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師傅見荷魯斯來勢凶猛,不可力敵,於是一揮手,蒙面人四下散開,對蒔子的包圍也瞬間瓦解。
“卡恩少爺!”蒔子面露喜色,她一下子就認出了荷魯斯,那長長的黑發和黑色的鬥篷讓人印象極為深刻。
只聽“轟”的一聲,荷魯斯這一劍劈在地面,煙塵彌漫。蒙面人看不清來者是誰,不敢怠慢,於是各自擺出戒備的姿態。
霎那間,一道藍光劃破煙塵,直取一名手握雙短刀的蒙面人。那劍勢速度極快,一眨眼已是到了近前。
雙刀蒙面人大驚失色,好在荷魯斯的劍來得雖快,但缺乏變化,蒙面人全力舉起手中雙刀便要格擋。
誰知,當自己的雙刀和荷魯斯的動力劍相撞的那一瞬,他感覺自己那全力一格像是格到了棉花一般,對方那聲勢驚人的一劍,居然力道全無。
頓時,雙刀蒙面人失去了重心,身體也控制不住往前踉蹌了一下。
就這一下判斷失誤,蒙面人把自己的側面要害完全賣給了荷魯斯,他來不及反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荷魯斯人劍合一,變直握為反握,以快絕的速度如一隻黑翼大鳥一般掠過自己,幽藍的動力劍劍刃低鳴著劃過了蒙面人的脖頸。
在旁人看起來,兩人身形交錯即分,相背而立。只見荷魯斯站直身子,手腕一轉,動力劍劃了一個漂亮的弧度,再次變為了正握。他轉身走向另一名蒙面人,在經過雙刀客的時候,甚至都沒有看他一眼。
那雙刀蒙面人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不由暗暗竊喜,當他看見荷魯斯從自己身邊走過並背對著自己時,他殺心頓起,雙刀飛舞,分別從兩側直取荷魯斯的要害。
但就在他發力的一瞬間,一條血線突兀地出現在他的脖頸之上,隨著蒙面人身體的前衝,那頭顱竟脫離脖頸,從肩膀上骨碌碌地滾了下來,而他的身體也是杵在原地,一股血泉從脖頸斷口處噴湧而出,將周圍兩三米范圍之內濺得一片猩紅…
泰師傅面色凝重,自己的得意弟子,只是一眨眼功夫就被眼前這名黑衣男子斬掉了頭顱,連對方的實力都沒有試出來,實在是死得毫無價值。
“這位少爺,我等是東方長明帝國大貴族辻家二小姐的家臣,正在處理家務事,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泰師傅這番話可謂恰到好處,他在沒有搞清楚對方來路的情況下,既沒有一上來就興師問罪,也強調了這是“家族事務”,你荷魯斯作為一介外人,自然沒有干涉別家家事的權利。
但是荷魯斯不為所動,也不回答,他突然腳下發力,強大的後蹬力爆起一片沙土,將他的身體如炮彈般向前彈射而出,目標豁然是一名將頭髮高高束起的女性蒙面人。
在突進的過程中,荷魯斯橫向劈出動力劍,藍色劍刃劃出一道驚鴻,直取那蒙面女子如柳般的細腰。
女子用的一把彎刀,有同僚慘死在前,女子絲毫不敢大意,她將彎刀豎起,做出格擋的姿勢,但她知道荷魯斯這招多半也是虛招,所以,她隨時準備變招,以應對對方那手詭異的反手劍。
荷魯斯面無表情,將全身的力道全部灌輸進這一斬,只見他如一道黑色閃電一般劃過空間,藍色的劍刃狠狠地撞擊在女子的彎刀之上,濺射出明亮的火花!
一瞬間的一閃,讓眾人隻覺得眼前一晃,仿佛天地都為之黯然失色。
須臾,眾人的視力恢復,眼前的景象讓在場所有人瞠目結舌。
這一斬結結實實,毫無技巧,只有純粹的速度和力量。這今天一斬,居然將女子連人帶刀攔腰砍成兩段,那女子上半身飛在空中,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兩截身體以及那動力離子劍切割後特有的齊整切口。
荷魯斯這記突擊斬在地面上留下了長長的一條痕跡,他回過身,毫無表情地看著地上的兩段屍體,還有女子那致死都瞪得大大的一雙黑色瞳孔。
“小子!!你太過分了!”
