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被邀請到的有很多山寨的寨主,或者說大當家的,又或者說一炮手。
反正,都是這麽個意思。
有人來了,有人沒來,反正公審如期進行,而且每公布一項罪名都會有證人、證詞以及苦主,當然也有沒有苦主的,直接采取證人證詞。
反正每一樣都做的挺到位,然後,那個綹子剩下來的200多人,直接槍斃了160個。
直接殺了那叫一個血流成河呀!
這些人都是手上有過老百姓血的,說實話,這年月遼東大地在山上還能混的人,哪個手上沒有老百姓的血。
說什麽替天行道,講道義,那都是扯澹。
不過環境艱難,真要讓他們天天去搶小鬼子,他們也搶不動,只能柿子撿軟的捏,搶搶小地主,搶搶那些有錢人,實在搶不到有錢人了,他們為了不被餓死,肯定也會下山去搶平民百姓。
平民百姓肯定是沒有多少余糧的,家裡的那些存糧,也許是留著過冬用的,甚至過冬還不夠,也許只夠家裡其中一部分人熬過冬天。
山上的土匪胡子們大概也清楚,但是他們在自己被餓死或者老百姓被餓死之間選一個的話,他可能肯定是讓老百姓餓死成全自己。
所以。
你要說這些胡子打小鬼子,他們絕對是打的,只要有機會。
你要說這些人,嫉惡如仇,看到有錢人欺負窮人,他們也是會出手的,因為他們自己就是窮人。
但你非要說他們替天行道,愛護老百姓的都是扯澹。
他們沒有理想,沒有抱負,更沒有愛民的思想,他們都是胡子,土匪,連大字都不識一個。
他們了解事情的途徑就是評書,評書裡一般講的是水滸傳說嶽全傳,三國演義,等等。
說嶽全傳,說的是一個精忠報國,說的是一個反抗侵略。
三國演義說的是氣勢磅礴,爾虞我詐。
水滸傳說的是一個義氣,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大秤分金銀。
至於別的,大多數土匪胡子是沒有任何學識的,他們了解世界萬物,就是從故事裡,從吹牛皮裡,從日常行事中。
所以要他們有什麽不傷害老百姓,不取老百姓一針一線的規矩,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就是為什麽八路軍一定要掃盲,並且無數政工人員在軍中做思想工作的原因。
因為人一旦扛了槍,就馬上對平民百姓而言,掌握了生殺大權,如果你不懂得為什麽要扛槍,那麽這個生殺大權就是災難。
最起碼對百姓而言是如此的。
所以八路軍最重要的是做思想工作,其次才是打仗。
所以。
現在陳山河審訊這些人,公審這些人,一一的在老百姓面前審出他們一樁一樁的罪狀。
然後當著苦主的面,一一將他們槍斃。
至於那些確確實實沒有傷害過老百姓的人,直接當場放了。
公正嚴明,說的就是陳山河。
但是對在場被迫來觀禮的人來說,這就是赤果果的威脅。
對於這些人而言,他們能夠來這次公審大會,其實在內心深處,就是不願意跟陳山和采取對抗的態度。
他們心裡沒有那麽堅決的對抗意識,此時再加上現場100多號人被槍斃的威懾,直接全部找到陳山河,願意服從安排。
卻沒想到,陳山河並沒有馬上接受他們的意思,而是開口發出邀請。
“既然來都來了,那就別浪費這次機會,可以跟著來參觀一下我八路軍的攻堅能力!”
陳山河笑的說完,
眾位大當家隻好點頭應是。喇嘛洞。
喬老四並沒有起什麽花裡胡哨的外號,他本名姓喬,在家中排行老四,所以他的匪號就叫喬老四。
他有什麽本事?
