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微替小龍女回答道:“龍姑娘乃是孤女,自幼被人收養。”
見到李清微有意隱瞞小龍女的身份,李果便也知趣的不再問下去了,她此時對小龍女道歉說道:“如此,倒是奴家冒昧了,還請龍姑娘勿怪。”
小龍女也並未覺得李果的話中有什麽冒犯之處,她只是微笑著點點頭。
此時李果對著李清微眉來眼去的,她自然是在問小龍女的真實身份,而李清微也是不理她,裝作沒看到一樣。
李清微不是不說,只是不能現在說,畢竟小龍女的身份非比尋常,而蘇媛很反感自己與江湖人往來。
雖然蘇媛對自己百依百順,但是她要是真鬧起來,李清微還是非常頭疼的。
更何況小龍女的樣貌與趙珂一模一樣,自己就算是今日和盤托出小龍女的真實身份,來日她們見到趙珂,那又怎麽解釋?
除非李清微把小龍女和趙珂擺在一起,不然這事解釋不清楚。
與其如今多費唇舌,倒不如三緘其口,靜默不言來得好。
最多再過一兩年,只要等耶律楚材這些蒙古的柱石們死的死,貶的貶的差不多了,那麽就是他起兵的時候了。
這一次他要做到真正的“挑動黃河天下反”。
雖然他的“首義”可能會吸引大規模的“BOSS仇恨”,但是只要自己打贏了前期的幾場大仗,消滅部分蒙古軍的主力,那麽蒙古帝國所控制的區域便會迎來崩潰。
到時候自己身邊的壓力就會變得非常小,這些蒙古人就必須耗費其他的心力去各地平叛,而不是專心對付難啃的自己。
其他地方李清微不知道,反正中原之地肯定是這樣的。至於其他的地方如何,他也不是很關心。
而且他可以很好的利用蒙古帝國不同派系之間的矛盾來給自己謀利。
到時候自己加冕為帝之後,再把一切事情告訴自己身邊的親人們也不遲。
現在告訴她們太多,人多口雜,說不定就會無意之間走漏風聲,畢竟自己身份特殊,還是謹言慎行的好。
晚宴之後,眾人便各自回房休息。
李清微去小龍女的房間查看了一下,他看過之後非常的滿意。
讓小龍女在這裡暫住,而且讓杏兒在這期間作為貼身丫鬟服侍小龍女。
小龍女也沒有拒絕,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畢竟她自幼便是當成“大小姐”養著,孫婆婆之前就是她的老仆。
而孫婆婆也一直稱呼小龍女為“小姐”。
安頓好小龍女之後,李清微也回到了蘇媛的房中就寢。
蘇媛早已打理好了一切,等待著自己的丈夫。
雲雨之歡後,蘇媛躺在李清微的身邊,蘇媛懷抱著丈夫說道:“夫君與那位龍姑娘到底是什麽關系?她雖是畫上的那名女子,但她絕對不會是夫君的‘外宅’。”
李清微此時望向了自己的妻子,他問道:“哦?娘子是如何看出來的?”
蘇媛說道:“要想看出這些並不難,因為她對夫君十分的‘生分’,她若是夫君的‘外宅’的話,那麽又怎會如此?而之前夫君也說過,夫君豢養的外宅是江南人氏的官家小姐。”
“而這位龍姑娘卻太過的清麗脫俗,甚至有些不諳世事。而且言談舉止之間雖也得體,但卻絲毫沒有官宦人家女子的‘媚俗之氣’。”
“官宦女子雖待字閨中,但不代表不與人接觸,而且官宦人家接觸者多為名利之徒,在這種環境下長大,自然要多少帶些‘俗氣’。”
“而這位龍姑娘,身上並沒有這些‘俗氣’,而為妻與果兒殷勤招待她的時候,
她甚至有些不知所措,而且非常的不喜歡,彷佛與人接觸會令她很困擾一般,因此為妻斷定她雖是閨秀中人,但絕非官宦出身。”“而最後便是她的口音。龍姑娘言語溫存,她的口音,雖然大致聽上去與我等無異,但她的腔調之中明顯帶有一些西北關中的口音,並不是江南水地的口音。因此為妻斷定,龍姑娘應與夫君無關。”
李清微抱緊了蘇媛親了一口之後說道:“為夫的妻子真是聰明得緊,只是為夫不知道,娘子足不出戶,又是如何聽得出關中口音與江南口音的區別的?”
蘇媛依偎在李清微的懷中說道:“夫君是不是忘了,為妻的陪嫁丫頭裡,有幾名是舅父從江南買來的揚州瘦馬,她們幾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江南小調卻也十分的動聽。而母親出身關中王氏,母親雖嫁給父親多年,依舊是鄉音未改。為妻又怎麽會聽不出呢。”
李清微慢慢地刮了一下妻子的鼻尖,他說道:“我的娘子這麽聰明,看來為夫要多加小心才是,不然為夫的小秘密,大概都會被娘子挖了去。”
對於李清微的調侃, 蘇媛則是回以莞爾一笑。
雖然她像姐姐一般包容李清微,但是她不代表她就是傻瓜。
因為之前李清微與諸葛青雲等人來往頻繁的書信,還有書信之中的一些不太符合語法邏輯的內容,已經引起了她的懷疑。
而且結合丈夫有些反常的表現來看,她也隱隱的有了猜測,那便是自己的丈夫好像在做一些對“大蒙古帝國”不利的事情。
不過她也並未向任何人透露,只是默默地埋在自己的心裡。
為了保護丈夫的安全,她直接就把那些書信全都燒掉了。
雖然她是蒙古人,但她也是漢人,至少在一半的血緣與文化上是這樣的。
而且她的心裡也很清楚,朝廷讓她們這樣的蒙古貴族的女子與漢人聯姻是什麽意思。
或許其他的蒙古女子們會教育她們與漢人地主結合生下的孩子對大蒙古帝國絕對的忠誠。
《控衛在此》
但是蘇媛卻不會,誰讓蘇媛在文化上是個“漢人”呢。
她信仰的教條可不是她們蒙古虛無縹緲的“長生天”,而是漢人儒學之中的“三從四德”。
而且在中原漢人家庭中太久了,她甚至已經漸漸忘記了自己蒙古貴族的身份。
而且“海拉蘇·木媛”這個名字,現在對她來說甚至有了一些陌生感。還是蘇媛這個名字,更讓她接受與熟悉。
而她作為一名女子,也是將“三從四德”做到極致,她也做到的無愧於所有人。無論是父母,公婆,丈夫,哪怕是妯裡之間。
而三從四德之中,恰巧有一條叫做“出嫁從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