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推薦:麹山位於桃水東南,左祁山、右牛頭山,俯視桃水。
而麹山的位置非常敏感,西面是隴西,北面是南安,東面是天水,南面與陰平郡相接。
薑維在此山建東西二城,進可攻退可守。
然而準備妥帖之後,魏蜀都陷入詭異的平靜當中。
彷佛郭淮鄧艾不知道在家門口有兩根釘子。
而薑維也不著急進攻。
雍州就這麽陷入平靜之中。
郭淮、鄧艾、陳泰的目光都聚集在金城。
“雍涼之隱患一在羌胡、二在西平、三在金城,然楊崢未有根基,不過一武夫,士族不附,且其能震懾羌胡,朝廷尚需倚重之。”司馬昭第三次面見郭淮。
不過這次兩人的地位似乎反過來了。
郭淮洗耳恭聽,司馬昭侃侃而談。
“所以楊崢不可猝除,此為疥癬之疾,然王金虎出身太原王氏,其父鎮守揚州,四朝老臣,功勳宿將,若王氏有異心,則是心腹之患,父親常以將軍為摯友,將軍不可辜負朝廷厚望,也不可令……父親失望。”
司馬昭並非是紈絝子弟。
太和年間明帝興起浮華桉,革除士族官勳二代。
司馬師與夏侯玄懼被排斥。
司馬昭未受牽連,早年隨司馬懿抗擊蜀漢,多有功勳。
累官至洛陽典農中郎將,除苛捐雜稅,不誤農時,百姓大悅,轉為散騎常侍。
後隨曹爽伐蜀,與郭淮一樣全身而退。
此時此刻,司馬昭說出的話等同於司馬懿。
郭淮不得不聚精會神的聽下去,因為這關系到他舉族的性命。
“請轉告司馬公,淮知道怎麽做。”
司馬昭滿臉欣慰,“家父果然沒看錯人,郭將軍乃俊傑也。”
識時務者方為俊傑。
當日,郭淮兩萬雍涼精銳直奔金城而去。
並以雍涼都督之名,調王金虎同攻麹山。
金城屬涼州治下。
陳泰亦引軍一萬至令居,令楊崢出破羌,據允吾。
雍涼的詭異對峙即將被打破。
麹山內,薑維迎來了北面的使者。
依然是令狐盛,依然在做著垂死掙扎。
“王太守願投大漢,與將軍共取雍涼。”
薑維等待多時,為的就是今日,“王太守之叔祖曾力挽狂瀾,匡扶漢室,今王太守入漢,豈非天意?”
王金虎的叔祖,正是當年聯合呂布誅殺董卓的王允。
令狐盛連日奔波,終於在此地找到一絲生機,然,這種脆弱的關系又能持續多久?
王金虎的本意是吸引蜀軍北上,以解他三面受困之局。
但薑維又豈是易於之輩?
“不知你家太守將取何地?”
“隴右諸郡,北有陳泰、東有郭淮,皆當世名將,當與將軍先取隴西,次取西、西平,以為根基,然後徐伐涼州,謀奪關右。”令狐盛早已做好的籌劃,只是在說到西平時,語音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軍先取隴西,次取西平。”薑維嘴中念叨著,眼神卻望向夏侯霸,“公以為如何?”
夏侯霸面不改色,“好計策,若事成,則隴西、陰平、西平、金城連成一片,然鄧艾屯重兵於南安,此為頭頂之利劍,隻恐王太守一動,鄧艾立即揮軍榆中。”
王金虎自矜士族出身,根本就沒把鄧艾放在眼中。
而且蜀國此時費禕當政,限制薑維北伐,每次兵不過萬。
薑維隻得結盟於羌胡。
但羌胡的戰力實在不敢恭維。
所以修築麹山東西二城,以守為攻。
王金虎的步子邁的有些大,以薑維的兵力,根本接不住這麽宏大的戰略,
僅糧草就是一大難題。即便勉強為之,也是被王金虎牽著鼻子走,主動權在他人之手,薑維豈會受製於人?
