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藍的話還未曾說完,便聽一道淒厲的慘叫聲從遠處傳了過來,饒是他們隔著很遠的距離,這聲音仍是那麽讓人毛骨悚然。
一道雄渾的獸吼聲遍布整個山谷,這聲音振聾發聵,冰藍那身子一抖不知道是嚇的還是興奮的。
貼了隱身符的她把半個身子探了出去,神識向前方延伸,十多個人拿著熱武器對著一隻怪獸打,那場面不可謂不壯觀,而比這更壯觀的,是那強大獸吼聲的主人——蛟龍。
馬首蛇身,身披青色鱗甲,在斜陽之下熠熠生輝,頭有須角,其身之龐大,多半身遁於水中,頭探出水面來,身形的陰影便籠罩住了所有的人。
冰藍是修真界過來的,她要沒看錯這是貨真價實的蛟龍了吧?
我艸。
一聲獸吼,蛟龍昂了昂那高傲的頭顱,下一刻,便瞧見眾人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冰面上。
這是打到蛟龍痛處了?不然不能這麽暴怒啊!這些人可太該了。
冰藍沒想過在法制社會能見到這麽大,這麽威武的家夥,心中難免有些激動,這玩意別人害怕她感覺太親切了,好想上去耍一會。
沒等她興奮一下,肉眼可見的周圍的雪山上有雪滾落下來,還好他們在湖邊,這要是在哪個雪窩子裡面直接給埋了,都不用敵人動手的。
冰藍縮縮脖子,雪崩真可怕,還好還好……
啞巴張有些錯愕,但緊接著便輕笑著彎身將人給提了起來:“你不必害怕,這是祖輩留在這裡的守護獸,不會傷害張家人的,頂多就是追著你遊幾圈。”
冰藍撇撇嘴,她是怕這玩意嗎?她是想雪把自己埋山下的場景呢好吧!
怪不得張家把人都引到了這裡。
有強大的蛟龍守門,這也是為何張家能夠屹立於塵世中千萬年而不倒的重要原因了吧?
不過冰藍還是想的少了。這可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蛟龍,也不是從古活到今的神獸,這也就有個神似,沒有那麽逆天的本事,血脈也是越來越低。
這些都先不說,就這麽一個大家夥也是夠唬人的。
看著冰面上越來越少的人,冰藍撇撇嘴,這是上趕著來當口糧的?這家夥指不定多久沒吃飽過了,哎呀~真是太血腥了,她好興奮是怎麽回事?
她不該是個變態啊?
看著抱著胳膊的冰藍,啞巴張把她往自己懷裡拉了拉,以為這個姑娘是給嚇狠了。
冰藍也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這沒用的知識不能學習的太多,這不,變態都會使用了。
等她再一次伸頭出去,只看見一個漸漸被水淹沒的頭頂。
冰面上這一隊人算是全折在了這裡。
冰藍對著啞巴張豎起了她的大拇指,厲害了!
看著遠去的那一隊人,這心可真夠黑的,不回頭幫忙就算了,一個比一個跑得快。
冰藍指了指遠去的人一臉的問號:“不急,等著看。”啞巴張淡定的說。
好吧!其實她想出去會一會那個蛟龍是真的。
“來了。”
來了?什麽來了?冰藍看向啞巴張,看他看著遠方,冰藍把頭又一次伸了出去,只見冰面上跑著一群人,你跑就跑吧,一會兩個人打在一起,一會幾個人圍著一個人揍,一會彼此分開然後又戰在一起,這是起內訌了?
分贓不均?還是得了什麽寶貝?打的怎麽這麽生猛?槍呢?怎麽都赤手空拳的乾上了?
那一副拚了命恨不得弄死對方的架勢,
這是得有多大的仇恨? 一個大大的黑腦袋又一次探出水面,冰藍眼睜睜的看著一個人跑到了蛟龍面前然後被一口吞了下去。
冰藍一咧嘴,靠,她從來沒有見過捕食這麽容易的家夥。
這八成中了張家的致幻鈴鐺,嘖嘖嘖,還好她沒想過從張家手裡弄點東西出來,忒他媽凶殘了。
“那個……張大族長,就這戰力你擔心個啥?能有幾個人走到那裡去?”
啞巴張久久沒有說話,在冰藍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他說:“是啊,可就是有人進去了。”
啥?就這還有人能進去?是哪位大神?她想認識一下:“是誰?”
“汪藏海。”
我咧了個去,這就是一人才。
冰藍突然對海底墓產生了點興趣,她想著,一定得進去轉一圈,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人物,這麽不得了。
沒準在老汪眼裡,這張家都是怪物?邪教?斯文敗類也不一定?正常人誰能弄出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出來?也太挑戰人的三觀了?還是在那個思想都能和妖魔鬼怪掛上邊的時代?
果然看事情不能太表面了。
冰藍怪怪的看了啞巴張一眼,也就是她睡了張家這小子,要是給她穿到汪家去,結局會是怎樣的?