他通常認為自己並沒有什麽本事,雖然在這十幾年來,一直可以依賴著喇嘛洞的奇特地形,抵抗小鬼子以及警備隊的進攻,甚至圍困。
他一直撐下來了,因為喇嘛洞這個地方確實有些詭異,一般人如果不是在這一個個洞口之間混熟了進去,基本上就出不來,聽說這裡面以前是前清的時候挖銅礦挖的地方。
所以,他不懼任何人。
也正因為如此,只有四五百人的他可以無視擊敗了日軍一個旅團的八路軍東北支隊,讓他前去參加公審大會的邀請。
並且還讓人回復了一句狠話過去。
卻沒想到,在所謂的公審大會結束之後,他聽到了,那個陳山河要來剿滅他的這麽一個消息。
對於陳山河的人能夠擋住日軍一個旅團的進攻,他覺得沒什麽,因為他自己就曾經以複雜的地形擋住了日軍無數次的進攻。
他知道,利用地形優勢,絕對可以做到古代所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情況。
所以對於陳山河想來剿滅他的話,他嗤之以鼻。
沒想到,正當他以為,會繼續重複以前抵抗日軍和警備隊的過程,卻沒有料到,僅僅一天的時間他就已經被人綁到陳山河面前。
“居然利用炸藥,一個洞口一個洞口的炸,我們不出來,你就能把我們憋死在洞裡。
直到最後一個洞口被炸毀,你可真狠啊!
難道你就不害怕,日本人也這樣用來對付你們嗎?
你們也是利用地道,對付小鬼子的吧!”
喬四爺瞅著眼前這個叫陳山河的人,笑他如此短視。
“你不會以為,今天見到你如何對付我喇嘛洞的人,不會把消息透露給日本人吧?”
陳山河笑了:“我當然不會如此以為,如果我告訴你,這是我特意讓他們看到的呢!”
喬四爺像看鬼一樣,盯著眼前的這個人:“你想利用他們傳遞假消息,讓日本人也像你對付我一樣,對付你?”
“我不殺你,我確實查到了你真沒有禍害老百姓,不過我也不會放你,順便讓你看看接下來我是什麽對付日本人的。”
說完這句話後,陳山河回頭走了。
喬四爺在後面喊了一聲:“原東北軍地方團,第37營喬四請求歸建!”
陳山河停住腳步,回過身:“同意歸建,喬營長!”
喇嘛洞喬四爺降了,帶來的就像是多諾米骨牌一般的效應,在短短幾天內,連續有十幾個綹子,投了陳山河。
總部。
老總將電報遞給師長,師長看了兩眼之後,又把電報遞給政委。
政委一眼掃過,笑了起來。
“可以,是他的風格!
以最短的時間內收復了最近二三十個山頭的土匪胡子!
少的五六十人,多的五六百人,甚至連上千人的都有。
不過,陳山河要求的政委指導員有點多,看來還需要各部隊調一調。
要不然還真不夠需求啊!
而且,光是政委指導員還不夠,還需要我們出點人過去。
要不然光是他那六個營基本人馬,有點少啊!”
師長詫異的看向政委:“你不會是擔心陳山河壓不住這些土匪胡子吧?”
政委這才反應過來,三人互視了一眼,哈哈大笑。
趙剛本來是被留在獨立二團,不能一下子把團長和政委全部調走,所以他只能留下來配合新來的團長熟悉。
這一天,總部來了個電話,讓他以最快的速度到總部一趟。
現在總部的位置變了,總部將位置搬到獨立二團根據地上,離機場不算太遠,也就幾公裡。
最主要是,在這個地方,20毫米口徑的高射機關炮,那是炮口林立,根本就不擔心敵人的飛機來襲。
只要日軍的飛機還不會夜襲,那就不擔心這個事兒。
有人天天拿著個聽音的鍋蓋到處聽,一旦有什麽風吹草動,高射炮就警戒起來了。
趙剛來到總部,入門先敬禮。
“趙剛啊!叫你來沒有別的,陳山河在東北打開局面了,不過現在他那邊缺人手。
缺不少政委和指導員,所以你的工作盡快交接一下,你跟陳山河是老搭檔了,相信你們繼續搭檔下去,對於工作的開展有很大的好處。
另外,這次派過去政委、指導員,你要負責起來,他們有衝勁有原則,但是沒有太多的工作經驗,你要教會他們如何正確的開展這些孤懸關外的部隊思想工作。
怎麽樣?有沒有信心?”
