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不對,肉足飯飽之後,大郎開始給張白洋普及知識了。
“胡瀟說來也算校本部的一號人物,初一的時候就已經確立了他們扛把子的地位。有一次在本部食堂,為了搶佔臨窗的一排座位,他們就把校服脫下來放在凳子上,打算去打中飯。”秦大郎仿佛親眼所見一般,“嘿,打完飯回來發現座位已經被初二年級的幾個人佔了,校服也全部被仍在桌子的一角。”學校食堂的座位,張白洋知道,就是那種一張桌子然後連著兩排凳子的座位,一排四個位置。
“然後呢?”老鍾在旁邊問道,他最喜歡湊熱鬧了。
“然後,胡瀟二話不說,把餐盤往初二那幫人中間一扔。飯菜的湯湯水水就濺了初二的一身。兩夥人就開乾唄。不得不說,胡瀟看著個子不大,打架倒是把好手。胡瀟一個人就可以對付兩三個人。但是還沒乾多久,執勤的老師就衝過來,把他們分開了。”大郎有些可惜地說,“後來反正就該給處分的給處分唄。”
“不會吧,徐露佳會喜歡這種二五仔類型的?”張白洋一臉難以置信地說道。張白洋在中學這幾年不要說打架了,就是罵人的花樣都不會超過三種。
“多帥啊。你不懂,現在女生就喜歡這種有點混的。”老鍾略帶羨慕,理所當然地回道。在初高中那個年代,有點混混的,有點痞痞的男生總是受女生喜歡,不知道是不是受當時風靡中國的台灣偶像劇和香港熱血電影的毒害。
“這還只是其中一件事情。聽說胡瀟也很仗義,反正是他的同學或者兄弟,只要是要找他幫忙,二話不說地就挺身而出。有次他們班的兩個男生在操場踢球,結果不知道怎的,就跟其他人乾起來,他們班其他人看到後跑來跟他說。胡瀟一呼百應,幾乎帶著整個班的男生就去了操場,結果自然而然地收拾了乾仗的另一夥人。不過處分也從警告到了留校察看。”大郎繪聲繪色地說道。
“我靠,還是大哥的女人啊。”張白洋歎道。
“說到這,那就說說徐露佳和胡瀟的事情吧。”大郎眼皮一翻,喝了一口袋裝光明酸奶,說道,“初二的校慶上,徐露佳她們班要表演一個節目。她們班要找一個有才藝的出來真的是難啊。後來不知道怎麽的,她們班主任知道了徐露佳從小都在學跳舞。然後就讓徐露佳上台表演民族舞。不得不說啊,跳的確實是好啊。徐露佳穿著白色蒙古族的衣服,配合著蒙古族的音樂,在舞台上真就表現出了蒙古族舞的那種氣勢。”大郎回憶到當時的場景,仿佛深受震撼地說道,“跳完後,反正我的巴巴掌是拍爛了。然後不多久就聽說胡瀟說他誓要追到徐露佳。”
“難怪,我就說徐露佳的身材這麽好,原來從小都受到了藝術的熏陶。”張白洋嘴裡念念有詞。不過轉瞬他又難過了起來,本來信心滿滿地去別人土裡想要松土,結果發現名花外面圍了一層圍牆,連土都摸不到,心裡也就像被這堵圍牆給堵住了。“那這麽說來,我是沒啥機會了?”
“那也不一定,胡瀟反正最後也是軟磨硬泡,又是每天買早飯,又是送禮物,過了很久徐露佳才和他說試一試而已,我估計徐露佳也是不堪其擾吧。”大郎有點羨慕地又道,“不過胡瀟也不是那種多老實的人,聽說他們年級有好多女生都喜歡他, 都在和他傳緋聞。現在徐露佳在實驗校區,胡瀟在本部,
這中間的空隙,你不是就可以趁虛而入了嗎?你好好想想你的戰術吧,需要兄弟夥的時候說一聲,我秦松必須給你支愣起來。” 就這樣,張白洋和大郎回到寢室,他洗了臉腳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心思重重。
“好女也怕爛人磨,胡瀟能纏,我也能纏。徐露佳勉強答應胡瀟,說明她本身對胡瀟這種類型不太感冒,我這種幽默風趣的運動健將才應該更吸引她才對。現在天時地利,都是我的,人和那就我來創造吧。”張白洋想道,“不過也不能太明顯,太明顯招人嫌,得要找個名頭才能開始。”
想著想著,由於今天運動會的消耗,張白洋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在夢裡面,他是萬人敬仰的奧運會長跑冠軍,給他發金牌的正是日思夜想的徐露佳。
第二天早上英語晨讀的時候,張白洋還在構思他的戰術。他打算從經常偶遇開始,創造聊天的機會。他盯準了女生需要去鍋爐房打熱水的這個點,準備發起猛攻。然後從聊天中故意打探敵方胡瀟的軍情,一定要做到有的放矢。“說乾就乾,今中午吃了中飯就去鍋爐房。”想著想著,班主任老任從教師後門竄了過來,一眼就看到倒拿著書正在出小差的張白洋。
“張白洋!”班主任站在他的身後突然大聲說道。
張白洋突然被老任的聲音拉回現實,打了一個激靈。
“一日之際在於晨,你在發啥子呆,早上包子吃多了麽?”老任有些發飆道,“給我站起來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