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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燈驅邪人》第七百三十九章 驚變
「哎,大家都不是什麼小孩子,哪有什麼孰是孰非、對錯黑白?

你們這些散仙老祖,都敢明裏暗裏對咱家孩子算計,老頭子哪還管得了什麼破規矩定約!

現在別說通天老木頭還在沉睡,就算它現在已經醒來,真惹毛老頭子,我照樣敢站在它頭上灑尿!」

清歸一邊嘆息,一邊咕噥,說出的話亦是有氣無力,可這番話卻讓吞天兩人下意識就心驚膽戰。

嘖嘖,眾人腳下可是愁仙澤,正是水幕天外圍地域,說是通天神木腳底下也不為過。

清歸竟然敢說出這般狠話,乞活盟這些不怕死的瘋子,果真就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可輸人不輸陣,吞天兩人怎麼說也是一方之主,渡過最初的驚駭後,此時也已經恢復冷靜。

就算清歸有那不知名凶獸助陣,可此刻就說勝負已定,那未免也言之過早,甚至真算起來乞活盟還是處在下風!

現在祭天殿一方,唯一擔憂的就是,自己能不能撐到援兵到來,還有那補天閣逆運老祖究竟出了什麼意外,怎麼還沒有出現?

「正如前輩所說,此刻說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前輩威名幾百年前便震懾整個詭仙域,論起修為戰力,吞天兩人卻是自愧不如。

可此刻你我立場不同,也不得刀兵相見,還請前輩出手賜教!」

吞天兩人互視一眼,皆能看出對方眼中那抹狠辣神情,又齊齊會意點頭。

吞天大手如提千鈞重物般緩緩抬起,正在被水線侵蝕的宏偉石殿,猛得毫光大作。

轟隆隆,方圓裡許水面如同火山爆發般,掀起滔天巨浪奔湧至半空,水流如同被神靈巨手狠狠按壓了一把,朝著四面八方瀰漫。

清歸溝壑縱橫老臉神情沒有半分起伏,可身上衣衫卻是無風自動,被洶湧氣機拉扯出簌簌脆響。

方圓裡許水流被吞天一掌排空,一直藏匿水底的巨獸也終於露出小部分體形,卻是一頭漆黑如墨的巨大老龜。

它後邊大半個身軀還被水流遮掩,可僅僅露出的一對前足,卻已如同兩根參天大樹般深深扎入地底。

後背黑甲上的貝殼沙石,甚至已經堆砌成山峰形狀,高低起伏不平。

空白處偶爾露出的點點甲胃,卻如同這世上最深沉的黑暗般,讓人看一眼,彷彿都要被吞噬所有心神。

巨龜僅僅只是頭顱微揚,就已經與祭天殿比肩而立,真不知道若是它身姿全部舒展開,那究竟有多麼龐大駭人!

雖然心裏早有所有猜測,可真正見到巨龜樣貌……

不對,應該說僅僅是看清隻鱗片爪,所有人還是下意識目瞪口呆。

人人皆知通天神木龐大無比,可畢竟其早已陷入沉睡,從沒顯露過真正體形,有關它的一切,更像是傳記中的神話故事。

可現在這頭巨龜,卻是真真切切出現在所有人眼前,也只有真正面對這等龐然大物,才能真正體會自身那種渺小無奈!

這般恐怖的生靈,真得還有人能夠將其降服?

乞活盟眾人驚駭過後,卻不約而同齊齊泛起驚喜笑容,秦玄機正要往清歸老祖之處飛躍而來。

可就在這時,一道細如蚊蠅聲音突然在他耳畔響起。

「大敵將至,爾等速回遁空舟,沒有老頭子命令不得外出!」

秦玄機身體輕顫,所有動作下意識停滯瞬息,幸好他也是頭城府極深的老狐狸,面上喜色卻是沒有半分異樣。

特別是他不經意打量身邊諸人一眼,發現只有自己一人聽到清歸話語之後,秦玄機臉上笑意反而更盛。

清歸滿是感慨的嘆息聲,繼續在他耳邊響起。

「若是心有不甘,你們這些做長輩的,就去幫幫那些至字輩孩子。

詭族這次明顯是有備而來,竟然連鎮族靈寶都帶來了兩件,若是再拖下去,星樞舟那邊怕是真的支撐不住!」

秦玄機眼角一縮,依稀有怒意一閃即逝,可馬上他就爽朗大笑出聲。

「諸位同門,清歸祖師這頭伴生靈獸,體形實在是過於龐大,若是真打起來,咱們這些人只怕還會礙手礙腳。

不如大家先回遁空舟,到時不管是幫忙還是靜觀其變,皆是兩宜!」

話音未落,他已經率先起身朝旁邊銀色光團躍去,其他人下意識愣了下,可馬上反應過來也紛紛跟著湧入光團。

可見到正昂然立在甲板上的秦玄機,眾人臉上輕鬆神情瞬間就僵在臉上。

此刻的秦玄機就如同變了個人般,刀削般臉龐上哪還有半分喜意?

