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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非是滿殿君臣要給這位脫脫不歡的使臣來個下馬威,而是這句話,真真關乎到了朝廷的根本利益。
名分。
大明的合法性,承接的是前元,並非繼承的是紅巾軍的韓宋政權。
就連太祖的登基詔書中就明文寫著:前朕惟中國之君,自宋運既終,天命真人於沙漠, 入中國為天下主,傳及子孫,百有余年,今運亦終。
這就是向世人宣告,元朝為中華正統,並稱主動放棄大都的元朝末代皇帝,還未死的至正帝為元順帝,命人編修元史等等,這一系列的舉動都是明確了自己是元唯一的繼承人,全面繼承前元的政治遺產。
至於北逃大漠的元室,無法予以消滅的大明承認了他的存在,但始終都冠以北元之名,以割據政權對待,明確的將它與大元分割開來。
可憐的孛孛斤兒這才反應過來,心裡暗道不好,自己剛剛開口第一句話,就把這朝堂之上的明人給全都得罪了。
高高在上的朱祁鎮也冷哼一聲:“大元可汗?脫脫不花?
朕孤陋寡聞,不知道天底下還有大元可汗,既然如此,你也並非我大明藩臣,也就不必留在奉天殿裡了。
來人,將他逐出奉天殿。”
朱祁鎮直接下令趕人。
殿外侯著的金瓜武士進殿拿人,將人拖了下去。
“大皇帝陛下,大皇帝陛下, 是下臣, 是小臣……”
隨著聲音越來越遠,這孛孛斤兒一行五人已被拉了下去。
群臣都是一副揚眉吐氣的模樣, 絲毫覺得沒有什麽不妥。
什麽?小題大做?
這要是小題,這天底下還有什麽要緊的事?
一旁的瓦剌使節看的目瞪口呆,這韃靼人這剛一開口,便被明國來了個下馬威。
看來,自己也要小心了。
果然,朱祁鎮接下來的目標就是瓦剌人。
瓦剌使節阿赤花卜算是吸取了方才韃靼人的教訓,下拜之後,顯得十分恭順開口道:“下臣,奉敬順王之令,前來請罪,願與大明罷兵修好,重開互市。”
敬順王,乃是大明封給也先的王爵。
如今與明國求和,阿赤花卜自然不敢用大元太師的稱號,只能打著敬順王的名號。
朱祁鎮淡淡說到:“重修與好?真是說的簡單啊,你想重修就能重修?”
阿赤花卜顯得早有準備:“敬順王派下臣來時告知下臣,瓦剌願與大明交好, 是有誠意的。
只要大明願意重開互市,再如從前,敬順王願內附大明,同時保證將會約束草原諸部,保大明邊疆安穩,絕不會再有侵略一事。
敬順王願意替大皇帝剿滅草原上一切不臣之人,包括脫脫不花在內。
除了這些,這些年草原上掠奪的漢民,敬順王也願意替大明交涉解救,將其歸還大明。
只要大皇帝同意,敬順王願意親自赴京,向大皇帝請罪。”
“哦?也先真的願意內附,還願意親自入京?”
朱祁鎮一副十分驚訝的樣子,再三確定。
阿赤花卜點點頭,目光深幽的望著朱祁鎮。
他自覺的太師已然做出了巨大的讓步,足夠的籌碼讓明國動心和談了。
太師,為了瓦剌,為了草原,付出了太多太多。
果不其然,文化殿內的一些人已然動了心,開始思索起來。
可平台之上的朱祁鎮,卻又是另一副模樣。
他一臉一副忍得辛苦的很的樣子,最終忍不住撲哧一笑。
這一笑在這分外嚴肅的場合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讓所有人有些發懵。
可令人萬萬沒想到,這笑聲越來越大,在奉天殿內顯得格外刺耳。
禮官簡直覺得頭都要炸了。
陛下,你在笑什麽,你在笑什麽,這是奉天殿,這是朝會啊,這在接見使節呢。
停住笑聲之後,朱祁鎮一副玩味笑道:“也先,他也配和朕講條件?”
“什麽?”
阿赤花卜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大皇帝陛下在笑什麽?”
“朕在笑什麽?”
朱祁鎮嘲弄的俯視著他們,“朕在笑,到底是他也先是個傻子,還是以為朕是個傻子。”
緊接著,上面傳來聲音如若寒霜,“他也先以為,朕和他之間,還能有什麽好談的?
朕就不妨告訴你,朕與瓦剌,絕不講和,你聽清楚了,絕不講和。”
朱祁鎮擲地有聲說到。
阿赤花卜有些懵逼。
事情的發展,沒有按照太師和自己假想的那樣走啊。
太師告訴自己,明國皇帝朱祁鎮是草原上狡猾的狐狸,他和草原上的人有一點是一樣的。
利益至上。
對於這樣的人來說,即便是雙方剛剛還是你死我活,這也不影響接下來你我成為盟友。
也先覺得,內附,遏製韃靼,伯顏,歸還漢民,甚至自己入京請罪,這些好處,既有面子上的,也有落到實處的,明國皇帝不應該不動心,不應該會反對談判。
只要能談,到時候在加上些籌碼也不是問題。
可現在倒好,這個皇帝倒更像是個愣頭青,明確拒絕和談的可能。
阿赤花卜不由的對這個大明皇帝心生輕視。
太師多慮了,這個皇帝,和他要禦駕親征時一樣,自以為是。
“也先,很難熬吧,被我大明打的如同喪家之犬一般逃回草原,如今四處是敵,都對他虎視眈眈,恐怕是朝不保夕啊。
對了,這冬日漫長,草原上得有多少牲口,還有百姓凍死,真是可憐啊。”
朱祁鎮一副憂心忡忡, 為草原人民擔心不已的模樣。
“回大皇帝,冬日難熬,可對大明而言,怕也是苦不堪言,糧食減產的厲害吧。
想來這個時候,大明也不願意在多生事端吧,還望大皇帝三思。”
阿赤花卜話裡已經帶著一絲威脅了。
朱祁鎮像是看著二臂一樣看著他:“是有怎麽樣?
你瓦剌能和我大明相比嗎?
朕有江南,有中原,有關內十三省,你們又有什麽?
憑你那幾隻羊,幾匹馬,也配威脅朕?
朕告訴你一句中原的老話,窮人是真窮,可富人哭窮,就是掃掃地縫,也夠吃上三年。
朕能熬一個冬天,兩個冬天,也先呢?今年冬天熬的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