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推薦:有了匈奴草原狼化身舔狗的陪護,老董的心情明顯好了很多。
大堂之上,看著衛覬、杜畿、賈逵、毌丘儉、裴潛這些人,還有武將們匯報上來的成果,他表示很滿意。
如今整個河東和西河境面,百姓已然安撫,官職重新梳理,鹽池納入國有,豪強灰飛煙滅,新政也在穩步推進……
最主要的是,壯丁徭役方面果如荀攸所料。
公開審理誅除首惡後,將其中一半交給了任峻軍屯,接受勞動改造;另一半也經過粗略的審查,編入了輜重隊就地服軍役。
大軍可謂兵精糧足,隨時可繼續進發。
“諸位,下一步咱該向哪兒進發?”
看著堂中央巨大的沙盤模擬圖,老董意氣風發,一副‘並州之大,我何處不可去’的恣意豪邁。
如今時至春末,他估摸著天氣還能再支持一個月。假如進展順利,完全還可以在並州渡過炎炎夏日,接著繼續征戰。
說著,目光瞅向上黨及以東的太行山脈,摩挲起下巴道:“白波軍既平,要不就順手將黑山軍也給平了?”
黑山軍跟白波軍差不多,都是黃巾軍精神的繼承者,兩者可謂一脈相承。
荀攸一聽,當時身子忍不住顫了顫:相國,你這是被舔多了,出現了後遺症,開始飄了哇。
是,黑山軍跟白波軍也很多相似之處,但也有很多的不同。而最大的不同,就是……人家已經投降了朝廷。
不錯,隻按名義說的話,黑山軍已是朝廷官軍。
蓋因前些年靈帝還在世時,一通騷操作折騰得天下民不聊生,百姓們紛紛攜家帶口尋個活路。
依托茫茫太行山脈的黑山軍,恰好正在廣納四方,勢力一下得到了爆炸式的增長,還與常山、趙郡、中山、上黨、河內等地叛匪互相聯絡,部眾發展到了近百萬人,朝廷根本無力圍剿。
同時人家首領張燕還十分聰明,主動派使者到京城洛陽,上書朝廷請求歸降。正焦頭爛額的漢靈帝,估計美得鼻涕泡都冒出來了。
於是詔令任命張燕為平難中郎將,管理黃河以北山區的行政及治安事務,每年還可向朝廷推薦孝廉,並可派遣計吏到洛陽去匯報。
當然,張燕鳥都沒鳥他。
人家就是吃準了朝廷好面子,討了個官職當護身牌。該侵擾郡縣時還侵擾,完全沒將漢室朝廷放在眼中。
“子龍,你這老鄉有點東西啊……”聽到這些,老董神色才嚴肅了些,心中卻在暗道:嗯,有老夫當年的風范。
“末將對黑山軍有所耳聞,也同其交鋒過數次。”趙雲眉頭緊蹙,道:“張燕為人據說倒還公正嚴明,對百姓也不如何侵犯。”
“但黑山軍並非上下一心、鐵板一塊,而是由大大小小各股勢力組成。”
“名義上以張燕為首,實則還有楊鳳、黃龍、左校、於氐根、青牛角、張白騎、劉石、左髭丈八、平漢、大計、於毒、白繞、睢固等大小超過三十股勢力。”
“這些勢力大者數萬人,小者數千人,賊帥張燕並不能完全掌控。”
說著,趙雲又一指地圖上的河內郡,道:“例如前些年朱將軍任河內太守,討平侵擾的黑山軍,其實便是楊鳳一部,並非是張燕。”
“哦……那人數方面呢?”
