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恐的莉莉茵趕緊從奇怪男子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腕,然後像一隻受驚的小鳥一般躲到了荷魯斯高大的身後,嚇得瑟瑟發抖。
荷魯斯一臉怒容地看著那男子,他雖然沒有聽見這男人到底對莉莉茵說了什麽,但看莉莉茵的模樣就知道肯定不是什麽恭維的好話,
再說,就憑他擅自抓住了少女的手腕,荷魯斯就不準備讓他毫發無損地離開。
“哎么!大家快來看啊!帶著的騎士大人欺負普通人啦?騎士要打死人啦!”
男子見荷魯斯出現,居然不顧形象地撒潑賴皮起來,遠遠圍觀的人看著這出鬧劇,都搖著頭表示不齒。
但更多被他的大聲吆喝吸引過來的人卻不明就裡,紛紛在一旁對著荷魯斯指指點點。
“哇,那就是騎士嗎,果然是一表人才,好帥!”
“哼,狗屁騎士,我看他也就是個恃強凌弱的垃圾廢物。”
“好不容易成了騎士,卻用這份力量去毆打普通人,我要拍下來上傳到網絡,好好曝光一下”
“大哥哥你要講道理啊,不要隨便欺負人。”
一個小孩怯生生地議論著,他的母親馬上堵住了他的嘴,生怕惹惱了荷魯斯。
荷魯斯那會在意這些,雖然騎士聖典中規定騎士需公正不阿,不得持槍凌弱,但現在明明就是莉莉茵受辱,自己被誣陷。
既然是這樣,那何必要在乎那些繁文縟節,荷魯斯少爺向來不是迂腐之輩。
但莉莉茵可沒有那些城府,她見荷魯斯無緣無故因為自己蒙受流言蜚語,再加上自己之前被羞辱,心裡委屈至極。
她抑製不住忿怒,漲紅著小臉向著人群嚶嚶喊道,
“少爺沒有欺負他,少爺只是在保護我而已,是那個男人先調戲的我!再說,我家少爺也不是騎士,你們憑什麽說他欺負人?”
對面那個猥瑣男子一聽,什麽?不是騎士?頓時心裡有了底氣。
“哎,嚇我一跳,小子,不是騎士還裝什麽英雄救美?既然你不是騎士,這就是和你沒關系囉?”
男子看著莉莉茵,臉上淫邪之相再現,
“我勸你小子識相,這個本大爺看上了,現在就要把她帶回去,你敢阻攔,我打爛...”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拍在男子臉上,把他給拍懵了。
“臥槽,你這雜種居然敢打我耳光?你死定了!”
男子轉身對他身邊的那個女子吼道,“賤人你還不把本爺的刀拿過來!!慢一點兒我打斷你的腿!”
少女驚惶地連忙從旁邊的停著的懸浮車中取出了一把刀鞘華麗至極的東方武士刀,手忙腳亂地交到男子手中。
男子一把奪過刀,顯得極為不滿,
他冷哼一聲,一個飛腿將少女掃到一邊,然後回過頭擺好架勢就要對荷魯斯出手!
“本大爺是東方星團長明帝國大貴族辻家的大少爺,名為辻狂言,說吧,你小子叫什麽名字?本爺不斬無名之輩!”
辻狂言雖然態度傲慢,氣焰囂張,但出乎意料地很守武道。
荷魯斯微笑著示意莉莉茵躲遠一些,
莉莉茵點點頭,卻強忍著恐懼,繞過兩人,走到一邊把那少女給扶了起來。
“哼,多管閑事!”辻狂言對莉莉茵的善良舉動嗤之以鼻,但眼睛卻死死盯著荷魯斯和他手中的動力劍。
荷魯斯身心守一,擺好劍勢,平靜地按照武士對決的規矩,向辻狂言報上了姓名,
“荷魯斯,荷魯斯·卡恩。”
多年嚴苛的劍術修習,讓他明白只有以一種平和的心態去面對戰鬥,才能完全發揮自我的全部能力。
隨著他完全平靜下來,他身上本來因憤怒而產生的那股強盛氣勢在下一刻卻突然消失了...
“心靜止水?!”辻狂言看著眼前的荷魯斯,心裡咯噔一下,這是他一直想達到但始終無法領悟的境界。
此刻,他終於明白眼前這個黑發青年絕非泛泛之輩,
但是,作為辻家的少爺,他也是劍術奇才,也有屬於他自己的“劍道”
兩人持劍對峙,兩把動力劍雖然外形截然不同,但都嗚嗚低鳴著發出幽藍的離子光刃。
一陣風吹過,卷起了旁邊的一個空紙杯,好巧不巧地被卷進了兩人之間!
