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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位來自造幣廠貴族老爺的話,在場的工人們都面面相覷,黝黑老頭想到什麽,眼睛一亮道:
“貴族老爺,貴族老爺,我們有這個,您看看, 我們能在這裡燒磚嗎?”
菲爾普維奇從懷裡掏出一張被保護的很好的羊皮紙,抖著手遞給阿維爾。
阿維爾本來不耐煩,只是下意識地看一眼,但卻看到這羊皮紙的一角有一圈紅色的東西。
接過來展開一看不由愣住了。
蓋的竟然是樞密院的章。
而且上面命令寫著是樞密院授權直接開辦煉磚廠,事急從權,先搭建煉磚的關鍵設備,其他設施以後補齊。
阿維爾又看了兩眼, 終於確定這真是樞密院下的命令。
他神情尷尬起來, 也不坐在馬上了,腿一掀跳下馬來,乾咳一聲把這羊皮紙還給菲爾普維奇道:
“既然你們有這個命令,為什麽不早拿出來?而且你們突然跑到這煉磚,旁邊就是造幣廠,總要派個人去大個招呼吧。”
阿維爾欺負這裡都是農奴,總不會和他這個貴族老爺頂嘴。
果然,他開口,在場的工人們都唯唯諾諾的賠笑應是。
這下阿維爾倒對這個煉磚的地點產生了興趣,他讓其他人該幹什麽幹什麽,留下菲爾普維奇問道:
“你們燒的這個能賣的出去嗎?”
誰知菲爾普維奇露出黃黃的牙齒,咧嘴笑了:
“貴族老爺,我們這的磚不用賣,是樞密院直接收購,樞密院好像成立了個,叫什麽來著……”
菲爾普維奇苦思冥想,撓著頭怎麽也想不到那個關鍵詞。
身後傳來一道小小的聲音道:
“叫交通局。”
菲爾普維奇一拍手道:
“對!就是交通局!樞密院說了, 我們生產的磚交通局全要了, 但品質要過的去,有一定的標準。”
然後菲爾普維奇回頭看了一眼,是自己的小徒弟,不由感慨,看來這小徒弟的學不是白上的,雖然才上一個星期,但已經比過去機靈好多了。
現在在這裡乾活,也是每星期放一天假才來的。
阿維爾並不關注菲爾普維奇的徒弟,他的目光落在那燒出來的磚塊上。
一些整整齊齊地碼放在一邊,而一些歪歪扭扭,或者鼓脹起來的則扔在一處角落。
阿維爾指著那些被扔在角落的磚頭問道:
“這些就是不合格的嗎?”
菲爾普維奇連連點頭道:“是的,老爺。”
阿維爾開口道:
“那這樣的話,交通局不要不合格的,你們豈不是……”
想到這些產業農奴終究不是收益的直接獲得者,就改口道:
“那你們的煉磚廠豈不是要賠了嗎?”
菲爾普維奇卻搖搖頭道:
“不是的,樞密院的貴人們說了,就算是廢棄的磚頭,也會按照重量稱重,給報廢的錢, 但是價格要低很多很多。”
阿維爾沉默了,揮手示意菲爾普維奇去幹他的活。
他又看了一會兒,騎上馬沿著涅瓦河岸來回馳騁著。
他很快看到,每隔一公裡左右,就有一個煉磚的地方。
阿維爾是個好奇心重的人,他又向這些地方的領頭人打聽了下,發現不僅是聖彼得堡,莫斯科和其他地方也是,竟然都在大舉煉磚。
阿維爾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他在前往西方學習的時候見過這種紅磚,看上去是美觀,但實用性不高,這是誰出的主意?
這不是浪費國家的錢嗎?
而且竟然還是從樞密院下令的。
阿維爾驚疑不定,樞密院的兩位重臣,沃倫佐夫和別斯杜捷夫,難道是這樣目光短淺的人嗎?
而且既然成立了交通局大舉收購這種紅磚,必定要付不菲的資金,甚至是超巨額的,錢從哪裡來,還不是造幣廠。
但造幣廠的錢也不能亂造,亂造就不值錢了。
而且想到銅礦開采可能要在短時間加重任務,阿維爾就呆不住了。
他回到造幣廠交代一聲,就直接打馬返回市裡,回到住處後立即讓管家安排馬車,前往莫斯科。
阿維爾下午出發,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到莫斯科。
在馬車裡睡的並不舒坦的阿維爾望著早晨的太陽,盡量趕走自己的疲倦。
隨後他返回自己在莫斯科的家。
阿維爾是伯爵,他的哥哥也是伯爵。
阿維爾還沒成婚,但他的哥哥早已經結婚了,還生育了好幾個孩子。
在以往他總會給孩子帶一些東西,但現在顧不得了。
可阿維爾回到府邸時卻發現本該聽到動靜歡呼跑來的侄子侄女們不見蹤影,走到裡面,驚訝地發現這裡竟然聚集了很多人。
阿維爾的哥哥叫阿斯泰羅,此時阿斯泰羅正在舉著胳膊高呼:
“我們絕不為這些破磚頭付錢!”
“對!不付錢!”
“樞密院太過分了,成立交通局買磚頭憑什麽要我們付錢?”
阿維爾認得在哥哥身邊的幾個人,都是伯爵,而這裡圍著的清一色的衣冠楚楚,全都是貴族。
每個人面上都有不忿之意。
“總務大臣是什麽意思,就算他是總務大臣,也不能直接讓我們掏錢吧,從彼得大帝至今,都沒有讓貴族掏錢買一件沒用東西的法令!”
“對!我們都不掏錢,沃倫佐夫就算丟臉也不關我們的事!”
一聲聲言語中,阿維爾聽了個大概。
最後這些貴族集體達成了共識,就是絕不為買那些紅磚掏錢,貴族老爺們掙錢也不容易!
在高昂的議論聲中,阿斯泰羅突然注意到了自己的弟弟,不由一臉歡喜地迎上來道:
“阿維爾,你什麽時候回來了,為什麽不提前通知我一聲,好給你舉辦歡迎舞會,再邀請一些貴族小姐啊。”
阿斯泰羅打趣地道。
周圍熟悉阿維爾的都笑出了聲,阿維爾年紀不小了,但依然是個浪蕩子,阿斯泰羅這個當哥哥的為了弟弟能娶上哪位貴族小姐想破了頭。
每逢阿維爾回來的時候,就是大肆舉辦舞會的時候。
阿維爾卻對這些沒興趣,他和周圍的貴族們聊了聊後,找個機會,兩兄弟暫時失陪了。
回到裡面的書房,阿維爾不禁問道:
“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在聖彼得堡的時候就看到許多煉磚廠。”
剛才他聽了個大概,但還是希望能從哥哥這裡得到完整的前因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