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杜光林突然停頓住身子。而後急速消失時,原本一臉興高采烈的齊淳,才瞬間又傻眼了,“啊……林大人他……他不是答應要去長寒宮了?怎麽突然消失了?”
但也只是刹那間,齊淳也是身子一抖,而後就死死的盯向了高空,見鬼,那些高空之上,是什麽?
一片片,一縷縷,詭異而又壓抑的紅雲?
天啊,那不是修士渡天劫時的劫雲麽?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難道說,有渡劫期修士要在他們長寒宮分部渡劫?
這開什麽玩笑啊,修士渡劫時,方圓數千裡之內,都不能有他人的啊,因為每多一人,天劫就會多一份,齊淳根本無法估量,在這分部方圓千裡之內,究竟有多少人。以千計,還是以萬計?
刹那間想起這些,齊淳徹底就毛了,心膽俱裂的怪叫一聲,就也急急挑了一個方向,沒命逃去,而在逃走這一刻,他也終於明白了,剛才的“林城”,為什麽會突然色變,然後直接消失了。
是啊,這寒都城,這麽多人,要真有天劫下來,那每次都是幾千幾萬道啊,誰能撐得下來?
怕不是第一波以千、萬計的天劫,就能滅殺所有人,哪怕林城大人接了下來,但第二波時,他就要獨立面對以千、萬計算的天劫?
那就算他再變態,也是必死無疑啊。
當然,齊淳也不可能想到,剛才的天劫,是杜光林差點引發的,畢竟他才見到對方剛踏入渡劫期,又怎麽可能這麽快引來天劫?
“,誰他這麽白癡。挑這種地方渡天劫?存心找死麽?”亡命的飛逃中,哪怕齊淳涵養再好,一想起附近這麽多人,還是忍不住就暴起了粗口。
不止是齊淳,也幾乎在同時,附近無數修士,全都在見到天空之上的劫雲後,瞬間就全都紛紛破口大罵著向四周亡命逃逸。
這到底是誰啊,竟然這麽無恥?!
他們這裡,最強不過元嬰巔峰,誰能抗衡滅世天劫的壓力?可誰也不想死啊!
可也就在隨後,等所有人都是魂飛魄散的逃逸中,那天空之上的劫雲,卻漸漸,又開始了煙消雲散,這,再一次讓上一刻還是崩潰不已的眾修士,徹底無語。
…………………………
也幾乎是同時,天缺星外,一道身影,直接就閃現在了太空中。這身影,正是亡命逃逸的杜光林。
等他再次想向前瞬移時,才猛的又想起了什麽,跟著就臉色一變,拚命壓製著體內不住暴漲的各種感悟力,急急從儲物法寶內,丟垃圾似的,甩出了四道身影。
而後,杜光林更是直接抓起星闕殿這件儲物法寶,生生丟向四人中,在最前方剛剛站穩的楊澤。
“快,帶著星闕殿,有多遠逃多遠,我要渡劫!”
匆匆丟下一句話,杜光林才嗖的一聲,又消失在了原地。
只不過,他的話,卻是刹那間就讓才跌入太空的楊澤、雷嘯、還有章碧青等,徹底傻眼了。
渡劫?
大人竟然就要渡劫了?
面面相覷了一下,楊澤和雷嘯等,才也怪叫一聲,就向著和杜光林相悖的方向逃去。
哪怕楊澤等人,見識過杜光林面對天劫時那種恐怖的手段,可那畢竟是面對少數天劫啊,但星闕殿內,此時的三層試煉之地,卻至少有著以百計堪比元嬰期的傀儡獸呢。
誰知道天劫會不會把那些也計算在內?
也是在急速的遁逸中,臉色慘白無比的章碧青,這才發出了一聲驚叫。“這到底怎麽回事?我剛才才親眼見著大人踏入渡劫期,那可是剛剛踏入渡劫期啊,怎麽這麽快,就要面對天劫了?!”
聽了這話,楊澤等三個沙蠍人,倒全是身形微滯,而後,再一次火速向前遁逸中。
楊澤眼中才閃過一絲異芒,頗有些無奈的道,“大人啊……不奇怪,不奇怪,既然他踏入了渡劫期,那他的改變之力,會增長這麽快,就真的不奇怪了,嘿。”
改變,用什麽改變?那是用感悟力的信仰,而信仰,就是某個人對其他人的印象,和信念,達到一定高度後的專有詞語。
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比如某些宗教人士,他們又有多少人真的見過所膜拜的神?可那些宗教內的人。只要在印象中認為那個神存在,更是無所不能,值得他們去膜拜,那麽這種印象,就是一種信仰。
而這些宗教人士,就被稱之為某些神,或者強大修士的信徒。
杜光林這廝,一路走來,無形中擴展出來的信徒,實在太多,太多了……
而另一點就是。想要獲得最初的那一絲基礎改變力,的確需要修士自身,一邊釋放信仰之力,一邊給他人造成各種信仰般的印象,才能讓自身得到增長。
但不要忘記一句話,萬事,都是開頭最難。
一旦度過了開頭期,踏入了軌道,那麽事情往往會容易很多。
修士在獲得最基礎的改變力,真正踏入渡劫期以後,改變之力的增長,就已經不需要再像一無所有時一樣,必須對每一名修士釋放信仰之力,再給他人造成各種深刻的印象,讓那些印象配合信仰之力,才能繼續增長他自身的改變之力了。
而是只要其他人對他的印象,足夠深刻,足夠凝重,達到信仰的高度,就會自主的幻化成一絲絲信仰,湧入他的體內,再幻化成改變之力。
這也是為什麽,杜光林在剛剛把空間之力和輪回之力,全都穩固在渡劫期和入聖期後,體內的各種感悟力,會火速暴增了。
甚至於,如果不是他在完成輪回之力的提升後,直接又開始提升空間之力,而空間之力,畢竟是上品感悟力,在提升過程中,可以暫時強硬的壓下了其他一切,那麽他的輪回之力,在幾天前,就會徹底爆發了。
只因為他這一路走來,實在是帶給了無數修士,深刻不已的各種印象。
從最初踏入修真界。那一次次非人的突破,帶給裴遠、蘇玥等人的,全是震撼、驚喜,乃至麻木,這些震撼信仰、驚喜信仰、麻木信仰,在當初杜光林沒有獲得感悟力時,自然什麽都不是,在他沒有踏入入聖期前,也什麽都不是。
可在他真正踏入了入聖期,並且體內也有震撼之力、驚喜之力等時,那些,就幻化成了一種提升到信仰高度的印象,從而蛻變成了各種改變力。
當然,如果只有蘇玥、裴遠等幾個人的信仰,自然是遠遠不夠的,問題是,杜光林在那以後,出入靈宗,以青衣之名,博得了多麽宏遠的聲望?
