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擂台鋪好後,又有相撲成員將等候在一輛suv中休息的鶴龍力三郎請了出來。
他身高體重略低於白鵬翔,但全身上下顯得更富態更敦實。
除了頂起的碩大肚子外,臉頰兩邊好似鑲嵌上2個肉包子,2元錢一個的那種肉包子,在橫崗力士的偌大名號下,鶴龍力三郎行走之間也顯得氣勢逼人。
之前忙前忙後的相撲協會成員更是恭恭敬敬的跟在鶴龍力三郎身後,按照自己的級別和資歷規則森嚴亦步亦趨的跟著進了酒店大廳。
這家五星級酒店的大堂一下子成了鶴龍力三郎比賽前的休息室,二十來個身穿白袍體型碩大的相撲成員往外圍一站,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酒店這邊也不虧,損失了半天營業額,直接免費蹭了一個廣告。
“鶴龍力三郎,我們是朝日新聞的記者,能對你做個采訪嗎?”
原本集中在酒店外圍的新聞媒體記者一窩蜂的湧進了大廳,不過都被這些相撲協會成員擋在了外圍。
鶴龍力三郎在酒店一樓沙發上正襟危坐,閉著眼,似假寐狀。
對外圍的喧鬧理也不理。
除了這些相撲協會的成員外,他身邊還跟著一個負責對外聯絡的漢語翻譯,後者低伏在鶴龍力三郎身邊耳語了幾次,鶴龍力三郎點了點頭。
得到批準後,翻譯對著這些媒體記者大聲喊道:“大戰在即,請大家不要影響鶴龍力三郎先生休息,從現在開始,所有媒體記者一律退到酒店外圍去。”
這些媒體記者自然不幹了。
“鶴龍力三郎君,你可不能這樣啊,我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是自己人,大戰在即,更要一致對外,這對宣傳你的聲譽和名聲是一次極好的機會。”
鶴龍力三郎睜開眼,斜視了這群記者一眼,伸出手指頭,“我就回答3個問題,你們商量好了開始提問。”
媒體人群中,瞬間變得喧鬧起來,都在搶奪僅有的3次提問機會。
另一邊,手機直播小組將大廳中的錄像傳到了華國幾億觀眾面前。
之前聽那些專家教授介紹鶴龍力三郎資料時,還不以為意,畢竟數據是死的,可當活生生的人出現在鏡頭前時,才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壓力撲面而來。
“我靠,這些小日子平時是吃什麽的?怎麽長得像頭豬?”
“不要說打架,對方就是靠在我身上,往下一壓,我搞不好就要骨折啊,許師傅和他一比,實在是太苗條了。”
“許師傅真的戰勝過橫綱相撲力士嗎?視頻在哪,我去看看。”
樓上,許諾在房間中也收到了來至直播組傳過來的消息,對手鶴龍力三郎已經提前抵達酒店大廳,預示著這場比鬥即將開始。
雖然雙方口頭約定的時間是中午12點,現在只是10點剛過,許諾卻不打算等了。
人家既然來了,那就速戰速決。
許諾拿定注意後,蹭的一下拉開了房門。
門外還守著一個拿著攝像頭的攝像師,這邊需要錄製一個許諾參戰前的鏡頭,一會趁機切入到直播視頻中,算是補充資料。
“許師傅,距離比賽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呢,你這是去哪?”
後者扛著攝像機,在前面一邊後退,一邊提問。
許諾道:“人家都來了,讓他久等不是華國的待客之道,趁早打完,一會還要吃中飯呢。”
攝像師並不是專門玩筆杆子的,一時間從許諾的話語中聽到了一股濃濃的自信,讓他不知道如何接下去。
許諾的出現,讓原本安靜的一樓大廳再次變得沸騰起來。
那些記者媒體雖然被趕出了大廳,
但他們全部堵在酒店門口,長槍短炮的對準了休息區的鶴龍力三郎。許諾的出現,讓平靜的湖面宛如扔進去2個炮仗,瞬間沸騰起來。
“許諾君,看這邊,能不能做個簡單的采訪?”
“許諾君,聽說你是一個演員,你是如何走上格鬥這條路的。”
“許諾君,你對這場比賽有信心嗎?”
各種喧鬧聲撲面而來。
許諾一概不予理會,他轉頭瞥了沙發上的鶴龍力三郎一眼,後者已經殺氣騰騰的站了起來。
他旁邊的那名漢語翻譯小跑的湊到了許諾這邊,“許諾君,約定的時間還未到,你這是……”
“幫我向他轉告,既然場地鋪設好了,新聞媒體都來了,我想提前開始比賽。”
“好的。”
翻譯將許諾的話帶了回去。
鶴龍力三郎聽後,只是立在原地握著雙手指關節一陣猛搓,空氣中馬上發出一陣啪啪啪的脆響聲。
無須多言,對方也同意了。
於是在外圍相撲協會會員的開路下,許諾直接抬腿向外面的擂台邁去。
鶴龍力三郎一言不發的立在原地注視著許諾澹定自若的背影,他心中已經對接下來的比賽結果有了初步的預判。
此戰,他極有可能會輸。
許諾全程表現得胸有成竹,好似背著手在菜市場挑菜,這種臨場前的心態根本不像是在與人競技,而是像在等待一場表演,放松過頭了。
這種人,要麽擅長演戲,通過展示自己的自信狀態給對方無形之中施加壓力,要麽是對比賽結果十拿九穩。
怎麽看,許諾都像是後者。
因為他對著鶴龍力三郎連一句狠話都沒放,就好像把他當成了一股空氣。
那麽問題來了,鶴龍力三郎明知勝算不大,為何還要戰呢?
