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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燈驅邪人》第四百七十六章 計劃
夏長青臉色微微一變,可還是恭敬苦笑出聲。「祖父千萬別誤會,如今外邊州郡是個什麼模樣,難道你老人家還不清楚,孫兒名義上是大燕之主,可究竟還有多少地方聽從於犒京這邊的命令又有誰知道?」夏無憂聞言也不禁一愣,他總歸也是夏家之人,面對如今這分離崩析狀況又如何不憂心?想到這裏他臉色稍雯,口氣也緩和了幾分。「這次來,可是哪裏又出了什麼亂子?」夏長青噗通一聲就跪在地上,連連叩首不已。「還請祖父出手,延續夏家皇族香火。」夏無憂心裏暗嘆,可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一揮手就將他扶起來。「有話就好好說,怎麼說老夫這把老骨頭還能再撐幾年。」「通奏司秘報,東邊仁州嘯雨騎、西邊磐石城嘯風騎,都已暗自派遣精銳直撲犒京城。最近這兩個月來,犒京地界陌生修行人足足多了三成以上,而且大多都是洗身境之上強者。城外白虎原上幾座城池甚至已經失去聯絡,所有跡象都在表明,歸正派隱忍這麼多年,只怕已經是按捺不住。」夏長青三言兩語便將現在緊急形勢說了出來,這下連夏無憂都有些震驚。他心裏雖然早有預料,可怎麼也沒想到局勢崩壞得如此快!敵人竟然已經直接就堂而皇之佔據在犒京城外,這些人是把宗人府、還有國公府當成了死人麽?是什麼人給他們的膽子……剛想到這裏,夏無憂腦子裏突然冒出個高大身影,在那張清秀面孔後,彷彿還若隱若現懸浮著一尊龐大無比的醜陋凶猿。年青人似笑非笑看過來,他下意識心裏一寒,清水河浩浩蕩蕩自青天奔流的奇詭場景,不受控制的跳出腦海。難道是許洛,不,絕對是許洛!前些日子界海不還有消息傳回,說他的境界好像又有進益,竟以肉身硬扛雷劫而毫髮無損。想及許洛諸種恐怖兇悍之處,夏無憂也不由得眼角緊縮,擔憂神情一閃即逝,好半晌後才在夏長青不安表情中嘆息出聲。「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既然世事已經崩壞至此,咱們也暫時只能以自保為主,你將嘯雷、嘯電兩騎盡數召回,至於那些撤出郡縣就先交給驅邪司一併負責。」夏長青露出不敢置信神色,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盡數召回那不是意味著放棄,而且為何還要交給驅邪司?」夏無憂明白他在想什麼,又苦笑搖頭。「難道到現在你還看不出,特別是玄玉……」說到這裏他含糊了下,又生生轉移話題。「你覺得若是犒京落於歸正派手中,早已元氣大傷的國公府難道就能有好下場?這事早就是整個犒京城大小勢力性命攸關之事,哪還容得下平日的勾心鬥角?」夏長青還是不服氣想說些什麼,可夏無憂心裏對他的表現委實是失望至極,毫不留情擺手阻止了他。「你儘管加緊去辦,於威老不死的就由老夫親自去一趟,想必此時他處境同樣不太好過。」見做為宗人府定海神針的夏無憂決心已下,夏長青也只能滿是鬱悶的告辭離開。雖然自從玄玉無緣無故失蹤,他心裏也有著自己小謀算,可這個時候卻絕不可能拆自家的台。直到夏長青背影重新消失,夏無憂才滿是落暮的搖頭嘆息。這些權勢爭奪只是些細枝末節齷齪事,現在最重要的諸方定要統一戰線,想到這裏他身形一晃,徑直化作黯淡流光朝城外雲霧澤遁去。無邊無際的雲霧澤今夜無風亦無浪,紅月照耀下就如同一面巨大玉鏡,交相輝映、熠熠生輝。原來的寶船基地卻是移到炫光島旁邊,兩者之間符陣直接勾連成一體。流光在空中一閃,夏無憂身形就懸浮在高大寶船旁邊。「你這老不死竟敢孤身一人來雲霧澤,難道就不怕死無葬身之地?」他身形還沒徹底凝實,一個沙啞熟悉聲音就在耳邊響起。這聲音乍一聽就像是隱藏在黑暗中的毒蛇般,僅僅只是一句話,可那陰森語氣若是膽氣稍弱者只怕都會不寒而慄。夏無憂看著前方不停吞吐著腥紅月華的巨大寶船。以他的眼力自然不會被這表象所騙,此時的寶船真實情況,僅僅也只有最下面甲板一層已經恢復如初,而上面好幾層通通都只是幻象罷了。