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員工聽話的遠離是非之地,不僅是因為沈洛禾的命令,更是因為他們知道沈仙子有的是辦法對付壞人,萬一沈仙子想用些殘忍的手段還要顧忌他們的心理素質,一旦留下來的自己人漏了怯,那不是純屬扯後腿。
不得不說,經歷過親人背叛甚至人吃人的殘酷,這批臨時員工的心底其實已經沒有黑是黑、白是白的天真想法。仙子高高在上,願意救他們是心好,願意打殺了他們是應該,沒什麽公平與否。
仙子既然救了他們,他們就是仙子的人,命是仙子的,所思所想是仙子的,而現在仙子又給了他們全新的生活和希望,每天都是笑醒的,又有誰會不知足呢!
可惜,這些人想的有點多,沈洛禾根本不會什麽殘忍的手段……甚至來不及做什麽,聞到飯香味的陸小鳳、林平之和林三從老宅後院竄了過來。
林平之剛到大廳,漂亮的雙眸噌的亮起,開心的喊道,“爹!”隻一聲,聲音又變的氣憤填膺,“是誰傷的你?”
他說著就要撲過去,被林三一把拎住腰帶,以防他家少爺自投羅網。
林三作為老江湖,眼尖的看出了形勢不對,他們老爺對面的黑衣人和劫走夫人的那些人氣息十分吻合。
“林叔!?”林平之急切的用眼神詢問。
林三沒有理會,一雙精銳的眸子細細打量林震南,見他當胸受了一劍,血染了上半身,好在偏離了心臟位置,暫時保住了性命。而隨行的熟面孔全部重傷在身,勉強支撐著沒有暈死過去,可想而知,一路尋來,遭遇了怎樣的劫殺。
或許不止是劫殺,除了林震南,其他人的傷都是致命傷,所以才會如此狼狽。
而今他們奄奄一息,眼神渙散的呆呆望著沈洛禾。
是的,便是林震南都沒有發現兒子的存在,神色困惑又震驚,似乎對自己遇見的一切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林三心下越發沉重,向沈洛禾指證道,“沈仙子,那一行人是我家老爺,對面的黑衣人和之前攔截我們的殺手有關。”他沒有多說什麽,因為這裡是沈洛禾的地盤,誰都不能越俎代庖,該講清楚的講清楚,如何處理,全看主人家的選擇。
沈洛禾點點頭,癱在地上的那一行人歲數都不小,分不清哪位是林平之他爹,他們各個渾身浴血,再不施救,怕是命都沒了。
通過醫館系統,她吩咐傘傘把移動病床帶出來,林平之和林三將人搭到病床上,一個個推回醫館,剩下的那撥殺手,暫時控制住了行動力,等到救回人在處理。
陸小鳳興致勃勃的參與了進來,指著那些目眥欲裂卻無法動彈的黑衣殺手,躍躍欲試道:“我留下來看著他們。”
黑衣人眼神一對,下狠心的想要咬破口中的毒囊,然而,牙齒根本合不攏,反倒是說話沒有任何影響,為首的黑衣人冷臉啐了一口,“誰用你看,要殺便殺!”
他是打著激怒這些妖人的目的,可惜,還不等罵出更難聽的,嘴巴就被迫的閉緊了。
“想讓他們中的某人開口,拍他肩膀就可以。”沈洛禾抽出茉莉玉簪遞給了陸小鳳,意有所指,“不管多堅定的人,也有恍惚的時候。”
陸小鳳可不會自作多情的認為沈洛禾對他有意思,還是在這種時刻送他禮物,他很快領悟到了什麽,接過玉簪,別在發冠上,勾唇一笑,盡顯風流。
沈洛禾放心的走向醫館,陸小鳳可是出了名的桃花加事故體質,找上門的美女,通常都伴隨著各類案件,最後這位氣運之子總會靠著自己聰明的頭腦獲悉真相,破解謎題。
套幾個殺手的話,加上茉莉玉簪迷惑心智的助力,對他而言,並不難。
林家幾人外傷內傷一大堆,林震南雖然是其中傷勢最輕的,可他中了毒,病床反饋是慢性毒素,會令人日漸衰竭而終。
因為是剛剛中的毒,尚未入骨髓,躺病床100小時即可清除。
林震南闊氣的掏出一千兩銀票,交給林平之,讓他抽空去城內兌現,林平之接過,笑而不語,眼睜睜看著醫館系統,自動收取了手術費用,存入了煉造房的倉庫中。
發現端倪的是林家一鏢師,他懷裡藏了一大塊特意打造的扁平金餅,壓的心口沉甸甸很有分量,如今身子一輕,隻稍摸索,摸了個空,驚的差點滾下病床。
“我媳婦給我打的金餅不見了。”
熟人都知道他懷揣金餅的毛病,頓時驚奇的看向他,畢竟那金餅也曾在危急關頭救過他幾次性命。他平常最謹慎不過,藏在裡衣夾層,出門從不輕易換衣服。
林平之不好在坐視不理,趕忙出言解釋,那鏢師拍拍胸膛, 松了口氣,“幸好沒丟路上。”
沈洛禾得知此事,總不好貪人家媳婦給的保命之物,從倉庫的藏金格中翻找出那塊已經被刀劈成兩半的金餅,遞還給鏢師,“醫館自動收取之前,你的金餅已經被劈壞了。”
那鏢師連連推拒,不好意思的說:“我的命都是沈仙子救的,這塊金餅看著大,實則是空心的,這次要不是您,我的命也保不住了!”
這話半分不帶假,仗著胸口有護心的東西,鏢師慣於攻擊,疏於防守,以至於撞上硬茬,胸腔差點被打開,胸骨是絞斷了一半。
要不是在手術室提前收走了金餅,把金餅和血肉分開,手術之前還得多佔用幾分功夫,先剝離傷口。況且金餅從不清理,指不定帶了多少細菌。
沈洛禾沒有解釋太多,隻笑道:“總歸有特殊意義,拿回去重打,還能繼續用。”
鏢師嘿嘿一笑,珍惜的捧回,也換了一張銀票,“少爺,您方便的話,就手幫著一起換了吧!”
都是從小看林平之長大的老人,林平之自然不會拒絕。
季小將軍帶回的婦孺基本上已經輪流躺過了病床,被留下的親兵一早送回了邊城,剩下的幾個婦人都是身體本身不錯,性情又堅毅的,傘傘本來將她們暫時安置在了他的休息室,而他自己則睡在了老宅後院。
而今見醫館多了幾個傷勢如此嚴重的病人,幾個婦人自發的開始幫忙。
見此,沈洛禾終於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什麽,尤其是看傘傘用自己單薄的小身板往病房搭人的時候……作為一個稱職的好雇主,她該給傘傘招個助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