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聖一脈入口,雲非墨隻身闖入邪靈大軍陣中,手提塵濤弦歌向前,一步一殺。
直教碧色飄空,血染大地,所到之處遍地邪靈殘缺屍身,讓尚未出手的佛者汗顏。
遠遠看著一身玄衣揮舞三尺青鋒,劍氣明滅間,殺得眾多邪靈飲恨而亡。
“諸位佛友,還愣著做什麽?我們也該動手了。”眾天對著一眾人提醒了一句,當即加入了抗衡邪靈大軍的隊列。
莫看平時是一個和善又慈悲的出家人,動起手來也是一招滅去一片邪靈的人。
“是了,不能讓玄天與眾天一直出力,我們該出手了。”
“諸位佛友,吾先來去對付邪靈。”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直到這時,儒聖一脈之人方才一副如夢初醒的模樣,一個又一個主動從結界中走出,成為了解決邪靈的有生力量的一員。
此時此刻,所有邪靈被雲非墨的氣息吸引了所有注意,縱使背後有人對他們出手也不在乎,隻前仆後繼想要吞食了那一個人。
“殺一是罪,屠萬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
雲非墨劍氣揮灑自如,體內尚未融合的力量似乎在逐漸沸騰,一陣快意湧上心頭。
面前的邪靈大軍不如未來之宰這等人有實力,卻是以數量勝過了質量,相對而言,邪靈感受到越發濃烈的氣息,也越發瘋狂。
縱使眾多同伴族人在他們面前被殺,失去理智的邪靈卻沒有絲毫在意,反而越奔越快,如癲似狂。
在這種不計消耗的情況下,僵持了片刻後,第一隻邪靈終於突破一丈以內,才被劍氣吞噬。
雲非墨心中殺氣累計,無人發現一點紅發從發梢長出,整個人隨著盛大的殺戮開始有了重大改變。
一個,十個,百個……千個萬個,死在他劍下的邪靈數不勝數,比失控之時的總和還多。
也是在此時,場中變故突生。
驀然,一道身影從視線盡頭衝了進來,攜一身瘋狂殺意而來,目標直指雲非墨。
所到之處,若有邪靈膽敢阻路在前,盡皆被斬於劍下。
很快,這名劍者就來到了雲非墨面前。
這是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劍者,只可惜滿面癲狂,已然神志不清的模樣,與人族最大的區別便是頭上有一對犄角。
血犄族。
滅境最強邪種,頭上生有一對叛天犄,能以此召喚恐怖無倫的黑暗力量。
換而言之,也是邪靈的一種。
雲非墨這段時間有在了解滅境的具體情況,故而可以認出眼前這個與眾不同的劍者。
而現在這一位血犄族,儼然已經是癲狂模樣,根本無法溝通,縱使有所不解,但對他有殺心的任何種族都要死。
對視一瞬,已是明白這是要不死不休,雲非墨閃身而退,一邊對付著圍攻而來的邪靈,一邊將血犄族吊在身後不遠。
所到之處,不只是雲非墨在殺邪靈,就連劍者也在殺,這種殺戮未持太久。
這般情況下,邪靈開始大片大片的消失,早已不複之前圍住儒聖一脈那般鋪天蓋地。
眼看眾天帶著一眾人將剩下的邪靈圍剿在另一邊,雲非墨將劍者引的遠了一點,直到片刻後,方才在一處荒野停下。
這一場對決,才終於在拖延若久後有了開始。
雲非墨目視,手持塵濤弦歌連踏上前,兩把劍終於有了交集,眼前發狂之凶獸,招招式式皆是原始本能的殺性。
手中巨劍揮舞,似動似靜、似現似隱,捉摸不易,大開大闔的劍路與惟戰為殺之劍意,再輔以無窮的黑暗力量與渾厚根基,反而使得雲非墨出手多有支拙。
不得已之下,唯有兵行險著,乍見明心武典之招再現,一劍一指雙招並出。
“乾陽一指,濤似連山噴雪來!”
連山雪湧似怒濤,發狂劍者巨劍一斬,劍光分濤開河,卻見雪浪盡處,雲非墨不顧劍光臨身,快步奔出,不閃反迎,數道至陽指力瞬間擊中劍者之身。
至陽碰至邪,神兵對邪劍,荒野之上首現一抹飄紅,雙方各退三步,點點朱紅墜地。
劍者身影被迫一停,行動受製瞬間體內至陽真元到處流竄,痛苦方才湧上,又被無視。
殺了他……殺了他……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殺了他……
聲音在腦海響徹,掌控著瘋癲之人行動,劍者當即逆轉真元,強行衝破穴道,全然不顧數道血箭透體而出,心中唯殺,乍然一瞬真元已然運至最高峰。
“殺!”
一聲癲狂之嘯響徹荒野,劍者頭上叛天犄參聳入雲,會宇宙之邪力,納天地之暗能,一身黑暗力量突破極限。
是癲狂殺意,亦是舍身一擊。
“乾坤倒絕·天地晦暗絕仙魔。 ”
乾坤倒轉,天地晦暗,一劍絕仙魔,是直至今生全力一招,隻為面前空前強敵。
雲非墨心感陣陣生死存歿之警告,不敢有絲毫留招,然而倉促之下到底是接應不暇。
極招對極招,此招過後,不是兩人一同倒下,便是一人判死決。
雙劍對決,舍身一招與倉促應接對撞,驚見玄衣染血,不由倒飛而出。
黑暗力量頓破功體,雲非墨遭受此生以來最重創傷,陷入重傷狀態。
以塵濤弦歌作為支撐,勉勉強強站定了身形,直到此時,卻不見劍者追擊來至。
定眼一看,方才用出最後舍身一招之劍者全無動作,仔細一眼繼而發現人已經沒有了氣息。
“這種寧願犧牲自己也要拉著吾重傷的邪靈,絕不可能是什麽巧合。”雲非墨仔細想想就發現了之前的異常。
劍者的狀態明顯很不正常,不像是哪些被他氣息吸引而失去理智的正常模樣,更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樣。
能夠做出這種事情的人,無非是問天敵,唯有他才會想著趕緊除掉自己這個眼中釘。
這一筆帳,他算是記下了。
……
小劇場。
白竹:沒事,當我啥都沒說。
本咕咕:說話說半截,你也不怕被打。
白竹:啊?那不是更刺激,衝!
本咕咕:龜龜,你這想法很刑,日子是越來越有判頭了。
白竹:那是苦境唉,年齡這東西,假的,想想那些落地吹陣風就長大的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