瞬間,辻狂言動了,他的劍道人如其名,如風挾火、狂猛無匹。
他以身帶刀,向著荷魯斯正面猛地一刀劈去。
就在刀尖即將碰到荷魯斯時候,他的身體仿佛消失在原地一般向旁一閃,輕輕巧巧地躲過了狂言這一記來勢洶洶的正劈。
然而,一刀劈空,辻狂言卻扭身回刀,以詭異的角度再次攻了過來!
而且,這一刀比上一刀更快,來勢更猛!勝似風卷殘雲。
“哈哈哈!躲?雜種你躲就輸定了!!”
辻狂言揮舞著武士刀大笑,他的劍術追求的就是一個“狂”字,氣勢凶猛,咄咄逼人,
他要逼對方陷入絕境或者是以命搏命的境地,
但凡進入以命搏命的殊死對攻,他辻狂言這輩子還真沒有輸過!
荷魯斯在對手疾風暴雨的狂刀之下始終保持著絕對的冷靜,
他不得不承認,這個辻狂言雖然為人輕浮囂張,但在劍術上的造詣卻是他所見過的年輕武士中最強的一個。
辻狂言的劍已經快得幾乎看不清刀刃了,只能看見離子藍刃留下的一條條藍光軌跡,
劍光猶如毒蛇一般吐出的一條條信子,不斷地去“舔舐”荷魯斯的身體。
他的狂劍勢已到達頂峰,荷魯斯的閃避速度再快,消耗上始終比辻狂言更大,就算用劍格擋也不是明智之舉,很容易被此時的辻狂言破防。
圍觀的所有人都覺的那個囂張跋扈的男子佔據了絕對的優勢,莉莉茵也憂心忡忡地盯著兩人的戰鬥。
在她旁邊,那位身材火辣的少女剛才被辻狂言掃到一邊時,身上受了點輕微擦傷,有些地方那薄薄的黑絲已經脫絲開裂,顯得更加性感。
此刻她雙膝跪地、眼神複雜地看著場中的辻狂言,雪白大腿上兩隻小手緊緊地拳著。
“雜碎,受死吧!”
辻狂言氣勢到達巔峰,一把武士刀竟舞成了一把環刃,速度迅捷無匹,
他大喝一聲,手上青筋暴起,居然將刀一分為三,從三個方向攻向荷魯斯!
辻狂言的刀自然不會變成三把,只是他劈砍的速度在這一瞬間到達了極致,再加上突然的爆發力,使得刀勢又憑空加快了一倍,
所以,這三把刀其實是瞬間劈出的三刀,籠罩了荷魯斯的所有退路!
“少爺!”莉莉茵急的大喊,然而下一瞬間,刀幕之中的荷魯斯突然不見了!
眾人只聽得啊的一聲大叫,辻狂言的武士刀“哚!”地一聲插到了地上,
刀插得極深,直沒至刀柄,
而辻狂言捂住自己握刀的左手手腕,像一隻被驚嚇的貓一般猛地向後跳起,竄離荷魯斯十米開外。
“你...你做了什麽!!!”
辻狂言握住自己那因骨折而無力下搭著的手腕,用一種怨毒無比的表情向荷魯斯狂喊。
荷魯斯反手握著刀,刀柄的尾端向上,筆直地站在他面前。
剛才電光火石間,他以超越狂言的神速欺身到對手極近的范圍內,然後倒握刀柄,用尾端擊碎了狂言的手腕關節。
準確地說,這一下荷魯斯其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他只是將刀尾卡在了狂言將刀劈下的那條軌跡上。
於是,辻狂言便不可避免地全力將自己的手腕砸在了荷魯斯的刀尾上...
顯然,他現在已從荷魯斯握刀的姿勢中分析到了自己受傷的原因,他桀桀怪笑兩聲,然後頹然跪在了地上。
輸給荷魯斯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始至終,他的狂刀都沒有將荷魯斯真正地逼到絕境,甚至都沒有逼對方出過一劍...
最後,荷魯斯又用這種看似冒險但卻精密至極的方式將自己斷腕繳械。
所謂藝高人膽大,他明白,自己和荷魯斯之間的差距,恐怕比他自己想象的更大,眼前這個正直得讓他作嘔的青年,顯然都沒有出過全力。
荷魯斯的這份余裕動搖了辻狂言的“劍心”,對一個修習劍術的武士而言,這無異於殺人誅心了。
狂言淡然地嘿嘿一笑,仿佛想通了什麽,
他沒有起身,而是跪在地上單手扯開了自己胸膛的衣服,將自己的心臟部位暴露給了荷魯斯,
然後他朝荷魯斯挑釁地揚了揚頭,示意對方趕緊動手了斷。
荷魯斯思索了片刻,便劍尖朝前,走向了跪在地上的對手。
此時,一個柔弱的身體出現在了荷魯斯和辻狂言之間,
她張開雙手,擋住了荷魯斯前進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