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陽怔了一下,然後開始了他浮誇的演技:
“哼!你變了你再也不是當初那個陸衍了,你竟然讓人家滾,嚶嚶嚶”
陸衍拿筆的手停住他說:“魏陽?”
“嗯?”
“你信不信我一拳能打十個嚶嚶怪”
魏陽嘴比腦子快:“不信”
陸衍放下筆,把手指關節掰的哢哢響:“那你要不要試試?”
魏陽愚鈍了一下然後雙手放在陸衍面前:“信,信,我信,哥,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陸衍切了一聲繼續拿筆在草稿本上寫寫畫畫。
魏陽看著他寫了一大串數字皺眉。
果然天才的腦子對他等凡人來說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人。
陸衍學習很好,每一科都把握的都很透徹,這也許跟他的生活環境有關吧。
班裡人都知道陸衍是孤兒,一個人生活,如果換做是別人可能真的沒有那麽大的勇氣吧。
陸衍表面上看起來狀態很不錯,可別人永遠也不知道他也有過一段崩潰的時間。
魏陽跟他關系最好平時也都喜歡開開玩笑,其實陸衍表面看起來冷漠無情,其實人相處起來是很溫暖的一個人。
他記得自己剛上高中那一會兒,別人都嫌棄自己胖,不願意跟自己說話。
有一次晚自習輪到自己值日,他被幾個同班男同學惡作劇鎖在了教室裡。
當時他自己一個人打掃教室,搞完後已經很晚了,他準備收拾一下東西回家。
他背著書包去拉教室的門結果怎麽也也打不開,他疑惑的從旁邊的窗戶朝外面看了看,結果教室的門被鎖上了。
他當時想打電話給家裡人,結果手機又恰巧沒了電,他當時很焦急,窗戶又被鐵管攔住。
那天晚上他記得很清楚,他一個在教室裡待到了十二點多。
教室裡的燈學校都按時拉閘,教室裡黑漆漆的,白色窗簾被風吹的飄起,整個教室都感覺陰森森的,他一個人窩在角落裡發抖。
他感覺自己太過害怕出現了幻覺,他看見一個同學的座位上坐著一個長頭髮的女人,她低著頭長長的頭髮擋住了臉,穿著一身白色衣服。
她當時就坐在陸衍高一坐的那個位置上。
他很害怕,哆哆嗦嗦的用手揉了揉眼睛,在仔細看的時候那個女人又站在了走道裡。
魏陽害怕的整個身子都軟了,他坐在地上,兩腿之間印出一攤汙漬,他咬著手背小聲的抽泣著。
就在他絕望的時候,教室門被打開了,一道手電筒的光束照在了他身上。
陸衍站在他面前,拿著手電筒照著他問他:“你怎麽還不回去”
他當時淚流滿面的看著陸衍,感覺那一刻陸衍的出現就是他心中的光。
陸衍將他扶起來並沒有因為他尿褲子嫌棄他,他問他為什麽會被鎖在教室裡。
他當時還沒從恐懼裡緩過來,他聲音顫抖說自己值日被幾個男同學不小心鎖在了班裡。
陸衍當時就冷笑了一下:“還真是不小心”
然後陸衍又問他為什麽害怕成這樣,他說:“我……我好像看見了不乾淨的東西”
“不乾淨的東西?”
他聲音顫抖:“對,一開始她就坐在你的位置上,然後又站在走道裡”
陸衍問:“然後呢”
他擦著鼻涕說:“最後她準備向我走來的時候,你就突然來了”
陸衍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陸衍問他為什麽不給家人打電話,
又為什麽家裡人不來找他。 後來他說自己手機沒電了,家裡人可能在外面工作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回家。
然後陸衍幫他打了車回家。
第二天早上起來到校的時候,他看見教室門口站著幾個男生。
他走過去的時候幾個男生先是看了他一眼,然後教室裡的老師看著他們幾個,他們又向他道了歉。
他一開始很蒙,最後走到班裡的時候別人告訴他說,有人向老師告狀說班裡有同學欺負人,將他鎖在了教室裡鎖了一晚上。
他當然知道是誰向老師告的狀,除了自己就是另一個人。
那就是在半夜不可能出現在學校裡,更不可能打開教室的門查看有沒有人被落下,可卻偏偏在他快絕望的時候出現了的人。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變得越來越有尊嚴,他不在去在乎別人眼光,他也不害怕別人嘲笑他胖。
他也不在是那個任人隨便欺負的魏陽了。
從那天開始,他就一直跟著陸衍,陸衍平時一副誰都愛答不理的模樣,臉一直都是冷的,魏陽也沒見過他笑過。
後來他打聽了一下陸衍家裡情況,才知道,要是自己可能也笑不出來。
他每天都粘著陸衍,陸衍還說他跟狗皮膏藥一樣。
他放學沒事的時候就經常跟著陸衍回陸衍的家,他好認識一下路,周末沒事的時候可以過來找他玩。
一開始陸衍是拒絕的,他會冷著臉對自己說:“我家很髒,很亂,老鼠去了都要開導航”
他一開始以為是真的,畢竟是他自己一個住,後來想了想不管怎麽樣自己都要跟著他回家。
陸衍也拿他沒辦法,隻好隨便他。
到了陸衍家裡,並非他所說的那樣,而是跟他反過來的,家裡很整潔,很乾淨連地板都是光亮的。
他看著陸衍在給大廳裡擺放著的神龕燒香,他就問那是什麽,陸衍也不說,他就沒好意思在問。
他看著陸衍家裡的家具擺放都是很簡單的東西,家裡空間也不小,一個人住空蕩蕩的。
他起初想問他一個人在家裡住會不會害怕, 想了想又沒問,如果他害怕就不會一個人住這麽久。
他又改口問他那天晚上他為什麽會出現在學校裡,還打開了教室的門。
陸衍當時也沒過多搭理他,隨便找了一個借口說:“東西落教室裡了,我回去討而已碰巧遇見你被鎖在教室裡”
魏陽一開始相信了,但是後來他又想了想陸衍回教室根本就沒有去自己位置那東西,而且給他打車回去的時候,除了一部手機和一個手電筒也沒看見手裡多出什麽東西。
再後來他在問的時候,陸衍就乾脆不理他了,他回自己的房間拿了衣服就去洗澡了。
等陸衍出來後,他又問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鬼這種東西。
陸衍當時表情怔愣了一下,然後他說:“你所看見的,就是你現在所想的”
他不明白為什麽陸衍會這樣說,搞的他好像也見到過一樣。
陸衍確實不是去拿東西的,那天晚上放學後只是自己不小心路過偶然聽見了幾個男生的對話。
他一開始並不想多管閑事,但是自己還是鬼使神差的跑到了學校,找到門衛那裡拿了班級鑰匙。
但是他並沒有跟魏陽說自己是去找他的這樣顯得有點矯情,他不想別人欠他人情,這樣會很煩。
現在想想陸衍這個人除了表面上冷漠了點,其實哪都還不錯。
要顏值有顏值,要身材有身材,學習成績也好,人也是外冷內熱,還是班裡認定的班草。
魏陽真的是既可憐他又羨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