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陽沸騰的大腦慢慢平靜了下來,他像擼小貓一樣輕撫著伊薔的背,享受著風平浪靜後的安寧,然後就想到了一件不該忽視的事。
“我想起一件事。”
伊薔後背被他的大手輕撫著,整個人愈發的放松酥軟,更是不願意動彈,聽到他說話就似有似無的嗯了一聲……
岑陽聽出了她的心不在焉,就在她軟若無物的臀上拍了一下,道:“我跟你說正事呢。”
她頓時一激靈,抬起頭來,然後捂著嘴有些小嗔怒的道:“幹嘛?”
岑陽把她往懷裡抱了抱,摟著她的腰道:“昨天我不是見到了劉宇和呂昌的私生子他們了嗎?當時他身邊還有一個人,年齡在三十四五到四十一二之間,身高大約五尺半,稍胖,額頭有一道很深的褶子,也就是抬頭紋,上眼皮厚,眼睛不大……這個人你有印象嗎?”
伊薔眨了眨眼睛,思考起來:“我想想啊。年齡在三十四五到四十一二之間,身高大約五尺半,稍胖,額頭有一道很深的褶子,上眼皮厚,眼睛不大……”
她在呂家主要就是負責經營呂家的產業,為了做好這件事,她對呂家的各處產業和負責的掌櫃、供奉之類的人都專門了解過,根據岑陽的描述,她很快就想到了一個人:“你說的要是呂家的人的話,我倒是想到了一個人。”
岑陽道:“既然在那人身邊,應該就是呂家的人。你想到了誰?”
伊薔點了點頭,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是一個管雜貨店的小掌櫃,應該姓衛,叫衛紹——你不是說他們都死在地下墓地了嗎?問他幹什麽?”
岑陽呼出一口氣,道:“我擔心他還有別的同夥……”
伊薔心中一驚,如果還有同夥,就會直接影響到墓穴裡的寶藏能不能順利的歸岑陽,還會威脅到呂家的安定,這次不等岑陽催促,她就推開他,站起身道:“我現在就讓人去查清楚。”
站起身時,她下意識的往下一瞥,視線精準的落下,然後口舌生津,竟又有了想吃的感覺……
她稍停了一下,像是擔心被他發現了,又趕緊低著頭快步出了臥室。
走出房間,就看到紫菱正守在偏院大門附近,替她們望風。
她平複了一下心情,以和往常一樣的步伐走了過去,但忽然想到上次差點被紫菱聞出什麽來,離著三四米她就停了下來:“紫菱,現在有件很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城南那家雜貨店你記得吧?它的掌櫃姓衛,叫衛紹,你去查查,最近這幾天他都見過誰——多帶幾個人,注意安全。”
紫菱向來習慣聽伊薔的安排,而且,作為武者,她的聽覺很靈敏,離這麽遠也能聽到屋子裡經常傳出一些她不了解但又讓她心思浮動的怪聲,現在聽說讓她出去做事,她反而松了一口氣,馬上就答應了下來。
伊薔又想到,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天了,現在去查未必能很快查出來,現在已經申末酉初,夏天雖然天黑得遲,但離天黑也不遠了,於是又囑咐道:“今天查不完不要緊,但天黑前一定要回來。”
紫菱頓時感到心裡暖暖的,轉身再次輕快的答應了一聲。
此時,看到院子裡有動靜,呂粲馬上順著門縫向外面看了過去,直到看到紫菱是帶著人去外面的,他才放下心來。
他本人不是傻子,經過今天的事後,他自是已經想明白過來,他想的在呂昌失蹤後,呂家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不過是他的幻覺,他唯一想不明白的是,
伊薔什麽時候和岑陽搞在一起了? 事實上,現在他對她們什麽時候搞到一起也不關心,他隻關心她們會不會看他不順眼,害了他的性命。
他仔細回想這幾天發生的事,看自己有沒有做過什麽得罪伊薔、會招致她起殺心的事。
想了一遍,他發現好像並沒有,而她這幾天,包括今天的表現上,也都沒有想要致他於死地的意思,只是這些都只是表面,實情如何,他到底無法確定,也就難以真正安心……
……
伊薔轉回房間,就看到岑陽已經穿好了衣服,她不由的脫口說出了一句話:“你拿進去……不熱嗎?”
