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了更大的目標後,陸鳴跟蹤起王灝等人就更是小心了。
他甚至用在路上找到的野草和藤蔓給自己編制了一件草衣穿上,增加偽裝效率。
而每當王灝等人停下來對付妖怪的時候,他就藏在暗處觀察,打量著這些人的手段。
通過觀察,陸鳴也是很快發現,那個俊朗少年基本上都不會出手,一般都是在旁邊指揮著王灝幾人對付妖怪。
只有當妖怪表現凶猛,王灝幾人難以招架的時候,此人才會將背上一個不知道用什麽金屬製成的劍匣取下,從中釋放出一柄銀色飛劍參與攻擊。
那柄銀色飛劍鋒利無比,銳不可當,每次劍出必定見血,沒有哪頭妖怪能夠擋下第二劍,端的是厲害無比。
陸鳴甚至懷疑它是一件已經蘊生出靈性的靈器!
不過他心裡清楚,那應該不大可能是一件真正的靈器。
畢竟根據他看到的典籍記載,靈器至少也是凝煞期修仙者才能擁有的強大法器,一般凝煞期修仙者自己也沒有幾件。
那俊朗少年就算是青陽觀某位峰主的親生兒子,對方也不大可能在其還未踏上仙途之前就賜下靈器給他護身,更沒法讓靈器為一介凡人所用!
即便是如此,在見識過那個劍匣的厲害後,陸鳴也暗暗告誡自己,絕對不能和那俊朗少年明面上發生衝突,否則自己怕是連對方一劍都擋不住就要被斬殺當場。
這樣一直跟著這些人在群山之中穿梭,跟了半日後,陸鳴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那個俊朗少年並非是胡亂走動,而是一直有目的向著某個方向前進。
到了下午未時過半的時候,四人在又獵殺了一頭蛇妖後,俊朗少年等王灝三人把從蛇妖體內找到的靈寶收好。
便看著三人說道:“好了,現在你們各自也獲得幾件靈寶了,接下來就不要再在路上浪費時間,直接隨我前往目的地吧!”
聽到他這話,王灝三人不由面面相覷,一時間竟然無人出聲回應。
直到好一會兒後,王灝才給了另外二人一個眼神,然後面露討好之色的看著俊朗少年說道:“聶師兄您幫我們獲得了這麽多靈寶,我們當然不會忘記您的恩惠!”
說完這番感恩的話語,他又話鋒一轉,接著說道:“不過您到底想要帶我們去什麽地方,到底想要對付什麽妖怪,是否能夠先和我們說一下,也好讓我們有一個心理準備,免得到時候臨陣了手忙腳亂!”
話語說完,不等那俊朗少年出言,旁邊已經先行得到過他眼神示意的另外二人,馬上也跟著出聲附和了起來。
“是啊是啊,王師兄所言有理,聶師兄您多少也給我們透露點消息,也好讓我們心裡有點底嘛。”
“沒錯沒錯,聶師兄您多少透露點消息吧!”
三人這一唱一和,看似對俊朗少年恭敬有加,實則是聯合起來逼迫俊朗少年說出自身秘密。
這一點俊朗少年自然不會看不出來。
只見他眼神微微一冷,目露寒光的在三人面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到了王灝面上,語氣低沉的說道:“怎麽?你們以為將好處拿到手後,就可以和我玩過河拆橋的把戲了嗎?”
“那我可要好好提醒你們一句,我聶某人的東西可不是那麽好拿,也從來沒有人拿了我們聶家的好處後,敢不給我們做事!”
這番威脅意味十足的話語,頓時間便令得王灝三人面色大變。
通過之前和俊朗少年的交談,
他們已然知道,這位名叫聶玉書的少年,乃是青陽觀十二位峰主裡面的景陽峰峰主聶景陽侄孫。 而聶景陽與其所出身的聶家,已經在青陽觀傳承了三百多年,前後出過三位峰主、堂主級別的大人物,潛在勢力非常大。
現在光是青陽觀內他們聶家的內門弟子就多達十余人,外門弟子也有數十人。
可以說,如果聶家真的想要對付他們三個的話,哪怕他們已經入門成為了外門弟子,也絕對是活不長久!
