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的旭日剛剛透出海平面,給美麗恬靜的大海抹上一層玫瑰色。雪終於停了,茫茫的別墅山莊一片白雪,房屋和群山被披上了銀裝。雪,像一團松軟的鵝毛,一切景物都是白色。偶爾點綴著幾朵紅梅,更覺得別具一格。無論如何都流露出它那清淡、純潔的主調。
這是一個安靜又平凡的聖誕節,我的耳機裡一直在循環著《聖誕結》。來X世界第一次過聖誕節就是一個人,真孤獨呀。
我來到鳳起路地鐵站,準備前往三陽廣場。途經伊甸園換乘,我看到一名男子正在用手機偷拍一女子的屁股。我搶過了他的手機,拉著這名女子撒腿就跑。
“喂,你搶人家手機幹什麽,還綁架我,你知道我是誰嗎?”這名女子開始呵斥我。
“小姐,請你搞清楚好不好,是有猥瑣男在你後頭偷拍你屁股好不好,我這是在幫你,非但不感激我,還反過來說我綁架。”我一臉嫌棄地說,“我管你是呀,就算你是女王家族的也得感謝我。”
剛剛只看到她的背影,後來又只顧著跑,都沒來得及看她,我仔細一看,我靠,真被我說中了,還真是女王家族的人,居然就是張沁菲。
“呵呵,你還真識相,知道我是朱莉亞家族的,從今後起請叫我公主大人。”張沁菲囂張的用鼻孔看著我說。
“拜托,小姐,你這是言情劇看多了吧,這都什麽年代了,還公主大人。”我一臉不屑。
“不跟你爭辯了,今天算你幫了我個忙,我欠你個人情。這樣吧,我給你二十萬。以後別讓我看見你,跟你說話真的很不愉快誒。”張沁菲更囂張的說道,鼻子都要朝著天了。
“你看不起誰呢,你以為誰都喜歡錢嗎?無可救藥。”我裝出一副清高的樣子,為了接近張沁菲,忍痛舍棄了二十萬,心裡在默默流淚。
“那你想要什麽?”張沁菲好奇的問道。
“我想到了以後再說。”我控制自己流失二十萬的慘痛心理,假裝冷靜的說。
“你想到了我也不在你面前了,呆瓜。”她拍了一下我的頭說。
我說著掏出了手機,邊亮出我的微信二維碼,邊說“公主殿下,別誤會,我並不想搭訕你,我只是覺得如果你要給錢的話這樣方便轉帳。”我心裡還是惦記著我的二十萬。
張沁菲毫不猶豫的掃了我的二維碼。
這樣一來甚好,本來想著撥三陽廣場招募私人偵探告示上的號碼,怎樣都很刻意又可疑。今天真沒白來地鐵站,讓她自己送上門來要我聯系方式。一切都看上去如此順理成章。
“喂,公主也會坐地鐵的嗎?”我不解地說。
“小聲點,別讓別人知道我是公主。”張沁菲畏畏縮縮地說,“我特意戴了假發,就是怕被認出來。”
“怕被認出來?我都認出來了。”我嘲笑道。
“害,我就是想體驗下老百姓的生活,也就是你們這樣正常人的生活,多自由啊,我天天在古堡裡都快鬱悶死了。”張沁菲羨慕我似的說。
“你們正常人?呵呵,我一點也不正常。我什麽都不記得了。”我一臉苦笑。
“什麽意思?”張沁菲又開始好奇我的事了。
這時地鐵車廂傳來一陣“啊”的慘叫聲,我和張沁菲連忙跑上前去。
只見一個人倒在了地上,面色異常痛苦。張沁菲摸了一下她的脈搏,低聲的說“她死了。”
這時,管理伊甸園片區的宗桑警官來到了現場。
“死者生前接觸過的三個人留下,其他乘客趕緊下車。”他大聲喊道。
“小子,你們還不快走。”宗桑警官突然看向我和張沁菲說道。
“宗桑警官,他是我朋友,這三個嫌疑人有一個是我朋友說見過的人。”張沁菲幫我解圍。
宗桑警官發怒似的看向張沁菲,又突然畏手畏腳地說,“公主殿下,您帶了假發我剛都沒認出你來,既然是您的朋友,也見過嫌疑人,就一起幫助辦案吧。”
“你見過哪個嫌疑人啊?”張沁菲拍了拍我說。
“就是這個男的剛剛在拍你屁股。”我指著一個名叫波本的中年油膩大叔。
“什麽,屁股,你們在說什麽。”宗桑警官聽得一頭霧水。
“死者是個十八歲的女學生,穿著性感。接觸她的三名嫌疑人,分別是偷拍狂波本,銀行女行長李小清和一名流浪漢陳同。死者後頸上有個很小卻很深的圓形傷口。應該是頸髓損傷導致的窒息死亡。凶器可能是刃長五六厘米的頭部很尖的冰錐狀的東西。順便說一下,如果頸髓受到損傷,人就不能再呼吸,直到不出聲的死去。”宗桑警官緩緩道來。
我陷入了沉思,心裡暗暗想著如果這個案件被我解決了,是不是可以當張沁菲的私人偵探呢。
宗桑警官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肯定是你吧,波本先生,從公主殿下朋友口中得知你是個偷拍變態狂,連公主殿下都敢偷拍。肯定是拍了死者被死者發現,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悄無聲息地殺了她。”
波本大喊:“你不要亂汙蔑人了。”
“他手機在我這呢,不可能偷拍死者的。”我插了句嘴。
“怎麽在你這呀?”警官問道。
“他偷拍張沁菲被我看到了,我一把搶過來的。”我正義感爆棚的說。
“那就是你了,陳同先生,據我所知,你是一個流浪漢,天天就住在地鐵站裡面,就地睡覺。你肯定是看她是學生好欺負,便去威脅她,結果她根本不怕你,說要報警,於是你就將她殺害。”宗桑警官把手指指著陳同說。
陳同拖著張沁菲說:“公主殿下明鑒,我冤枉啊,求你幫我申冤。”
“凶器找到了嗎?”我拍了拍宗桑警官說道。
“凶器可能是刃長五六厘米的頭部很尖的冰錐狀的東西。可能是用的尖冰塊,已經化了。”
宗桑警官這套說辭確實很有道理。可是如果是冰塊扎入後頸,拔出來肯定是不可能,但是她傷口處一點都不濕潤。我仔細看了下死者後頸致命傷的右下方有被什麽東西刮過的紅色擦傷痕跡。
我靈機一動,拉過了張沁菲,“公主殿下,你們女王家族資源廣大,能否幫我調查個人。”
張沁菲疑惑地問:“誰呀?”