岑陽正在整理衣服,一時沒聽清,問道:“什麽?”
伊薔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問出那句話,趕緊轉移話題道:“沒什麽,我是說今天格外悶熱,晚上說不定會下雨。”
岑陽轉頭看向窗外,外面正是大晴天,不過,確實如她所說,今天格外悶熱,加上又進入了鎮北城好下雨的季節,晚上說不定真有雨。
伊薔見他注意力轉移了,就又繼續談另外一件事:“對了,那位你決定怎麽處置?”
岑陽看她向主院示意,他就搖了搖頭,道:“他現在已經造不成威脅了,有他在還能讓你更容易行事,沒必要節外生枝。”
伊薔也只是隨口一說,關於呂粲,她也覺得不用多做什麽,此時見他注意力徹底被轉移了,她也恢復了正常,然後說起了她真正關心的事:“你說,紫菱去查他們會不會有危險?”
岑陽搖了搖頭,道:“不會的。他們要是真有實力,前面就會直接進呂家了。”
他並不怕他們出手,因為一旦動手就會暴露,並且,即便真的動手,也必然會顧忌他,不敢下死手,紫菱又帶了好幾個護衛,並不是沒有反抗之力。
伊薔也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但到底不能完全放下心來。
好在紫菱按她的吩咐,在天黑之前回來了,並且帶回了岑陽想要的消息:“……我去看過了,那家雜貨店已經關門四天了,當時有人看到過附近顧家之子顧成峰和雜貨店掌櫃一起離開的。”
岑陽微微點了點頭,結合呂粲外出的日子,時間正好能對上。
“兩人離開雜貨店後,又去了東邊街道上,找了以算命看相為生的宋重,隨後三人一起去了城中,但之後的消息還沒打聽清楚。”
伊薔聽到事情果然如岑陽所料,她心中不由一沉。
岑陽拍了拍她的手,道:“知道還有誰就好辦了。按道理說,那個顧成峰不在了,失去了目標,他本人也折騰不出什麽花來了。當然,最好還是盡快把他找出來——相信以你們的實力,找他應該不難。”
伊薔重重的點了點頭,道:“你放心,我肯定會盡快把他找出來的。”
她這句話並不是隨意說的,而是有了上次的經驗,她猜測宋重應該也在盧家酒樓附近,甚至就在盧家酒樓——因為沒有人敢在盧家酒樓鬧事,對他來說,那裡應該是外城最安全的地方。
所以,在知道宋重確切身份的情況下,接下來她只要派人留意盧家酒樓及附近,再關注盧家外事堂外面的動靜,應該就能把他找出來了。
接下來,三人一起吃了晚飯。
飯後,岑陽留下來繼續指導她練習三火化丹術。
有他手把手的教,伊薔感覺自己的三火化丹術練得格外的順利。
當然,更重要的是快樂,有他陪在身邊,她無時無刻不感到開心。
而且,晚上他也沒走。
這是兩人第一次在一起過夜。
過夜雖然主要是睡覺,但和白天午休相比,其中的意義卻完全不同。
這也是她從小到大睡得最安穩的一次,直到次日她才知道,昨天晚上雷聲響了半夜,她卻一點都沒感覺到。
……
次日一見到岑陽,章敦就繞著他轉了兩圈,然後笑道:“嘖嘖,我以為你今天腿都是軟的呢。”
岑陽淡淡的道:“還是不要拿你和我比較了。我們這些完成開脈的人的強大,你是想像不到的。”
“我呸!”
章敦頓時掐著腰叫道:“你說什麽呢?走,我們現在就去比比去!”
岑陽推開他指著他的扇子,道:“比什麽比。先乾正事。”
章敦得意的甩開扇子,道:“算了,誰叫我答應過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