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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燈驅邪人》第五百零八章 報復
終於見到麻桿兩人,許洛心裏暗鬆了口氣,可馬上眼角就緊縮起來。中年人竹竿上明明空無一物,可那蘆葦浮漂卻像是被一根無形絲線扯著般,在湍急水流中不停上下擺動。浮漂每竄動一下,外表看似無恙的麻桿兩人,就會不由自主的渾身抽搐。就像是兩個活生生的人,已經被掛在那水底魚鈎上一般。許洛漆黑瞳孔中腥紅一閃即逝,視線景物頓時大變。在麻桿兩人天靈蓋上,正有道無形氣機與魚桿連在一起,浮漂每抖動一下,兩個虛幻的小人就被硬生生拔出來一截!他心中倒吸口涼氣,這是最為惡毒的抽魂奪魄神通。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中年人修為還是合氣境,沒有超出許洛的心理預期。他在麻桿兩人身上仔細打量幾眼,便也在中年人身邊盤膝坐下,彷彿沒有半點著急意思。江心島上又只剩下河水奔湧的嘩嘩聲。隨著時間過去,水中不時隨波翻滾的浮漂抖動幅度越來越大。中年人手掌也被急速顫動的魚竿帶動得上下起伏,那模樣像極了水底正有大魚在拉扯一般。可是站在後邊的麻桿兩人,身軀卻愈發顫抖得厲害。原本滿是慌亂恐懼的臉龐已經面如金紙,眼神中諸般神采迅速消散。可許洛還是靜靜看著那浮漂,像是比中年人還要擔心大魚是否會逃掉。浮漂猛得往下一沉。「這次看你還往哪裏跑?」中年人發出一聲暢快大笑,手中魚竿猛得迅如電光般朝上一抬。可就在這時,許洛動了。一道五色流光從他手中電射而出,自魚竿中間輕掠而過。中年人眼中下意識浮出一絲不屑。這魚竿看似不起眼,可卻是自己精心祭煉近百年的伴生物,除了能勾人魂魄精氣之外,更是時刻虛實變幻無常,哪是一介洗身境能夠傷到的?可下一刻,他不屑神情就徹底凝固在瞳孔中。五色流光與魚竿一觸即分,好似無功而返般落回許洛掌心。可中年人卻隻覺手中猛得一輕,細長魚竿已經只剩下一截斷柄。他連心神中傳來的撕裂劇痛都顧不上,腦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個不敢置信的荒謬念頭。那道流光竟然連無形氣機都齊齊斬斷,這怎麼可能?這時的許洛卻像是換了個人般,露出暴戾憤怒笑容朝前一步踏出,兩人之間丈許距離就如同瞬間消失一般。中年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倒是腰間一枚玉佩卻是猛得白光大作,生生將許洛身形從虛空中逼出來。柔韌白光看似溫和,可一照到許洛身體上,血肉立即皮開肉綻泛起焦臭青煙。許洛對這種傷勢壓根連看都懶得看一眼,手中無常刀拖出尖銳長嘯徑直朝中年人脖頸處抹過。可就在這時,中年人已經強行壓下體內傷勢,眼中露出無比怨毒目光死死盯著許洛。在其瞳孔深處隱隱泛起兩道蛇形符文,電光火石間便纏上已經近在咫尺的黑白流光。鏘鏘脆響傳來。黑白流光在空中一頓,露出無常刀狹長刀身,上面還有道黑色符文,正如附骨之蛆般死死將其定在半空。符文長尾直接從中年人瞳孔中延伸而出,依稀還能見著無數氣血在其中流動一般。與此同時,中年人手中那截斷竿卻是瞬間急速伸長,虛幻尖梢直直刺向已經癱倒在地的麻桿兩人。這人倒也真是果決,眼見許洛不好對付,立即就圍魏救趙,直擊許洛必救之處。許洛眼中冷光閃過,手掌泛起五色毫光直直沒入虛空中往外一抽。剛剛那截被混洞神光斬斷的魚竿尖端,又憑空出現,他揮舞著魚竿直直抽在虛幻尖梢上。劈啪脆響傳來,兩道一模一樣的氣機同時炸開,中年人眼神一縮,手中斷竿卻是瞬息間被打回原形。許洛握刀的手掌一顫,無常刀再次化作黑白流光疾刺中年人咽喉,高大身形卻憑空消失在原地。中年人下意識生出不妙,可身上符光才剛剛亮起,一隻毫毛覆蓋的利爪卻是摧枯拉朽破開護身符光,直接抓向他脖頸。中年人心中亡魂大冒,眼中蛇形符文再次亮起,與此同時,一道飄渺幽深的清氣自他頭上扶搖直起,直衝雲霄。