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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明戰神朱祁鎮》162章 不正面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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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卜花忙向朱祁鎮道:“五王子初來乍到,不知大明的規矩,開罪大皇帝陛下,大皇帝陛下乃是四海之君,上國君主胸懷寬廣,萬萬莫與五王子計較,還請陛下見諒。

 五王子, 你忘記大汗交代了嗎?還不快快給大皇帝請罪。”

 阿赤花卜看了五王子一眼,五王子還是那張臭臉。

 不過好在海布帖木兒恢復了理智,哪怕他再怎麽心不甘情不願,還是低下了自己高傲的頭顱請罪。

 氣氛稍稍緩解了一些。

 朱祁鎮氣定神閑起來,沒有惱意,他把手搭在龍椅上:“嗯……你們真的想要互市?”

 阿赤花卜道:“是,敬順王是有誠意的, 希望與大明重修舊好, 開啟互市, 自此,彼此互不侵犯,還請大明大皇帝,能以兩國蒼生為念,彼此休戰,化乾戈為玉帛。”

 朱祁鎮笑了笑:“化乾戈為玉帛,你說說,這休戰,能休多久?

 一年,兩年,還是三年五載?”

 這話,有些誅心之言了。

 所有人都清楚,瓦剌人示弱, 只是一時罷了。

 但就是這一時的太平,對滿朝的文武,都是足有吸引力的。

 其實, 大明不願大動乾戈。

 哪怕大明在人力物力財力上遠勝瓦剌百倍,可這說句實在話,光腳不怕穿鞋的。

 大漠太窮,哪怕瓦剌遭到重創,大明也不可能主動出擊,以絕後患。

 但瓦剌人的本性,所有人再清楚不過了。

 別看瓦剌現在低聲下氣,但是大夥心知肚明,所謂的修好,能維持幾年呢?

 等到瓦剌這隻餓狼養好的傷,轉過頭來就會朝大明露出利爪。

 朱祁鎮並沒有給出正面的回答,“既然也先如此有誠意,朕在瓦剌大營之中,也頗受過他的照顧,朕自是願意修好互市的。”

 阿赤花卜面色帶上幾分喜色。

 接著,朱祁鎮話音一轉:“不過此事,事關重大,如何修好,怎麽修好, 互市納貢,朕還要與臣工們商議, 自會給你們一個答覆。

 你們就現在京中歇息幾日, 過上幾日朕會宴請你們。

 我大明為上國之邦,遠來是客,禮部,不得怠慢了使臣。”

 “是”。

 金濂答道。

 這海布帖木兒見這狗皇帝向後拖著,剛剛強壓下去的火氣又上來了。

 就在這檔口,阿赤花卜拉了拉他的袖子,使了個眼色。

 海布帖木兒哼哼唧唧沒有發作,跟著阿赤花卜站在了一旁。

 接著朝見的,便是大明之友—伯顏帖木兒。

 當看見伯顏的那一刻,海布帖木兒那可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又躁動起來了。

 他滿眼都是刻骨銘心的仇恨,隻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剝下這叛徒的皮。

 伯顏像是沒有看到海布這人一般,恭恭敬敬上前跪拜:“臣,伯顏帖木兒,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快快請起,快快請起”,與剛剛的冷淡和蔑視不同,朱祁鎮現已是滿臉的和藹之色。

 “伯顏,大營之別,到現在也有幾個月的功夫了吧。”

 朱祁鎮含笑問道。

 “是,臣與陛下,至今已是三月未見,今日能再睹天顏,實乃天賜福分。”

 伯顏帶著幾分激動開口。

 “是啊,朕記得在北狩這些日子,多虧有你,朕才安然無恙,才得以平安歸來,朕還記得你當初還醉心漢學啊。”

 朱祁鎮有些感慨說到。

 伯顏略帶惶恐:“陛下折煞臣了,陛下乃天子,自有上天庇佑,自當平安無恙。

 倒是臣,臣當初身患重疾,若不是陛下所救,臣,臣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

 每想起陛下大恩,又念及臣還隨也先逆賊作亂,臣,臣都羞愧難當,悔恨萬千,愈發深感陛下聖明仁德。

 大明乃禮儀之邦,而臣不過蠻夷也,多虧陛下指引,臣才沒有一路錯下去。”

 “哈哈哈哈哈,朱祁鎮暢快一笑,有意無意的看了眼海布帖木兒,“不妨不妨,你雖蠻夷,但是心向我漢家,之前是做過些錯事,但我大明向來以德服人,你既以知錯,迷途知返,為我大明立下功勳,居功至偉,早就功過相抵,功大於過。”

