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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中物語》Chapter I 開幕日(一)
  人物:小白,天才程序員

  不用慌張,

  輕松即可。

  帝都酒店的生活終於邁入了第三天,薑逸凡一邊分辨著適才的夢境與接踵而至的現實,一面幽幽醒轉。

  人造光源自房頂的高處撒下,床上的鬧鍾還差五分鍾進入六點準時響鈴。

  “起床吧。”薑逸凡一邊低喃,一邊緩緩爬起身子。順手按掉了鬧鍾的響鈴開關。

  除了椅子以外別無他物的空蕩房間,徹徹底底地空無一物,只有地上鋪設著被褥,高挑的天花板在這種情況下只會讓房間顯得更加空曠。過於簡陋的陳設不僅會讓人聯想到「監獄」。這樣的布置顯然是酒店中無法出現的,薑逸凡看了看周圍,從這樣的環境中蘇醒讓自己模糊的記憶有些清晰的趨勢。接下來呢?說到底,即便把其中物件全部移走,為記憶營造一種氛圍,也無濟於事,這裡依舊是酒店。柔軟的被褥加上柔和的燈光,讓人時刻牢記這裡並不是險地。

  薑逸凡看了看手表,這隻表是隨FTF手機一起快遞而來,用於記錄短視頻。至於如何錄製,他並沒有花費心思去研究,小白也許會有想法但她現在的調查資料就已經夠麻煩的了。

  大概才剛睡覺吧。薑逸凡心中想到。

  左右轉了轉剛睡醒的頭,做做簡單的運動拉伸,接著走出房門。酒店從佔地面積來說,並不能算很大。薑逸凡住的房間與小白並不算遠,酒店的部分階梯使用了螺旋式,頗具新意,這是打算經過修整後打算對住客開放的體驗。

  目的地自然是小白的房間。

  薑逸凡先輕敲了兩下門,接著將門拉開。原本每間房門都有配不讓外人輕易進入的密碼鎖,但遇上了小白這樣的程序員。

  小白的房間內面積比他的房間大了不止一倍,房內的一切都被裝飾成屬於小白的顏色:純白色。地毯、壁紙、家具、吊燈都是白色,白色有擴散光線的作用,這個道理連小學生也知道。

  小白特別喜歡白色,甚至據說這個房間都已經默認是小白的專屬房間。房內中央是一張奢華的華蓋大床,周圍則是奢華的白色毛茸茸的沙發與茶幾。

  “所以我才不需要同一間房。這樣子就算不開燈都顯得亮亮堂堂,睡得安穩才怪。”薑逸凡低語道,算是對之前小白邀請同房的拒絕。

  好在隨郵件送來的房間票並不是小白這一間,他與小白的結隊在三天前通過了“小白的考驗”。雖然那個考驗——有點讓人無語。

  薑逸凡一面思考下一步行動,一面在床邊輕輕坐下,貪婪地享受來自柔軟床墊的舒適感。這時,小白翻了個身,接著微微睜開眼皮。

  “嗯~誰在…那?”不知道是否察覺到了薑逸凡的氣息,也或許是第六感,總之,小白醒了過來。她撥開罕見且有特殊光澤的銀色發絲,用迷離的眼神確認來者的身份與位置。

  “啊咧?原來是逸凡嗎?那個你是來叫人家起床的嗎。沒想到剛組隊就對人家上心了,謝咯~”散著慵懶氣息的話語。

  “沒有,我其實是來確認一下二人組隊要共享的信息,怎麽了?而且難得你會在晚上睡覺,小白。還是你才剛睡下?要是那樣,我就來得不是時候了。”

  “不是的~”小白輕搖玉首,“大概睡了有五個小時,最近兩三天收到的回復消息有點多。凡,你再等人家幾秒...早呦!好一個朝氣蓬勃的早晨!”

