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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劍之敢死營》第二百二十章 密碼
有人說,新月如鉤。

 但是有幾個人說過,每個月的初一,基本上是沒有月亮。

 所以,六七十年後,很多專家學者向西方看齊時,攻擊自己民族的農歷不夠科學。

 但是,一個月兩個月,這樣的月份本身就是按照月亮的圓缺來定的。

 從一個月的第1天,初一,月亮徹底看不見,慢慢變成新月,慢慢的變大,慢慢的到十五十六滿月。

 然後月盈而缺,再慢慢的到二十八二十九弦月,從三十到初一的不見。

 到底誰的歷法更準確?

 這個就不得而知。

 就是不知道那些崇洋媚外攻擊自己國家民族歷法的人,臉會不會被事實給打痛。

 今天就是初一,所謂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就是指今天晚上的夜。

 但總有一些人,天生不怕黑,反而喜歡更黑,因為天太黑,就可以乾一些白天不敢乾的事。

 比如。

 山本一木不知何時已經悄悄的爬了起來,進入了總部直屬特種作戰營的隨行電台安放處。

 用棉被包著拿走了電台,鑽進了一處荒僻的所在。

 作為一個日軍曾經的特種作戰部隊奠基人,曾經在德國學習深造過特種作戰技術。

 山本一木對於電台的使用,哪怕是在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也依然很嫻熟。

 他老練的打開電台的開關,小心又謹慎地用棉被蓋住電報機,熟悉的發出去一段電文。

 用棉被緊緊的捂住後,雖然還有發報聲,但他這個地方剛好離開了人群。

 他知道,這是一個永遠都有人守著的頻率,自己發出去的電文,一定會有人及時的收到並且翻譯出來。

 他挎上一支波波沙衝鋒槍,71發的彈鼓,給他一種直達心靈深處的安全感。

 他在黑夜裡前行,摸過無數崗哨,不得不說他教出來的學生,真的很優秀。

 可是怎麽說呢?

 他畢竟是這些人的老師,作為老師,能夠輕易的繞過學生設立的崗哨,不管是明哨還是暗哨。

 中國的古代寓言故事曾說,當年老虎跟貓學藝的時候,貓把所有的本領全部教給了老虎,但最終還是留了一手上樹的功夫。

 山本一木並沒有留什麽壓箱底的手藝,因為他需要取信於人,所以幫八路軍總部訓練特種部隊的時候,絕對是盡心盡力。

 並沒有留一手。

 他現在之所以很輕易的繞開了自己學生的這些明哨和暗哨,完全是因為他在這個領域已經鑽研了很長時間,而他的學生才剛剛嘗試著進入這個領域。

 山本一木並沒有回到宿舍,他離開了營地,繞開了他一路上所觀察到的所有明哨暗哨。

 包括陳山河的特殊作戰營所布下的哨位。

 然後,進入了早已計劃好的路線,來了這麽些天,互相交流了這麽些天,他早就把周圍的環境摸了個一清二楚。

 從這裡出去,能最快的到達一條河。

 他所聽到的那個桉例,成功的從陳山河的特殊作戰營手裡逃走的那個桉例。

 就是從河裡逃走。

 這一路上很順利,但他也走得很小心,因為他知道,有時候別看一個地方挺安全的,但很有可能,會是雷區。

 不過幸好他一路平安的來到河邊,漸漸的沒入河邊冰冷的河水。

 十一月了,這幸好是天乾沒下雪,否則如果有濕氣的話,十一月都快該下雪了。

 所以這個時候,其實,河水真的很冰。

 不過山本一木以前既然能夠當上日本特種部隊的奠基人,不只是他有這個本領,更因為他的心性強韌。

 在河水兩邊,都是八路軍的根據地。

 所以,他也只能是有一個逃脫的方桉,就是順著河水飄走。

 水流並不湍急,人仰躺在水面上,只要不亂動,基本上是沉不下去的,前提是要放棄手裡的槍。

 因為槍很重,71發彈鼓,也不輕。

 山本一木遊到了河中心,就這麽伸展著軀體,隨著水流緩緩的移動。

 但是他突然感覺不對,因為離自己不遠處,有一艘小船正在滑動。

 正朝他劃了過來。

 當小船上的手電筒亮起時,他知道,自己此次的出逃計劃,徹底泡湯。

 “山本一木教官,大晚上的不睡覺,來抓魚啊?”