 “既然有功,朕自是要賞的。

 傳旨,先行賞賜銀一千,絹五十匹,至於其他的,待過幾日禮部上書再定。”

 “臣,伯顏叩謝天恩。”

 伯顏連忙跪地磕頭謝恩。

 看著伯顏這副諂媚模樣,海布帖木兒就覺得氣不打一出來。

 阿赤花卜朝著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衝動。

 伯顏謝恩之後,眼底有過一絲失望,擔憂。

 果然,一刻的功夫之後,今日的朝會便匆匆結束。

 散朝之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傳旨的小宦官一路小跑來到伯顏面前:陛下有旨,傳伯顏帖木兒文華殿候著。

 這番場景,讓百官,阿赤花卜一行人盡收眼底。

 異臣被單獨召見,可在大明可是極其少見的。

 陛下這番舉動釋放的信號,讓百官,更是讓阿赤花卜一行人嗅到了不同的味道。

 “陛下,伯顏到了。”

 “傳。”

 伯顏被人帶著往殿裡走,身子越過那掀開門簾的太監之時,微微一笑,“有勞公公了!”說著,手上微抖。

 那太監隻覺得眼睛一花,手裡已經被塞了幾顆沉甸甸的東西。

 這質地,這手感,這太監一碰就知道是什麽。

 金子……

 這個蠻夷,倒是還挺懂規矩的。

 太監將金塊收到袖中,臉上的笑意多了幾分真誠,語氣也殷勤不少:“大人前面慢走,大人可真是好福氣,咱家在這宮裡當差這麽多年了,還從沒見過藩臣能有大人這般的待遇。”

 殿中,朱祁鎮斜坐在軟榻上,前面一方小幾上擺著一個白玉瓷碗。

 “臣伯顏,叩見吾皇萬歲!”

 剛邁步進來,伯顏就大禮叩拜。

 “嗯?來了”,朱祁鎮顯得很隨意,“起來吧。”

 “謝陛下。”

 朱祁鎮看了眼一旁伺候的金英,金英隨之出了殿。

 “這又不是在奉天殿,放輕松些,早上用過了嗎?”

 這是明知故問,哪個官員早朝的時候敢吃敢喝,到時候你還想打個報告出恭不成?

 所以啊,一般官員上朝的時候,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紀的,多半就是拿著參片放嘴裡含含。

 伯顏老實的搖搖頭。

 “嗯,正好,你看看誰來了。”

 朱祁鎮話音剛落,說曹操曹操就到。

 從奉天殿外走進的人正是海別,此時她手上正還捧著個不大的湯鍋。

 這是自大營之後父女二人第一次相見。

 這不過這次,海別沒有在像當初那般哭著喊著要和阿布回家。

 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激動,倒是一種尷尬窒息的沉默。

 海別只是愣了一步,接著又如往常一樣。

 朱祁鎮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招呼著海別將鍋放下,“怎麽,朕記得伱當初不是又哭又鬧,現在見了你爹,連人都不叫。

 海別“噢”的一聲,朝著伯顏施了個萬福,聲音清冷的開口道:“女兒見過父親。”

 言語之間,疏離冷漠,再是清楚不過。

 伯顏有些尷尬一笑,隻覺得三個來月不見,自己的女兒,像是完全變了個人一樣。

 像是他從來沒有見過,更像是……漢人。

 “嗯,好,好,好,長大了阿,不愧是在陛下身邊伺候過的。

 要記住,你在陛下身邊伺候,是咱家的福分,一定要盡心盡力,不得馬虎……”

 “女兒知道了。”

 海別一句話直直打斷,半點情面不留。

 氣氛顯得越來越尷尬。

 朱祁鎮接過話頭:“好了好了,你們父女相見,是件大好事,是件高興的事。

 伯顏,這一路風餐露宿,怕是辛苦了。

 看看,這鍋羊湯可是山西送來的貢羊,海別今早熬的。

 朕剛剛喝了一碗,鮮美無比,你也嘗嘗,補一補。

 海別,給伯顏盛一碗。”

 “臣謝陛下賞賜。”

 這小碗羊湯還沒喝完,剛剛出去的金英已經回來了。

 金英這手裡,還拿著幾塊金子。

 金英站在一邊道:“陛下,老奴回來了。”

 “剛剛出了什麽事,去了這半天。”

 朱祁鎮漫不經心問道。

 “沒什麽大事,就是有個不長眼的奴婢,老奴剛剛下去料理他了。”