能來到這裏哪個不是人精,心裏立即就是一個咯噔,知道肯定又出了什麼妖蛾子!

「師兄,究竟是怎麼回事?」

煙真人性子最為率真,立即就詢問出聲,其他人也目光炯炯看過來。

烘爐宗那群肌肉漢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目光齊齊聚在最為高大的一名中年壯漢身上。

秦玄機沒有理會煙真人,目光同樣看向中年壯漢,下意識露出一抹苦笑。

「持杵師弟,這次神木洲之行,倒是要多謝貴宗諸位千裡馳援!」

中年壯漢正是烘爐宗三巨頭之一,烘爐峰首座持杵真人,也是王沛然的師尊!

與其他烘爐宗弟子個個肩扛烘爐、銅杵等伴生靈物不同,他雙肩處卻是空空如也,倒是腰間卻掛著一枚長不過三寸許的短梭。

這短梭乍看烏漆麻黑,一點也不起眼,可若是再仔細端詳兩眼,就會發現那抹漆黑如墨之中,分明透著絲絲白色電光在表面流轉不休。

顯然,這短梭遠沒有表面那般簡單。

「秦宗主說得什麼話,這些年是我烘爐宗對不住你們,更對不住這天下間所有人族百姓……哎!」

說到這裏,持杵好像想到什麼不堪回首往事,情不自禁長長嘆息一聲。

「封山百年,確實讓我烘爐宗在詭族逼壓下,勉強維繫著宗門延續。

可也正是因此,如今的西荒洲卻是再無一處人間煙火氣息,活著的族人百姓也皆淪為詭族血肉奴。

說實話,見到這個結果,便是連老夫自己也在反思,當年宗門封山決定究竟是對是錯?」

「哎,當年是否封山也不是你所能決定,這個時候舊事重提又有何用?」

雖然大家都是盟友,可顯然包括秦玄機在內的乞活盟眾人,對此事同樣是心存怨氣。

煙真人甚至悄然撇頭,壓根不去看烘爐宗這些人,秦玄機勸說一句後,神情便開始變得有些猶豫。

持杵真人心裏一沉,趕緊壓下心裏些許感慨,直截了當大笑出聲。

「秦宗主說得對,事情既然已經過去再提也是無益,現在兩宗既然已經同坐一條船,宗主有什麼話不如直說無妨!」

「剛才清歸祖師……」

秦玄機知道不能再耽擱時間,直接將剛才清歸叮囑話語,一五一十說出來。

持杵先是神情一愣,可馬上就明白了什麼,看向掛在自己腰間的短梭。

「秦宗主的意思,是想借用雷光梭?」

「正是!」

秦玄機朝著正要大聲鼓噪的煙真人,狠狠瞪了一眼,毫不猶豫點頭承認。

雖然清歸的意思,明顯是要所有人共同進退,禦使遁空舟前去救人!

可秦玄機又不是傻子,哪還不明白其實清歸接下來的處境,只怕比乞活盟所有人都要危險。

有遁空舟在,至少危機關頭自己還能勉強幫把手,再不濟也能憑藉其可怕速度帶人離開!

其他人聽完秦玄機的想法,心裏也暗自點頭,持杵朝身後烘爐宗眾人看了眼,就毫不猶豫點頭應承。

「要借雷光梭自然沒有問題,只是還請秦宗主答應老夫一個條件!」

秦玄機大有深意看他一眼,知道肯定還有下文示意但說無妨。

持杵如同小巨人般高大身形猛得一挺,一股逼人氣勢直接在甲板上四處瀰漫。

「這次救人之事,絕不能落下我烘爐宗諸人!

