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小青所在幼兒園的領導對她很關心,在案件沒有明朗之前,他們主動提出園裡先給她找兩間宿舍暫時居住,這樣即便她父母來了也可以住下。
案情分析會上,每個人都把自己近期調查的情況做了匯報。
勘察現場時發現湛小青家防盜門前的地墊上有鑰匙的壓痕,經詢問,因為獨自居住,早上又有慢跑的習慣,湛小青有時會出現忘記帶鑰匙的情況。
她家的防盜門上有兩個鎖,早鍛煉時不用鑰匙上保險只需要關上門就隻鎖住下面的鎖,因此她就把下面的鎖鑰匙放在地墊下面,以備不時之需。
但是自從一年前頻繁做惡夢開始,她就不再往地墊下放鑰匙了。
媽媽陪住一段時間後,她又有兩次早鍛煉回來進不了門的情況,所以又往地墊下放了幾次鑰匙,不過後來感覺不安全,就又收回去了。
至於那個丟失的礦泉水水桶,經詢問送水工,他當時說桶丟了,後來自己又回憶證實水桶不是在樓內丟失的,而是在回水站的路上丟的,至於何時、丟在哪裡,他不知道。
湛小青居住的2單元一共有19層,其實是18層,為了避諱將18樓稱為19樓。
18層樓一梯兩戶,應該是36戶,但有8戶常年無人居住,刑警們就把其余的28家住戶全部進行了走訪。
刑警們把901當做重點對象進行了走訪,因為雖然兩家的住戶門是並排的,不存在從貓眼窺視對方的嫌疑,但是此戶是觀察湛小青經常將門鑰匙放地墊下面的最便利的一個近鄰。
901室住的是母女兩個。
女兒小金在某區醫院藥房工作,母親退休在家性格比較內向,加之心臟做過支架,平時除了買菜她很少出門。
小金離異,有個兒子判給了前夫,前夫帶著兒子去了北方,春節也很難見兒子一面。
小金現在談的有個男朋友,偶爾會來家裡吃飯。
她和湛小青極少碰面,見面如果不是面對連,是連打個招呼都省了的陌生鄰居,因此她對湛小青的情況知之甚少。
只是因為這兩年沒有見過她家裡有男人出入,猜想她應該和自己一樣離婚了。
但是案發那天的凌晨五點,她和母親都是被湛小青淒厲的尖叫聲嚇醒的。
然後聽到門外的哭泣和打電話聲,因為家裡只有母女兩名女性,本就缺乏安全感,門外的雜亂讓她們驚恐不安地披衣靜坐,直到警察敲門時才敢開門。
1401住戶的男主人也提供了一個線索,某個工作日,他從工作單位回家取資料,在電梯裡看見了一個陌生男子在9樓下了電梯。
商住樓裡的住戶雖然基本互不相識,但是經常搭乘同一個電梯,起碼還是臉熟的,但是那個男人他確定之前沒有見到過,而且是工作日出現,留給他的印象比較深。
陳集認真地聽著三個小組的調查情況匯報,不時在自己的本子上寫寫畫畫,等大家匯報完,他說。
第一,要了解清楚湛小青晨練時忘記帶鑰匙,當時地墊下沒有備用鑰匙,她是怎麽進的門;
第二,查清楚1401住戶看見的在9樓下電梯的陌生男子與小金的男朋友是否是同一人?如不是,繼續查監控,查出此人身份。
“這幾天我拿著湛小青房間裡的照片找了幾位心理專家和心理畫像師,他們的結論非常一致,作案人年齡在三十歲左右,此人對湛小青懷有敵意,他擅入湛小青房間內,
出格行為是步步升級,雖然目前還沒有到產生殺意的地步,但是以後就不好說了。”陳集的目光從房間內的6人臉上滑過。 “這次辛苦咱分局的秦海帆和小杜了,你們繼續追查小金男朋友的情況。”陳集的目光剛落在小楊臉上,他立刻並攏右手中指和食指帥氣地在額頭輕輕一點:“收到,我和貴子立刻去找湛小青!”
湛小青說離婚後她曾經把一套備用鑰匙放在同事張莉處,還確實在晚上下班後發現鑰匙忘在辦公室而去張莉家裡拿過一次鑰匙。
不過後來她覺得麻煩,就又配了一套鑰匙放在包裡。
兩年前張莉調走了,兩人見面的機會少了,去年她再次換鎖後並沒有再把新配的鑰匙交給張莉。
小楊又找到張莉了解情況,所說的經過和湛小青完全一致,她說那套鑰匙她一直鎖在家裡的抽屜裡,如果需要,她回去取。
拿到那套鑰匙後,小楊問:“放鑰匙的抽屜,只有你能打開嗎?”
張莉愣了一下,說:“我前夫也可以。”
“前夫?”小楊重複了一遍。
“我們一年前離婚了。”張莉嘴角有一絲苦笑......
小金說:“我男朋友工作時間不可能來我家,我不在家他來幹什麽?”
秦海帆和小杜要了一張她男朋友的照片讓1401住戶看,被否認了:“那個男的比他斯文些,他們都不是一個類型的人。”
兩人又去找小金,問她是否見過一個三十出頭,長相斯文儒雅、衣著講究的男人來找過湛小青。
小金搖頭:“我早上八點就上班了,晚上七點多才回來,平時和湛小青根本見不著面,周末好像也難得碰面,男人,還真沒見過。”
說完,她猶猶豫豫地說:“不過,你們說的那樣的人,我還真知道一個。”
小金說那個男人住在本樓的三單元,幾層她不知道。她是在樓下見過兩次,她認識那個人,而那個人卻不認識她。
“我覺得挺奇怪的,他怎麽會突然在我們這個小區出現,也不知道和湛小青有沒有關系。”小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