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
陸長青剛從思珍娘房間出來,遠遠便見到了小桃這丫頭。
沒想這一喊,小桃只是愣了一下,拔腿就跑。
陸長青這火氣一下子就竄了上來,大聲呵斥道:“——站住!你個小丫頭片子,還反了你了。”
效果還是相當明顯的,小桃立馬嚇得站在原地不敢動,也不回頭。
陸長青氣得咬牙切齒,自己又不是拐騙未成年的怪蜀黍,至於這般嗎。
直到陸長青到了小桃身後,這小丫頭依舊站在原地也不吭聲。
一把將人拽過,反倒是這小丫頭先委屈地抽泣了起來。
原本滿腔怒火的陸長青,在看見小桃眼淚滴落瞬間,也不禁心疼起來。
陸長青將小桃眼淚抹淨,柔聲道:“哎呀呀,你這小丫頭是怎麽啦,誰欺負你啦!”
陸長青這麽一說,小桃這丫頭雙眼更紅了,直接就撲到陸長青懷中,哭得更厲害了。
“對不起,姑爺。對不起,姑爺……”
小桃聲如雨下,對著陸長青一個勁地道歉。這反倒將陸長青給整迷糊了。
這是怎麽了?
“姑爺,姑爺,那晚小桃應該攔著你的。要不是小桃和你慪氣,也不至於姑爺被當成了殺人凶手。小桃對不起姑爺、對不起小姐。姑爺你罰我吧……”
陸長青聽了半天才弄明白是怎麽回事。
原來案發那晚,小桃見到陸長青遲遲沒有回到客房,於是起身去尋。剛下樓便見到陸長青去了思珍娘的房間。
小桃氣不過,覺得陸長青對不起小姐。在外邊等了好長時間,都不見陸長青出來。一口氣,就直接上了樓。
之後陸長青被認為是殺人凶手,小桃一直都在自責中。認為要是那晚攔住了陸長青,那麽也就不會出這麽一檔子事情。
之後也是因為這事情,小桃覺得心中有愧,一直不敢面對陸長青。
陸長青聽完愕然。將小桃抱在懷中,安慰道:“你這傻丫頭。這事兒和你有什麽關系。”
小桃抬起梨花帶雨的俏臉,凝著淚眼瞧著陸長青,“可是姑爺,小姐讓我跟著你。要是姑爺出了什麽事情,我怎麽和小姐交代。”
“讓你交代什麽,我是你主子,要交代也是我交代才是。”陸長青一個腦瓜崩直接彈在小桃額頭上,“以後不準這樣,有什麽事情好好說。要是被不知道的人看到了,還以為我是一個惡毒的主子呢。”
小桃揉著額頭,“喔~”了一聲,這才羞愧地從陸長青懷中掙脫開。
誤會解除,小丫頭立馬變得開朗起來。
……
當陸長青帶著小桃來到唐伍房間時。此刻唐伍正捂著被子,房間中燒著炭火。
小桃從邊上挪過一把凳子,陸長青順勢坐下,“你家老板娘啊,聽說你染上了風寒,托我將這雞湯給你送過來。”
陸長青將雞湯放到桌上,
“真……真的!”原本有些萎靡的唐伍,聽到陸長青這一說,雙眼立馬泛起了光芒。連忙將桌上的雞湯捧在手心,口中念念叨叨,一臉陶醉。
小桃在一旁接話道:“唐伍啊,這你嘀嘀咕咕啥啊。不就是一碗雞湯嗎,看你樂的!都說讓你多穿一些,你看這就生病了吧。”
唐伍也不生氣,只是一個勁地樂呵呵傻笑。正準備要喝,陸長青突然道:“你就不怕裡面有毒藥?”