清歸祖師這些散仙大能戰鬥,咱們委實是幫不什麼忙,可說起對付靈族那些小嘍囉,想來我這些烘爐宗弟子,還是能派上些用場的!」

早已得到他示意的眾多烘爐宗弟子,這時也紛紛搔首弄姿,將自己如岩石般肌肉塊,鼓脹得愈發粗大結實。

哪怕經過這段時間相處,乞活盟眾人早已知道,這些肌肉漢子都是些什麼得瑟性子,這會兒也不禁哭笑不得。

特別是其中一位烘爐宗弟子,似乎還生怕秦玄機看不上,直接哧啦一聲將上身半身寶甲都擠得稀碎。

這一聲好像瞬間打破眾人間那些許不快,乞活盟諸人面面相覷,最後又不由得齊齊搖頭失笑。

就連秦玄機這會兒都有些忍俊不禁,他滿是感慨朝著烘爐宗眾人拱手行禮。

「既然如此,那老夫也就不矯情,在這裏就先行謝過貴宗諸位高徒!」

持杵得償所願,粗獷臉龐直接露出一抹發自心底笑意,他忙不迭朝著秦玄機,還有其他正欲行禮的乞活盟之人擺擺手。

「要老夫說,你們乞活盟殺起邪物來個個都是好漢子,可就是這些繁文縟節卻是讓人頭疼不已。

他娘的都已是一家人,哪裏來得那麼多禮數?」

秦玄機領著人好像沒有聽到他的抱怨般,依舊一板一眼行完禮,然後正想商議下具體如何行事。

可就在這時,一聲細微至極的卡察輕響在所有人耳畔響起。

秦玄機臉色猛得一變抬頭看去,只見剛剛還是萬裡無雲的如洗青天,這時竟詭異至極顯露出一道道細密裂縫。

絲絲縷縷青光,正迫不及待般從各處縫隙中擠出來。

透過一些稍大的縫隙,眾人能隱隱約約見著一副鳥語花香、猿走鷹飛的詳和畫面。

光影不停閃動,景緻也是變幻不定,有時是破舊茅屋、無數仙藥靈植,有時是如臥青石、潺潺清溪……

乍一看,就好像是正有一方小世界,正要打碎蒼穹生生擠進來一般。

秦玄機只是愣了片刻,就立即明白這應該就是清歸所說的大敵,他幾乎是想都不想就厲喝出聲。

「洗劍,煙師弟,你兩人帶著烘爐宗諸位盟友去救人,其他人隨我全力禦使遁空舟,尋機接應清歸祖師……」

伴隨著他的厲喝,其他人也明白了事情嚴重性,哪怕心有疑惑這會兒也絕不會再多嘴。

諸人應聲而動,持杵真人隨手將短梭往銀光外一拋,已經快意大笑出聲。

「孩子們,且隨老子去教教那些雜碎怎樣做人!」

眾多烘爐宗弟子這會兒就跟喝多了假酒般,滿臉激昂興奮神情,一邊大笑應諾,一邊爭先恐後朝已經在顯露出龐大尖梭模樣的雷光梭躍去。

煙真人擔憂看了秦玄機一眼,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可秦玄機卻好像早有預料般呵斥出聲。

「還不走!若是那些至字輩弟子少了一人,你倆就不要再回來了!」

煙真人與任洗劍互視一眼,不約而同咬牙切齒就朝雷光梭飛去。

隨著時間一息息過去,蒼穹之上裂縫越來越多、越來越大,就好像下一刻就會徹底崩裂般。

可這時雷光梭已經開始電芒閃爍,幾乎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聽到一聲哧啦炸響,尖梭就已經消失在原地。

最後留在離開所有人視野中景象,就是一簇一半乾枯腐朽、一半卻是青翠欲滴的樹枝,正從一處最大的縫隙鑽出來……

許洛隻覺得自己此刻的神魂之身,就如同背上了一座沉重山峰,可枉生竹那些青須輸送過來的靈氣洪流,卻不見半分縮減。

身後原本神木老頭所站之處,早已經被一片青光淹沒,更準確的說,是整個神魂空間此刻早已是千瘡百孔。

外邊的青光海洋,正如潮水般一波波朝裏面湧來,視線所及也僅僅只有前方那株乾枯巨木,還在苦苦支撐。

可即便如此,從當初許洛斬開的那處傷口起,無數青須正絞合成一處,如靈蛇般不停朝巨木身體延伸。

巨木不停綻放出濃鬱青光,想要陰止青須的侵蝕。

可當青光碰撞到青須,僅僅只需要片刻時間,就會好像徹底醒悟般,通通融入青須體內。

馬上巨木又會噴吐出更多的青光生機,再次洶湧撞向青須……

這相同的一幕,早已不知循環過多少回,可巨木體內就好像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洞般,無論吐出多少青光生機,卻沒有半分衰退意思。

哪怕此消彼長之下,別說那片青光海洋,就連向來是欲求不滿的是枉生竹本體,這會兒也是毫光大放、體表青黃兩色幾乎鮮艷得快要流淌出來。

許洛這撿便宜的二五渣就更不用說,幾乎都快要被活活撐死,可巨木除了竹鞭抽出來的那道傷口,再沒有任何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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