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個女孩在面前憋不住笑的樣子。
張飛宇一臉黑線,沒好氣的說道。
“你們要笑就笑吧,不就是被掃黃辦上門了嗎,我又沒有真正白嫖,充其量他們只是上來看了下我的證件而已。”
昨晚上,警察上門查證了的事情,已經被陳瀟瀟和楊朝月知道了。
據說是某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旅店老板告訴的她們。
也正是如此, 今天早上吃早餐的時候。
兩個女孩時不時的瞥著張飛宇,數次忍俊不禁的想笑,但又不敢笑出聲。
而今,聽張飛宇這麽一說。
當即,陳瀟瀟第一個憋不住笑容。
“噗~哈哈哈~太搞笑了,飛宇哥, 飛宇哥,你竟然被掃黃的上門查證……哈哈哈。”
她笑得前俯後仰,樂不可支。
此時的陳瀟瀟扎著丸子頭, 穿的是一件白T衫,上面帶著哆啦A夢圖桉,下身則是緊身短褲,露出雪白豐潤的雙腿。
伴隨著她的動作,還沒發育完全的哆啦A夢雙眼,頓時滴溜溜轉動起來。
張飛宇看的眼神一陣發直。
此時,店裡面客人還是有一些的。
“吸溜……”
旁邊傳來了男人大口大口吸面條的聲音。
“咕嚕。”
面店老板也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
“臥槽!這哆啦A夢的眼睛太靈性了。”
察覺到這些人的舉動以後,
頓時,張飛宇心頭生出一陣莫名其妙的不爽。
想也沒想的,他就把身上穿著的外套大衣取了下來,披在了陳瀟瀟身上。
“飛宇哥……你這是……”
陳瀟瀟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搞得一愣。
“我看你穿的太少,太單薄,燕京不比鵬城,穿多點,小心感冒, 快,把扣子系上。”
張飛宇隨口說道。
“謝謝你, 飛宇哥。”
陳瀟瀟不疑有他, 俏麗精致的臉蛋上,閃過絲絲紅暈。
她手上麻利的系上了扣子,將大衣穿在了身上。
頓時,店內不約而同的響起了遺憾的歎氣聲。
聽到這些歎氣聲後,張飛宇不自覺地嘴角勾起。
由於大衣是張飛宇穿在身上剛取下來的,此時上面還依稀殘留著他的體溫。
大衣有點大,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
索性,陳瀟瀟身材還算苗條,穿著個寬松大衣,也不顯得累贅臃腫。
披著大衣,陳瀟瀟不僅整個人都暖和了許多,連帶著心頭暖洋洋的。
飛宇哥這是關心她嗎?
如今已經是十月份,正是燕京天氣最涼爽的時候。
這是一個流感的高發性節氣。
張飛宇遞過去衣服的舉動,雖然顯得突兀,但理由卻還算恰當。
至少陳瀟瀟的確很受用,張飛宇的這個貼心舉動。
只是吧,他的這個理由, 騙得過陳瀟瀟,卻不見得瞞得過一旁的楊朝月。
這不,見張飛宇隨著陳瀟瀟將大衣穿上,整個人情不自禁的松口氣的時候。
楊超越想也沒想的,就朝張飛宇豎了個中指。
【明明是佔有欲作祟,卻不敢明說,還找借口,我鄙視你。】
她以眼神說。
【你敢告訴瀟瀟,我就鯊了你!】
張飛宇朝她做了個割喉的手勢。
楊朝月一瞪眼,一挺胸。
【你來啊!胡帕胡?今天我楊朝月要是皺一下眉頭,我就是你養大的!】
明明楊朝月沒有開口,可莫名其妙的。
張飛宇就是能從她的眼神中讀出這樣的解釋。
他忍不住挑了挑眉頭。
【現在你不是吃我的用我的還拿我的錢嗎?和我養大的有啥區別?】
頓時,
楊朝月眼神一滯。這家夥說的好有道理。
我竟無言以對。
好在她也不傻,隨後立刻想到了理由。
她拍桉而起,叫道。
“但我也是付出了勞動的!知不知道我每天練習那些動作有多累,腰酸背痛不說,腿也麻的,嘴巴也麻,喉嚨也乾的不行……”
她說的煞有其事,一臉認真。
楊朝月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眾人一跳,紛紛瞠目結舌的看過來。
特別是在聽到她說的話以後。
頓時,眾人眼神都是一凝。
以能夠殺死人的目光看向楊朝月集火攻擊的目標——張飛宇。
瞧瞧這小姑娘說出來的內容,多麽勁爆,多麽驚世駭俗。
如果不是這小姑娘說出來,誰也不會知道。
面前這個雖然帶著口罩,但氣質超凡,穿著品味都十分有涵養的男孩。
竟然是這麽個人面獸心的家夥。
這姑娘才多大啊。
這你都敢下手。
真就不怕三年起步?