  小白嬌小的身體猛然從床上翻起,

薑逸凡馬上別過頭去,實在是春光無限。  “唉呦!怎逃開了啊。那就一點兒也不朝氣蓬勃了嘛。真討厭啊。”小白嘟起嘴抱怨道,“給我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用兩隻手硬生生把薑逸凡的頭用手掰了回來。

  仔細一瞧,小白的春光乍現似乎是因為穿著大衣並且把大衣當成了被子入睡。說起來,小白在室內總是會穿一身白色的大衣,還是加長過的款式。身高1米6多的嬌小的小白穿起來,OverSize的超長風衣甚至接近於拖地,這也是能夠用作被子蓋的其中一個原因。

  「嘿咻!」

  小白伸了個懶腰,銀色的秀發微微搖晃。慢慢下了床,直接走向不遠處放置的三台計算機,據說是她從一個大城市某個被稱為「故鄉」的地方帶來的設備。

  三台都是直立式,左右兩側的是一般尺寸,中央的計算機則明顯比另外兩個大了一號。顏色自然都是白色,其中還摻有粉色,形成了白粉的漸變色。

  總算有除了白色的其他顏色。

  三台計算機呈半包圍(U型)結構環繞,在其中央放了一張軟綿綿的旋轉椅。小白舒舒服服地坐在椅子上,甚至還轉了幾圈。對於這種擺放,用小白的話來說是為了能夠同時操作三台。至於用人類僅有的兩隻手操作三台機器就不在薑逸凡的考慮范圍內。

  順便小透露一點,小白從來不使用鼠標,理由是這種東西太浪費時間。當然,在薑逸凡眼中,似乎電腦與鼠標是配套連體的。

  在二人交談時,小白的手也沒停下過。簡直就像機械,不斷敲打著只有小白自己看得懂的鍵盤。三台顯示器飛快地顯示著英文與數字,然後回車、執行。

  “現在在幹什麽?才剛起床。”

  “嗯,有一點事。暫時有點不太好解釋,大概是查一下FTF網站的資料。”

  “哦。”

  “什麽啊,一點動力也沒有。”小白抱怨道。

  “弄好了叫我就可以了。”薑逸凡雖然是耐得住性子的人,但也不好意思在小白忙碌的時候去一直追問打擾。幫小白揉了揉肩膀(隊友條件之一),借用了下洗臉台,順便把小白的房間收拾了一下(隊友條件之一)。

  “我先出去散步了。”薑逸凡聳了聳肩,小白只是隨意擺了擺手。

  假使薑逸凡說自己很了解事情發生的來龍去脈,那就是天大謊言了唯一知道的是他和小白連同其他七十五位玩家一起被困在了這座帝都酒店中。就在第七十七位參與者進入後,隨著廣播發出十分鍾閉門宣言,眾人在眩暈中醒來後,帝都酒店所有的窗戶、進出口的門。凡是能被陽類照射的地方都被關了起來,窗戶被鐵板封閉,門被從外面焊死。

  在大廳中央擺放了一張巨大的圓桌,不知做何用處。僅有的提示是郵得中的「你被選為邊役」這一行話。順帶一提,小白的是「你被選為解迷者」了。二人相同的郵件也讓他們來到了這座酒店,唯一不清楚的僅有遊戲內容是什麽了。

  言歸正傳。

  薑逸凡在A座(帝都酒店分AB二座)二層的祇園漫步而行,盡情享受人工花園帶來植物浴,突然在與包房有一段距離的古樹旁,看見了一個人。金發,讓人聯想到法國人偶的淡色系小禮服,配上華麗的裝飾品。單一件首飾,搞不好就價值不菲。

  其實她正在某片花田前,凝視著人工培育的殘次品,眼神與其說是思索,更接近發愣。

  不知道名字的美人,薑逸凡並不想上前詢問。

  “很好看,是嗎?”

  說話之人身高挺拔,穿著一身名牌西裝,柔和的面龐與柔和的語氣。話中語氣聽了也如沐春風般舒服。

  “你好,我叫江濤。”西裝男自我介紹道,“在花田那位,是一位畫家,名字叫做「圓」,圓圈的圓,我是她的侍從。”

  圓,真名未知,據說每幅畫的簽名都是一個圓圈。久而之之,「圓」成了她的獨特名號,她的本名也不被人所提及。

  因為是畫家,大概現在凝視花田,或許是為了要畫在畫布上吧。

  “圓小姐在幹什麽?”還是問出口了。

  “正如你所見,那家夥在看花田。因為快凋零了,圓小姐不知道為什麽很喜歡「瀕臨死亡」的事物,從拿起畫筆就一直那樣。”

  “在這裡過得還開心嗎?我們已經被封閉了三天。”江濤話題一轉。

  “還好。大部分人可能都以為,遊戲第一個任務是封閉式生活吧。”