我指了指銀行女李小清。
過了五分鍾左右,“查到了,別看她表面上看著人畜無害的,背地裡經常幫虹悅公司洗黑錢。”張沁菲氣憤地說。
“大小姐辦事就是快呢,再幫我查查她跟死者有沒有什麽關系。”我調侃道。
不一會兒,“虹悅公司就是這個死者父親開的,這個死者父親不久前自殺了。”張沁菲覺得事有蹊蹺的說。
這時宗桑警官開始對男嫌疑人搜身,委托張沁菲對女嫌疑人搜身,卻怎麽又沒看到尖的東西。
我再次陷入沉思,凶器到底是什麽呢。
突然我靈感一閃,問了張沁菲一些問題。
“說…說到結構…也就是有軟和硬兩種而已。”張沁菲紅著臉開始在我耳邊描述。
“怎麽了你們?說什麽軟啊硬什麽的,在講隱形眼鏡嗎?”宗桑警官急躁的瞪著我們。
“我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我激動的跳了起來。
“是誰?”一群人看著我呐喊道。
“殺害死者的凶器及時查到也不會讓人覺得可疑,而且根本就不會引起注意。是女性特有的東西。”
“女性特有?”宗桑茫然不解,“怎麽可能有那麽合適的東西?”
“當然有,就是李小清女士胸罩右下邊的鋼絲。”
“喂喂,說什麽呢?那東西怎麽能殺人呢?”宗桑笑了出來。
“能殺。據說胸罩的鋼絲分軟和硬兩種,硬的尤其是自己做的特殊硬度的鋼絲的話,把一邊的頭磨尖,刺到頸椎,再用身體的重量把它壓進去,應該馬上就可以達到五六厘米的深度。死者的後頸上有像刮過似的傷,那應該是鋼絲不尖的一頭摩擦產生的疤痕。”我娓娓道來。
我指著李小清繼續說道:“我查到你經常幫死者父親洗黑錢,但是因為他不給你分紅,你不給他洗,他有了錢卻沒法填進資金鏈,被人催債,逼死了他。死者想必是發現了這個秘密,想報警舉報你,你便約她在地鐵上見面,說會告訴她真相,卻伺機殺害了她。只要再搜一次身就可以查出來了吧。你不敢丟掉凶器,一是怕警察地毯式搜索,二是一旦扔了,張沁菲搜你身時候就會懷疑穿著一邊沒有鋼絲胸罩的你。”
李小清痛苦地倒在地上,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當一個人的心中充滿了黑暗,罪惡便在那裡滋長起來,有罪的並不是犯罪的人,而是那製造黑暗的人。
“謝謝你了,小子,多虧你又破了個案。”宗桑警官跟我握了個手。
張沁菲把我拉到一邊,“你知不知道我在招募私人偵探啊?”
我咳嗽了一聲,裝作若無其事地說“不知道啊,怎麽了?”其實我內心在想,我就是衝著這個來的。
“你有興趣當我的私人偵探嗎?你剛剛的推理很精彩,而且路上看到我被偷拍還幫我,我覺得你的性格很合適。”張沁菲向我拋出橄欖枝。
“容我考慮考慮吧。”我繼續裝逼的說。
“好吧,考慮好了微信給我答覆哦。”張沁菲忽然對我特別的溫柔。
“嗯,下次記得多穿點,大冬天的穿這麽少,猥瑣男不偷拍你都怪了。”我像個老父親一樣囑咐。
“你一個大男人囉嗦死了。”張沁菲揮了揮手,消失在了人群中。
我也回到鄭軒澤租的別墅裡,腦海裡還有回憶的余溫。
在這美妙的時刻,願你的心像樂園,盛開出嬌豔的花朵。願你的口像溫泉,流淌出快樂的歌聲,願你的眼像畫面,描繪出絢麗的色彩。
不久我們就會再次見面,下次見吧,張沁菲,聖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