聽到楊朝月說的話,張飛宇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這丫頭是故意的吧。
絕對故意的。
故意說出這樣的話來,讓大家誤會。
我特麽的!
張飛宇壓根就不相信,機智社會如楊朝月。
會不知道她話語中的歧義有多大,有多麽容易讓人誤會。
若非臉皮厚如城牆,光是楊朝月的這波指控。
就能讓張飛宇尷尬到用腳趾摳出三室一廳。
這簡直就是大型社死現場。
陳瀟瀟正吃著河粉呢。
也被楊朝月這麽搞嚇了一跳。
“咳咳咳。”
她不小心被嗆到,河粉好懸沒衝到鼻子裡去。
張飛宇趕緊拿了張紙巾給她擦嘴。
“沒事吧?”
他溫和的問了一句。
“沒,咳咳,我沒事,謝謝……”
陳瀟瀟被嗆得眼睛有點紅。
“嗯,沒事就好。”
張飛宇道。
隨即,他站起身來,澹澹的眼神瞥了一下楊超越。
後者忍不住心虛的低下了頭。
果然,這丫頭,真是故意的!
張飛宇道。
“吃完了沒?吃完了,就走吧。”
說完,他也不待楊朝月和陳瀟瀟說話,自顧自的走了出去。
陳瀟瀟同情的看了眼楊朝月,忍不住道。
“朝月,你慘了,飛宇哥這是生氣了。”
“生氣了?不會吧?我覺得他不是這麽小氣的人啊。”
楊朝月有些心虛的說。
不過仔細想想。
的確,剛剛她的那些話,是真的很容易讓人誤會啊。
尋常男生,被她這麽捉弄,肯定早就生氣了。
張飛宇強行忍住脾氣,沒有發作。
真的很溫和了。
“不要你覺得,要飛宇哥覺得。”
陳瀟瀟忍不住提醒道。
“現在你還是趕緊想想,怎麽讓飛宇哥高興起來吧。”
“讓他高興起來?”
楊朝月想了想。
“要不然……我讓他打一頓好吧?我爸以前不高興的時候,就是打我一頓,就高興了的。”
聽著她的話,陳瀟瀟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看似輕描澹寫的一句話。
其中卻夾雜了數不清的委屈。
為人父母,卻將兒女作為出氣筒。
楊朝月小時候究竟是怎麽度過的啊。
“飛宇哥不會打人的,你跟他道個歉就好。”
陳瀟瀟說道。
“不會這麽簡單吧。”
楊朝月覺得光是簡單的道歉,不容易讓張飛宇消氣。
主要吧,現在事後想想,剛剛她的玩笑真的是太過火了。
她心中忍不住思考起來。
明明以前的我應該不會這麽驕縱的啊。
甚至以前的我最討厭的也正是像這樣無理取鬧的女生。
到底是為什麽呢?
我會變成了這樣。
……
是啊,到底是為什麽呢。
楊朝月會變成了現在這樣。
走在外面的街頭。
張飛宇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之前他就思考過,自己把楊朝月養的越來越精貴了。
會不會讓她的脾性變化成了自己不認識的樣子。
但上次,他並沒有深入思考這個問題。
就簡單的蓋過了,認為她還是她,骨子裡的性格是不會改變的。
但今天,楊朝月的行為。
不得不讓他再次將之前忽略的問題重新提到眼前。
楊朝月真的變了。
這個時候的她,根本不像是上一世裡。
他印象中,那個人間清醒,為人處世什麽的都很是周道,大是大非,比誰都通透的楊朝月。
反而更像是一個嬌縱任性的不成熟丫頭。
雖然說她之前的表現,的確是還有大是大非通透的感覺。
但她間歇耍起的小脾性,也很敗人好感就是了。
張飛宇試圖分析,上一世的楊朝月和這一世的楊朝月,經歷有何不同。
楊朝月兩世的經歷中,變化最大的,就是楊朝月少了她前世兩年的磋磨。
因為按照她前世的經歷。
她應該是16年才簽約了經紀公司,成為了練習生。
而在成為練習生以前的兩三年,她一直都是在底層打工的,儼然就是個普通的打工少女。
而這一世呢,她卻13年就被張飛宇的工作室簽約了。
因為張飛宇的偏愛的緣故,莫向晚對於楊朝月也算是照顧.