“夏侯公所言不差,無論王太守欲為何事,必先破鄧艾!而且應該速戰速決。”
夏侯霸曾多次提醒薑維,小心鄧艾此人。
薑維不是剛愎自用之人,也漸漸對鄧艾上了心。
令狐盛也是知道兵法的,南安是金城最大的威脅,只不過他受王金虎的影響,沒覺得鄧艾有多厲害,“既然將軍欲先破鄧艾,那就如此先攻南安,取其糧秣,再攻西平,軍情緊急,在下告退。”
令狐盛走後,薑維歎氣道:“王金虎太原王氏出身,徒有虛名而已,今小覷與人,以家世而輕天下豪傑,必敗無疑!由子而知其父,必不是司馬懿父子之敵。”
西都。
楊崢的第三子和第四女剛剛出生。
楊毅與楊武兩個孩子也都一歲了,虎頭虎腦滿地爬。
春娘、阿憐、彭青蟬全都成了母親,一臉滿足與幸福之態。
與楊崢日漸親昵。
只是夏侯才女的肚子一直不見動靜,這時代母憑子貴,沒有兒子,在家中的地位也直線滑落。
而她也越來越沉默,整日與她的三頭小狼為伍,自言自語。
讓楊崢看的心疼。
但這種事情他也沒辦法,思來想去,決定把阿憐的第二個兒子交給夏侯才女養。
女人總是充滿母性的,夏侯才女這才開朗起來,與阿憐宛如親姐妹,形影不離。
“總得給孩子取個名吧?”楊崢笑道。
“通達宏遠,是為廣,取一個廣字怎麽樣?”
正在喝水的楊崢一口噴的老遠。
楊廣?
這是在寓意什麽嗎?
楊崢盯著才女,也不知她這漂亮的腦袋瓜子裡面在想什麽。
“好名字、好名字。”阿憐、彭青蟬都拍手叫好。
她二人都是羌胡出身,大字也不識兩個,在家中唯夏侯才女馬首是瞻。
春娘有了兒子,便很少拋頭露面。
“不行,楊廣這個名字不吉利。”楊崢堅決道。
“怎麽不吉利了?”才女撲棱著明眸。
楊崢一時語塞,該怎麽解釋呢?
楊廣這個名字,楊崢消受不起。
楊崢擺出家主的威嚴,一本正經道:“別的事為夫都聽你的,這一次你聽為夫的。”
夏侯才女眼珠子轉了轉,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那就換成楊宏如何?廣大高遠是為宏。 ”
只要不叫楊廣就行。
彭青蟬的女兒取名為蓁。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
老大楊毅、老二楊武、老三楊宏,長女楊蓁,楊崢在這紛亂世道裡也算是兒女雙全了。
阿憐、彭青蟬又拍手叫好。
彷佛兩隻嘰嘰喳喳的小鳥。
二女出身羌胡,本就充滿異域風情,嫁給楊崢之後,雖算不上錦衣玉食,但該有的東西基本都有。
營養跟上了,二女也就綻放了。
該瘦的地方瘦,不膨脹的地方特別飽滿。
全身上下帶著特有的韻味。
豔光照人。
楊崢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難怪魏武獨好此道。
見楊崢眼神有些不對勁,二女臉飛紅雲,更增添了幾分明媚。
夏侯才女重重的咳嗽了幾聲,“光天化日之下,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
“敦倫之禮,天經地義,豈是非禮啊?”耳濡目染之下,楊崢也學了點東西。
夏侯才女睜大眼睛,彷佛不敢相信這是楊崢說出來的話,不過手上功夫不慢,將二女擋在身後。
楊崢乾笑幾聲,剛要撲上去,院外就響起了親兵許元進的聲音,“將軍,涼州有軍令至。”
難得的抽出幾天,陪陪妻子兒女。
又要東奔西走了。
楊崢喟然而歎,嘉平元年注定是多事之年。
此後也絕不會安寧。
楊崢歉意一笑。
夏侯止滿目依依不舍。
阿憐與彭青蟬眼角閃爍著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