  “可惜了。世人蒙在鼓裡,就快開始了。“江濤意味深長地說道。

  “什麽?”薑逸凡注意到了話中的深意。

  “沒什麽。畢竟遊戲要是太簡單了,就起不到引流的作用,那麽也不會有下屆參與者了。所以,大概會有意外之事發生。”江濤隨口解釋道。

  “原來如此,單就任務一的獎勵已經讓人無法拒絕,要是這麽簡單就不合理了。”薑逸凡一面回答,一面思考會發生什麽。

  至今沒有遊戲任務郵件發送,這點讓他很不安。未知會讓人產生各種負面情緒。

  “說起來,”江濤突然開口,“你跟我還真像。”

  江濤的雙目對上薑逸凡的眼睛。不同於剛才的柔和語氣,那是一種非常令人不舒服甚至感到厭惡到想吐的視線。仿佛從身體內側靈魂深處被人視察般的那種赤裸感。

  “?”

  “呀。別露出一副生氣的樣子。你看,我們都是玩家,這不是很像嘛。”江濤眨了眨眼,並沒有打算詳細解釋的樣子,從薑逸凡身上把視線移開,重新回到圓小姐的身上。

  生氣?並沒有。薑逸凡心想,他在意的是說出剛才那番話的江濤。大概那種視線代表的「江濤」才是真面目,就像是被一條毒蛇纏住,這對薑逸凡來說可能並不是好消息。

  圓小姐仍舊全神貫注地盯著花田,一種與世隔絕的超然感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難以讓人親近,甚至不想主動親近萬物。

  “來到這裡後,似乎更激發了她的繪畫欲望。不,或許是為了畫畫而活,其他都可以舍去,完全讓人搞不懂她在想些什麽。”江濤撓了撓頭,無奈地說道。

  倘若,可以百分百相信這句話的話,薑逸凡倒認為那是非常令人羨慕的生存方式。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如此清晰明確且簡單乾淨的人生,是薑逸凡想要的生活。——對於現階段(從邁阿密回來後)找不到目標,或者找不到應該做的事,處於「虛無」的薑逸凡而言。

  就在薑逸凡發愣的時候,江濤又開口道:“機會難得,去給她做個模特吧。”一邊說著,一邊朝圓小姐叫道,後者轉過身來。

  毫無感情波動的湛藍色眼眸看了過來,把薑逸凡仔仔細細地從頭到腳檢視了一番後,用一種極度不耐煩的語氣說道:“你,想要我畫你?”

  被坑的薑逸凡認命般地搖了搖頭,無奈回道:“萬事拜托。”

  “你一臉不情願的樣子啊,是被江濤騙了?”圓小姐瞥了一眼站在一旁偷笑的江濤,“算了,今天下午到畫室來吧。”

  拒絕無用,無法交談。

  薑逸凡聽完就匆匆離開,免得又被捉弄,或者說惹上麻煩。

  再次回到小白的房間,三台計算機已經停止了運作,小白正躺在轉椅上,仰頭閉目。銀色的長發如同花朵一樣盛開在地面。

  “有找到什麽嗎?”薑逸凡問道。

  “啊哈…凡,你散步回來了啊。”在小白的視野裡,薑逸凡是倒立的,“暫時隻了解有部分人。準確來說,有十二個人收到了「特殊身份郵件」。”

  [特殊身份

  發件人:FTF監視者

  收件人:【塗黑】

  時間:2021年10月25日9:45

  親愛的XX號玩家,您好。

  恭喜您於本輪遊戲中被選為裁判員,在遊戲開始後,請與其他人會合。]

  “這是一封通用格式。”小白用手指了指手機屏幕上的郵件,”還有個不太明朗的消息,有部分人已經收到了「遊戲任務」內容。”說完,小白不懷好意地笑著。盯著薑逸凡,後者則一臉無奈。走上前來。把銀發捧在手裡開始梳起來。

  “嗯~”小白舒服地叫了一聲,接著說道,“遊戲內容大概是狼人殺的變種,每晚會有人死去,被賦予特殊身份的人進行裁決,投票出狼然後,成功則遊戲結束。其余平常人則是觀眾或者說陪審團。”

  “從遊戲內容來看,大概是謊言遊戲吧。是我不擅長的。”薑逸凡認真地說道。

  “不是吧!那我還找你組隊!”小白驚訝道,“隊長,你——!”

