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第二小隊入座之後。
會議室裡的氛圍,當即就有些僵住。
第二小隊隊長薛通,緩緩摘下了自己頭頂的帽子,露出一雙血紅色的眼睛。
這當然不是詭異中的等級血眼。
而是,他當初吞噬詭異之時,身體出現的異變。
整個第二小隊裡的詭滅者,幾乎都有這種情況。
而這明顯的異於常人的特征,也讓他們幾乎無法再像常人般活躍於社會之中。
所以才都罩著一身黑袍。
平日裡行動時,也大都是在晚上,以避免嚇到別人。
並共同組成一隊。
不出意外的話,今後如果再有類似的詭滅者出現,大概率也都會進入第二小隊。
當然,此時跟在他們身邊的胡海是個例外。
這人還未吞噬詭異,也不知道自己會是什麽情況。
他選擇加入第二小隊,完全是因為喜歡第二小隊的行事風格,以及,第二小隊更強!
身體上的特征,帶給他們的,不僅僅只有壞處,也讓他們能夠調動更多詭異的力量。
摘下帽子之後,薛通轉過頭。
那雙血紅色的眼睛,徑直看向李長生,笑問道:“聽說李隊長你們的這次任務,是依靠一個普通人完成的?還是一個導演?”
李長生笑著回應道:“看來薛隊長消息還挺靈通的。
不過嚴格來說,這個幫了我們大忙的人,並不是一個普通的普通人。”
“唔……”薛通眉頭誇張的皺起。
那雙血紅色的雙眼裡充滿了疑惑,以及些許嘲弄,他笑了笑:“不是普通的普通人……李隊長這句話……還真是幽默啊……”
與此同時,他旁邊幾個罩在黑袍裡的隊員們,也都發出嘲笑的聲音。
坐在最邊上的那個新人胡海,更是略帶誇張的哈哈大笑:“隊長你不知道嗎?李隊長他們,還幫那個普通人拍了部電影。
怎麽說呢……我就看了十來分鍾,就看不下去了,演那種電影,實在是丟我們詭滅之刃的臉啊。”
周心漪一聽這話,當即不樂意了:“哪種電影,怎麽就丟臉了,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薛通的眉頭也立刻皺起來。
他看向胡海,一臉嚴肅的道:“胡海,作為一個新人,你可不要道聽途說,拿這些謠言誣蔑李隊長他們,他們怎麽可能做出這麽離譜的事情。”
胡海一臉委屈的喊起來:“冤枉啊隊長,我說的都是真的,現在那部電影還在上映呢,好像叫什麽《開心鬼》。
而且,我聽說那電影的票房還不是很好,李隊長他們,還動用了一定的權限,給刷票房來著。”
胡海作為一個剛剛從預備役畢業的新人,又怎麽可能知道李長生幫忙刷票的事情?
顯然,他這番話,就是薛通授意的。
但薛通卻裝作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情一般,立刻看向李長生,做出驚訝的表情:“李隊長,胡海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李長生依舊笑著,點了點頭:“是真的。”
薛通立刻皺起眉頭,略帶上了幾分嘲弄:“李隊長這是覺得自己任務效率太低,在部門沒什麽前途。
打算帶著你的隊員們,去另謀出路嗎?
但跟個爛片導演拍電影……這條路,是不是有待商榷啊?”
“你說誰是爛片導演呢?”周心漪怒道。
梅紀行也看著對方,冷笑一聲:“我已經把你們這些話錄下來了,
到時候,我會原封不動的告訴林正。” “啊……”
薛通先是驚訝的瞪大眼睛,接著,便如同聽到了什麽驚天大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
二隊的所有成員都笑出了聲。
就連三隊的女性詭滅者們,也都忍俊不禁。
薛通指著梅紀行,向李長生問道:“李隊長,你的隊員,這是在用一個拍電影的爛片導演威脅我嗎?
你可以告訴我,他是哪裡來得自信,認為我會害怕一個爛片導演?”
李長生一副看猴戲的表情,淡淡答道:“我說了,林正並不是一個普通的普通人。”
“哦?”薛通一臉驚訝,“那他到底是有多不普通呢?我真想見識一下。”
李長生攤開雙手:“那就不勞薛隊長費心了。”
雖然《往生咒》的效果並不怎麽好。
但李長生知道,這大概率不是《往生咒》本身的原因。
他巴不得,部門其他隊伍看不上林正。
免得到時候跟他們搶。
但就在此時,那個新人胡海又突然說道:“隊長我知道,聽說李隊長他們這次,帶來了一個能夠消滅怨念的咒語。
就是從那個導演口中得來的。
但是,都研究一個月,還是一個怨念都沒消滅掉。”
薛通立刻裝出更加驚訝的模樣,一副關心的表情:“嘖嘖嘖,李隊長,你們不會是被個騙子給騙了吧?”
旁邊的胡海當即就接了一句:“很有可能,不過,能被這樣騙到,真不知道該說李隊長他們,是天真好呢,還是愚蠢……”
“薛隊長!”
沒等胡海把話說完,李長生終於忍不下去,開口打斷:“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不要把個人的情緒,帶到工作上來!”
說著,他又向那個叫做胡海的新人, 語氣嚴肅,緩緩說道:“還有你,最先學一學怎麽做人,當詭滅者,良心可是非常重要的,知道嗎?”
“嘖嘖。”
薛通當即冷笑:“李隊長不會想對我們的新人動手吧?別人說點事實都不讓?
李隊長可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咱們詭滅之刃的部長呢……”
“哎呀呀!”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沒有說話的曹得勝,突然開口,非常誇張的長歎一聲。
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之後。
他才搖了搖頭,緩緩說道:“說到這個官威啊,我們四隊還是差了那麽一點。
反而是有些人,天天穿個黑袍,戴個帽子,也不知道眼睛看不看得見。
一出任務,不是得罪了這個部門,就是得罪了那個部門。
讓詭者的那些兄弟,天天都得給他們擦屁股,那才叫官威啊,薛隊長,你說是吧?”
這話一出,薛通,以及整個第二小隊的隊員,臉色就都僵硬起來。
外形是他們最敏感的地方。
也是他們最不願意聽別人說的地方。
薛通盯著曹得勝,眼裡滿是警告:“你這是要教我們二隊怎麽做事了?”
曹得勝趕緊擺擺手:“害喲喲,薛隊長你可千萬別誤會,我說的是我自己。
我平時一喝醉啊,也喜歡穿個黑袍子到處跑,就像只見不得光的老鼠。
清醒過來之後,立刻覺得自己太傻逼了,你們說,像我那樣穿著黑袍到處跑,是不是挺傻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