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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燈驅邪人》第二百五十九章 忌憚
見許洛這個罪魁禍首,拍拍屁股就要離開,俞熾當真是一口白牙都快咬得稀碎。

可這會兒情況明顯出乎禦兵司意料,沒有幕後大佬發話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是雙眼冒火的看著許洛離開。

人家那邊做主的好幾個,至少明面上許洛還是資歷最淺的,他自然想走就走。

禦兵司這邊倒好,看似就俞熾一個人撐著,他怎麼敢隨意動作?Μ.

……

詹台只是將軍府中一處不起眼的兩層小樓。

唯一奇怪的是,詹台附近幾十丈內都沒有任何建築物,光禿禿一片,一眼就能望到頭。

可是所有禦兵司的兵士們都知道,詹台便是軍主大人最喜歡呆的地方,幾乎所有命令都是自詹台下達。

謠言傳來傳去,便給普普通通的詹台蒙上了幾分神秘色彩。

有人說,詹台是整個磐石防線的地氣匯聚之地,軍主大人正是負責鎮壓此地,所有才少有露面。

也有人說,詹台是整個護城符陣中樞,禦兵司這些年之所以能騎在驅邪司頭上,便是因為軍主大人掌握著這處終極底牌……

而當禦兵司與驅邪司點燃兩方多年怨氣,對峙在一起的時候,詹台附近空地上,一個頭髮花白的人影正緩緩走近。

人影走得相當慢,兩隻腳一高一低,一瘸一拐的往詹台靠近。

可奇怪的是,四周那些或明或暗的警哨,卻沒有一個人能發現這瘸子,就好像這個人不存在一般。

直到人影快要接近詹台時,一個中年文士不知從哪裏鑽了出來,擋在前面。

與此同時,高台四周齊齊冒出好幾道隱晦殺機,死死籠罩在人影身上。

「風落天,帶著你手下那些見不得人的老鼠,給老頭子滾遠一些。」

人影好似沒睡醒般,乾咳幾下便毫不客氣喝斥出聲。

中年文士正是掌控著整個影衛的風落天營主,也是趙破軍的嫡繫心腹,他心裏此刻早就在暗自罵娘,可面上依然溫和笑道。

「落天職責在身,還請大人見諒……」

他話還沒說完,詹台上突然傳來一聲爽朗大笑。

「今天到底刮的什麼風,竟然能讓從來不出驅邪司的於司正,來我這破地方一敘?」

隨著笑聲傳出,一個高大魁梧身影突兀出現在詹台二樓上。

人影如刀削般的五官上,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神情,正是整個磐石城禦兵司的軍主大人趙破軍!

相比之下,地位幾乎與他平起平坐的於秀光大司正,就有些拿不出手了。

此刻不知是不是走得太久,額間垂下的花白頭髮上竟然帶著幾絲汗跡,胸膛上下起伏,好像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副鬼樣子要是被那些驅邪人看到,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勇氣跟禦兵司對峙?

趙破軍朝下方揮揮手,風落天會意彎腰行禮後又悄無聲息退走。

明明行動不便,於秀光卻沒有學許洛那般,拄根拐杖助力,他看著前方高聳的詹台,下意識搖頭。

不知是在感慨這樓太高,爬得吃力,還是視線中趙軍主太過難纏,他一見就頭痛!

可他猶豫片刻,還是艱難的朝著樓上一步步挪上去。

由於上下幅度過大,掛著腰間一柄小巧龍頭拐,不時發出窸窸窣窣輕響。

一直打量著他的趙破軍,眼角精光一閃即逝。

好不容易,於秀光才爬上二樓,他不管不顧的往地上一坐,口中抱怨。

「你就光會說我不來,你說說這什麼破地方,好好一塊地你偏偏要修個台階。

怎麼,長得不夠高、看得不夠遠,缺什麼補什麼?」

趙破軍哪怕心性沉穩,這會兒也不禁被他的邏輯給驚到。

他看看身材幹瘦矮小的於秀光,又看看自家那高大挺拔,時刻保持著軍士姿勢的身形,這、我哪裏矮小呢?