  薑逸凡搖了搖頭:“別用‘隊長’兩個字。”說著,用力扯了下頭髮。

  哎呦!

  小白吃痛叫了一聲:“那你就聽我的吧。這次運氣也比較好,據說十二個人裡面還有偵探哦。”

  “去吃早飯吧。”薑逸凡提議道。

  “暫時還不需要,剛才已經充滿電了。”小白打了個哈欠,似乎又有點想去睡覺了,“到午飯點,會有人送過來的。”

  連同七十七位玩家,被困在這座酒店的還有一群幕後服務人員。真是一個自由補給的監獄。餐廳在酒店中隨處可見,不過薑逸凡選擇了人員較少的一個餐廳,每份早餐所有人都是一樣的,所以不用擔心吃什麽。

  啪搭。

  薑逸凡特地選了個角落的二人對面桌,但桌子對面依舊有人坐了上來。

  “啊拉?”來者詫異道,“難道說,你也要坐在這裡嗎。”

  薑逸凡督了一眼,並未開口。明明也是他先來的,沒道理遇到一個奇怪的女人且因為奇怪的一句話放棄自己選擇的位置。

  “您好。”女子開口道,“我叫林鈴。來自【白房子】。”

  “什麽?”薑逸凡茫然不解地問道。

  “是嗎。”林鈴首先致了歉,隨後便拿上自己的早飯離開了。

  真是個奇怪的女人。薑逸凡想到,繼續吃著自己的早飯。普通的大餅油條。做出這些美味的廚師說來也巧,她也是玩家。區分玩家與普通人的最明顯一點,FTF的裝備中特地準備了「必須佩戴」的物件--手表。

  那位廚師,名叫佐倉千代子。從剛進來的時候,僅憑一道菜就徹底征服了玩家和原廚師團。原本據說是隻專精日料,年長時,就開始在歐美國家涉獵各種美食,是美食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絕頂廚師。而且本人也是一個長相嬌美,正直爽朗的短發日式美女。對任何前來品嘗美食之人都以禮而侍。自從她來了後,帝都酒店的夥食完全上升了不止一次檔次,連一直挑剔的小白都嘖嘖稱奇。

  天才的料理人:佐倉千代子。

  吃完早餐,就在薑逸凡打算繼續回到小白房間的時候,即將起身之際,又一個女子坐在了他的對面。就連薑逸凡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了,明明自己不是那種吸引人的體質,卻在一個早上連續遇見了好幾位女性。

  扎著一束馬尾,穿著一身正式的禮服,口中哼唱著一段不知名的旋律,注意到有人的時候,她停了下來,打了聲招呼。

  “早安。”

  “你好。”

  “不對哦!早上應該用「早安」,我想我大概起得並不算晚。”又是奇怪的女人,又是一段奇怪的指正,“我叫依菈,來自墨西哥。”

  中文!?

  似乎看出(料到)薑逸凡的驚訝,掩口笑道:“我自幼學過多國語言,而且我是一位佔卜師。同時這也是我的職業。”

  “佔卜師?塔羅那種?”薑逸凡以前也遇到過幾個自稱會佔卜的人,可無一例外都是類似於隻說籠統之言的模糊之人,“那麽,我今天的運勢如何?”

  並非真想知道自己的運勢,只是就禮儀上說,大家也都希望能在自己擅長的方向上進行,當然也有其他一些不知所措的萬能開口語。

  “那請提供你的生日、愛好、今天想的事。”依菈抿嘴一笑,並未過分在意真假。

  薑逸凡因為記憶受損嚴重,這些問題也只能隨口一填。

  閉著眼聽完,依菈小姐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張紙,遞給了薑逸風,然後自顧自離開了。打開一看,一手秀麗的中文讓他再次震驚。