想及此處,王灝也是又悔又怕,連忙高聲叫道:“聶師兄誤會了,我王灝絕對不是那種食言而肥的人,既然答應了您會幫您對付妖怪,那就一定不會半途而廢!”
他這一下也不說我們了,隻說自己不會食言而肥,頗是有種和另外二人撇清關系的意思。
但那二人也不是傻子,連忙也跟著喊道:“王師兄所言極是,我們三人既然都拿了聶師兄您的好處,那自然唯聶師兄您馬首是瞻,您讓我們往東,我們絕不往西!”
而見到三人這麽快服軟,聶玉書眼中的寒光倒是也有所收斂,不禁一聲冷哼道:“哼,最好是這樣!”
然後就毫不客氣的指使著三人在前探路,加快速度趕路了起來。
遠處,陸鳴藏身在暗處看見這一幕,雖然因為距離原因聽得不是很清楚,但是看著三人面色變化,結合隱約聽到的話語,倒也大概猜到了發生的事情。
“哼,八成又是王灝這蠢貨蹬鼻子上臉,給臉不要臉了吧!”
他心中也是冷哼一聲,當即跟緊四人追了上去。
這樣又行了兩個多時辰後,到了黃昏日落之際,陸鳴已經跟著王灝一行人來到了一座數百丈高的山峰上。
這座山峰給陸鳴的感覺很不好,因為山上不僅樹木稀少,還到處都可看見森森白骨,一副陰氣森森的樣子。
為此他不得不丟掉了自己編織的偽裝草衣,並將跟蹤距離進一步拉開,防止前面的王灝等人偶然回頭髮現自己。
事實上,不僅陸鳴對於這座山峰的感覺很不好,王灝幾人在看見山峰上那散落的白骨,感知到山上陰森的氣氛後,臉色也不好看。
若非是聶玉書說目標就在山上,堅持要他們現在上山,他們肯定不願在即將天黑的時候登上這座荒山。
而四人在山中攀登的時候,剛行進到半山腰,便見到一大群黑色烏鴉從山上飛落下來, 然後在四人上空周圍盤旋飛舞了起來,“呱呱”的聒噪個不停。
這也是他們上山以來,見到的唯一活物!
“該死的,這裡怎麽那麽多烏鴉?莫非山上是死人墳不成!”
性情魯莽暴躁的王灝抬頭看著那些烏鴉,原本壓抑的心情,頓時就被點著了,忍不住瞪著那些烏鴉破口大罵了起來。
聽到他這罵聲,聶玉書不由眉頭微微一皺,卻也沒有說什麽。
反倒是另外一個雜役弟子忽然伸手一指天上烏鴉群說道:“不對勁啊,王師兄你看,這些烏鴉眼睛怎麽是血紅色的?莫非是什麽異種不成!”
不曾想王灝聽聞此言後,頓時就是白眼一翻,張口就罵了起來:“異種個屁啊!不就是個頭大點,眼睛顏色怪點嗎,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那出聲之人哪想到自己不過是說一下自己的發現,也會招來王灝的喝罵,當即就不服氣的想要出聲反駁回去。
可聶玉書這時候卻是臉色一沉,沉聲出言打斷了二人說道:“好了,廢話少說幾句,快點上山,必須在天黑前趕到山頂!”
見到他發話,二人頓時也不敢再出聲了,只能繼續悶頭向著山頂攀登而去。
而在一行人身後的百丈開外,陸鳴也看見了天空中那些個頭堪比野雞一樣大的烏鴉。
和王灝不同的是,他在看見那些烏鴉後,雖然也認不出這些烏鴉的品種來歷,可是結合山上看到的各種白骨,以及山上這種陰森的氣氛,隱隱猜到聶玉書的目標是什麽妖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