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叫我肖橘,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我的真名字,有記憶以來,就是用的這個名字……甚至,我連自己的年齡都不清楚……
可能是二十歲吧,可能。
因為我只有二十年的記憶,從我二十年前睜開眼算起,明天正好整整二十年。
可是……可是偶爾聽到高牆外路過的小孩們小聲說的話,他們說我不老不死。
我不知道真假,因為從我容貌來說,是十幾歲女孩的樣子,真實年齡也看不出來啊。
我也曾問過一些人,他們卻告訴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有這種血脈,真是虧了!對啊,你就是不老不死,怎麽?”
容顏不老,身體不老,這是外界人傾盡一切追求的,但是對我來說,帶給我的是噩夢。
有記憶以來,那些人就不讓我見到外人,我甚至沒有時間,不知道晝夜。讓我訓練,然後和一些不認識的人打架,輸了就被打,贏了……贏了也沒有什麽,還時不時的讓我放血,每次放很多的血……
今天,那群人又帶著我去放血,照例丟給我一箱牛奶。
我低頭包扎著胳膊上被劃開的傷口,表情不變,哪怕更重的傷,長年累月的受著,好像已經不會痛了……
“橘子。”一道蒼老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接著就是一身長袍的老人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個長條盒子。
我沒有應聲,低頭給紗布打著結。
老人把木盒子放到石桌上,扯了扯臉,僵笑:“橘子,打開看看。”
我這才看了一眼那個木長條盒子,上面刻著麒麟。
麒麟……
我身上也有……
我很好奇,但我沒有打開。
老人臉色皮笑肉不笑的推了推那盒子,繼續說道:“看看吧。”
我反而不看了,起身,抓起凳子腿“啪”的把凳子摔散架,手裡拿著凳子腿,指著他:“滾。”
凳子腿上的鋼釘直戳戳的立在那人面前,老人驚出了冷汗,歎氣,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怎麽就不聽呢?這裡面的東西對你來說有益無害啊。”
煩!
聒噪!
拿起凳子腿就衝著那老人的腦門砸了下去!
老人的頭部一側出現了一個血洞,紅白之物順著那洞往外流。
老人張著嘴一臉震驚的看著我,似乎沒想到我會突然出手,出手就要了他的命!
我冷眼看著他,雙手死死掐著他的脖子,一直把他掐死,死的透透的!
他躺在地上,耳朵裡也流出來血,和腦漿。
外面的人似乎聽到動靜,亂糟糟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
一道黑色身影快速的穿梭在樹林裡,無聲無息,沒有驚起一隻鳥兒。
夜風傳來打鬥聲,他的速度更快了。
院子上方被黑布籠罩著,和十年前一樣……
我背靠著牆壁,看著他們狼狽的趴在地上,一副想殺了我的樣子。
我張了張嘴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
我忘了,我十年沒開口說話了。
領頭的中年男人咬牙:“肖橘,你可知道你今天殺的人是誰?”
是誰?
死了就死了。
關我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