  薑逸凡回到房間,把紙條遞給了小白,上面用中文寫著他之前隨口一答的生日,愛好和今天想的事情。

  “很不可思議啊。看起來也不想戲法,畢竟是你隨口一說。”小白把紙翻來覆去,似乎想找出什麽機關。但馬上選擇了放棄。回到了計算機啪嗒啪嗒地敲擊著鍵盤。

  “找到了。”小白舉起雙手,開心說著。

  “依菈,生年不詳。從出道以來為不少政治家或有名的人都進行過卜。而且從來不給雜志媒體佔卜。在外也被人稱為「神姬」。知過去,通未來,明人世,曉萬理。甚至有被說成超能力者。傳聞佛門有六神通,天眼通、無耳通、宿命通、神境通、漏盡通及他心通。有人推測佔卜可能類似他心通。”小白越說越複雜,“所以才會出現預先知道你的回答,然後準備了這張紙。甚至都知道你會問她這個問題吧。”

  “超能力啊。”薑逸凡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喉嚨,不知道在想什麽。

  “對了,知道我們要被封閉到何日。”

  “房間票上面寫著是住一個星期,還有四天。”小白回道。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薑逸凡躺在白色的地毯上,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

  “莫非你很無聊,凡?”小白把轉椅轉了過來,用身子擋住了他的視線,也擋住了燈光。

  “應該說我覺得人生挺無聊的。”薑逸凡開口道。

  “那樣難看死了!”小白吐舌道,“要覺得無聊,可以幫我一起弄計算機。還有,這裡有書,我這裡也有書。當然--”

  小白說到一半,嘿嘿一笑:“來做一場成年人的遊戲也是可以哦。”

  “你一個女孩子說出這種話很容易讓人誤會的。”薑逸凡瞥了一眼小白,“還有什麽新情報嗎?”

  “就是要誤會好不好。新情報是沒有了。倒是你,似乎身上有其他女人的味道。”小白突然湊到薑逸凡身上,用鼻子聞了個遍,狡黠地說道。

  “今天一個上午就遇到了好幾個奇怪的女人,包括剛才你查的那位佔卜師。”薑逸凡無奈地說道。一半無奈,一半傻眼,薑逸凡翻了個身。

  “咦?”小白的手抓起了他的左手,看了看,“你的手表壞了呦!”

  ?

  FTF的手表在送過來的時候,也有附帶說明書。其中明確指出這隻表通體由鈦鋼整體加工而成,內部也用了一些航天材料,其中還添加了簡易的錄像功能,至於如何拚在一起,則不是一般人考慮的范圍。手表還特地標明了能經受住各種極端環境的考驗,然而現在,在薑逸凡的手中這隻號稱無堅不摧的手表壞了。

  “是哦。”薑逸凡這才發現表的數字停留在6:00,而現在已經是十點多了,“也許是哪裡撞倒了吧。”

  “給我吧。”小白利索地把表從薑逸凡的手腕上摘了下來,拿到眼前來回檢查,“話說回來,沒想到這種科技結晶也能被你弄壞。我是否可以考慮讓你遠離我的機器。畢竟這些可都是我的寶貝呐~”

  ......

  “逗你玩的。”小白笑說。

  吃過中餐,薑逸凡依約前往圓小姐的畫室。小白選擇了午睡。

  薑逸凡按照之前江濤給的地址順利來到了衹園附近的房間,敲響了畫室的門,裡面傳來了門把轉動的聲音,圓小姐的隨從江濤的身子先從房內走了出來:“沒想到你還真來了啊,那麽接下來是你和她的時間了。我先離開了。”說完,似乎是怕薑逸凡轉變念頭,馬上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把客房改造成了畫室,這大概是酒店方給的特權安排。服務至上的理念在這家酒店各處體現得淋漓盡致。初入畫室,給人的初印象是一間美術教室,不過裡面並沒有排放的桌椅,也沒有石膏像,面積也很小,這間客房似乎比薑逸凡那間還要小。

  “你來了。那麽,在這張椅子上坐好。”圓小姐用冷峻的眼神看了看薑逸凡,沉默片刻,如此指示。穿過擺放各種繪畫器材與油漆桶的櫃子,依照指示坐在了圓小姐的對面。

  “請多指教。”

  坐到對面才發現,圓小姐還真是漂亮,金發藍眼,二者相得益彰。而且本人還兼具一種知性美,還有繪畫才能,甚至是描繪萬象的不限風格畫家。

  圓小姐跟薑逸凡一樣,坐在椅子上,因為穿著古典小禮服,似乎坐在上面顯得有些別扭。

  “穿成這樣不會被顏料沾到嗎?”