哪怕經過幾年時間休養生息,這件地階伴生物也沒能徹底恢復,可想而知當年清水河一戰許洛下手之狠。「老夫既然敢來,自然就不怕你於威動手,何況今時今日,老夫就算真想去死,你於威難道就真敢殺?」夏無憂可沒給於威留半分面子,直接就嗤笑出聲。片刻後見寶船果然沒有半分動靜,他也不想再做這口舌之爭,嘆息著出聲。「撤開符陣吧,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四周猛得安靜下來,只有空中宛若點點星光的無角蟻,還在不知死活在叫囂著。好半晌後,寶船上也響起一聲沙啞嘆息聲,然後悄無聲息的隱沒所有毫光,一個格外高大的身影在舟首正負手而立看過來。夏無憂往前一步也出現在船首,於威還是看著前方平靜水面連頭都沒扭一下,好像那裏長出朵花一般。夏無憂順著他眼神方向看去,發現那裏正是原來寶船停駐的位置。看來這老兒遠沒有他表面那般淡然自若。「那人要回來了!」夏無憂也懶得跟他裝腔作勢,直接語不驚人死不休。他明明沒有說名字,可是於威高大身形卻明顯顫抖了下,終於將臉龐轉過來。「這就是你深夜來找我的原因?」「都到這等生死存亡時刻,你還在老頭子面前惺惺作態做甚?我就不信你驅邪司難道沒有收到半點消息,許洛只是摔了你條船,又沒將你的人全殺光!」夏無憂語氣已經帶著幾分怒意,若是於威還是這般拿著捏著,他直接扭頭就走,之後大家生死就各自聽天由命吧。反正玄玉已經離開絕靈域,日後若是修為有成,重建一個大燕亦是反掌之事。於威白眉掀動,眼神終於不再是如死水般沒有半點波動,語氣也充斥著不甘怨毒。「自從清水河親手與其一戰,我便對戰勝許洛不再抱任何期望。何況你也應該看到了,伴生物被毀,直到現在我體內傷勢亦沒有全部恢復,力不如人,奈何?」夏無憂伸出白皙手掌在船舷上輕撫,發出節奏分明的摩挲響動。「咱們明爭暗鬥百多年,原以為這大燕不是宗人府,就是你國公府的天下,可現在看來分明就是年年壓金線,卻為他人作嫁衣裳,你說何其可笑!」於威老臉下意識泛起一抹急怒潮紅,可對他這話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最後只能沒好氣冷哼出聲。「你休要再來激老夫,我家茹兒無福早逝,厲兒這麼多年來只怕早已在上宗開枝散葉。絕靈域這邊老夫可以說是孤家寡人一個,就算許洛殺來老夫大不了賭上這條命,可你的宗人府、夏家了?」看著夏無憂臉色陡然變得無比鐵青,於威心裏反而生出抹古怪快意。「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以為當日清水河一戰時,老夫不知道你帶著宗人府精銳,就躲在旁邊準備漁翁得利?」提起這事,哪怕是夏無憂心裏也頗有幾分悔意,隻恨當時自己被許洛的裝腔作勢給駭住了。現在想來那時的許洛壓根就是強弩之末,若是當時兩家合力,至少有八九成機會將他徹底誅殺。從許洛的成長軌跡看來,這人跟其他驅邪人壓根就不是一個品種的。別人修行是越到高深境界,進展越慢,可他卻是恰恰相反。前半段人生當真是活得生不如死,可一旦起勢那就是龍出深淵、一飛衝天,這才多長時間他已經突破了凝煞境。說來也真像個笑話般,大燕現在不知道多少合氣境高手,卻在為一個凝煞境存在而提心弔膽。可這許洛就跟個怪胎似的,洗身境殺合氣境就如殺豬屠狗般,那現在又是何等恐怖的戰力?想到這裏,夏無憂隻覺得心中所有雄心壯志,在這個年青人面前彷彿就是個笑話。他一時也有些心灰氣冷,定定打量著前方平靜水面久久無語。他沒發現自己這副模樣竟和剛才於威的作態,有著八九成相似。於威彷彿終於察覺到這個老對手心中頹然,可他心裏何嘗又不是戚戚然?兩人一時都有些無言,四周一片安靜,夏無憂這才注意到現在的寶船竟然也是死一般沉寂。「你總司那些人……」於威指了指旁邊的炫光島,滿臉苦笑。「寶船現在就靠著這虛假幻象安撫人心,我哪裏還敢將人全擠上來,索性就趕去炫光島。說起來這時我驅邪司卻是連個符陣防禦都沒有,若是你宗人府悍然突襲,這些人只怕是十不存一,到時犒京城不就你一家獨大?」見到他這時候還在這裏試探,夏無憂沒好氣擺手。