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間，譚靈和馮烈君在胡同切磋了一番，已經分出了勝負。

　　讓人出乎意料的是，譚靈這個粉嫩的新人將馮烈君狠狠拿下，贏得了切磋的勝利。

　　一方面是因為馮烈君確實沒有動真格的，另一方面，也顯著說明，厲鬼的起點就是要比一般的鬼類高。

　　這種幻覺說不上無解，但也極其難纏。

　　至少，對於馮烈君這種已是圈內著名的狠人來說，不下殺手，確實無法拿下譚靈。

　　在借用者這個階段，非低級的幻覺，已是沒有敵手的存在。

　　而馮烈君沒有白輸，經過之前的經歷，他似乎發現了譚靈的某些秘密。

　　“此話怎講?”

　　對於馮烈君的疑問，譚靈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等待著他的解釋。

　　“你這種幻覺如果真的那麽無解，你根本不用從我背後出來的。”

　　馮烈君雙眼微眯，吐了一口煙圈，“你完全可以隨便找個姿勢，直接給我暴揍一頓。而你之所以從我的視野盲區動手，是因為你還受到了某些限制，或是忌憚著什麽條件。”

　　“你說的很對。”

　　譚靈讚成的點了點頭，“我必須持續的看見你，才能施加幻覺。如果我不站在你的背後，你很有可能會對我產生一些干擾，出現變故。”

　　“那也是很變態的能力了，至少在現在的圈子裡，能穩勝你的人，根本沒有幾個。”

　　馮烈君陰險的回道:“而且你現在是個新人，身份就是最好的掩護，有些家夥平時囂張跋扈慣了，有思維慣性。你和我一樣，裝裝樣子，再一擊斃命，簡直無敵...”

　　“這是自然。”

　　在當老陰b這方面，譚靈自然也是不甘落後，“而且你現在退隱了，別人根本不知道你這號家夥的存在。我來吸引注意力，你再突然出現，一定可以給他們一個超級大驚喜。”

　　兩人像是個邪惡的反派，開始商量，怎麽算計之後那些不開眼的家夥。

　　譚靈明天就得去2002交功績，他打掉厲鬼這件事，也就會曝光。

　　這也是提前做準備。

　　“洋館那個事件，傷亡有多少?”

　　聊完之後的險情，凡事有弊自然也有利，馮烈君又問道:“你畢竟是一次解決了三隻鬼，尤其是厲鬼，這獎勵不得起飛。”

　　一想到譚靈即將獲得的獎勵，馮烈君已經開始覺得生活有奔頭了。

　　解決任何詭異事件，都由煌遂星系統評定，最後給出現金，或是更高端的獎勵。

　　馮烈君最好的一次獎勵，是他打掉了一隻害人無數的惡鬼，2002直接給他來了一千七百萬。

　　且在上交惡念體以後，自己獲得了一件保命用的的閃靈謝禮。

　　雖然只能用一次，但也是很極品的東西了，關鍵時刻可以救命的。

　　不過，除了閃靈的謝禮到手以外，錢是真沒剩多少。

　　馮烈君的外婆生活在國內最好的養老院，住在京城，一個月要花不少錢，全給交年費了。

　　所以二人現在還是活在出租屋，活的極其粗糙。

　　而譚靈則不同。

　　他的父母不用說，也沒有什麽親屬和女朋友要養，錢愛怎麽花怎麽花。

　　之前說過，譚靈這次轉正，他們也該鹹魚翻身了。

　　抱緊兄弟大腿，讓泡麵去死，出租屋去死吧。

　　想到這，馮烈君直接笑呵呵，開始策劃未來的生活。

　　“我也不知道獎勵是什麽，

但你最好別高興太早。”　　譚靈倒是沒有馮烈君那麽樂觀:“解決事件的獎勵逐層上升，只是單純的累積錢，這未免有些太差勁了。”

　　錢這東西，在2002那邊的人看來根本不算什麽，也沒有哪個真有本事的調查員是缺錢的。

　　在2002，最珍貴的是信息。

　　解決厲鬼，也許並不會這麽直白的給幣子，可能是其他獎勵。

　　“靠，你別嚇我。”

　　馮烈君也覺得譚靈的話說的不無道理，將煙頭摔在地上，“他媽的，你貓爺已經好久沒有吃過大餐了，現在想都不敢想。”

　　二人就算是下館子，也是吃點蒼蠅館子。

　　至於高級的餐廳，那是真吃不起。

　　“比起獎勵，我其實更在乎的是地位。”

　　譚靈想起了之前的經歷，又皺著眉道:“如果我實習的事件是打掉厲鬼，那不可能還只是單純的轉正吧?”