可眼前這個糟老頭子,要真論起資歷來,他還真有幾分發怵。

當年人家年輕那會,一幫子精神小夥瘋起來,那才叫一個吒叱風雲、肆無忌憚。

也只有現在不了解情況的年輕人,才會覺得他們已經老了。

可虎倒不散架,哪怕人家每天打盹,可趙破軍依然不敢小覷。

「你老人家要來就先通知一聲,晚輩是求之不得,你不想走,那我找人抬也把你抬過來。」

於秀光仰天打個呵欠,枯瘦手掌還在嘴上輕拍兩下,然後揉揉老眼剜出一大塊眼屎,毫不講究的不知彈到了哪裏。

這一幕看得趙破軍眼睛直抽抽。

「你小子用不著玩這一套,老頭子最是看不慣你們這些人表面一套、背地裏又是一套,嘴裏說得客氣無比,可這些年下起手來,也不見你有半點客氣!」

於秀光說話聲音不大,可那張嘴委實尖酸刻薄至極。

他朝著想要反駁的趙破軍擺擺手,示意我不要你來說,而是要我說。

「老頭子知道,哪怕是我們這些人走得走、死的死,銷聲匿跡,可稿京城那些大人物還是放心不下。

誰讓我們這些人寧願隱遁邊疆、遠離中樞,也不肯跟他們走一條路、同一條心。

明明當年被人家打得像條喪家之犬,卻還死撐著心裏那絲念想不放,你說,那些大人物們惱不惱火?」

這話說得風輕雲淡,可一旁的趙破軍卻彷彿從短短幾句話裡,聽出無數的腥風血雨、殘酷殺戮。

當年犒京之亂髮生時,他還只是趙家一個無名小卒,具體因為什麼知道得並不太清楚。

只聽家中長輩提過好像因為理念不同,歸正派與守製派一場火拚,當真是打得天昏地暗、朝野震蕩。

而作為失敗者的歸正派諸多大佬,大多歿於那慘烈一役,剩下的幾個也出走異地邊塞,極少干涉外事。

而眼前這個半死不活的老頭子,正是當年碩果僅存的幾位大佬之一。

他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是滿臉訕笑,這些年在磐石城打壓驅邪司,肯定有犒京城那邊的意思。

他明白,於秀光也明白。

只要於秀光一天不死,這個過程就不會結束,可是他卻偏偏不敢離開。

若是他哪天消失得悄無聲息,於秀光敢肯定,更加殘酷的結果還在等著歸正派。

那時就不只他們這些當事人,只怕更多與他們有牽連的人,都會被連根拔起,不殺個血流成河,那些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見趙破軍一直在那裝傻,於秀光終於正眼看了他一眼。

「那幫人也當真會挑人,把老頭子當真是算到骨子裏,派出你這麼個笑面虎來,打也不是、罵也不是,倒也真算個人材。」

趙破軍也沒聽明白,他這話究竟是誇讚還是貶損。

可他始終堅信一個真理,在碰到你自己看不透、打不過的敵人時,最好的辦法就是臉都不要了。

何況眼前這人出了名的不願以大欺小,只要自己臉皮厚、不尷尬,那尷尬的就只能是別人!

兩人打交道這麼多年,對方什麼心性也早已知之甚深,於秀光顯然也沒想從他嘴裏聽到句實話。

他此行來,也不是翻這些陳年舊帳。

說句不好聽的,別說他呵斥趙破軍幾句,哪怕直接殺了那又能如何,明天就會有什麼楊破軍、劉破軍以最快的速度空降磐石城,接下來什麼都不會改變。

「你也不用在這裏裝傻,老頭子都快進棺材了,也不會來難為你這晚輩。

再說這些年,你與界海詹瘋子那邊聯繫愈發緊密,老頭子雖然不喜歡,可總要給那些腦子不清醒的混帳幾分面子。

這一次你就當給老頭子面子,將人都叫回來,如何?」

於秀光老眼迷離,眼神看著前方重疊飛簷,好像沒有了焦點。

「這些年將軍府愈發勢大,在淢州堪稱一手遮天,連護城符陣好像都有你的手腳,嘖嘖,還私自弄個什麼清山尉,你究竟想幹什麼?」

趙破軍莫名心裏一突,忽然覺得這糟老頭子好像什麼都看在眼裏,甚至這幾十年來,他私底下做的那些勾當都沒能瞞過去。

「咳、咳……」

趙破軍乾咳幾聲,含糊出聲。

「這些都是下面小兒輩的胡鬧之舉,又何必你老親自跑一趟……」

話還沒說完,他卻再也說不下去了,一瞬間,坐在他眼前的糟老頭子,卻如同林中冬眠的凶獸突然被驚醒,朝這邊看了一眼。

可就是這一眼,趙破軍心中卻猛得警兆大生,冥冥中一股巨大生死危機瞬間壓製在他整個識海。

若不是心性過人,他都差點跳起來,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過這種感覺。

明明趙破軍能確定,於秀光最多也不過凝煞境,何況兩人還在戒備森嚴的將軍府。

可剛才剎那間趙破軍莫名有種直覺,若是真得動手,自己一定會死在這個糟老頭子手中。

這就像一條家養的哈士奇,遇到一條被趕出狼群的遲暮老狼般,沒有任何可比性。

趙破軍這才明白,為何臨出犒京城時家族長輩千叮嚀、萬囑咐。

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要和這糟老頭子起衝突,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有些事不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為好!

見他不再耍花槍,於秀光滿意點點頭。

那股浩浩蕩蕩的凌厲殺機,又如同水中泡影般,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若不是額上隱約現出的冷汗,趙破軍差點以為這一切全是錯覺。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湧上心頭。

這是哪?

隨後,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後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麼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麼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後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後一本你是怎麼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湧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星星閱讀app為您提供大神沙麽刺的提燈驅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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