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杜荷的一再叮囑,陳景恪心中暗笑不已。這位看起來一本正經,沒想到也有一顆騷動的心。
這樣他反而有些放心了,城陽公主的性格確實不適合嫁給那種古板的人,要不然她能憋死。
杜荷這種悶騷還算不錯,關鍵是他人品不差,綜合起來是個不錯的對象。
所以他當即就許諾,過上幾日就邀請城陽公主去紫霄觀玩耍。
從東宮離開,他徑直回了紫霄觀。先去孫思邈那裡看了一下,發現人不在,問道童說是在外院給醫學班的學徒上課。
他想了想也去了外院,不過沒有去打擾孫思邈他們上課,而是去了爾雅院。
“依荷,進度如何?”
依荷正忙著抄寫手稿,頭都沒抬的道:“初稿已經完成,現在正修正完善,還需要兩到三個月才能定稿。”
對這個進度陳景恪很是滿意,道:“乾得不錯,我讓印書坊那邊提前做好準備,到時直接印刷出售。”
眾人都在緊張的忙碌,陳景恪也沒有再出聲打擾。在辦公室轉了一圈,挨個看了下大家的工作情況就離開了。
他們都是為自己的名利乾活,沒必要監督積極性就非常高。
接著陳景恪又去了印書坊,找到田大春安排道:“從現在開始囤積紙張,並把這些紙全部裁剪成普通書頁大小。”
田大春問道:“全部裁剪嗎?”
陳景恪肯定的道:“對,三個月後爾雅院那邊的工作就要完成了,到時候無限量印刷。”
“現在把紙裁剪好,到時能省去不少麻煩,印刷的速度也能更快一點。還有油墨也要準備好,別到時候不夠用。”
田大春當即就說道:“喏,我們一定不會耽誤真人的大事。”
……
把這些事情安排好,陳景恪就把徐山鷹五人叫過來,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我教了你們那麽多東西,現在終於到用的時候了,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
五人齊聲喊道:“必不讓真人失望。”
徐山鷹和陳景恪比較熟悉,問道:“真人,不知能否先告訴我們需要做些什麽?”
陳景恪道:“百騎司你們知道吧?”
徐山鷹向往的道:“知道,那可是陛下的親衛,非一般人能入。”
陳景恪饒有興趣的道:“那如果我說讓你們加入百騎司,你們覺得如何?”
徐山鷹先是驚訝,然後苦笑道:“您就別拿我們開涮了,我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陳景恪笑道:“我沒開玩笑呀。陛下讓我節製百騎司,我準備讓你們去當教官,把我教你們的東西教給他們。”
“如何?這是不是和加入百騎司一樣?而且是去給他們當先生幼。”
“啊?”五人都不敢置信的驚呼出聲。
閆峰迫不及待的追問道:“真人所言當真?不騙我們?”
陳景恪道:“騙你們做什麽,今日在校場陛下親口說的。我已經和百騎司的兩個校尉約好,二十日去他們的營地。”
“這……”五人面面相覷,既是激動又是忐忑。畢竟那是之前他們高攀不上的百騎司,沒想到突然要去給人家當老師。
陳景恪激將道:“怎麽,害怕了?”
閆峰果然上當,道:“怕什麽,只要您一句話,別說給他們當先生,就是和他們乾一場我都敢。”
陳景恪滿意的道:“不錯,要的就是這口氣。你們是我教出來的,到了百騎司代表的是我的臉面,別給我丟臉。”
五人神情一肅,道:“喏。”
陳景恪又道:“這兩天你們好好準備一下,想想該如何教他們。
”“喏。”
叮囑完五人,恰好醫學班那邊傳來下課的鈴聲,陳景恪就去尋找孫思邈。
路上一名學生似乎認出了他,行禮道:“見過真人。”
陳景恪打量了他一下,發現不認識,也沒有多想就說道:“你好,入學第一天感覺如何?”
《控衛在此》
此人正是鄔峰,他恭敬的道:“能跟隨觀主學習醫術,是我家數輩人的夙願,感謝觀主和真人給我這個機會。”
這時陳景恪見到孫思邈從裡面走出,就說道:“那就好,好好學習別浪費了這來之不易的機會,你去忙吧。”
“喏,恭送真人。”鄔峰連忙道。
目送陳景恪離開,他眼睛裡露出羨慕之色,不過馬上就隱去。生在官宦之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覬覦不該有的東西是取死之道。
一旁的同窗對他卻羨慕不已,問道:“鄔同學,剛才那位就是陳真人嗎?”
鄔峰嘴角浮起一絲笑意,這就是他主動和陳景恪打招呼的原因, 營造一種他和誰都熟悉的假象。
“是啊,他就是觀主的唯一弟子陳真人。據說觀裡的規矩就是他制定的,大家見到他最好小心一些。”
眾人皆心中一凜,道:“原來如此,謝鄔同學提醒。”
鄔峰拍胸脯道:“大家都是同窗,說那麽見外做什麽。走,咱們先去食堂吃飯,然後好好溫習一下今天的功課。”
……
陳景恪並不知道這個學生的小心思,就算知道了也懶得理會。
只要不是有意作惡,他還是很樂於見到紫霄觀出人才的,各種人才都行。
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孫思邈,落後半個身位跟在他後邊,道:“師父。”
孫思邈瞅了他一眼,道:“回來了?”
“嗯。”因為在外邊不方便談機密的事情,陳景恪只是應了一聲,就問道:“師父,第一天授課感覺怎麽樣?”
孫思邈看起來很開心,笑道:“不錯,這些學子都很用功,不出十年都是一方名醫。”
對此陳景恪毫不懷疑,只要這些學生不蠢,跟著孫思邈學習十年都不會差。
兩人邊走邊聊醫學班的事情,很快就回到孫思邈的院子,這才談起他今天的遭遇。
孫思邈關切的問道:“聖人身體無礙吧?”
陳景恪道:“情緒有點激動引起頭疼,不過問題不大,我回來的時候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我在東宮待到下午,宮裡也沒人來找我,說明沒有什麽問題。”
孫思邈這才放下心來,然後問道:“你怎麽跑東宮去了,沒說不應該說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