「行了,老頭子都舍下臉面親自找過來,你又何必還疑神疑鬼?」說到這裏他頓了下,然後決定開門見山。「此事你準備如何應對,你我兩方就算再想鬥,那也得渡過這一劫再說其他。」於威也認真起來,沉思片刻臉上突然冒出一絲狠色。「既然無憂兄坦誠相見,那咱們兩方乾脆就合力一處,直奔白虎原觀瀑城。任家那個小雜種這段時間一直隱在暗中勾連奔走,要麼不做,要麼做絕,先殺此子祭旗!甚至白虎原那幾座小城也乾脆……」於威面露猙獰,大手直接重重揮下。「然後咱們再依犒京符文大陣據守,我還真就不信了,許洛能硬扛著符陣攻擊擋住你我二人聯手?」夏無憂並沒有什麼吃驚神色,他能走到現在這個地位,哪能真如表面上那般老好人?片刻後他才惋惜出聲。「老夫應該早些放下面子來找你的,現在就算咱們兩人做出決斷,下面這些人心態轉換只怕也需要好幾天時間,可惜呀!」於威神情微動,遲疑片刻還是朝天上紅月指了指。「聯絡陣盤一直就由你親自掌管,有沒有嘗試過聯絡那邊,說來說去這還是百年前顧府之事手尾,那邊就沒有半點表示?」夏無憂知道他說的是禦神宗,只是哪怕是自己一邊的,兩人提起來還是不敢直呼其名。提起這個他臉上神情頓時頗為精彩,有羨慕嚮往,亦有後悔憤怒,最後直接冷哼出聲。「你以為陣盤就是那麼好開啟的,老夫宗人府庫存靈物都已經消耗近半,每隔七天聯絡一次那邊卻始終沒有回應……」說到這裏夏無憂突然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反而像是想通了什麼事情般,臉色驟然變得一片慘白。好半晌後,他才迎著於威疑惑目光顫抖說道。「你說這聯絡陣盤會不會早已失效?」於威心裏一跳,馬上安慰出聲。「怎麼可能,當年咱們不也是這樣聯繫上宗門的?可能這種跨界聯繫的法門還有些缺陷,依我看倒是和前段時間整個絕靈域的靈氣暴動脫不開關係。」靈氣暴動?夏無憂馬上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上次的符陣跨界召喚,引起的靈氣潮汐。難怪這段時間入定,明顯能察覺到靈氣在逐漸稀薄。話說禦神宗在這種事情上也要薅絕靈域一把羊毛,想到這個,就連夏無憂心裏也頗不是滋味。既然宗門那邊暫時靠不住,那就只能拚死一搏了,接下來兩頭老狐狸又商量了一些合作細節,夏無憂才悄然離去。……古思炎看著好像還在神遊天外的許洛,眼中不禁閃過一絲擔憂。「任前輩,你說小洛這段時間究竟在想些什麼?就算是擔心惜夕兩人也不至於好幾個月都不動彈一下,也就是這孩子肉身強悍,不然只怕早已神虧氣虛,半死不活了。」旁邊的任洗劍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緊盯著許洛一動不動身形若有所思,片刻後他突然笑出聲來。「你就別瞎操心,這小子現在修為早已不是你我能夠揣測的,不過這次他還真不是故意這般作態,而是迫不得已。」古思炎聞言一愣又扭頭朝許洛看去,任洗劍也不賣關子,接著說道。「你還沒看出來他現在精氣雖有損耗,可神思靈動幾有飛騰之象,這分明就是領悟到某種功法、神通才會有的異象。他看似神遊天外,可實則大半心神都沉浸在靈氣流轉搬運中。這種狀態其實也是有危險的,也不知這孩子心怎得如此大?」可是兩人不知道的是,若是許洛真正不能掌控身體時,那才是他最為危險的時刻。此刻也正如任洗劍所猜測的那般,許洛自從回到玄衣島,便一直在參悟《魔猿混沌身》晉陞洗髓境後新出現的神通。可這門遁法看似簡單,卻實則玄妙莫測,甚至隱隱牽扯到天地氣機流轉變幻。哪怕是幾個月時間過去,許洛也僅僅隻摸索到些許皮毛。每次他感覺快要捅破那層紙時,通明心總會傳來心驚肉跳感覺,冥冥之中有股莫名偉力在阻止著他。甚至經過那場雷劫洗鍊之後,許洛心裏隱隱有種直覺,自己在絕靈域已經不能夠隨意出手。確切的是說,應該是不能全力出手,否則肯定會打破某種極限,再次引發恐怖雷劫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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