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果然被勾起了好奇心,也豎起耳朵傾聽。
陳景恪道:“比如兩個人的性格必須是相輔相成的,一個強硬另一個就要溫柔,一個外向另一個就要內向。”
“如果兩個人性格都強勢,那就是針尖對麥芒,天天都要打架。如果兩個人都內向不善言辭,悶也悶死了。”
李承乾附和道:“不錯, 讓大家羨慕的模范夫妻,似乎都是這樣的。”
程懷亮若有所思的道:“我和敬兒就是如此,我性格比較外向,她就比較溫柔。”
秦懷道也說道:“我和玥兒也是這樣。”
陳景恪笑道:“何止是你們,聖人和姨母,大郎和太子妃, 你們的父母都是如此。”
“再比如咱們幾個,我比較好為人師, 小兕子就很文靜。二娘子天真爛漫心直口快, 清泉兄就很有城府。”
杜荷哭笑不得,為了調和別人小兩口的矛盾,把他都給抹黑了。
不過他倒也沒覺得自己被冒犯,反而覺得這樣說是沒把他當外人。
陳景恪又指著高陽和房遺愛道:“你們兩個也是,高陽性格要強不服輸,遺愛就較為內斂處處以她為主。”
高陽公主本來還覺得房遺愛性子軟沒有主見,這會兒突然覺得似乎也沒那麽討厭了。
陳景恪頓了一會兒給她思考時間,才繼續說道:“其實只是性格互補還不行,夫妻之間必須要互相理解互相包容才行。”
“性格強勢的人也不要太過於咄咄逼人,更不要覺得對方軟弱窩囊,他只是喜歡你才會一再退讓。”
“性格內向的人也不要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更不要聽別人的閑言碎語,回家耍脾氣使性子。”
“夫妻倆過得好不好不在於別人怎麽說, 只有自己才最清楚,就好像鞋子合不合適只有腳最清楚一個道理。”
房遺愛憨笑道:“我就覺得高陽好,也喜歡聽她的。”
高陽這時候也反應過來,這一番話其實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再聽到房遺愛這一番話, 心中又是歡喜又是羞愧。
不過生性要強的她是斷然說不出道歉的話的,白了房遺愛一眼嬌嗔道:“誰要你聽我的,不知羞。”
這半帶著撒嬌語氣的話,讓房遺愛半邊身子都酥了。
其他人也看出了她的言不由衷,都會心一笑也沒有揭穿。
陳景恪心中也松了半口氣。
為什麽是半口呢,因為他知道江山易改稟性難移。就高陽這種性格,以後和房遺愛鬧矛盾的時候還多著呢。
但有長孫無垢在一旁看著,又有他調和,至少不會鬧到前世那種局面。
“說什麽呢,聊的這麽開心。”這時一個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眾人抬頭看去,正是李泰。
除了李承乾其他人紛紛起身行禮,李泰先是給李承乾行禮,然後才給眾人回禮。
經過一年多的努力,他已經完全瘦了下來,遺傳自父母的優秀基因也終於有了展示的機會。
陳景恪笑道:“二郎,你不會也想說排隊買米的人太多,把你的路給堵住了吧?”
程懷亮和秦懷道兩人笑了起來,因為這就是他們之前的借口。
李泰搖搖頭, 道:“不是, 最近我在研究你刊登在望月談上的格物知識,一時入迷給耽誤了。”
陳景恪好奇的道:“哦, 不知道你研究的是哪種?”
李泰有些興奮的道:“都研究過,這一期的回流效應我也試了,水果然會往高處流,真是太神奇了。”
李承乾驚訝的道:“等等,你們說水會往高處流?這怎麽可能,小孩子都知道水往低處流。”
李泰大笑道:“哈哈……剛開始我也和你一樣的想法,可實驗證明水確實會往高處流。”
李承乾將信將疑的道:“哦?什麽試驗,我也想見識見識。”
李泰左右看了看,去一旁撿起一片乾枯的樹葉,揉成粉末狀放在茶杯裡。
然後拎起水壺,打開壺蓋給眾人看:“你們看,這壺裡乾乾淨淨沒有別的東西對吧?”
眾人皆點頭,這只是一壺白開水,確實沒有任何東西。
然後李泰就提著水壺往茶杯裡倒水,直到水杯倒滿才停下來,然後再次把水壺放在桌子上,道:“你們看吧。”
眾人不解的朝茶壺看去,然後無不露出震驚之色。
“樹葉怎麽跑到茶壺裡去了,二兄是不是你偷偷撒進去的?”城陽驚呼道。
“我剛才看著二兄的,他倒水的時候沒有動壺蓋。”高陽作證道。
那麽問題就來了,枯葉碎末是如何從茶杯跑到茶壺裡去的呢?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李泰。
他擺擺手道:“別看我,我現在也是一知半解。這是景恪發現的,你們問他。”
眾人又朝陳景恪看去,小兕子更是崇拜不已。
陳景恪道:“這個問題很複雜,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楚。你們只需要知道,水從高處落下的時候,會有少量的水逆流而上就可以了。”
事實面前眾人也不得不接受了這個現實,確實很神奇。
不過李泰卻問出了一個核心問題:“這東西研究出來不知道有何用處?”
陳景恪搖搖頭道:“暫時還不知道有什麽作用。”
“但蒼天不會做無用的創造,沒有發現它的用處不是它無用,而是我們對他的了解還太少。”
李泰點點頭道:“也是,多研究研究說不定就有大用了。哎,你還有沒有別的發現,給我研究一下。”
陳景恪心中一動, 道:“我確實打造了幾樣小玩意兒,你們等著我拿出來給你們看看。”
說著他就去了書房,從某個櫃子裡取出一個大盒子。
來到外面,從大盒子裡取出一個小盒子,一番擺弄之後,一個奇怪的東西出現在眾人面前。
下面是個半封閉的盒子,盒子上有個銅杆子,杆子最上方橫向固定著一個紙杯,紙杯下方是一個同樣橫放的玻璃杯。
紙杯尾部插著一根牙簽,牙簽另一頭放在玻璃杯上,挨著玻璃杯的那一頭鑲嵌著一個金剛石碎屑。
下方的盒子裡伸出一根皮帶,和玻璃杯前方的一個小輪子連在一起。
李承乾疑惑的問道:“景恪,不知這是何物?”
陳景恪神秘的道:“別急,馬上你們就知道了。”
然後他又對小兕子說道:“小兕子,我教你的兒歌你還記得嗎?”
小兕子馬上點頭道:“記得。”
陳景恪笑道:“好,小兕子真棒。等會這個玻璃杯轉動起來的時候,你就對著這個紙杯唱歌,好不好?”
小兕子看了看眾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勇敢的道:“好。”
陳景恪表揚道:“真乖。”
然後就扭動木盒上的把手,給發條上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