  薑逸凡馬上收到了白眼。

  “我什麽樣子沒關系。還有,接下來請不要擺出一副白癡的樣子。解釋起來會很麻煩。”

  “其實畫我只是江濤的一時惡作劇。”

  “你什麽意思?”圓小姐突然用駭人的表情反問,“你是白癡嗎?作為畫家,是不會挑題材的。就算是惡作劇,也要去認真完成。我最討厭那種只會抱怨題材不好,模特不行、環境不對的畫家,那種淨說一些廢話的參照物,淨說一些自我中心主義的廢話。比如你。”

  毫不留情的開口把薑逸凡貶了一頓。

  “而且,我告訴你。真正的藝術永遠來自於平凡甚至是醜陋惡心的東西!不論是平凡的人,還是九相圖那種,我都能畫成藝術!”圓小姐散發出一般不容置疑的會場。

  原本之前江濤還和薑逸凡透過底,認真描述了圓小姐的性格之惡劣,沒想到親眼親耳感受到是另一番滋味,也不知道江濤先生是怎麽忍受的了這種人的。

  挑眼一看,她的身後放著一幅畫著花田的素描。用俯角描繪的花田,是今天早上看的那片花田。猶如黑白照片般的細膩的畫。這樣一來,薑逸凡對於圓小姐的繪畫實力又上了一個台階。

  “只花了兩個小時,”圓小姐發現了薑逸凡關注的地方,從旁邊把花田拿到身前,“你覺得這幅畫,感覺如何。”

  “畫得真好。像照片一樣。”

  “嗯,是啊。”仿佛早已聽膩了這種平凡的讚美,圓小姐興致索然地應道。

  “唉~”接下來的舉動出乎薑逸凡的意料,圓小姐咻地一聲舉起花田摔向了木板地,那邊也放置著一堆碎裂的畫。畫框破裂的聲音響起。

  “一幅失敗的畫作。”圓小姐低聲自語道,“不過如果拿去拍賣的話,好事者也能給個幾千萬美元吧。自己的價值自己最清楚,腦袋不靈光的家夥給的評價我才不稀罕!”

  “不過沒事,”突然轉過身來,看向薑逸凡,“你不用感到罪惡感,這是我的責任。這幅畫就是不完美的,失敗的畫作,一副需要挑選鑒賞者的畫作,完全不能作為藝術。而且我提醒你,最好把「像xxx一樣」的讚美詞口頭禪改掉,對畫家來說可能沒什麽,但對我那是最高級的侮辱詞匯。但假如你的認知隻停留在需要這些條條框框才能表達清楚,那也沒辦法。”

  “不過你的這種說法也可以理解。照片也是由圖畫產生, 不過照片也能通過一些修正手段達到欺騙世人的——”

  “那個,圓小姐。”薑逸凡打斷了打算滔滔不絕一直說下去的圓小姐,“不用開始畫嗎?”

  “現在正在記憶。你可能不清楚吧。我是獨自工作的類型,如果有人在我身邊則無法集中精神。”圓小姐這次沒有因為薑逸凡打斷她而大聲呵斥,反而用平和的語氣回答。仿佛之前咄咄逼人的姿態完全不存在一般。

  觀察與繪畫分開進行的畫家,盡管並不常見,倒也不是從未聽聞,加上薑逸凡本身很少外露過多表情,所以從面容上看沒有特別詫異。

  “這樣畫人物的話,就要全憑記憶了吧。”

  “這又如何,你看見剛才那副花圃了吧。對我而言,記憶與認知是同類詞。從你進來的時候,你的說話方式,你的動作,你的表情。等你離開之後,我就會畫。不過在這之前,我還要畫出能夠讓你這種程度能夠理解的花田。你的人像畫我明天早上再給你吧。”

  “給我嗎?”薑逸凡疑惑地問道。

  “啊,畢竟我留著你的人像畫沒什麽用。放心好了,我會在上面簽名。你拿到之後是裱起來還是拍賣掉都隨便你。甚至你撕掉也沒問題。不過對你來說會損失個幾千萬吧。”

  很現實的形容法。

  時間是兩小時後,

  薑逸凡離開畫室後重新回到小白的房間,小白的枕邊放著似乎修改好的手表。薑逸凡把手表戴回左手,看了看還在沉睡中的小白。

  低聲地道了一聲謝,然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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