你死我活?兩敗俱傷?握手言和?
冰藍晃晃腦袋,把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晃了出去。
冰面上又恢復了一片平靜。連個背包都沒留下,除去大灘大灘的血跡。只是這些也會隨著時間一點點抹去吧?
冰藍把隱身符收好,從石頭後面走到湖邊,第一次好好打量起眼前這個湖泊,確實很美,寧靜而又神秘。
站在這裡內心開闊,不說景色多麽多麽美妙,就是那股子冷冽的氣息,加上那空曠的視覺感,就足以震懾人的心靈。
冰藍翻翻找找拿出一個照相機回頭對著啞巴張說:“來我給你留張照片紀念一下。”
啞巴張站在那裡沒有動。
“擺好姿勢啊?來張最帥的。”
啞巴張還是沒有動。
“我去你不會是嫌棄我的拍照技術吧?要不你來湖邊這裡。”
啞巴張眼睛一直盯著她的後面看。
冰藍覺得莫名其妙,回頭一看,一句髒話標了出來,這都沒有聲音的?還是她的警覺性已經到了幾乎為零的程度?哪一個可能也不應該吧?
冰藍把注意力從新拉回到這條蛟龍身上,離得近了這麽一看,又不像是蛟龍了,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她的腦海裡既然沒有這個物種的任何信息?
冰藍迅速拿起相機給這個小怪獸來了一張,只見這家夥頭往後動了一下,過了一會把頭又往前探了探。
這是要吃她的節奏?
冰藍這才想起來,她似乎好像真不是張家的血脈啊!這離得是不是有點近了?
往後看了看,媽呀,身子都從水裡出來好大一截,一半趴在了冰面上,她到底多大意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真的是太奇怪了。
難道她也中招了?
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
冰藍把手伸進背包拿出一個低等靈果放在手裡伸向這個黑不溜秋的家夥。心想有智商不?能知道這是好東西不?吃了她這個人,可就沒有好吃的果子了,這不應該是個傻的吧?怎麽也得有那麽一點點的智商吧?
冰藍的果子一出,這個家夥明顯的焦躁很多,我去不愛吃?這可是有靈氣的,不比人肉美味?這絕對是個傻缺沒跑了。
冰藍把手往回一縮,不吃拉倒慣的你。
沒等她手挪動出太大幅度,一條帶著腥味的舌頭掃過她的手掌,一個果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看著濕漉漉,惡心扒拉的手,冰藍看了看這個大家夥,好想一巴掌拍死它是怎麽回事?
計算了一下自己的戰力和這個龐然大物的發瘋程度,冰藍深吸了一口氣,好漢不吃眼前虧,她忍,她忍忍忍。
她是抽風嗎?不把東西扔冰上非要自己拿著?她絕對腦袋有坑。
吐出一口濁氣,用水異能把手衝乾淨,狠狠的搓了搓,張家的守護獸她忍,張家的就是她的,她還得忍。
不管從哪一方面都沒有泄憤的機會。
好吧!還是她太弱了。
什麽滿級大佬那都是浮雲,此刻的她沒一條變異狗有戰力呢!更別說是一條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獸獸。
仰頭看著這個大家夥,冰藍招招手說道:“把頭低一點,看得我脖子疼, 趴冰上。”
等了好一會,也不見這個大家夥有動靜。媽的,這真是一個傻缺?她還以為怎麽著也得是個通人性的,白瞎她一顆果子。
冰藍看這家夥沒有要吃她的意思,懶得搭理它,往啞巴張身邊走。沒智慧那她還是去大佬身邊待著吧,那樣最安全,這太冒險了。
她走,啞巴張往後退,她再走,啞巴張再退。
這是啥意思?
嫌棄她?
她不就被舔了一口嗎?你至於不?
冰藍憤恨的又往前走了兩步,啞巴張又退了兩步。
我去,這是要和她保持距離的意思了?
冰藍一生氣也不走了,準備往對面去。
這一回頭對上一隻碩大的眼睛,嚇得她心臟猛地顫了兩下。這……真要吃她?
不是吧?
冰藍握緊拳頭,結結巴巴的說:“吃了我的果子,你不能當白眼獸,不能吃我,我是您們家族長的夫人知道不?你的主人。”
感受著這個大家夥噴出來的冰冷氣息,冰藍想哭,在修真界她也沒和哪個妖獸這麽近距離的接觸過啊!
雖然你沒有什麽腥臭的味道,可是你長的真的不是太討喜,看著那像蛇一樣的尾巴,就更不得她的心了。
冰藍現在想轉頭就跑,可她肯定跑不過這個家夥。她也很想進空間,可她又不放心啞巴張自己留下來對付這麽一個大怪物。
她的崽兒要是不害怕肯定就不會後退了,都怪她太欠,沒看人家張大族長都沒靠近這個湖泊嗎?她怎就那麽不長心的靠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