“毒藥?爺說笑了!”唐伍依舊笑呵呵的,卻見陸長青臉上沒有半點笑意,
很快臉色一僵,愣愣道:“不……不會吧!” “你喝了不就知道了。”
陸長青原本只是想要試探一下,這唐伍要是知道裡面下了瀉藥,沒準會從口中得知道一些消息。
沒想到這唐伍直接掀開被子,端著雞湯,在門外叫喚了幾聲,很快一隻大黃狗就搖著尾巴竄了進來。
唐伍將這雞湯放在地上,那隻大黃狗幾口就吃了個精光。
“姑爺,這大黃狗吃了這雞湯,會死的吧。姑爺,你們怎麽可以這樣。”
小桃心疼這條無辜的生命,陸長青悄聲道:“沒事的,最多鬧肚子,不會死的。”
陸長青還在解釋,那隻大黃狗嗷嗷了兩聲,轉眼便沒了聲息。
不見小桃驚呆了,就連陸長青都嚇到了。連忙起身上前查看。面前這條大黃狗前一秒還活蹦亂跳,而此刻卻口吐白沫,雙眼發白。
儼然已經死了。
陸長青看著面前的這條大黃狗,五官一緊。不是瀉藥嗎?怎麽還真死了。
陸長青手心發汗,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他在灶台上面發現的那些褐色粉末真是劇毒。
“這女人還真是狠啊,殺了宏掌櫃之後,居然想要殺我!”唐伍咬牙念叨著。
陸長青一驚,直接就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盯著唐伍,目光如炬,“你說宏掌櫃是思珍娘殺的!”
唐伍對陸長青的反應並不奇怪,解釋道:“爺,你難道不覺得奇怪。這思珍娘這般美貌的女子,為何會嫁給那五大三粗的宏掌櫃。”
陸長青壓低聲音問道:“怎麽回事?”。
“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過‘炸天幫’,我在這平安客棧也呆了有三四年了,無意間也得知道一些事情,其實我們這宏掌櫃就是那炸天幫的二當家。當年的炸天幫無惡不作,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
陸長青壓低試探道:“這麽說,思珍娘為了復仇,這才委曲求全待在宏滄海身邊!”
“沒錯……”唐伍也將聲音壓得更低,神神秘秘道:“也不怕您笑話,每一次思珍娘在我面前出現,我就忍不住想要多看一眼。有一次,我趴在他夫妻二人牆角時,曾經數次見到,那思珍娘趁著宏滄海熟睡時,幾番都想要殺了他。如今那把匕首就放在思珍娘床頭。”
陸長青若有所思,小桃捂著嘴,驚訝的說不出話。
唐伍略顯落寞,感歎道:“我之前一直以為只要宏掌櫃死了,就有機會和她在一起。想不到他竟然要殺我。”
唐伍所說真假, 陸長青不得而知。但就眼下的證據來看,思珍娘的嫌疑最大。眼下如果能拿到那把匕首,說不定便可以將思珍娘定罪。
陸長青得到了他想知道的事情,起身站了起來,突然問起。“你知道鄭三郎這個人嗎?”
還沒等唐伍開口,外邊便響起了一連串腳步聲,緊接著“哐!”
一群人破門而入,陸長青趕忙將小桃護在身後,提防著突然闖進來的這夥人。
這夥人是劉炳然的手下,帶頭的是之前守住樓梯口的光頭漢子。
光頭漢子進門後,陰沉著臉,在房間掃視一圈,一巴掌直接甩在了唐伍臉上,滿臉殺氣,“飯菜是你小子準備的……敢放瀉藥害爺爺,看你是活膩歪了!”
唐伍一個冤啊,一顆門牙直接被打飛,捂著腫脹的臉,支支吾吾半天,人已經被另外兩人架了出去。
見到陸長青和小桃也在邊上,光頭漢子臉上擠出媚笑道:“陸兄弟,劉爺有請。劉爺說了,必須對您尊敬些……”光頭漢子伸直手臂,略帶誇張朝著右邊一引,陸長青抬腳前行,小桃也緊隨其後。
正好他也需要找劉炳然詢問玄金的事情。
陸長青剛出房門,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轉頭對小桃問道,“之前你見過唐伍?”
小桃道:“對啊,後半夜的時候,我又忍不住想去找姑爺。見那唐伍正光著膀子在院子裡面溜達,我還提醒他多穿點衣服。姑爺你看,她這不就染上風寒了嗎?”
陸長青若有所思,一路跟著眾人來到了客堂二樓,劉炳然休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