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經過三次詭變後,哪怕是相同的異化路線也會出現區別,並且晉升陰差境後進一步放大。
任青很快便入了神,連時間的流逝都已經忘卻。
不過哪怕如此,他依舊本能的吞食豬眼,只要剛感到消化的差不多便往嘴裡塞。
書籍的內容很多都較為偏激,甚至字裡行間充斥著瘋狂,但總能找到可取之處。
等任青放下手中的書籍時,雙眼竟然生出了微微酸痛,信息流顯示的壽元正好剛過九年。
對此他還有些失望,本以為至少能積攢到十年的。
看來就算因為饕餮法的關系,消化速度加快了不少,但延壽的效果確實越來越差了。
所以想要通過無目法晉升鬼使境以上的境界,有些不現實。
他伸了個懶腰,隨即起身活動下筋骨。
任青突然感覺有道目光盯著自己,轉頭看去發現是那個琉璃罐裡的腦袋。
“前輩,可否前往樓上?”
腦袋盯了一會任青,接著開口說道:“出示禁卒令牌。”
“多謝前輩,在下告辭。”
任青轉身就走,絲毫沒有留在此處的打算。
盡早返回火工堂也好準備晉升的事宜,而且異胃裡的豬眼快吃乾淨了,必須得補充資源。
腦袋嘴裡嘀咕幾句後,又陷入了沉睡。
任青戴著鬥笠向禁卒堂的出口而去,他不知不覺中已經有些適應這種詭異的天氣了。
以至於在泥濘的路上,速度變得不減反增。
龐大的肋骨逐漸拉近。
任青風裡來雨裡去,倒也沒碰到什麽危險。
等他返回火工堂時,詢問過小武才得知,自己這一來一回竟然花費小半個月。
在他離開的這些時日裡。
三湘城表面上平靜了下來,幫派間的爭奪略顯收斂,但怎麽看也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衙門派遣了大量捕快巡邏,免得殃及到普通人的生活。
只要在街道,幾乎每個路口都有幫派成員盯梢,其中夾雜著武人境的修士。
民眾能隱約察覺到異樣,甚至在夜晚連窗戶都是緊閉著,直到天色大亮才敢出門。
任青見此松了口氣,局勢應該還在可控的范圍內,至少沒有達到禁卒插手的程度。
接下來可能就是幫派間的利益分配。
當然,如果談不攏的話,局勢還會繼續惡化。
任青補充了下豬眼的儲備,便待在火工堂內閉關了,不去理會外界的事態發酵。
壽元離十五載還差幾年,現在閉關確實有點早,但修行本就是讓心境逐漸提升的過程。
想要達到鬼使境,有信息流倒是不難,可他並不準備所有的術法都消耗壽元晉升。
除非能掌握死人經,否則免不了要自主晉升,到時候臨時抱佛腳風險太大,所以提前做準備。
他閉目梳理起自身的體系。
隨即觀想無目法,眼前被無邊無際的黑暗籠罩,仿佛置身於禁卒堂的入口。
任青早已駕輕就熟,甚至能做到連續觀想數個時辰。
饕餮法也加入到觀想中,頓時胃部發出嗡嗡的怪聲,豬眼以數倍的速度消化著。
任青以往都會有所掩飾,免得被衙門內的禁卒發現,如今成了預備役就不需要考慮太多。
使得怪聲愈發響亮。
伯封正巧經過,他忍不住環顧四周,發現其余的衙役都沒有理會聲音的來源。
他看了一眼小武,
後者正若無其事的與朱定交談。 兩人早在駝峰山就已習慣,見識過天塌地陷的封鎖禁區後,很難對輕微震動心生波瀾。
而李家兄弟都是粗線條,他們埋頭焚燒屍體,估摸著連任青有沒有在廂房內都不知道。
伯封見此歎了口氣,臉上的驚訝不由得淡了很多。
任青本是個有本事的人,好像會些仙法倒也正常……
屋內的任青專注於觀想術法,消化豬眼的速度自然水漲船高。
如此一來,豬眼的需求自然大大增加,連城西每日的供給都有些相形見絀了。
任青為了外出補充資源打斷數次閉關,將市場上各類牲畜的眼睛都一掃而空。
如此情況下,壽元增長倒是比預期還要快些,不過離十五年依舊相差大半年。
正當任青定下心神,準備繼續閉關的時候。
麻煩突然找上了門。
烏鴉嘶啞的啼鳴在窗外響起,接著是琢擊屋頂的聲音。
任青眉頭皺著打開窗戶,一隻詭異的黑羽烏鴉衝了進來,在他的頭頂不斷盤旋。
烏鴉的腦袋是個畸形的肉瘤,上面長著外突的眼珠子。
它盤旋飛了幾圈後,停在了任青面前的木桌上,隨即從鳥喙裡吐出卷起來的紙張。
還不等任青有所反應,烏鴉渾身僵硬的一顫。
砰!
烏鴉化為了肉糜四濺開來。
任青將滿臉的肉糜擦乾淨,順帶著清理了下屋內。
這種陰間的手段,想必只有禁卒堂能乾出來。
他仔細的查看起紙張。
雖然任青早有心理準備,但看到禁卒堂發放的任務時,依舊忍不住心底一沉。
任務事關幫派,不過並非是大型的幫派,而是在三湘城沒什麽存在感的爛泥會。
按照內容所說,爛泥會連續死了數位半屍境的修士,屍體周遭都沒有詭異物的蹤跡。
所以才驚動了禁卒堂。
任青記得沒錯的話,爛泥會就是那個王三兒所處的幫派。
不過鼠患決應該非常擅長保命才對。
目前禁卒堂已經介入數日,但仍然毫無線索,所以才會抽調掌握眼瞳術法的任青。
兩日後就要前去與禁卒匯合了。
任務表面上並沒有危險性,但既然半屍境死得如此輕易,說不定涉及到鬼使境。
任青猶豫片刻。
為了確保安全,他決定就此晉升鬼使境。
任青盤腿坐於地上,觀想饕餮法的同時,信息流在眼前匯聚。
【是否晉升腹中囚牢,將消耗壽元十年】
當他確認的同時,渾身力氣被瞬間抽乾,饑餓感湧上心頭。
異胃內更是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任青強忍沒有去吞食食物,牙關死死的咬著,牙齦流出的鮮血滴落了下來。
他腦海中的那棵異化樹隨即開枝散葉,能看到數不勝數的嫩芽處於萌發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