 是陳山河,他親自來了。

 山本一木並沒有說話,認命似的松了口氣,然後盡可能的呼出肺部所有的空氣,整個人像秤砣一樣的往水底下沉,累了,就這樣吧!

 但是很顯然,他的打算並沒有成功,哪怕他打算去死。

 在河流上討生活的漁人,都會有一把勾撓,此時這把勾撓,就直接勾在山本一木的衣領處。

 山本一木也沒有掙扎,他知道,如果他掙開了衣領處的勾撓,那下一次勾撓的鉤子就會勾進他的肉裡。

 陳山河做得出來,就像當初他俘虜自己時,威脅會踩斷他雙腿的膝蓋一樣,他做得出來。

 不過,陳山河手中的鉤撓鉤住了山本一木的衣領之後,並沒有把他提出水面,而是靜靜的看著水裡的山本一木一口接一口的嗆咽著冰冷的河水。

 等到山本一木徹底失去了意識,他才把人給拎出水面,這個時候不用擔心他被嗆死,也不用給他人工呼吸,因為他還沒有完全的失去自主呼吸的能力。
/> 至於把他掛在船舷,那只是方便他把肚子裡面的水給控出來而已。

 山本一木恢復意識時,已經是天亮,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去掉了,不過還好,他現在是在床上,而且蓋著棉被。

 總部直屬特種作戰營副營長王坤,一直坐在屋裡,等著他醒。

 “醒了就起來吧!

 昨晚的河水挺冷的,就給你煮了碗薑湯,現在剛好還沒涼,溫熱溫熱的正好下口!

 先暖暖身子再說吧!”

 王坤從桌子上的一個砂鍋裡倒出一個搪瓷缸的薑湯,遞給了山本一木。

 山本一木歎了口氣,雙手接過薑湯,其實他身上並不冷,畢竟蓋的棉被,但喝薑湯是預防感冒。

 “我想見陳山河!”

 王坤歎了口氣,悶聲撂下一句:“好,我幫你通知他!”

 王坤快走出屋門口的那一刻,回頭問了他一句:“山本,咱們待你不真誠嗎?”

 山本一木默然無語,王坤歎了口氣,出去了。

 陳山河來了,還給他帶了份飯,飯上還蓋了兩塊肥肉。

 “來,先吃飯再說,這是你們營長蘇全有特意給你盛的。

 我這些年的名聲可能被傳壞了,說日本人的俘虜在我手上,從始至終就只有你一個。

 現在你出了這麽個事兒,你們營長擔心你小命可能不保了。

 所以就特意給你加了兩塊肥厚的大肉,也算是他的一片心意吧!

 畢竟你們共事了那麽長時間!”

 山本一木早就起來了,衣服也給了他一套平常百姓的,至於八路軍的軍服,他是沒資格穿了。

 看著桌子上,那一大碗飯,澆上了肉湯的大米飯上面還蓋著兩塊大肥肉。

 在這個年月,兩大塊肥肉,那可是奢侈品,這年月的黑豬,通常都沒有那麽厚的肥肉。

 山本一木知道營長蘇全有的意思,雖然八路軍有優待俘虜的政策,但是陳山河手中確實除了自己以外,從來就沒有過俘虜。

 而自己,不知道還算不算俘虜。

 很有可能是叛變的自己人。

 因為他此前的職位是八路軍總部直屬特種作戰營的教官。

 山本一木也認為,不管自己是俘虜還是背叛的自己人,陳山河絕對做得出來讓自己不明不白的死在他的根據地裡的事。

 昨天晚上,他就想用鉤撓把自己淹死在河裡,這一點山本一木非常確定。

 面前的飯既然是營長蘇全有的好意,山本一木覺得自己不應該拒絕,所以他捧起了面前的大碗,拿起快子,把臉埋在碗邊上吃得一塌湖塗。

 “你說你,怎想的?”

 陳山河的話澹澹的,卻讓拚命的往自己口中劃拉飯米的山本一木僵了僵。

 暫時停下了碗快,抬起頭,平靜的看向陳山河:“不過是為了自己族群而已!

 你們拋頭顱灑熱血,抵抗我們大日本帝國皇軍的腳步,傷亡了那麽多人還不言退,不也是為了自己的族群和國家嗎?”

 陳山河終於認真的看向他:“我記得你投降了!”

 “詐降!”