 金英笑眯眯的開口說到,接著將金子拿了出來:“方才當值的太監王田,居然瞎了狗眼,向伯顏大人索要財物,奴婢剛剛讓人把他拉到敬事房去了。”

 “咳咳咳”,伯顏一聽此話,湯都未喝完,大聲的咳嗽起來了。

 他萬萬沒想到這事會被抓住。

 接著,他立馬反應過來,這怕是朱祁鎮給自己下的套。

 這種事,可大可小,完全就在皇帝一念之間。

 小了說不算什麽,可要是有心追究下來,結交內侍可是死罪。

 朱祁鎮心中明鏡一般,面上卻顯得很吃驚,故意問道:“伯顏可有此事。”

 這個時候,決然是不能死不承認的。

 “臣該死!”伯顏放下碗,急忙叩首認錯,“不是公公問臣要的,是臣,是臣想結個好人緣,只是些許財物,送給剛剛那位公公!”

 朱祁鎮看了他良久,“起來吧!”說著,喝了口湯。

 伯顏滿頭大汗,緩緩起身。

 隨即,朱祁鎮的目光看向金英。

 “人家花錢錢銀,想圖個安心,你們什麽身份自己不知道?這些銀子,是你們能收的嗎?

 你們難道不知道這丟的是朕的臉,是大明的臉?

 有些人的手,已經長到這般了嗎?什麽都不管不顧了嗎?

 剛剛死了個王振,難道這麽快就有人要繼續步後塵了嗎?”朱祁鎮的語氣有些嚴厲。

 “老奴該死!”金英顯得驚慌,連連叩首道。

 “該死?”

 朱祁鎮冷冷說到:“你不該死,有人該死。

 不懂事的奴婢,也就沒有留著的道理了。

 你知道該怎麽做嗎?”

 “老奴知道,老奴知道。”

 金英趕緊說到。

 這時,殿門口進來一個太監,跪地道,“皇上,錦衣衛指揮使盧忠來了!”

 朱祁鎮放過了金英,不過顯然還在氣頭上:“讓他滾進來。”

 “傳錦衣衛指揮使.........”

 盧忠當真是滾進來的。

 方才他急急忙忙奔到大殿門前,還沒來得及喘氣,就見一個殿前當值的太監被幾個侍衛堵著嘴,拉到了別處。

 他這一進殿,就見金英跪在地上磕頭。

 “陛下,定然是在火頭上!”

 盧忠是個心思通透之人,立馬就清楚發生了什麽。

 盧忠來到聖前,惶恐的叩首,“陛下!”

 “人提去了嗎?”

 朱祁鎮發問道。

 “回陛下,人,前日已經提到詔獄了。”

 “上刑了嗎?”

 朱祁鎮皺了皺眉,他對錦衣衛私下用刑這事,有些吃不準。

 盧忠一聽這話,就趕忙解釋:“錦衣衛謹遵陛下口諭,人拿到詔獄之後,只是看押起來,並未動刑,只不過,只不過……”

 盧忠額頭有些冒汗。

 “只不過什麽?”

 這一問,盧忠趕忙說到:“只不過臣讓他看了些刑罰,倒是把人,把人嚇得不輕。”

 嚇得不輕?

 朱祁鎮想了一下,明白過來了。

 他並未責怪,這本就是他的用意。

 “半個時辰,把人提來,朕要見他。”

 盧忠告退之後,一路飛奔,半點不敢歇息。

 “伯顏,知道方才朕說的是誰嗎?”

 朱祁鎮突然開口。

 伯顏仔細一想,就猜出來人。

 “陛下說的,可是孛羅?”

 明明萬分肯定,但這一張嘴,卻還是懷疑的語氣。

 朱祁鎮點點頭。

 等待的時間裡, 剛剛發了火的朱祁鎮覺得有些燥熱,又覺得殿內悶熱,讓人開窗透透冷風。

 “陛下”,一旁安靜的海別突然開口道:“皇后娘娘說了,不讓您開窗,這風寒,怕陛下得了風疾,或是受了涼,傷了龍體。”

 說著說著,海別到了窗門,將剛剛打開的窗子又閉上了。

 朕不怕冷,最是煩這燥熱!”朱祁鎮開口說道,“朕剛剛喝了羊湯,身上有火,不怕寒。”

 “這事您給奴婢說不著,這事,你得去和皇后娘娘去說。”

 海別一步不退,朱祁鎮無奈只能作罷。

 沒一會兒的功夫,錦衣衛已經將孛羅到了上來。

 看見的那一刻,伯顏嚇了一跳。

 這還是孛羅嗎?這才兩日的功夫,這麽就成了這個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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