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熟悉的明伊。

方雲熟練的指揮著汽車停在車庫裡，剛想下車，他突然想到了什麽，問著，“有口罩帽子嗎?”

娛樂公司的車，當然是常備這些的。

接過桑雄遞過來的口罩帽子，方雲把自己裹了起來，

他剛剛聽桑雄還有傅生的交談，覺得明伊傳媒這邊，或許有些問題，抱著給伊人解憂的想法，他決定隱藏一下，看看這邊尋常走宣發渠道到底是什麽個情況，有沒有什麽貓膩。

至於為啥要隱藏?廢話，至少在明伊總部這邊的辦公樓，他可算是徹底出名了，那天樓底下送飯的照片傳得公司上下到處都是，加上他之前還是對接明伊傳媒的，不做做隱藏，進門人就把他供著了，那能瞧見個啥的貓膩。

走在挺熟悉的樓層。

這邊是明伊傳媒的宣傳部的管轄，一進去，桑雄就還是跟人打聽了一下李文......在外邊求人辦事就是這樣的，人家虐你千百遍，你還得當他是初戀。

那前台瞅了瞅來的三人一眼，“請等一下。”說著做了一個登記，“行了，請進去吧。”

進去了，是有個候客廳，等待的地方，整個華夏，需要宣傳渠道的各類行業公司可不少，待在候客廳，桑雄想了想，還是給李文那邊去了個電話。

交談兩句後。

“說讓等等，他那邊正在辦事。”

方雲一瞧如此，那就等吧，他倒是想搞清楚明伊這下邊的宣發到底是怎麽開展的。

於是仨人跟一層休息區坐下，桑雄找到了飲水機，去給傅生和方雲都倒了水。

半小時……

一小時……

兩小時……

時間過的多快，這一眨眼的功夫快到下午三點了。

方雲越等覺得這明伊傳媒下邊問題很大，好像這邊吃了總部這麽多資源，卻是瀕臨退市，並不是只因為所謂的什麽水逆就可以說得通的了。

“桑哥，你在問問。”

“好。”桑雄應道，站起來去打了個電話，回來就連歎了好幾口氣，同時搖了搖頭，“走吧，李文那邊說，最近他們集團內部調整，一些宣發的渠道不由他們負責了，移交回騰達了，讓我們去騰達問問......”

“騰達?”方雲一皺眉，“這邊不能談宣發渠道的合同了?”

“這......”桑雄瞅眼方雲，欲言又止。

“別賣關子了，給方總說說吧。”傅生也歎了口氣。

“哎。”桑雄哎了一聲，“能辦倒是能辦......”

說著，也沒說透，到時把手伸出來大拇指食指那麽輕輕一搓，方雲就看明白了，“要錢?”

“對，還是和以前一個尿性，明伊傳媒這下邊的這些個聯絡員，就認錢......你看見那個人嗎。”桑雄說著指了指那邊，“瞧瞧人家，人可以專門過來接你，把你笑呵呵的迎進去談合同，你再看看我們......哎，這就沒得比。”

“不是。”方雲還是有點疑惑，“咱們購置宣發的渠道，不也是要開價嗎，和誰開價不是開，至於這麽搞區別待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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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雄扭頭看了一圈四周，然後走近了方雲，壓低聲音解釋道:“我的大老板誒，咱們口中的開價，能和那些個聯絡員口中的開價一樣嗎......人家那開價，是用煙盒子裝的......”

果然，作為明伊曾經的員工，加上這是伊人的企業，方雲雖然很不想朝著那種方向想，但事實好像就是這樣的。

“我們想用錢找明伊買渠道，人家想讓我們用錢找他們買渠道......這下邊的宣發交易哦，

這兩年簡直爛透了。”傅生顯然也是知道的，唏噓一聲。“咱們先去騰達看看吧。”把一些想要了解清楚的事情藏在心底，方雲帶頭下樓，上了車。

到了車上，環境沒有那麽嘈雜了，方雲這才問道，這找他們買渠道到底是個怎樣的買法。

桑雄傅生當然也不藏著掖著，一人一句娓娓道來。

一路上方雲聽著，終於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就是明伊傳媒的渠道，太緊俏了，業內的需求遠遠大於了他的供給，這種關系自然而然滋生了一些錯誤的土壤。

簽合同的金額就不說了，現在是你想進門談合同，都先得有個所謂的“進門費”了，說白了就是花錢買小鬼......嗯，不是人家不熱情，三千五千不等，你塞個茶水費，人家就熱情了。

“有意思。”方雲很無奈了，自從他認識秦伊人之後，多久沒遇上這種比較陰暗一點的事了?

很快到了騰達，

“宣發渠道?是的，確實是有一部分的渠道是由我們這邊負責了......三位不知道是需要s級宣發，還是a級宣發呢?”一個工作人員還算熱情的接待了他們。

“b級呢?”人家張口就是s級，a級，傅生都沒好意思問b級以下了，問了問b級。

“b級?”那工作人員一愣，“不好意思......b級的資源和部分的s級a級宣發渠道，暫時還是由明伊傳媒那邊負責的。”

這人倒是一點架子都沒有，好聲好語的給方雲介紹，方雲一聽就知道，那邊那個李怡只是隨便打發他們呢。

桑雄和傅生也對視一眼，繞了一圈得回去?

好家夥，他們這是遇見了，“社會特色”，太極大法了?

四點多了，

夏天下午的驕陽毒辣，烤火一樣。

從騰達的大樓裡出來，方雲心裡有數了，見這個時候也不早了，桑雄傅生兩個也有點挫敗，他倒是比較輕松的笑了笑:“行了，打起精神......今天這事我知道了，時候也不早了，都先回去歇著吧，明天早上9點......嗯，就在明伊的大門口等我，咱們匯合，再去一次，好吧。”

“哎。”傅生歎了口氣，“也只有這樣了，小鬼難纏，幾千塊錢......塞就塞了吧。”

“明天再說明天再說。”

方雲眯著眼睛笑著告別了兩位，然後摸出了手機，

還塞錢?

他給他置頂發了條消息，“伊人姐，在忙呢?”

“沒。”

那邊回得很快，看來沒有忙，方雲想了想，直接打了個電話過去，

“喂，伊人姐......就我這邊有件事想要麻煩你一下......這事兒有些複雜，電話不好說，要不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好嗎?倩茹姐今天也回來了?那正好呀！就今晚，我請你和倩茹姐吃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