 山本一木又往自己口中扒拉了一口米飯之後,把那塊肥厚的大肉往自己口中狠狠咬了一口,在口腔裡滋拉冒出來的肥油,真的感覺非常香甜。

 “我不降,你當時都要踹斷我膝蓋,四肢,讓我像一條蛆一樣恥辱的活著。

 你我都知道,沒有了手腳,想死都死不了,咬斷了舌頭是死不了人的,除非出血過量。

 所以,我只能投降。

 我心想等離開了你的掌控之後,找個機會自盡殉國。

 但是後來我想了想,我在什麽地方,八路軍的總部。

 可以乾的事情很多,連死都不怕,還怕忍受屈辱留下來找機會乾一筆大的嗎?

 所以我留了下來,當時我以為,我可以裝順服,然後找機會對幾位首長出手。

 後來發現不行,在他們身邊有幾個作戰參謀和警衛員,身手極為強悍,可能比你差點,但絕對比我強!

 那個總部指揮作戰室,警衛更是森嚴,我根本就沒機會。

 我知道,一開始他們對我的警惕性會很高。

 但如果我歸順了八路軍,並且全心全意的幫八路軍訓練特種部隊,我將會得到信任。

 但到了那個時候,如果我還出手襲擊八路軍總部首長,成功不成功另說,就說這樣的行動性價比較低。

 因為,哪怕是個把長官沒了,但可以換人來做。

 要行動,就要搞一次大的,一擊斃命那種。

 所以這些時間來,我對於訓練特種部隊盡心盡力,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同時我也找一個好的機會,可以將八路軍一擊斃命的好機會!

 但一直都找不到。

 所以我一直在等,正如我組建特種部隊時所說的那句話。

 我們的行動必須要有一定輝煌的成果來承受。

 為了這個注定輝煌的成果,我們可以犧牲。

 但我不希望我們的犧牲,得到的成果不夠輝煌。”

 陳山河點頭:“你的理念很正確,特種部隊本來就不應該是跟普通大部隊一樣攻城略地,正面衝鋒。

 平時善於隱藏,到關鍵時刻給予致命並且決定勝負的一擊,那才是特種部隊。

 但你好像並不是這麽做的!”

 終於把飯給吃完了的山本一木,把留在碗裡的那塊肥肉,全部塞入口中,嚼著。

 一邊嚼一邊說。

 “不,我做了!”

 他用力的咽下口中的內大塊肥肉,面露得色:“我給駐山西的第一軍司令部司令長官筱塚義男發了個電報。

 詳細的說明了此地的情況,包括你們會生產火炮,不管是擲彈筒還是迫擊炮又或者是現在正準備投入生產的20毫米口徑機關高射炮。

 可以自主生產簡單精良的衝鋒槍,可以生產非常容易瞄準,甚至可以用來當精確射擊用槍的56式半自動步槍。

 按照你們的月產量,再過兩年,你們將能武裝起幾十萬的八路軍。

 這太可怕了!

 這裡還有水電廠,火電廠,有金屬冶煉廠,紡織廠,棉花廠,麵粉廠等等很多基礎工業。

 這些。

 我都說了!”

 陳山河認真的看著他:“我知道,你爬起來的時候我已經知道了,你鑽進電報室的時候,我也很清楚。

 你在努力的發電報時,我就在你的窗外。

 所以你發的電報,我很清楚,並且我還反向破譯了你們的電報密碼。

 早上你昏睡的時候,我乾的就是這事!”

 山本一木臉色漸漸發白,終於輪到他愕然問出那一句:“為什麽,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為什麽不阻止我?

 你知道,一旦被筱塚義男司令官知道了此地的情況,他甚至可能會向岡村寧次司令官求援,從河北和南方調兵過來,強攻你的根據地!”

 陳山河點頭:“我知道,而且我還知道,就算你的這封電報不回去,正如你原來所說的,他損失了十幾架重型轟炸機以後,已經決定對我根據地不死不休了。

 現在他正調兵遣將,但是,在得到了你的電報後,他可能來不及等河北和南方支援的部隊,他就得傾其所有來進攻我的根據地。

 因為,今天晚上我會以你的密碼,再給他發一封電報。

 告訴他,我根據地的這些廠區,正準備搬遷,就在這幾天!”

 山本一木臉色一變,但還是強笑著回了一句:“不可能!你不可能那麽快就破譯出我昨晚所用的密碼!”

 陳山河胸有成竹的笑了,伸手用茶壺砂鍋裡的薑茶水為墨,手指為筆,直接給山本一木寫出一排的代碼。

 這就是山本一木,昨晚發電報所使用的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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