當時整個地球修真界,怕不是都對他百味複雜,而現今殘存在地球的黃峰派修士,哪怕只有數百,可從青衣開始,一直到萬潮門肆虐,黃峰派重整山門,這一系列事情中,哪一個不是對杜光林都有著百般的印象?
那些印象裡,更不止是情緒信仰,更有空間信仰,畢竟杜光林能收留他們,更不計一切,以無比親和的形象,幫他們提升修為,指點迷途,那就是最大的包容。
這,全都是信仰!
雖然,這數百人的百般信仰,還不足以讓杜光林火速提升,但不得不說,地球那一切,真的只是一個小水坑。
他的一切,是從淺舍大陸才開始的。
淺舍大陸,他停留的時間不多,可陣魔之名,至少令無數修士聞風喪膽,期間卻也有不少人,對他頗為感恩,尤其是方毅佘等,更深刻的體會到了杜光林的包容、寬大之心。
再撇開淺舍大陸,杜光林回歸之後,強勢鏟除萬潮門,那一股狂烈的風暴,帶走的,更是無數修士的百般信仰。
這些,可都是以千、萬、十萬、百萬計的信仰!!
甚至於,哪怕杜光林抵達了河內星系以後,於音欒星一役,一樣讓他在郭氏內部取得了令千萬人百般複雜的各種信仰。
再有就是……紫幻仙府內部,那一場陣魔肆虐,才真真正正的,是重點了。
那是令幾十萬元嬰、渡劫期修士,都對他升起百般信仰的一役。其中除了郭氏以外的其他五大修士,對他的不殺,至少也有著不少感恩的。
這前前後後加起來的一切,早已為他積累無法估計的信仰之力,所以在他普一突破,這以前積累的一切,就徹底爆發了。
當然,這也不是說,一名渡劫期修士,只要大殺四方,讓無數人感到畏懼、恐慌,對他升起百般複雜的情緒,就能快速提升自己的修為,這完全是不可能的。
比如一名渡劫期修士,若感悟的光之力,而光的核心信仰,是速度,不留痕,那就算這修士屠戮幾千萬元嬰期以下的人物,讓無數人對他惶恐、畏懼、仇恨不已,卻依舊沒用,因為那些情緒之力,和他光之力的核心信仰,根本沒有絲毫聯系,也就起不到一點作用了。
他若想提升修為,就需要讓無數人,覺得他的光之力,在速度上不留痕,無人能及。
一名渡劫期修士想要提升,做出的事,必須要和自己的感悟力核心信仰契合。
可以說,像杜光林這樣,擁有的是百種情緒感悟力,以及空間感悟力,那還真是……只要他給別人留下印象,那不管其他人對他是仇恨、怨恨,還是感恩,都能契合他某一種感悟力的核心信仰。
而他一路走來,所作的事,也實在太多太多了,多到那前後以億計算都無法估量的無數修士,所有人對他的強烈印象加起來,足以讓他所有感悟力,都飛速暴增。
這,才是一切的根本原因。
楊澤也跟隨了杜光林幾年時間了,親眼見證過陣魔的恐怖,更去了地球一次,在那裡更呆了幾個月,多少也了解了他的一些事情,自然就在此時,有些頓悟似的明白了杜光林為什麽會這麽快就要面對天劫了。
可即便明白了過來, 楊澤還是忍不住就是一陣頭暈,這大人,也太誇張了,才剛剛踏入渡劫期,就要面對天劫了?
甚至於,他都有些懷疑,等杜光林迎接第一次天劫後,會不會直接再一次面對渡劫中期的天劫,然後……
“我暈,從來沒見過,像大人這樣的速度跨過渡劫期的,這也太誇張了~”在地球,尤其是地球世俗滯留了幾個月,楊澤也多少耳聞了一些地球專有的用語,哪怕他並不太習慣這些詞語,可在這一刻,他也是在找不出比“我暈”更能形容他心情的詞匯了。
因為他真的在相通一切後,差點就被生生驚得暈死過去。
他實在不知道,等下一次杜光林回來時,究竟會是什麽境界,渡劫中期?後期?還是直接踏入大乘期、合道期?
額……越想越激動,楊澤竟是在高速飛行中,體內真氣猛的就一陣亂竄,隨後硬是把他生生給搞得身子一抖,嗖的一聲,載向了天缺星大氣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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