　　在2002，實習生成為正式員工，需要參與解決一場詭異事件，或是做些別的雜務，一點一點的積累經驗。

　　高子衝之所以沒有聽自己的話，根本原因還是自己人微言輕，不是正式員工。

　　如果自己有證件和配槍，絕不是現在這個地位，導致最後的死亡慘劇，讓那群警察除了蘇木以外，全部陣亡。

　　地位。

　　說到底，這個世界上最誘人的東西，還是地位，以及其相對應的權利。

　　只有站得高，才能看的遠。

　　譚靈想要知道更多關於鬼的秘密，就需要快點的往上爬，成為s級，這樣才算真正摸到自己想要的未來。

　　s，a，b，c，見習。

　　雖然調查員的分級很簡單，但每個等級之間是有嚴格差距的，可謂階層分明。

　　譚靈是個見習，連警察都指揮不動，沒有2002的專屬證件，一般都被分配去幹雜活。

　　而譚靈在2002的前輩，一個c級調查員，可以指揮自己，教自己這樣的實習生做事，且擁有配槍的權利。

　　如果是b級調查員，那就是一個城市裡舉足輕重的人物，可以決定其他人的生死，調動直屬市區的警備力量。

　　而到了a級這個層次，就不再是調查員，而被稱為決策人，掌控著一個城市的走向，擁有裁決大事的權利。

　　至於s，則是一種傳說。

　　他們不再是調查員，都會被授予“除靈專家”的稱號，來去無蹤，極其神秘。

　　整個2002，目前就只有不到十位，在全國流動，擁有著打掉厲鬼的實力。

　　不說成為s，譚靈至少成為a級，才能在2002高層說上話，插上手，被人當回事。

　　“這....不太不好講。”

　　馮烈君也明白譚靈的意思，知道他想快點往上爬，但出於經驗，還是這樣回道:“你以一個新人的身份，打掉了厲鬼，這其實是一件非常玄幻的事。如果煌遂星系統真的判定，你對於洋館事件的解決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貢獻，絕對不只是轉正那麽簡單，跳級是肯定的。”

　　譚靈說出了自己的理解:“如果只有s級才能解決厲鬼，那我已經將做到了，豈不是可以直接跳到s級?”

　　“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

　　馮烈君搖了搖頭:“你哪鑽出來的毛頭小子，突然就踩到你上司的頭上去了，這怎麽可能?”

　　“可我的資歷擺在這裡，煌遂星系統是不會作假的。”

　　譚靈回道:“我的確打掉了厲鬼，這有什麽疑問嗎?”

　　“樹大招風，人怕出名豬怕壯。”

　　馮烈君這樣給譚靈解釋道:“你走的太高，太快，這會害了你的。如果2002現在的領導有點腦子，肯定不會直接給你提到s，撐死是當個b級。”

　　“這樣麽?”

　　譚靈也意識到，是自己想當然了。

　　這世界有些事是公平的，有些事是不公平的。

　　就算你真有能力，也不一定就由你做到那個位子。

　　馮烈君已經是混過的人，對這裡面的東西再清楚不過了。

　　“算了，先回去睡覺吧，明天你去2002一趟，事情自然會見分曉。”

　　馮烈君打了個哈欠，“今天敲了六個小時碼，沒給我累死。”

　　“行吧。”

　　現在確實已經很晚了，譚靈對他的提議自然也沒什麽意見。

　　打道回府。

　　回到那個熟悉的出租屋，李冰已經把桌子收拾過了，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似乎已經睡著了。

　　馮烈君回到自己原來的位子，倒頭就睡。

　　譚靈關好門，拉上窗簾，關上燈，給李冰抱到自己屋的床上，然後關上了門。

　　肥貓這人睡覺打呼嚕特別響，如果讓她睡沙發，今天晚上是別想過了。

　　將一切都辦好，譚靈打開電腦，進入了自己的作家頁面，準備先碼上兩章再說。

　　一打開新書，已經過了審核，底下開始有人評論，似乎是自己以前老書的粉絲。

　　【舊憶淺傷:嗨嗨，來咯(】

　　開書第一天就有評論，譚靈自然覺得乾勁十足，直接打開作家助手，瘋狂碼字。

　　一個平常的夜晚就這樣過去。

　　......

　　月升日落間，新的一天到來。

　　譚靈給打開手機，叫了個早點的外賣，三份，算是給二人帶過早飯。

　　自己則打開房間門，到衣櫃前，悄悄的拿出一件高領外衣，將拉鏈扯到最高，好蓋住脖子上的血痕。

　　就這樣，譚靈準備出門，前往2002，將洋館事件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