹿陽更加滿意了:

　　“這個項目不太可能像戀愛網站那樣需要那麽多廣告費用吧?如果不是我自己女兒負責這個項目，我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和廣告商之間有什麽勾結，背後吃了一大堆回扣。”

　　“老板這你就多慮了，小小姐天真無邪，她真的需要花錢的話，直接找您要不就可以了嗎?我覺小小姐之所以要做婚戀網站那個項目，主要還是想做出一番事業來讓您對她刮目相看。

”　　白宇看著蔡志新沉默了好一會，才悠悠開口:

　　“你的意思是她非常努力，也沒有私心?”

　　蔡志新斬釘截鐵，就差拍著胸脯保證:

　　“我覺得是的。”

　　白宇冷冷歎道:

　　“哎，所以，她單純只是能力不行而已。”

　　蔡志新頓時腦門上冷汗都冒出來了，趕快搜索自己腦中所有待處理事項，找到了一件需要老板馬上處理緊急重要的事情，一拍腦袋:

　　“對了，老板！剛才在車上人力資源部總監就一直不停的打電話，全集團所有員工的年終考核報告還卡在你這裡，只剩下最後十分鍾了。”

　　果然最了解老板的人，不是老婆也不是女兒，而是秘書。

　　白宇工作狂屬性馬上發作:

　　“對了，年終考核報告，我都忘了。剛才在車上，你說科技分公司的楊總，報上來今年年終考核名單人工智能三部被淘汰的是一個主管?公司的末位淘汰製隻適用於一線員工吧?”

　　蔡志新見自己轉移話題成功，趕緊接話，不給白宇任何繼續回想剛才話題的機會:

　　“是的，老板。楊總特地給我發了信息，說這個名叫錢世的主管公報私仇，人品和能力都極差。鹿老弟這麽好的員工，卻差一點被他報上來的名單末位淘汰。正好現在科技分公司人工智能三部，因為意外情況空出了一個末位淘汰名額。楊總讓負責人工智能三部的安總監仔細研究了該部門所有員工，發現除了這個錢世，其他員工都非常稱職，所以特事特辦，乾脆把他末位淘汰了。”

　　白宇忍不住笑了:

　　“他老楊竟然能這麽公正?！我認識了他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知道。”

　　蔡志新幫楊總說話:

　　“楊總說的也有道理，畢竟這個末位淘汰的名額是臨時出現的，特事特辦，科技分公司想不完全按照公司的末尾淘汰製來辦也不算出格。。 。。。”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本來把鹿陽一個要被末位淘汰的提拔成主管，就算是我自己先破壞了規矩，如果這個時候苛責老楊和科技分公司，不但雙標，還有點雞蛋裡挑骨頭，純屬找茬的意思。”

　　“總部人力資源那邊一直再催年終考核名單，現在只差科技分公司報上來的這個了，您看?”

　　“你把各個分公司發來的年終考核報告匯總一下，直接轉發給總部人力資源吧，我批了。”

　　“好的。那這個錢世，就和正常被末位淘汰的普通員工一樣處理了?”

　　“讓人事去辦吧。”

　　白宇說完，揉了揉面頰，轉身就要走上考斯特中巴。

　　蔡志新連忙在身後提醒:

　　“老板，深港市交通大學的校長聽說您今天過來，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了。”

　　白宇頭也不回，往身後揮揮手:

　　“不見了，你留下來應酬一下吧，請他關照一下薇薇。我今天早點回去休息，明天抽個時間去8814看看鹿陽團隊建起來了沒有。”

　　他又想了想:

　　“你明天早上聯系一下新西方於董的秘書，看看他明天有沒有時間，如果他方便我帶鹿陽去拜訪一下他。說不定在這個項目上，我們雲帆集團能和新西方進行深入合作。”

　　深港市第一人民醫院。

　　一間病房潔白的四壁中間，錢胖子靠坐在病床上，呆呆地看著手機，

　　良久，

　　“哢噠。”

　　手機從粗胖肥膩的手掌上脫落，摔在地上，屏幕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