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玩到早上7點多,陸澤他們才休戰。
年輕就是好,玩個通宵也依然不覺得累。四人晃晃悠悠地跑到小吃店,肥腸粉、牛肉粉,一通敞開吃。
這頓早飯是何峰請的,他昨晚賭贏了,心情大好,搶著要買單。吃完四人散夥,劉川和何峰各回各家。
而陸澤催著張偉朝公安局而去,今天要盯著這小子,幫忙把身份證搞定。
不然誰知道他是不是轉頭就回家睡大覺去了。想睡,也得先把身份證的事辦好,再放他回去睡。
到了縣公安局,找他爸打了個招呼,填資料,交照片和工本費。一套流程走下來,半小時都沒用。辦事效率非常高,過兩天就可以來取身份證。
陸澤心裡很是滿意,這些二代死黨們沒白交往,辦事就是方便。
如果按正常流程,身份證沒個把月辦不下來。可惜前世自己年輕不懂事,絲毫不知道好好利用這些關系。
辦好身份證,二人各自回家補覺。回到家裡,父母早已出門,還給他留了一碗泡飯。
陸澤已經吃過早飯,就直接回房睡覺。一覺醒來,已是下午三點。
陸澤絲毫不覺得餓,於是繼續寫著包子店的資料。品牌名他都想好了,就叫【絕味包子】。
反正絕味鴨脖,得04-05年第一家旗艦店開張後,才會注冊成品牌。現在麽,這個品牌就輪不到他們拿去做鴨脖了,還是自己用在包子上吧。
把品牌的名稱,簡介,相關資料,都整理好,明天再去趟市裡,找大廣告公司把LOGO、VI和門頭設計一下。
之後,就能注冊申請“絕味”的商標品牌。等有錢了,再把【絕味】和相近關鍵詞的所有周邊產品,都注冊下來。
光是這個商標和品牌,以後就值不少錢。隨便授權出去,每年都能躺著收錢。
明天還得跑一趟市裡的貿易市場,找找包子店的設備。電蒸爐,和面機,豆漿機,蒸籠等,以及一些其它用具。
最好能一次性采購好,免得下次還得再跑一趟。陸澤列了一個采購清單,把能想到的物資都寫在上面。
這頭還沒寫完,突然敲門聲響起。打開門一看,居然是蘇槿一。
“陸澤,你前兩天跑哪裡去了?找了你兩天都不在。”蘇槿一不開心嗔道。
越是漂亮的女孩子,朋友其實越少。加上剛高考完,等待分數和錄取通知書的過程中,同學們更是沒心思相聚。
蘇槿一平常就沒什麽朋友一起玩,剛和陸澤處得熱乎點,就老想來找他。
陸澤立馬解釋說:“這兩天有點事情,沒在家。正好你來,走,拿上身份證和存折,趕緊陪我取錢去。”
“怎麽又要取錢啊?”蘇槿一不解道。
陸澤回道:“明天要去市裡辦事,你和我一起去吧,我請你吃麥當勞。”
“這,這…不好吧?”蘇槿一聽完饞蟲又上來了,可還是不舍得再去奢侈消費。
陸澤不容她拒絕:“別想那麽多,聽我的。快拿存折去,取完錢我們去吃炒粉,我午飯都沒吃呢。”
“嗯。”蘇槿一點點頭,跑上樓去。
去銀行取錢,還是陸澤騎車載著她,畫面相當美好。
16歲的花季,17歲的雨季,18歲的霧季。一生之中,這就是最美好的年紀。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往後再回不到這時的心境,只能用一生去追憶這段青春年華。
陸澤很慶幸,能有機會重來,再體驗一次這段最美的時光。 到了銀行,陸澤取了5000塊出來。明天去市裡辦的事,件件都得花錢,而且還不是小錢。
今天提前把錢取出來,省得明早去銀行排隊耽誤時間。畢竟明天得跑一整天,才來得及把事情辦完。
取好錢,陸澤就帶著蘇槿一,又來到一中門口的小吃店。別看小吃店門面不大,縣城裡大飯店都沒這裡的味道好。
陸澤餓壞了,從早上睡到下午,中飯也沒吃,於是點了兩個下飯菜。一個紅燒豬蹄,一個小炒肉。又給蘇槿一點了一盤肉絲炒粉,外加一個炒青菜。
菜很快上來,陸澤馬上狼吞虎咽起來。蘇槿一還不餓,也被美食吸引吃了不少。
這年頭普通家庭,不是頓頓有肉。以現在的下崗潮情形,半個月能吃上一頓硬菜,都算是家裡條件好的。
“陸澤,好不容易中了獎,錢也不能亂花啊。
天天大魚大肉的,那點錢很快就吃光了。”蘇槿一吃得美味,卻仍然心有擔憂。
陸澤無奈回道:“放心,吃飯花不了幾個錢,過幾天我就能賺錢了。”
“啊?你一個高中生,怎麽賺錢?”蘇槿一懷疑地問。
陸澤解釋說:“高中生怎麽了?賺錢可不分年齡,我打算開個包子店。”
“包子店?”蘇槿一更迷糊了。開店,這是學生能乾的事情?