泰師傅此時已出離憤怒,如果說前面那名弟子被斬首,他還可以接收,但此刻第二名弟子在瞬間倒下,死狀如此淒慘,他再也憋不住了。
狠狠地盯著黑衣的荷魯斯,身上的灰色羽織無風自揚,他將自己的武器橫在胸前,絲毫不掩飾自己那駭人的殺意。
荷魯斯瞬息之間速斬兩人,已經將當場的局勢完全翻轉。
他持劍傲然而立,面對著泰師傅和剩下的一位身材嬌小的女性蒙面人,而蒔子此刻也手持狂言的長刀,來到了荷魯斯的身邊,與少爺會心一笑,與他並肩而立持刀對敵。
蒔子身穿著極具東方星團風格的白色闊袖上裝和一條紅色膝上百褶紅裙,一對豐腴健美的長腿穿著半截黑色絲襪和一雙白色漆皮劍士靴,顯得格外英武利落。一頭褐色的卷發被一個鳳凰形狀的束發卡牢牢地歸束在腦後,一撮劉海飄在額前,顯得略有些俏皮。
這個清純英武的形象和之前小鎮初遇時那種火辣香豔的形象相差甚遠,以至於荷魯斯一開始差點兒沒認出來,要不是她拿著狂言的長刀,讓荷魯斯瞬間判斷出了她的身份,恐怕少爺還不至於直接從空中跳下解圍。
蒔子是泰師傅從小一手拉扯大的孤女,對於蒔子而言,泰師傅就像是父親般的存在。如今,兩人因為立場不一,分道揚鑣,各事其主。
這種情況,其實在各大家族都屢見不鮮,作為銀河系各個國家的支柱,這些大家族們為了保持自己家族強盛的實力,有時候,對於年輕一輩的明爭暗鬥都會睜一眼,閉一眼,除非危及生命,否則一般不會予以介入。
“蒔子,你好啊,你都學會迷惑外人為己所用了,看來在那個人手中,你連最基本的尊嚴都可以不要了。”泰師傅出言譏諷道。
“不是這樣的,師傅!”蒔子臉漲得通紅,這孩子雖然身材驚人,但是其實也不過是個19歲的妙齡少女,對自己的貞操聲譽看得極重,要不然,那天穿成那樣,也不至於羞得邁不動腿了。
此刻,她一直尊敬如父親的泰師傅居然說出這樣的羞辱她的話,令她心裡感到一陣淒涼。
“蒔子”,就在雙方僵持之時,旁邊的哪位嬌小的女性蒙面者此時突然解開了自己的面罩,露出一副連荷魯斯都驚為天人的面孔。
當這個女人露出自己的臉時,荷魯斯感覺蒔子的氣息都為之一頓,她在恐懼這個女子!這個女子是誰?
蒔子握著長刀的手不住地打顫,順帶著連刀身都劇烈顫抖起來。
“你膽敢舉劍朝著我,看來你在狂言身邊,也越來越狂了是不是?”
女子美麗的鳳眼一瞪,一股強烈的氣息爆發出來,居然比那泰師傅的氣息還要強大幾分。
強大氣勢壓製下,蒔子的手終是無法再把握住狂言的長刀, 哐當一聲,碩長的刀身掉落在地上,而蒔子也跪倒在地,渾身止不住地打顫。
“哼,賤婢。”女子輕蔑地罵了一句,然後,她冷若冰霜地命令泰師傅道:“泰師傅,去,取下她的首級!”
泰師傅明顯身體顫動了一下,“二小姐,是否讓在下製服蒔子,咱們先了結了辻狂言再處理...處理這個賤婢?”
二小姐眉頭一皺,“怎麽,真要叫你動手了,你就舍不得了?我告訴你泰仲勳,若不是三爺爺可憐你們泰氏一族,當初保下了你們,你們早就滅族了!”
泰師傅前額搶地,“不語小姐,我們一族深念辻三祖之恩,這麽多年來為小姐和辻家勤勤懇懇鞠躬盡瘁,絕無半點妄心。”
“既如此,你還不去斬了這個賤婢?我看著她的臉就惡心!那副淫賤的身體更惡心!!”辻家二小姐那張美麗的臉龐此時因憤怒和嫉妒而扭曲變形,讓荷魯斯看得倒吸一口涼氣。
“好啊,我早就知道,你們泰氏一族天生就是反骨,這個賤婢如此,你泰仲勳也如此,哼,哭著喊著要做我辻不語小姐一條狗的人多得是,不少你們這幾條!”
說罷,女子抽出身後背負的一把和狂言幾乎一模一樣的長刀,身上凜冽的氣勢再一次如實質般爆發而出!
“騰”地一聲輕響,女子的身影就像一陣煙一般消失在空氣裡,下一刻,一個身影鬼魅地出現在荷魯斯和蒔子的背後,正是辻家二小姐!
她凌空翻轉,手中長刀化為流光,照著蒔子潔白如玉的後頸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