聽到要去關外,重新跟陳山河合作拍檔,趙剛都呆了下,但馬上又反應過來:“首長,保證完成任務,我一定教會其他的同志如何開展工作。”
老總笑著趕人:“行了,去交接一下工作,早點啟程,陳山河那邊催的緊!”
能不緊嗎?
這一個個的,以前都是嘯聚山林的綠林好漢,現在好,都投奔他陳山河。
陳山河可以帶部隊,他也可以做思想工作,但是他只有一個人。
就算現在他把從關內帶來的幾個贏的教導員指導員全部拿出來,派出去,也無濟於事。
杯水車薪,說的就是這樣的。
他甚至已經將各班的班長,排長,都已經派到這些接收過來的隊伍當中。
畢竟排長和班長,這些人在我軍的戰鬥序列當中,既要當軍事主官又要當做思想工作的政工人員,到了連級以上才會有指導員。
所以他們做思想工作也是有一把刷子的。
這個不能說兩把刷子。
山城。
對於已經許久沒有遼東大地消息的蔣校長而言,有點坐立難安。
最近,他突然調取了所有關於陳山河的報告,越看越心驚,這他麽都什麽人才。
這一切的起因,就是因為,在貴陽被關進一個院子裡,不得自由的人承認了,那確實是他父親的義子。
然後,別說是遼東大地,全國各地不管是日佔區還是他現在所在的西南,都有人千裡迢迢往東北而去。
“回家!”
這是一句口號,是那些人往東北而去時,嘴裡念叨的口號。
不知道這些最後有幾個,能到達遼東能夠找到陳山河,能夠成功的加入他的麾下。
但就目前而言,陳山河引起的回家大潮,影響太大了。
不只是蔣校長被震撼到。
關東軍司令部也被震撼到了。
獨立混編第130旅團的幾乎全軍覆沒,不,已經忽略了了700人,第130旅團已經全軍覆沒了。
一個獨立混編旅團8000人,與之相等的滿洲警備隊,共16,000人,全軍覆沒於陳山河之手。
說他們不會采取報復行為,那是不可能的,更何況這是遼東啊!
在日本人眼裡,這已經是他們吞下的土地,肥肉。
可是現在,居然有人跑到他們已經吞下的土地上,滅掉了他們一個獨立混編旅團,還有一個步兵聯隊。
就算不算那些損失的警備隊人員,這也超過了1萬人馬。
對日本人來說也是極大的損失,當年跟蘇聯人打的時候,一場仗都沒有這麽大損失。
那還是蘇聯人上了鋼鐵洪流,飛機坦克勢不可擋,日軍才傷亡了這麽多人。
可現在……
所以日軍關東軍司令部在調兵遣將,既然一個旅團不行,那就上師團,不過以陳山河以前的戰績,一個師團怕也是不夠。
影響太壞了。
本來遼東大地的百姓已經沒有反抗之心了,已經認命了。
可是,陳山河的到來,就像是在一條沉寂平靜的石油河裡,扔下了一根火柴。
或者一個火把。
如果不及時撲滅這個火把,那麽整個遼東大地,這一條平靜安詳的石油河,將會燃燒爆裂,一發不可收拾。
陳山河在幹嘛?
自然是攻城略地,他在地圖上畫著這個圈子裡面所有的城鎮,都被他打一遍。
打完將城鎮上有個跟著日本人欺壓百姓經歷的有錢人,全部公審個遍。
在一次又一次的攻城略地當中,他手底下收編的土匪胡子們,一次一次的違抗軍紀。
但無論是誰,只要在攻打城鎮的過程中,違反了軍紀,禍害了百姓,只有一個結果。
那就是當著百姓的面,將他槍斃。
這種處理很簡單,很直接,又很粗暴。
但是卻有奇效。
然後再一次一次攻打圈內城鎮時,將所有原來的綹子人馬打亂,混編。
在日軍調兵遣將,準備畢其功於一役的空余時間內,陳山河利用攻打城鎮,完成了對手底下兵馬的打亂混編。
這一天,陳山河接到了電報,趙剛已經帶著人到達青龍山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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