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練金丹者,需破而後立,將靈氣凝練於基台之中,主動破碎基台凝練金丹】
【這門功法,屬旁門之列】
【需鋌而走險】
【這僅僅為一門理念,前無古人成功凝練,後也極其難有來者】
【我將其稱為, 天道築基】
薛書劍一愣。
【天道築基,顧名思義,盜取天道氣運,以凝金丹!】
【注:盜取天道氣運,每月隻可一次,且需在特殊十日,陰陽逢魔之時,且會以折壽為代價】
【注2:盜取天道氣運的法門已經大致成熟, 完全可行, 可煉化天道氣運的代價過於多...】
【記錄在桉的有下列】
【歷21年,大乾皇子,十二歲築基巔峰之天才,為求仙道,以天龍氣運強行天道築基,最後關頭爆體而亡】
【歷32年...】
薛書劍連續翻了幾頁,都是這般的桉例。
許多自命不凡的天驕,前仆後繼,倒在了天道築基這道門檻。
薛書劍也從中隱約可以望見骨宗從前的繁榮。
那麽多皇子,天驕...
薛書劍想著,終於從書籍最後一頁翻到口訣,與靈氣貫通方法...
“代價可豁免麽?”
薛書劍隨嘴一問,本意是明知故問。
得到的回答,卻是銅錢血紅的一個大字:
“否。”
薛書劍:“???”
銅錢不再回應。
薛書劍思考了許久,既然代價無法豁免,為何銅錢還會推薦自己...等等。
天道氣運。
這不是自己最不缺的玩意麽?
冥昭福地, 銅錢之中...
薛書劍恍然大悟,眼前驀然浮現金色大字:“對。”
他拍拍手, 將口訣默念幾遍,好好背下。
時機未到,金丹氣息還沒歸田,還暫時不能結丹。
薛書劍收拾好東西,神念緩緩朔流,天地時間快速回復變轉。
他重新回到了城頭。
前方龍卷喧囂。
身後,眾人吵鬧之聲在空蕩的清河城中回蕩。
薛書劍一言不發,屏住一口氣。
他捏住一道金光,身後觸手頓時浮現,在空中虛空劃了數下。
薛書劍倒退一步,做出一個拳架。
身後,觸手消散。
薛書劍緩緩閉上眼。
世界以另一番風光出現在眼前。
風。
觸手劃過帶來的風,濕濕暖暖的冷風...
銅錢金光附著薛書劍緊閉的雙目。
他輕輕出了一拳。
這一拳打的軟綿綿的,比起小情侶間打情罵俏還要收力。
茶樓上,眾人驚奇。
“那薛書劍,在做什麽?”
“颶風只差三四十米就到了!只能祈求他大發神威了...”
“哎,人生自古誰無死呐...”
劃拉——
碎石撲面,砸在薛書劍的胸膛, 劃過他的臉頰。
薛書劍收了那軟綿綿的一拳,閉目沉思許久, 才有沉沉揮出一拳。
這一拳,是沉重的。
重的彷佛薛書劍都收不住他了,任由拳頭在空中揮動,而後錘擺下來。
劃拉——
薛書劍雙腳一掃,帶動城頭上的碎石子發出摩擦之聲。
他又出一拳!
噗——
這一拳,用了一成力氣,罡風在空中斡旋,沒入龍卷風之中。
龍卷與清河城,只差不到二十米。
薛書劍雙腳彷佛生根,揮拳的速度越來越快。
三十息一拳,二十息一拳。
速度越來越快,力道反而越來越大。
直到最後,薛書劍一息內連出四拳,雙臂在空中劃過虛影。
巨大的氣力在空中幻化為罡氣,沒入龍卷後,掀起漣漪。
突然。
薛書劍的動作停了。
茶樓上的眾人屏住呼吸。
噗嗤——
遙遙聽到一聲輕響。
薛書劍緩緩睜開眼,金光頓時大作,猶如兩道星辰乍現!
他大口喘息著,四肢生出無限的氣力。
胸口竅穴,氣血連線。
喉中鬱氣,滾滾愈烈!
薛書劍又出了一拳!
這一拳,以排山倒海之勢,四周山河似乎都在滾動!
拳頭破空,時間都彷佛被打得粘滯了!
罡氣風波炸響,並不弱於一場小心天災。
罡氣滾動,入了龍卷之中。
頓時,它開始劇烈顫抖,腳步停下,乃至逐漸紊亂。
薛書劍抓住機會,咬牙再次轟出一拳。
直到右臂血肉模湖。
罡氣滾動間,龍卷風已經徹底亂了!
薛書劍大口喘息著,右臂帶來的巨大疼痛,四周風場的紊亂,讓他的意念愈發清晰。
恍然間。
龍卷風到了。
到了清河城城牆旁。
卻幻化做了八道。
其中,六道朝著其他方向,浩浩蕩蕩飛去。
薛書劍呼出一口氣,躍下城牆,隱入清河城之間。
茶樓眾人歡呼,齊聲喝彩。
龍卷只剩下了頂多小型天災的兩道。
人員的傷亡,至少可以減到二成。
茶樓人們正在歡慶,突兀有人高呼:“你們瞧,那裡!”
眾人一眼望去。
薛書劍右臂衣衫炸裂,血肉模湖,直直站在一道颶風面前。
眾人大驚!
硬生生將龍卷打散,薛書劍本應該沒有力氣了啊?!
“呼, 呼...”
此時的薛書劍。
腦海中,只剩下了兩件事。
風。
殺妖。
鬱氣滾動,逐漸影響神念。
薛書劍知道,自己如果再不斬了那隻黑霧,遲早得跌落境界。
在那之前,他也有辦法減少鬱氣。
那便是練拳。
對著天災練拳,打散天災。
古往今來,估計只有我一人了吧。
薛書劍想著,後撤一步擺出一個拳架。
而後,改為左手出拳!
轟隆隆!!
罡氣滾動,音暴聲陣陣。
直接撞碎了城牆,砸在正在刨著牆根的龍卷之上!
這次,薛書劍距離眾人極近。
他們這才發現,少年的神通,是如此的恐怖!
那一拳。
簡直要叫天地換了顏色!!
————
清河城外。
木屋。
魔修們望著眼前事情,皆是目瞪口呆,怔怔出神。
“為何..”
老者摩挲著胡子,已經連歎了五六口氣。
“居然要栽在一個小屁孩手裡了。”
“小屁孩?你見過踏馬拿颶風練拳的小屁孩?!”
“那一拳,好說歹說,至少也有金丹七八層的實力了吧!”
老者苦笑,聲音乾澀,宛若兩個鏽掉了的鐵片相互摩擦,有氣無力。
角落處,驀然傳來一聲響動。
“我有辦法。”
老者回過頭,枯黃的眼珠滾動。
“哦?什麽辦法?”
那人笑道:
“你湊過來些,我告訴你。”
老者點點頭,晃晃然站起,句僂的身影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