“黑山軍雖號稱百萬,但各勢力部眾皆拖家帶口,實際上可戰之兵也就十余萬,余下的大多只是家眷。”
“十余萬呐……”老董明白荀攸剛才為啥顫了:十余萬也不少啊……最主要是太行山脈綿延不斷,地勢險峻。
黑山軍想侵擾郡縣的時候,
抽冷子就來了。哪怕劫掠不成,也能迅速退回山中,讓追剿的部隊無計可施。如今擁有縱橫天下董氏鐵騎的老董表示,他最討厭這種來也匆匆、去也不衝的對手了。
且黑山軍還聚是一盤沙、散是滿天星,就算費勁心力讓他們聯合起來,堂堂正正地與自己打上一場。
可只要沒將對方徹底剿滅,人家四散而逃跑回山中後,很快又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要是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跟黑山軍死磕,完全就是在找不痛快。
“罷了罷了,老夫想剿滅黑山軍,也只是為了能居高臨下威迫冀州。既然他們那麽難纏,需水磨功夫來消解,還是暫時別費那個勁了。”
說著,眼光也看向河內郡,道:“畢竟眼下已有了河內郡,想打冀州也不是沒出兵的地方。”
眼見老董還算聽勸,沒被舔得迷失自我,荀攸和賈詡不由松了口氣。
同時,忍不住向大堂外望去:於夫羅怎麽還沒來?
果然,隨後又聽老董再度作妖:“既然東邊打不了,那咱就向北邊兒進軍?”
“鮮卑自檀石槐死後,部落已分裂成三大部,且相互攻伐不休,正是我等火中取栗的好時機。”
“.…..”
荀攸和賈詡二人登時無語,隱約感覺額上還有冷汗流下:相國,咱能來點兒簡易模式,別老這樣越級挑戰行麽?
鮮卑自檀石槐死後的確實力大降,可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
你舉麾下全部的勢力,跟鮮卑碰一碰這還行,但現在手中只有三萬五千精兵,就要去招惹人家?……
你清醒一點好不好!
舔狗舔得你再強大,那也是假的。
好在就是此時,於夫羅終於來了。非但來了,還帶著一大群人敲鑼打鼓,喜氣洋洋走入縣衙。
百十人在衙外呈一字排開,鑼鼓喧天、紅旗招展,好不熱鬧。
隊列前於夫羅領頭吹得起勁,見眾人出營相迎,趕忙將手裡嗩呐交給旁邊的去卑,三步並作兩步趕上前來,對老董作了個大揖。
“相國,看在下給你帶來了什麽驚喜!”
話音剛落,一抬頭卻發現老董的臉是黑的。
一旁的司馬懿見狀,趕緊跑著出去奪過去卑手裡的嗩呐:“不要命了啊!……這嗩呐能是隨便吹的?”
去卑一臉不解,道:“這不是相國命人弄出的樂器?”
“是!”說起這個,司馬懿臉色也黑了:“是上次我孤身入河內,爸爸覺得我可能回不來了,發明這個準備白發人給我這黑發人送葬的!”
然後, 神色更幽怨了,忍不住嘀咕:“有道是千年琵琶、萬年箏,一把二胡拉一生,嗩呐一響全劇終。”
“曲一響,布一蓋,全城老少等上菜。走的走、抬的抬,後面跟著一片白……初聞不知嗩呐意,再聞已是棺中人呐!”
“你們,這是打算要把爸爸送走嗎?”
於夫羅聞言,笑容當時凝固了:“相,相國,在下可萬沒那個意思。就,就是……”
“就是什麽?”已走到門口的老董,沉著臉問道。
隨後,他便看到了人群裡的王允,嘴角忍不住上翹起來,神色也眼見地和緩:“子師,洛陽一別梨花新,黃鳥飛飛逢故人,我等真是許久未見了。”
“相國遠征叛逆,王允未能及時趕來相助,慚愧,慚愧。”
王允看起來蒼老了些,精神卻看起來很好:“然小老也非什麽都未做,只是帶來些力所能及的成果,為相國大計錦上添花。”
說著回頭一揮手,道:“彥雲,都拿上來罷!”
話音落下,一年輕人指揮眾鼓吹手向兩旁散開。
只見後面人頭湧湧,都是王家的私兵,大約足有五百多人,全都沒帶武器,牽牛擔酒,魚貫上前——王允竟是來勞軍的。
那年輕人更用紅綢托盤,舉著郡守的印信:“恭祝相國收復太原郡,漢室昌盛不衰,漢軍威武!”
老董一愣,隨即手撫印信,終於忍不住會心一笑。
然後大手一揮,道:“接著奏樂、接著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