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畫和王老師說的傳說相差甚遠,我可以感覺到這二者都不是真相,相反這段往事遠比想象中的勁爆不少。
王老師那邊已經看完壁畫,臉上流露出一絲愁容:“大雲山的古物已經被拿走,又是誰將長嶺簡偷放在這?”
我看著王老師心中也不禁泛起了疑惑:“該不會你父母來這並不是為了尋找長嶺簡,而是為了尋找其他東西?”
王老師沒有說話略過乾屍群往裡面走去,我緊跟其後。
一路上我們二人並沒有交談,心裡都在琢磨發生的事情,很多事情都有聯系可微乎其微,真假來回切換,整的頭有點暈。
大雲山之前發生過洪水鬧過饑荒這是事實,是否有神明的存在我並不確定,從傳說的角度出發神明是存在的,可從壁畫的角度出發神明的存在就留有存疑,相比之下聖物似乎非常重要。
聖物應該就是古物,從壁畫上可以看出來世界之樹所創造東西都具備超乎常理的能力,而神明賜予的蝴蝶又和大雲山有什麽關系?
有些事確實不能想太多,因為所有的事情在支離破碎的線索下都會有無限的可能性。
屍群的盡頭有一個隧道,在走進去的一瞬間隧道裡的火把全部燃燒起來。
隧道裡零零散散有一些乾屍,在火光下如同厲鬼,我從牆上拿下一個火把,隨後問王老師要了根煙。
王老師將煙遞給我:“怎麽陳老師害怕了?”
“有點,你不害怕?”
我接過煙,用火把點燃猛吸一口,反問王老師。
“怕黑是人類的天性。”
我撇了一眼王老師:“你怎麽還文藝上了?”
“沒有啊?”
王老師給自己也點了一隻煙。
“如果沒找到長嶺簡,你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接著找唄。你之後有什麽打算?”
王老師看著幽深的隧道:“難不成真在這支教?”
我搖了搖頭:“不清楚,之前來支教純屬自己選擇,可遭遇這麽一檔事之後我也有些懵,我不像你有目標有選擇。”
閑聊一會後,我和王老師走進了隧道,隧道牆壁上布滿蝴蝶的圖案大小不一,越往裡面走圖案越密集,不過話說回來,隧道裡的乾屍並不比外面的少,隧道曲折蜿蜒岔路賊多,不時還能傳來異響。
我和王老師此刻已經精疲力竭,我示意坐下來休息會,王老師從口袋裡拿出一包壓縮餅乾,分了我半塊。
吃下之後果然舒服很多,迷迷糊糊有些困,靠著牆壁知不不覺睡了過去。
等醒來的時候見王老師趴在地上睡的正香,地面上整齊擺放著照片和零零散散的碎紙條,不過說真的我還挺佩服王老師,一個小女孩自己一個人跑那麽遠的地方,遇到事情還能冷靜應對。
我歎了一口氣轉念一想我一個二十多歲的男的跑那麽遠,也不容易啊,而且遇到危險都靠我自己化險為夷除去學歷四舍五入,我和王老師沒什麽區別。
“你歎什麽氣?”
王老師起身盯著我神情緊張。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看王老師的臉上都是隧道牆壁畫著的蝴蝶。
還未等我開口王老師便說道:“你的臉怎麽回事?”
“我的臉?”
我下意識的用手摸我的臉,發現我手臂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蝴蝶。
“我怎麽也有?”
王老師不知道從哪掏出來鏡子在那自我審視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蝴蝶像是皮膚上長著的紅疹,不痛不癢,可我頭皮發麻,雞皮疙瘩掉一地。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我和王老師都明白,要盡快離開隧道。
在經歷三十分鍾左右的摸索後終於從隧道中出來,但看到乾屍群的時候我的心跌入谷底。
敢情出來是出來了,這不就是繞回來了嗎?經過一圈折騰回到出口,唯一不同的是身上多了些紋身?這怎麽想怎麽不對勁。
“你那紙片上有沒有關於隧道的記載?”
無奈之下我只能寄希望於王老師收集的資料。
“我看過了,沒有……”
我有些詫異:“不是說有人進入深處嗎,怎麽可能會沒有記載?”
“不!他們是用了其他方法進入大雲山深處,而不是像我們一樣,所以我們所遇到的事情在資料上沒有記載。”
王老師倒是處之泰然:“不然歇一會吧!反正事情都發生了,不如保存體力。”
雖然理是這麽個理,但是心情格外煩躁,我看著隧道裡的蝴蝶這才發現那並非是畫上去的,而是用某種物質貼上去的。
想到這我靜下心來, 仔細回想之前遭遇的一切,隧道如同迷宮,人在進入隧道之後迷失自我,哪怕高度專注都會陷入焦慮,這蝴蝶說不定只是為了讓人產生恐懼,陷入自我情感之中無法自拔,自然沒有心情走完隧道。
回到最初的問題,拿到古物的少年將蝴蝶的種子砌成一堵牆,將少男少女困在牆內獻給神明,他們本可以通過隧道去往別的地方,有人嘗試只不過失敗了。
大多數人回到原點,心裡自然遭受到打擊,不再冒險。
在物資匱乏的時候,活人自相殘殺同族而食,這從乾屍的行為上也能猜測到。
可也不能依靠吃屍體度日,更別說活到七八十,這是不現實的,而且所有的乾屍無一例外全部都是老人,這個和壁畫上又有出入。
那問題來了壁畫上哪些是誤導線索。
神明的庇護突然消失,和古物有關系,古物和村民相關聯,古物是世界之樹的創造出來且擁有能力,那這個古物的能力是什麽?
神明的庇護讓子民繁榮昌盛,在傳說中極少數人下山,那埋葬萬人坑的屍體爬到山上……死人……怎麽可能還會……
同族的人自相殘殺會被神明降下詛咒,帶上面具被神明的頭髮束縛這就是我和王老師遇到的怪物。
當所有的線索全部打碎再重組一起,我似乎幡然醒悟,或許這些東西從一開始就是騙局。
王老師看我安靜下來有些擔心我:“怎麽了?”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
我的嘴角慢慢上揚,所以這才是真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