呃,只是這些雲霧未免也太矮了些,而且怎麼會是黑色?下一息,清氣諸般威能還沒來得及展露,無數漆黑雲霧早已化成一道浩蕩長河,水花一個翻滾便將飄渺清氣徹底淹沒。蛇形符文剛從中年人眼角漫出,可馬上兩道腥紅符文卻是後發先至直刺他瞳孔。黑紅兩色光芒一觸又齊齊消融。中年人渾身靈氣如同潮汐般湧動,直接在身周撞出道道空間漣漪,可腦海中卻突然傳來強烈窒息感。自脖頸處洶湧瀰漫的巨力,瞬間就衝垮中年人體內一切反抗,他心中突然明悟,自己這回是真的栽了!在心神陷入迷惘的最後一刻,中年人也爆發出骨子裏兇狠,想要老子的命,那就一塊死!無數漆黑如墨細珠自他渾身竅穴疾射而出,如同自殺蜂群般在許洛身周炸開。轟隆隆巨響直接連成一道驚天動地的巨大聲浪。可還沒等聲浪瀰漫開來,江心島上方青光閃動,悄無聲息便將所有氣機漣漪全部吞噬。光芒氣機散開,露出許洛渾身是血的高大身形,可那些嬰兒拳頭大小的傷口,卻在肉眼可見癒合。「怪物……」中年人見到這一幕,渙散眼神終於儘是絕望,隻覺得渾身力氣正飛快從脖頸處流失。許洛單手扼住他脖頸,將其像條死魚般高高提起,滿臉獰笑揮動著手中斷竿,狠狠抽向中年人臀部。「我叫你釣魚、知不知道台釣毀一生,我叫你裝逼,知不知道裝逼遭雷劈……」若不是中年人一直用氣機勾住麻桿兩人神魂,許洛不敢輕舉妄動,他早就直接動手了。最主要的是,若這中年人真有那本事也就罷了,可他娘的一個合氣境,究竟誰給他的勇氣在這裝高人風範?可許洛這混帳也不想想,他現在顯露在外的也不過區區洗身境。若是個普通修行人,相差兩個大階,那就跟一隻螞蟻挑釁大象般沒什麼區別?啪、啪……許洛也不知自己究竟抽了多少下,直到魚竿再次抽出卻是抽了個空,他這才長長吐出口胸中悶氣。而中年人這時候整個身體已經齊臀斷作兩截。只是合氣境氣血旺盛,一時半會又死不了,正如同條短胖蛆蟲在他掌中扭動不已。許洛發泄完畢也再沒心情折磨他,手中泛起腥紅燭焰直接將中年人點成一個人形火炬,然後才看向癱軟在地的麻桿兩人。這時早已清醒過來的麻桿兩人,卻用一種見鬼般的眼神死死盯著他。許洛下意識朝兩人走近兩步,可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直接將兩人嚇得哪怕癱在地上,依然扭動著身體往後挪動。兩人著實是被許洛兇殘出手給嚇壞了。大哥這是鬼上身,還是吃了仙丹妙藥,那中年人可是合氣境、合氣境呀!就這麼被許洛用他自己的魚竿伴生物活活抽死?這、這不會是做夢吧?許洛想明白後也有些哭笑不得,他索性直接暴怒而起,狠狠拿腳朝兩人身上踢。「他娘的,進城時老子是怎麼交待的?嗯……」依照白至樂以前脾氣,對這兩兄弟沒什麼事是一頓揍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揍一頓!以許洛的力氣,哪怕再如何小心翼翼,麻桿兩人都直接被打得直翻白眼,連嚎叫都沒半分力氣。許洛也見好就收不再理會兩人,先將佈下的枉生竹青須盡數收回。原本這是為了徹底隔絕江心島所有消息傳遞,沒想到這中年人卻只顧著裝模作樣,被許洛抓住機會暴起一擊便打落塵埃。果然沒過片刻,見自家大哥還是往日暴躁模樣,理都懶得理會自己二人,麻桿兩人對視一眼,又不禁心生愧意。除了過命兄弟,這玄龜城哪還會有人,如此不顧性命的來救自己這等渣渣?見許洛還是一副怒氣沖沖模樣盯著河水動也不動,兩人又趕緊從地上撲過來。「大哥、大哥別生氣,小弟剛剛著實是嚇懵了!」許洛哪有時間來跟兩人生氣,模仿著白至樂往日習慣在兩人屁股上踢了幾腳。「別他娘的廢話,還不趕緊逃,難道還等步家的人再找過來?」兩人這才想起這回可是步家的人在找麻煩,不由得齊齊打了個寒顫,。直到現在兩人都沒想明白,為何步家為何來找自家兄弟的麻煩?許洛也沒瞞著兩人,待上船後便輕描淡寫將自己的做事情說了出來。麻桿兩人聽得目瞪口呆,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兩人不過是在醉花樓喝了場花酒,自家大哥竟然已經與步家徹底決裂!