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冷,風沉。
一正一邪相對而立,無言中唯有風聲依舊。
無形氣機擴散在空中交鋒,如似暴風雨前的平靜,而看似平靜的表象下,壓抑著洶湧暗流。
忽而風聲止休一瞬,兩方強烈殺機猛然爆發。
風聲停,邪氛起。
雲非墨搶先出招,意在先發製人,手中塵濤弦歌揮灑如意,只見劍芒如練,於黑暗中耀光四射。
招招攻勢凌厲,式式直取要害,無匹劍氣所到之處,周遭無一物能夠幸免。
問天敵身形穿梭劍氣空隙,能避則避,在遇到不能避的,便起手運招化擋,應對之間,顯露出幾分遊刃有余之態。
而目光定格處,卻是緊緊注意著面前對手舉止,不知為何這般交手試探下來,他不曾從對招中察覺到對手帶來的危險。
若雲非墨重傷之後,實力只有如此的話,要是想殺他的話,並不是一件難事。
“若你今日作為依仗的實力只有如此,那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之忌日。”問天敵在劍氣連綿中一邊靠近,一邊出聲道。
“說不定是吾在你之忌日,在你墳頭除草。”
雖然雲非墨平時是比較嘴笨的性格,卻不會在這種時候弱了,讓對手的氣焰太過囂張。
就比如看起來是在和人說話,可手上動作卻是不減,甚至是默默快了半分,給問天敵帶去一份分壓力,一時不查險些落入下風。
他是及時閃避了劍氣,別的就不一樣了,在閃身過後,就聽後方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卻是在一旁觀戰的邪靈受了無妄之災,當場氣絕而亡,嚇的另一個幸存者趕忙又跑出了很快,以免被誤傷。
而交戰中的兩道身影,聽到動靜卻皆是不為所動,甚至在眨眼間又過了幾招。
彼此眼中唯有面前的對手,戰至激烈,更是陷入忘我。
鏘!
劍掌相接,氣勁進發方圓四周,一股巨力從劍身傳入,引動氣血震蕩,雲非墨右手不由一顫,僵持中竟是力屈一籌。
察覺對手在交手時引動舊傷,問天敵不再保留,看準時機,內元一提,起手便是——
“夜武一擊!”
話音甫落,空中漫天掌影如似鳥雲,赫然一派威勢沉沉之象,向著面前之人掩蓋而來。
雲非墨腳踏易步,身形如風中飄絮;氣態若雲氣飄渺,手中連運奇劍配合,於過招間,將近身渾厚掌力盡數導入地下。
砰砰砰——。
一個個土坑在這個過程中出現在周圍,分布的一派雜亂無章。
然而,見了雲非墨以劍導氣之舉後,問天敵不由暗生疑竇,雖說沒有看出什麽門道,卻不妨礙他在心中防備。
隨即,掌一動,強招悍然而出。
“夜武天火!”
邪火現身焚世,唯見數道火流熾熾,形如八搬奇花綻放之象,合流匯聚毀滅一擊。
唯恐對手察覺異常,雲非墨劍舞如盾,盡納焚世邪火,再度轉入地下,口誦法訣。
“合天極·伏地限·八象如一。”
從這一場戰鬥開始便費心布置已久之陣,在腳下赫然一開。
乾震並坤離,天雷地火轟擊連連,其中又夾雜落石如雨,風刀雨劍交錯密布,變故突生之下,問天敵一時應接不暇,頓時連連受傷。
雲非墨站在陣中坐看,見到問天敵露出破綻,抓緊時機出手,隻聞千道鳥鳴炸響,紫光湧動。
震為雷,陽之變,
即為誅邪天劫,是為—— “震之變·天劫無妄!”
強招起手,便是引動天象驟變,滅境天空之上烏雲匯聚,雲氣翻湧間紫芒透出,雷光湧動。
雲非墨心念一動,向著陣中邪靈揮斬而下,劍引天雷誅邪。
頓時,只見雷霆萬鈞如雨,道道盡落露出破綻的邪靈之身。
大好情形忽然被逆轉,問天敵被接連不斷的變故與降臨在身上的攻勢糾纏。
一步錯,步步錯。
一個措手不及過後,便是雷霆如雨而下,問天敵功體受製之下唯有硬抗。
等到雲非墨有些支撐不住停下雷雨,場中唯有一個大坑,而坑底則是一具如似焦炭的屍身。
從外表來看,似乎是已經沒有一點生息了的模樣。
為了預防萬一,雲非墨準備補一下刀,取出了開始先去找海殤君借來的克邪聖器。
清聖之氣照耀四方,一道流光從邪靈元珠之處透過,而在原地的焦屍也化為了這個粉末。
雲非墨收回克邪聖器,親眼見到問天敵變成一堆焦粉被風吹走了才放下心來。
主要還是邪靈這種可以憑借一口怨氣重生的特殊性惡心到了。
畢竟,誰也不想自己明明很早以前就已經解決過的敵人,在某一天重新復活出現在面前。
特別是那些敵人還不是什麽好人,一出現就會卷起血雨腥風,這類人重生有用嗎?
苦境本來就很亂了,那些家夥一重生就把注意打在苦境上,讓本就不和平的江湖雪上加霜。
眼下有一個解決一個,省得以後會頭痛。
雲非墨可以確定,問天敵這一死,絕對死透了,加上邪靈一族已經差不多被滅絕,滅境應該是會和平一段時間。
正好他也差不多該走了,可以說是雙喜臨門。
只是在那之前,還有一件事需要弄清楚……
雲非墨將目光投向方才一行人過來時的方向,問天敵連番有些動作,也不知道是算計了什麽。
能被輕易弄死,說明算計的目的不在他本身。
好歹也是曾經佔據滅境半壁江山的一方霸主,不可能做些虎頭蛇尾的事情。
有可能從一開始,問天敵的目標就不是殺了他,或者滅了儒聖一脈,而是像拖延時間。
可是,滅境邪靈之中,有什麽是不需要人一直守著,又需要花費時間去做的事情?
雲非墨苦思不得其解,提著塵濤弦歌一步一步向前,準備去親自看一看。
反正,來都來了,不趁這個機會一下弄清楚是真的很可惜,就當是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吧。
……
小劇場。
本咕咕:逗我很有意思是嗎?
白竹:還行。
本咕咕:太皮沒有好下場的。
白竹:醒醒,從認識的第一天我就在皮。
本咕咕:我身邊怎麽總斷不了你這樣的人,媽了個巴子的。
白竹:雖然我網上很皮,但是三次元是個很可靠的死宅呢。
本咕咕: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