陸澤也不想過多解釋:“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明天去市裡,就是籌備包子店的事情。我們先去辦事,然後再去吃麥當勞,好不好?”
“好吧,那就再吃最後一次。陸澤,我們家裡條件都不好,爸媽馬上又要下崗,真不能這樣亂花錢的。”蘇槿一猶豫了片刻說道。
陸澤嗯了一聲,假裝答應下來。對於蘇槿一的心思,他也很理解。
前世上大學時,偶爾吃頓好的,他總會想起家裡的父母,說不定正在吃糠咽菜。那種矛盾愧疚,無以言表。
這就是窮困的悲哀,也是陸澤前世為何一直對成功很執著的原因。錢雖不是萬能的,但錢能解決生活中99%的煩惱。
吃完飯二人回家,約好明天起大早趕去市裡。
第二天天剛亮,陸澤就爬了起來。梳洗一番,到門口等蘇槿一。
等了有十多分鍾,才見她慢悠悠地走下來。女人,出門前磨唧,真是不分年齡。
蘇槿一神情有些變扭:“陸澤,我有點事情耽誤了,抱歉哈。”
“快走吧,我們先去吃早飯。”陸澤催促道。
陸澤載著她來到早餐店,簡單吃了一碗湯粉。然後,坐上了開往市裡的大巴車。
一路上,蘇槿一頭上直冒汗,身體好像不舒服。陸澤關心道:“你生病了?”
“沒有,不是的。”蘇槿一扭扭捏捏地回答。
陸澤又看看她的神情,大致猜到了,“你家親戚來了?”
“親戚?沒有啊?”蘇槿一不理解。
陸澤解釋道:“就是大姨媽。 ”
“沒有啊,我媽只有妹妹。我就兩個小姨,哪來的大姨媽?”蘇槿一還是不理解。
98年,親戚、大姨媽的特殊含義,尚未普遍傳播。陸澤湊到她耳邊,小聲地說:“你是不是來月事了?”
“啊,你怎麽知道的?”蘇槿一臉頰瞬間一片通紅。
陸澤有些自責:“傻啊你,怎麽不早說?你這樣就不要陪我去市裡,應該在家好好休息。”
“我沒事,就是偶爾會疼一陣子,過會兒就好了。”蘇槿一捂著肚子說。
陸澤很頭疼,突然想到個辦法:“把眼睛閉起來,深呼吸幾下。”
說著抓起蘇槿一的手,在她的虎口合谷穴位置,用力按了起來。一邊按,一邊揉,可以起到輕微緩解疼痛的作用。
在車上什麽都做不了,也只能用這種方法。沒一會兒,蘇槿一神色終於輕松下來。
她睜開眼睛,感動地望著陸澤:“我感覺好多了,沒那麽疼了。”
“真不知道說你什麽好,就那麽饞麥當勞嗎?”陸澤調侃道。
蘇槿一連忙否認:“才不是,我是因為已經答應你了,不想放你鴿子的。而且,這種事你讓我一個女孩子,怎麽好意思說嘛。”
“來都來了,還能怎麽辦。等下了車,先給你買個紅糖水喝。”陸澤無奈回道。
蘇槿一驚訝了:“陸澤,你一個男孩子,怎麽懂這麽多?”
“實不相瞞,我們班的生理衛生課,課代表就是我”
——又是一個標準的陸澤式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