許洛看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提著的心終於落進肚裏。無論如何最為危險的一夜已經過去,步家再大的膽子,只怕也不敢冒大韙光天化日下刺殺許洛。甚至許洛懷疑步家接連損失兩名高手,接下來更會疑神疑鬼,沒打探許洛的消息才會重新製訂對策。可是許洛要得就是這個時間差。在別人眼中,他是孤注一擲試圖突破凝煞境,有青絲菇的存在成功機率肯定是九死一生。可實際上,這混帳就是去走個過場,一旦突破那局勢可就大為不同。下院那邊可能改變的態度只是一方面,最大的好處還在於,許洛可以發揮出自己真正的戰力!到那時,就算步家出動再多的高手,那又能奈他何?許洛還真就不信,步家會為了兩株青絲菇,就請出族中那位極少露面約三花境真人?果然直到三人重新回到青衣巷,都沒有再遇到什麼波折。麻桿兩人現在也知道自家的危險處境,一時間臉色都有些擔憂。許洛也有些頭疼,在自己閉關這段時間如何安置兩人?殺肯定是不行的,直接將兩人趕走,那幾乎就是在送兩人去死,更重要的是,若是以白至樂的性情立場來看,是絕對做不出這種事情。這時許洛突然想起昨天才認識的齊泰山,雖然只是初次見面,卻能看出其人確實是個直爽大氣性子。更重要的是,許洛莫名總有種直覺,齊泰山似乎在刻意結交自己,若是托他暫時照顧下麻桿兩人,大概率是不會拒絕!何況他還是下院執事身份,哪怕步家再如何囂張,怕也不敢明目張膽找乞活盟的麻煩。此時天色已經大亮,許洛也不耽擱時間,帶著麻桿兩人直接按著齊泰山留下地址找了過去。能在乞活盟下院混成執事,身家地位自然不俗,齊泰山的宅子就在離下院不遠的川貝巷。當許洛三人找到地方的時候,齊泰山正從大門處走出來。「咦,白兄大清早怎會在這裏?」齊泰山醜陋臉上真誠笑容不似作假,許洛心裏鬆了口氣,他也不瞞著,將自己與步家的恩怨簡略說了一遍,最後說道。「這次來找泰山兄,就是想借兄弟的身份,暫時庇護下我這兩位兄弟,畢竟這次的事情純粹就是受我牽累。」別說齊泰山,就連麻桿兩人都像是第一次認識自家大哥般,神情儘是吃驚。現在求人都是這麼直接的嗎?更別說你倆好像昨天才認識,就有這麼深的交情?看著此時同樣有些呆愕的齊泰山,兩人心裏下意識生出不妙。可沒想到齊泰山僅僅愣了片刻,就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見到許洛那滿臉正經的神情,他好不容易才止住笑聲,手指朝著許洛虛點兩下,可一開口又忍不住輕笑出聲。「抱歉,沒想到才見過一面,白兄竟然這般相信我齊泰山,這委實、委實有些……」說到這裏,好像連齊泰山自己都有些無語,可這時的許洛卻還是那般滿臉肅容,就像根本察覺不到自己要求相當過分一般。齊泰山臉上笑意逐漸收殮,定定看著許洛半晌突然慎重說道。「白兄這是認真的?」許洛還是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齊泰山好像自言自語般呢喃出聲。「嘖嘖,那可是步家,聽聞人家在上院也是根深蒂固、手眼通天……」他話語雖然低沉,可還是清晰傳入麻桿兩人耳中,完了!兩人臉上露出掩飾不住的失望,正要對許洛勸慰出聲,可馬上齊泰山斬釘截鐵聲音又響起來。「我答應了!」兩人頓時目瞪口呆,可許洛卻像是對這個結果沒有絲毫意外,臉上終於露出發自心底的笑意。「這次就算我欠泰山兄一個人情,若是白至樂不死,日後泰山兄但有所遣、莫敢不從!」齊泰山情不自禁搖頭失笑,伸手在許洛肩上輕拍。「這種時候你能來找我,那就證明是真得將我當成朋友,這魍魎世間,還有什麼能比信任更加值得珍惜?」這高大漢子話中滿是感慨,似乎想起某些不堪回首往事。許洛定定看他片刻,卻是連道謝都沒有一聲直接扭頭就走。「那我這兩位兄弟就拜託了,且待我凝煞歸來再與泰山兄把酒言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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