這就要涉及到鶴龍力三郎的身體狀態、競技狀態和相撲橫綱力士的競技規則了。
鶴龍力三郎今年32歲,年紀偏大,而且他腳裸的老傷越來越嚴重,極有可能在下一輪的挑戰賽中輸給向他發起挑戰的‘大關’後輩選手。
屆時輸掉後,他將會被恥辱的取消掉橫崗稱號。
霓虹相撲協會有明確規定,下一級別的相撲力士,可以向上一級的發起挑戰,而且橫崗選手不得拒絕。
也就是說,成為橫崗選手後,你並不是從此高枕無憂,每年至少要出戰23次,以向外界證明你的競技狀態還保持的不錯,對得起每年拿的薪水。
與其在2個月後輸在後輩挑戰選手之下,不如直接向打敗了白鵬翔的許諾發起挑戰,贏了之後除了獲得更大的名聲外,還可以向組織提出申請,把他從今年的晉級被挑戰名額中拿出來。
借口也好找,就說和許諾一戰中受了傷。
這種涉及到對外作戰,為民族爭取榮耀的事兒,在霓虹國內是極其光榮的一件事,極有可能因為這個原因獲得特許。
如果輸了怎麽辦?
和他同是橫崗力士的白鵬翔都輸在許諾手下,他輸了也不丟人,大不了照常2個月後在挑戰賽來臨之前宣布因傷退役。
退役前還可以撈一波名氣,這對他退役後的外水收益是有幫助的。
總之,這是一場賭氣運的挑戰,霓虹人向來喜歡豪賭,雖然豪賭就沒贏過。
鶴龍力三郎加入霓虹後,也沾染上了這種豪賭的習慣。
除了迫在眉睫的挑戰賽壓力外,鶴龍力三郎也不是毫無勝算,機會就在這場臨時搭建的擂台上。
白鵬翔在東亞武術交流會上的比賽視頻他看了,所以吸取了對方被遊鬥拖垮體力輸掉比賽的經驗,這次鶴龍力三郎的小弟親自幫他搭建的舞台。
整個舞台的特點除了簡陋外,就是小。
舞台面積小,許諾閃躲的空間不多,更方便他發揮出自己的力量優勢。
也就是說,他還是有勝算的。
啪啪啪……
鶴龍力三郎看著許諾的身影消失在酒店門口,自己也踩著木屐跟了上去。
許諾看著酒店門口台階下面積如同客廳大小的簡陋擂台,他彎腰脫下鞋子,光著腳在上面試探了一下擂台的摩擦力和彈性。
這個擂台遠比其他擂台更小。
若他還是采用遊鬥的策略,恐怕要失算了。
不過這次,許諾卻沒這麽打算,他決定硬剛,以力對力,知己知彼,這就是他昨天從白鵬翔那邊回來後的收獲。
任憑霓虹人如何在場地上做手腳,最後的結果都是徒勞的。
許諾使勁在場地上踩了幾腳,發現上面鋪設的地毯是特製的,摩擦力特別大,但彈跳力極小,顯然是對鶴龍力三郎有利。
看來,這就是對方的主場優勢了。
許諾頓了頓。
這是,鶴龍力三郎也來到了場邊,他脫掉外袍和木屐,圓挺的肚皮和碩大的身軀袒露在眾人面前,下面關鍵位置纏繞著一條白色的特製褲腰帶。
“哇……”
身邊圍觀的人群中,不約而同的發出一陣驚呼聲。
除了霓虹本地媒體,和劇組的直播小組外,整個東京攻略的劇組人員都出來了,只是他們站得較遠,也能看到擂台上的全貌。
此時的酒店門口空地上幾乎塞滿了近1000號人,
鶴龍力三郎身邊的翻譯又湊了上來,將昨日雙方約定好的比賽規則重複了一次。
“本次臨時挑戰賽不設裁判,中間沒有休息時間,被打出舞台者算輸。”
“被打倒爬不起來或者打暈過去者算輸。”
“一方若自認為不敵,可舉右手投降,舉右手者算輸。”
“本次挑戰賽,不限制任何技巧的發揮,分勝負,但不決生死,希望雙方選手明白。”
翻譯站在二人中間,被現場接近1000雙眼睛圍觀,感受到現場劍拔弩張的殺氣,一番話說的結結巴巴。
他用兩種語言分別重複了一遍。