她在工作室的日子過的簡直不要太滋潤。
這樣一來,就等於是把楊朝月的人生軌跡,狠狠的撥動了軌道。
雖然說,張飛宇的初衷。
是想讓楊朝月早點參與練習生訓練。
讓她走上如前世一般的道路的時候,能夠順利一些。
但所謂環境使人改變。
楊朝月少了前世幾年的磋磨錘煉,心性的確是有所不如了。
恃寵而驕。
他腦海中不自覺地想起了這個成語。
或者,正因為自己對楊朝月太過寬容隨和。
才漸漸的讓她越加放肆隨意,也越來越不怕自己了。
雖然之前的時候,張飛宇也一直說。
他是不是對楊朝月太過隨和了些,應該收斂嚴肅一點了。
但不得不說,他對於楊朝月,濾鏡還是太厚重了一點。
每每和楊朝月相處的時候,他總是不自覺的就把她當成前世那個人間清醒的錦鯉。
那個人間錦鯉,已經是很成熟的楊朝月。
他和她相處當然是很輕松隨意的,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她都很有分寸。
但這個時候的楊朝月不一樣啊。
她還只是個沒長大的小姑娘而已。
雖然有著小時候的經歷打底,楊朝月相比同齡的女孩子會早熟一點。
但早熟頂多也就熟多五六歲,不能再多了。
以她此時的年紀,縱然再多五六歲。
那也不過是二十二歲,還只是個大學生。
而通常,人們對這個時候的女大學生印象是什麽呢?
溫室裡脆弱的花朵,含包待放,還沒受過社會的打磨,甚至還會經常性的無理的和男朋友耍性子。
百盟書
到底,自己還是好心辦壞事了嘛?
真的把楊朝月養歪了不成。
張飛宇心中想著。
依照他之前的性子,在想到這點以後,肯定是會在之後抽空,給楊朝月上上課的。
但上次兩個女孩的話也給了他一個提醒。
他的表現過於成熟老道了,老道且嘮叨的不像同齡的男生。
也罷,讓莫向晚給楊朝月提個醒吧。
雖然這個時候的楊朝月成熟度,還比不上前世已經成長完全的那個錦鯉楊朝月。
但本質上她們就是同一個人。
沒道理錦鯉楊朝月能想明白的事情,這個丫頭楊朝月想不明白。
想明白了這些事情以後,張飛宇不自覺的松口氣。
剛剛走的比較急,也沒注意到兩個丫頭跟上來沒有。
回頭看了看,張飛宇卻看見楊朝月耷拉著腦袋,微皺眉頭,無精打采的樣子。
而旁邊,陳瀟瀟也亦步亦趨的跟在她旁邊,小聲安慰著什麽。
張飛宇下意識的想要莞爾一笑,調侃下楊朝月。
因為這個時候的她狀態太像生無可戀的鹹魚了。
但隨即想到自己剛剛做出的決定,他又故意板起臉龐,說道。
“臉色怎麽那麽難看,搞得跟誰欠你錢了一樣。”
“我倒是想有人欠我錢啊,關鍵是我不欠人錢都好了。”
楊朝月勉強的笑了下,露出一口白牙,她的眉頭緊蹙,表情十分難看。
這個狀態的她非常不對勁。
張飛宇眉頭忍不住一軒,轉身走回來,到她身前。
“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沒,沒什麽。”
楊朝月說。
“就是肚子有點不舒服,好像想拉……”
張飛宇伸手堵住了她的嘴巴。
“後面的話就不用說了。”
感情是被米共田憋到了。
不過這麽粗俗的話也敢說出來,還真不愧是楊朝月。
“剛剛在店裡你怎麽不去。”
“我想去啊,這不是你走的急嘛……”
楊朝月撅嘴,眉頭皺的更厲害了。
張飛宇左右看了看。
“這附近也沒有公廁的樣子。”
也就在這時,陳瀟瀟指著前面說道。
“飛宇哥,前面有個派出所。”
“派出所?”
張飛宇眼睛一亮,對啊,派出所基本都有廁所的。
“快去。”
楊朝月也長吐口氣,大庭廣眾的,她真怕拉出來。
三人快步的趕去了派出所。
在跟門口保安說明了來意以後。
後者看了看一臉難受的楊朝月,當即很大方的放他們進去了。
只是,隨後,在看見派出所走出來的警察以後。
張飛宇表情一僵。
這就是昨晚上來掃黃查他身份證的帶隊警察。
一個年近四十的大叔,其他警察都叫他陳隊。
“喲,小夥子,又見面了……”
警察也認出了他,笑著調侃一句。
但隨後,他就看到了張飛宇身旁的楊朝月和陳瀟瀟。
頓時,他以死亡凝視投射過來。
你不是說你和兩個女孩清清白白嘛?
“來來來,小夥子,咱們借一步說話……”
他朝著張飛宇招招手。
張飛宇扯扯嘴角,露出個難看的笑容。
“那個,警察叔叔,能讓我們先上個廁所嗎?人有三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